李銳將鷹六的名字報了上去。
一個燙手山芋,結果變成了一枚靈丹。
血賺!
李銳已經得知劉捕頭被殺的消息,很顯然,那個華清宗弟子的目標就是他。
現在出門,就算有縣衙和華清宗的人布下天羅地網。
依舊很危險。
天地盟的舵主是八品巔峰的高手,有舵主在,躲在分舵才是最安全的。
他當然不可能真個兒的去執行任務。
那無異于羊入虎口。
就算沒有鷹六這茬事情,他也會裝病請假,就算頂著被責罰也堅決不去。
打打殺殺的事情還是離他這個老頭子遠一點。
當天傍晚。
李銳正準備收工回家,梁河踩著下班點沖進李銳的房間。
他大口喘著氣:
“堂主,聽說華清宗有任務?”
李銳點了點頭。
見李銳確定,梁河露出驚喜神色:“堂主,我想去。”
“......”
李銳先是沉默:“給我一個理由。”
梁河堅定的與李銳對視:“堂主,是你告訴我,欲成大事者,必先受磨難。”
“!!!”
異界魯迅竟是我自己?
李銳表情變得古怪。
他堅決否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沒苦硬吃太愚蠢,白占好處才是最上乘。
悟性還是不夠。
習武也遠遠不止打打殺殺。
“好吧。”
李銳點了點頭,最終還是同意梁河的請求。
年輕人嘛,總要吃點苦,參加華清宗的任務受點折磨才能看清社會的險惡。
至于他。
老年人牙口不好,吃軟飯就正好。
堂主要想要搶名額很難,但普通弟子很簡單,因為華清宗普通弟子壓根沒有見到華清宗高人的機會。
梁河大概率只能得到......教訓。
......
“李老哥,你當真不去?”
吳屠一看參加華清宗任務的名單里沒有李銳,馬上找上門。
他可指望著李銳和他兩人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有個照應。
李銳:“老了,不中用了。”
“......”
吳屠心中冷笑。
沒用?
鷹六都被李銳一手馴服成了乖巧的狗,就這還沒用。
李銳的話他是半個字不信。
他輕嘆一聲:“李老哥,你可是錯過了一個大機緣,這一次得到確切情報,那個華清宗弟子定會出現在天地盟分舵附近,還有華清宗高人出手,白賺的功勞都不去。”
李銳面上附和,連道遺憾。
心里卻相反。
那華清宗弟子為啥一定要來天地盟分舵?
還不是為了他。
躲還來不及,怎么可能主動送上門。
吳屠見李銳死活不愿意出手,也只能遺憾作罷。
若是有李銳幫助,他立功的把握就越大。
這是一場必勝的戰斗,唯一的變數或許也就是獲取功勞的大小而已。
要是能被華清宗看中,搖身一變成為華清宗弟子,那才是光宗耀祖,飛黃騰達的事情。
“對了,我堂里有個年輕人也去了,要是騰得出手幫忙照看一下。”
“叫梁河。”
“好。”
吳屠點了點頭,一個普通弟子而已,他樂得賣李銳一個人情。
說罷,他就轉身離開。
今晚可能還會有鬼冥教的人出手,還需許多事情需要他盯著。
......
演武場上,被選中參加本次華清宗任務的堂主和弟子都到場。
吳屠和梁河都在其中。
只不過梁河在人堆里,而吳屠站在高臺上。
高臺上,隱隱以三個人為首。
其中一人正是孔先年。
他掃了一眼場間眾人,
“人都到齊了?”
趙威點了點頭。
孔先年又望向一旁的鷹鉤鼻中年人:“刀舵主,今夜之事就要多麻煩貴盟了。”
站在最中間之人,正是天地盟清河分舵的舵主,刀雄。
刀雄古樹皮一般的臉色露出笑容:“都是分內之事。”
他又瞄了眼另外一邊的華清宗弟子。
“劉上使可還有什么要調整的?”
站在他右手邊那位俊朗的年輕男人笑著搖了搖頭。
刀雄這才收回目光。
從三人的站位就不難看出,華清宗的兩人不對付,作為天地盟的舵主,他自然選擇一方都不得罪。
隨便參與到華清宗的內斗,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刀雄能坐上天地盟舵主的位置,當然不可能是蠢人。
他又不動神色的看了一眼華清宗劉姓行事,心中暗道:
“聽說此人關系不簡單。”
孔先年見刀雄想要一碗水端平,冷哼了一聲:“這一次鬼冥教的人可能會出手,要多加小心,隨時可能丟了命。”
他特意在最后三個字上拖長了音。
這一次出門,他的任務只是抓捕叛徒許華,劉鎮可是要剿滅鬼冥教。
危險系數不可相提并論。
他倒是希望劉鎮死在與鬼冥教的亂斗之中。
現在的話,不過是免責申明而已。
劉鎮依舊臉上帶笑:“此事就不勞孔師兄費心。”
刀雄揉了揉眉心,適時插話。
他是實在不愿意被兩人夾在中間。
“二位,既然已經準備就緒,不如先把人撒出去,叫那賊人無處可逃。”
“在理。”*2
聽到刀雄的話,兩人都是點了點頭。
無論在宗門有什么仇怨,至少在對付許華和鬼冥教這件事情上,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隨著刀雄一聲令下。
天地盟的弟子就被分成十余個小隊,潛藏在天地盟周圍的建筑之中。1
一旦發現許華的蹤影,立即以響箭為號。
到時候坐鎮在分舵的刀雄以及華清宗二人就會趕來將許華斬殺。
梁河被分到分舵西邊的一間民房。
巧合的是,領隊恰好就是吳屠。
“你叫,叫,叫......”1
床還是春
“梁河。”
“對,對,就是梁河,等會兒跟著我就是,李老哥可是特意交代了。”
梁河一聽李銳打過招呼,心頭一暖。
“多謝吳執事。”
吳屠擺了擺手:“小事情。”
對于梁河,他倒是有些印象,剛入門的時候根骨不錯,被三個堂主看重,最后去了文武堂。
好像是得罪了什么人,這才被貶到天一堂。
可現在的梁河似乎并沒有傳聞中那般孤傲。
“怪哉,改天問問老馮。”
老馮就是文武堂的堂主。
兩人都歸張副舵主管轄,因此關系不錯。
就在兩人閑聊時,門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腳步聲。
梁河:“是官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