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
黑絕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平靜開口。
而他身邊佇立著的宇智波帶土則是神色冷漠的沒有開口。
“接下來該如何。”
一旁的白絕好奇的打量著宇智波帶土。
“當然是去找我們的五代火影聊一聊了。”
黑絕輕笑一聲看向一邊的宇智波帶土。
對于這一位和卡卡西之間的恩怨情仇他根本不在意。
或者說發展成如今這幅模樣才是他樂于見成的。
不知不覺間,這一場雨已經平息。
黑絕望著天空飛翔著遠處的烏鴉,神色浮現一抹了然。
宇智波鼬終究還是耐不住性子了嗎?
“既然如此,那我們走。”
“等見完那位火影,就去捕捉四尾。”
話語落下,宇智波帶土和黑絕已然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雨后那略帶寒意的冷風。
“……我們這一次的任務,算是失敗了吧。”
一路上,香磷抬起有些失落的眸子看向卡卡西腰間的忍具包。
那里面有著一個卷軸,儲存著自來也的尸體。
卡卡西沒有回應香磷,而是嘆了口氣。
佐助默默的跟在幾人身后,忽的止住了腳步。
“怎么了?”
“佐助?”
香磷發覺了佐助的異常,不由得回眸看去。
“你們走吧,我還有事。”
黑發的少年抬頭看向在天空盤旋的黑色烏鴉。
佐助一雙猩紅的三勾玉眼眸和烏鴉眼眸之中的紅色瞳孔對視在了一起。
“佐助?”
香磷見此微微有些錯愕。
“放心好了,等我處理完這邊的一切,就會很快追上你們的。”
“當務之急,是應該將那一位的消息傳遞給村子不是嗎。”
話語間,佐助已經走向了另一個和眾人截然不同的方向。
“佐助!”
香磷想要上前去問個清楚。
“你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就讓我和你一起去吧。”
此時此刻,香磷大致也能猜出了佐助到底是因為什么事情。
宇智波的一切,應該有一個徹底的決斷了。
而佐助現在就是要結束這一切。
“嘛,雖然有些麻煩,但是就如同香磷所說的,有著我們的幫襯,也算是有個照應才對。”
卡卡西此刻也是上前一步開口道。
照美冥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卻默默的站在了卡卡西身邊。
顯然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佐助站在了原地,回眸看著那三人。
“算了,隨便你們了。”
說罷,佐助便繼續向著前方走去,而天空的烏鴉正引領著這一支木葉小隊。
佐助背對著眾人,平靜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神色波動。
但是他平靜的外表下所隱藏的內心到底是什么樣的,無人可知。
他只知道,自己每踏足一步,心中就會沉重一分。
佐助在這一刻念起了過往。
那是和爸爸,和媽媽,和哥哥在一起的日子。
如今的他得知了一切。
宇智波預謀政變,三代想緩和宇智波和木葉之間的關系,讓宇智波鼬成為了暗部的一員,但是宇智波卻讓宇智波鼬成為了間諜。
而在那時候,宇智波鼬找到了團藏,成為了雙面間諜。
然后沒過多久,宇智波鼬便配合宇智波帶土向族人舉起了屠刀。
條件就是,保護自己。
腳下踏著雨后的積水,佐助一步步向著未知的方向走去。
他神色平靜,心中帶著莫名的情緒向著前方走去。
他一步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名為復仇的道路。
宇智波鼬。
佐助難以言明自己對于這一位哥哥的情緒。
他深愛且痛恨著這一位哥哥。
為這一位哥哥的擅作主張而感到憤恨和無助。
但是,現在這一切都遲了。
遲了十年。
為了父親,為了母親,為了那些無辜慘死在宇智波鼬屠刀下的族人。
他……
要親手殺死這一位愛著他的兄長。
血海深仇,就在今日來報。
絕望嗎?痛恨嗎?無助嗎?
