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發出質疑的學員,被祖登峰呵斥的面色羞紅,不由得退后了半步,掩入人群當中。
薛灞柳已經依稀猜測出了一些真相,不由沉默起來。
而接下來,祖登峰就開始當著所有學員的面,來詳細解釋這三座上古戰場的考題:
“下院的戰場,是發生在六百年前洪朝還未立國之前的‘軍閥混戰’……”
“上院的戰場,是一千三百年前的一次武林江湖總決戰,號稱‘五派聯軍圍攻紫金山’……”
“仙院的戰場,是三千年前的三國時期的‘虬龍之戰’,又稱‘九淵之戰’,其中的過程……”
分別講述了三個戰場在歷史上的地位。
祖登峰緩緩說道:
“這三次戰役,雖然都并不大,但其中的戰場變化,很具有啟示意義,若是你們對于歷史有所了解的話,那么進入戰場當中,就會能做出更清晰的選擇和準備,所以,這一次測驗,已經表現出了你們對于歷史的淺薄,這在神武學堂是不允許的,尤其是你們作為即將在大半年之后奔赴戰場的前提下。”
一眾學員緩緩低頭。
“不過,在這一次當中,畢竟還是有個別學員表現得極為突出,這里我對他們提出點名贊賞,另外,也會視這一次的測驗結果,給各自戰場上的戰勝方陣營的前三名,發放獎勵。”
祖登峰說罷,道:
“陳苦出列。”
“是。”
陳苦走上前。
祖登峰嘉許的看著他,道:“你這次表現得極為卓越,在你所選擇的魔國陣營當中,依靠著戰場上的‘魔像規則之力’,獲得了武運積分第一的成績,這是本次測驗給與你的獎勵。”
說著,旁邊就有學堂的執法者,拿過來了一個紅色的盤子:
“這是上古戰場第一名的獎勵‘悟道茶葉’一枚,能夠在使用之后,讓人陷入一次頓悟狀態,更好的悟道。”
陳苦大喜。
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個東西。
當即恭敬的接了過來:
“多謝學堂!”
后面,也為選擇了魔國陣營的第二名和第三名發放了獎勵,雖然他們的個人積分實在有些太寒酸,僅僅只有不到幾萬左右。
但就是因為選對了陣營,魔國贏了,他們也跟著贏了。
有人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薛灞柳還有那些選錯了陣營,白努力一番,卻沒有任何成績的學員。
大部分選擇了道國陣營,以及仙國陣營的學員,都有屈辱感。
卻見,惟有薛灞柳臉色平靜。
祖登峰注意到了這一點,心中暗暗嘉許:“勝不驕,敗不餒,不愧是龍淵人杰第三號人物,這種大將之風,即便是在戰場上都很少有人具備。”
心中對薛灞柳夸獎了一番。
望著其他面露頹敗之色的學員,祖登峰沉聲道:
“本月度的這次上古戰場測驗,暴露出來了很多問題,你們也應該意識到了不少內容,所以接下來,將軍殿的‘戰爭史’一科,你們務必要用心鉆研,還有……像是這次的上古戰場測驗,接下來,我們還會經常開戰,希望你們在場的各位,能夠在下一次的測驗之中,表現出不同的成績,洗刷自己過去的恥辱。”
“是!”幾百號年輕的天才,在同一時間,發出如雷般的吼聲。
在上古戰場的測驗結束之后。
學堂給所有學員全都放了一天的假。
陳苦和燕都六子聚在了一起。
“咦,蕭大哥突破到了三次洗髓了。”
從將軍殿里一出來,陳苦就發覺到了蕭天佐的氣機變化,尤其是顱腦傳遞出來氣息,很是空靈,顯然是完成了第三次腦髓的洗禮。
蕭天佐笑道:“在上古戰場突破的,也是多虧了陳兄你的那門‘淘氣洗髓法’,要不然,我這第三次洗髓,至少也要再等三個月,才能做到。”
“戰場上突破,需要極大勇氣和毅力。”陳苦贊許道:“蕭大哥非常人也。”
“別說我了,陳兄你這次可謂是獨占鰲頭,這一次測驗,你的成績冠絕所有人。”蕭天佐笑道:“你這腦子,居然連三千年前的歷史都讀過。”
“也就是看了一些雜書。”陳苦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不在此事上面多說。
“正好,今天學堂放假,大哥突破,陳兄又奪得鰲頭,名列仙院測驗第一,又有時間,又有好事……”賀蘭青搓搓手指:“不回燕都城內玩一天,怎么行呢?”
“陳兄,你的意思呢?”蕭天佐看向陳苦。
他曉得陳苦每天的生活都很規律,甚至有點乏味,白天參悟鐵樹同時,還要去各個殿堂當中選修武學,就算是夜晚回家,好像也沒閑著,要熬煉體