佐助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什么情緒。
隨著一步步路的接近,穿過一片密林,他和眾人已經來到了一處建筑物前。
那高大的建筑上有著一個醒目卻極為刺眼的圖案。
宇智波的族徽。
火焰團扇。
看到那熟悉的族徽,宇智波佐助的內心不知為何反而安定了下來。
是了……
有什么好猶豫和糾結的。
自己只需要殺了他,拿著他的尸體前往宇智波墓地祭奠那些平白無故枉死的族人。
還有一個宇智波帶土,將來也殺了他,這就足夠了。
做完這一切,只需要繼續站在小櫻的身后,履行影衛隊的職責。
這一切就結束了。
自己這悲哀,無助,血腥的道路也就到此為止了。
宇智波鼬……
佐助腳步不停,向著前方一步步走著,走在了他名為復仇的道路上。
一柄有些殘破的大刀攔在了佐助的身前。
“抱歉吶,鼬先生說這一條路只有佐助能過去。”
鬼鮫喘著粗氣看著眼前的木葉小隊開口道。
在和照美冥交手的時候,他并沒有討到什么便宜。
若不是小南的紙鶴飛來阻止了戰斗,他已經準備和和鮫肌融合然后與照美冥殊死一搏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是強拖著疲憊的身軀按照宇智波鼬的吩咐前來阻擋木葉一行人。
“鬼鮫,看來你還是沒有長點記性。”
照美冥上前一步,眼神帶著冷意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真是很抱歉,冥小姐,這是鼬先生吩咐的事情。”
干柿鬼鮫搖了搖頭。
“算了,你們在這里等著吧。”
“我一個人過去就可以了。”
佐助看著照美冥搖了搖頭,然后無視鬼鮫手中的鮫肌,一步步邁向那高大的建筑之中。
目視著佐助的離去,香磷轉頭看向鬼鮫開口道:
“我是醫療和感知忍者,我過去沒問題吧?”
鬼鮫看著眼前的香磷陷入一股茫然。
他依稀記得,上一次就是某個自稱醫療忍者的粉毛將他和宇智波鼬硬生生打出木葉的……
他正要阻止香磷,卻瞧見那紅色的少女已經向著佐助漸行漸遠的背影跑了過去。
“還請住手。”
鬼鮫正要動的時候,一柄白色的短刀抵在了鮫肌的刀身上。
那一把短刀和鮫肌比起來,體型何止差了數十倍。
但是那刀身上的鋒芒卻亮的鬼鮫有些睜不開眼。
黑暗的走廊之中,佐助一步步向著未知的前方走去。
年久失修的走廊很破舊,周圍已經布滿了青苔。
“在前面。”
身后的聲音讓陷入回憶的佐助驚醒。
佐助輕抿著唇看了一眼身后跟來的香磷沒有多說什么。
“可別這么看我,我只是怕你萬一死了,鳴人那個家伙……”
香磷下意識的開口,卻又突然止住了嘴,朱紅色的眸子里里帶著一抹黯然。
鳴人那個家伙……
他的師父死了……
“走吧。”
佐助同樣也沉默了一瞬,然后大步向著前方走去。
隨著兩人的步伐,一抹昏暗的光亮在眼前呈現。
最終,在一處密閉的空間之中,佐助遇到了他想要見的人。
宇智波……鼬。
“你……終于來了。”
宇智波鼬平靜的望著前方的佐助。
他細細看著他。
仿若在這之后,就再也看不見了……
當初在得知木葉現在的那一位火影讓自己的弟弟前來時,宇智波鼬就已經想到了如今的一幕。
但是他也沒有絲毫意外的情緒。
畢竟,這本該如此,不是嗎?
“啊,我來了。”
“我來殺你了。”
“宇智波鼬。”
佐助平靜的望著那石椅子上的男人。
“殺我……嗎?”
宇智波鼬呢喃開口。
言語落下,一柄帶著雷光的刀已經刺向了他的眉心……
翻弄著火堆的小櫻,往里面添了一把柴,火焰搖曳發出噼里叭啦的聲響。
忽的,黑色的天空之中傳來一聲嘹亮的鷹啼。
小櫻抬頭望了望黑色的天空,站起了身來,伸出手,一只忍鷹落在了她的小臂之上。
從容的取出鷹爪上的情報,單手輕輕一抖,那黑色忍鷹再一次的飛向了高空。
這是香磷送來的情報。
自來也死亡。
宇智波鼬死亡。
望著這情報上的內容,小櫻的眉眼望不出絲毫的波動。
曉啊……
小櫻重新坐下了身子,將手中的紙條揉成一團,直接丟在了火堆之中。
“欸?”
“小櫻,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黑暗之中傳來鳴人的聲音,只見他渾身濕漉漉的,顯然是越過瀑布的時候,被水打濕了。
而他的身后,是一臉平靜的由木人和宇智波光。
“不,沒什么。”
小櫻搖了搖頭,沒有將自來也的消息告知鳴人。
在由木人的幫助下,鳴人尾獸修煉到進展很快。
現在將自來也的消息告訴他,只會讓他無心進行修煉。
“你們先聊著,我出去轉轉。”
將手中撥弄火堆的樹枝丟入了火焰當中,小櫻站起了身來,在鳴人詫異的目光之中向著外面走去。
“小櫻這是怎么了?”
鳴人撓了撓頭。
“你別管她怎么了。”
“你現在應該管好自己,我可沒興趣陪你在這里呆幾個月。”
宇智波光翻弄著火堆,卻意外的從火堆之中翻出幾個紅薯出來。
“欸?雖然話說如此,但是感覺有些傷心的感覺。”
鳴人瞧著火光下的光有些無可奈何。
“難不成還想我這里陪你一輩子嗎?”
光瞪了一眼黃毛。
鳴人無言,只是將那紅薯翻了出來,剛一觸碰便燙的手忙腳亂。
“白癡。”
海風習習,粉色的長發在這帶著咸味的海風下輕輕飄蕩。
今晚沒有月亮,大海顯得格外黑暗,海浪一波一波的撞擊在龜島礁石上,清脆浪花顯得有些詭異。
翠色的眸子注視著這一望無際的大海,思緒有些發散。
小櫻想起了那固執卻又不著調的男人。
佩恩啊……
如果是在三年前,小櫻確實是將對方當做一個大敵。
但是,現在的話……
自己是不是應該將目光從所謂的貴族落在曉組織身上了。
小櫻一直信奉著一句話。
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永遠是最簡單的事情。
佩恩,不過翻掌可滅。
既然如此,等此間事了,就去雨隱走一趟吧。
“火影。”
黑暗之中傳來一聲極為突兀的聲音。
平靜的聲音中隱藏著一絲忌憚。
不知何時,一個身穿黑底紅云袍的男人出現在小櫻身后的不遠處。
“你居然敢來見我。”
黑暗也無法遮掩的粉色緩緩站起身來開口。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黑絕。”
又有一道聲音從小櫻的背后響起。
小櫻轉過身,目光穿過了黑暗看著不遠處的男人。
宇智波帶土。
他寬大的袖子之中出現一個濃墨如夜的不明生物彈出了腦袋。
“陰陽遁造就的生命嗎。”
粉色身影目光注視著黑絕,一語點破了黑絕的本質。
對方是大筒木輝夜瀕臨封印之時利用陰陽遁早就的生命。
黑絕沉默一瞬,然后帶著陰測測的笑容開口:
“不愧是火影,能一眼看出我的本質,想必火影在陰陽遁一途上已經走了很遠吧。”
小櫻沒有回應。
陰遁是陰遁,陽遁是陽遁,陰陽遁是陰陽遁。
小櫻目前也只是接觸到了陰陽遁而已。
“居然如此不怕死的敢兩個人找我。”
“就不怕我將你們留在這里嗎?”
小櫻平靜的開口。
然而黑絕下一句話不禁讓小櫻微微蹙起了眉。
“火影大人,你也不想你謀害上一任大名的事情被曝光吧?”
小櫻沒有開口,而是等著黑絕的下文。
黑絕見眼前的粉毛神色不變,繼續開口:
“為了五代火影之位,志村團藏利用幻術控制大名,但是沒想到火影你做的更絕。”
“直接將上一任大名斬殺,然后重新立一個聽話的大名。”
“若是這一件事傳出去,世人將會如何看待你?”
黑絕話語沉凝,一股威脅之意流露而出。
“僅僅如此?”
“區區一個曉組織成員也敢大放厥詞污蔑火影?”
“你以為你是誰?”
“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
黑暗之中的粉色,身軀挺拔,即便是那濃重的夜色也無法遮掩對方的目光。
那是什么目光?
嘲諷,不屑。
仿佛眼前之人好像講了一個好笑的笑話一般。
“若是隨便來一個人就能污蔑火影,那這個火影也未免太過廉價。”
“難不成我要因為一個叛忍組織的成員就要去自證清白?”
身上的火影袍在海風之中搖曳,這讓宇智波帶土凝重無比。
“陰暗之中的臭蟲永遠都是臭蟲。”
“就好像想要翻身的咸魚,翻了身,就不是咸魚了嗎?”
許是火影的言辭太過譏諷,這不禁讓宇智波帶土的臉色難看了幾分。
他感覺這一位火影有著指桑罵槐的嫌疑。
“我并未是這個意思。”
黑絕搖了搖頭,然后目光凝重的看向眼前的火影。
“火影,明人不說暗話,你的意圖我已知曉,打破這一塵不變的忍者階級。”
“我們曉與火影你的道路不謀而合。”
“若是木葉與曉……”
黑絕都話語尚未說完,黑暗之中的粉色便傳來一聲嗤笑。
“你算什么東西。”
“也敢與我談合作?”
“我是火影。”
“木葉的五代火影。”
“忍界最為龐大的軍事組織首領。”
“你?”
“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東西而已。”
“你也配與我談合作?”
毫不留情的譏諷話語讓黑絕稍稍沉默。
“看來火影你絲毫沒有想要聊下去的欲望。”
黑絕嘆息一聲。
“聊下去?”
“我不過是在這一個人吹著海風看看海。”
“你就自己找上門來。”
“既然如此,你們兩個也可以不用走了。”
擰了擰手腕,小櫻的臉上浮現一抹冷意,這不禁讓宇智波帶土瞬間頭皮發麻。
下一秒,一道拳風就擦著他的身體而過!
而宇智波帶土在黑絕與小櫻交談之時就一直緊繃著神經,尤其是現在這種言語之中滿是火藥味的時刻。
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在粉毛動手的那一刻就展開了虛化!
不出意外,一拳直接落空!
“還真是惡心的能力。”
穿過宇智波帶土的身軀,小櫻的眉眼有些陰翳。
“春野櫻,你要明白,如果你選擇與我們為敵,那么將面對全世界的討伐。”
黑絕依舊開口。
“即便我等捕捉了尾獸,對于那些掌握著忍者經濟命脈的貴族而言也算不了什么。”
“畢竟幾十年前千手柱間也做過同樣的事情。”
“而你,則是在挑戰那些人的底線和權威。”
“一旦事情曝光,那你將會全忍界的眾矢之的。”
黑絕的話語傳入火影的耳中,這讓深夜之中被黑暗籠罩的粉色發出了一聲輕笑。
輕笑之中帶著一抹疑惑,甚至好似為對方的話語感到好笑。
“黑絕是吧?”
“你什么時候有了認為木葉每次大戰不是以一個勢力敵對全世界的錯覺?”
“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就先請兩位退場了。”
這一刻,黑夜之中的那雙翠色的眸子不知何時化作一抹金色。
下一刻!
宇智波帶土心中驟然亡魂大冒!
如同一只羊落入了虎群之中!
多么荒謬的形容,虎……不可能成群!
而此刻,宇智波帶土就真正有了這種感覺!
幾乎是下意識的使用神威。然而耳邊卻傳來銀鈴般的少女嗓音……
“現在使用神威,晚了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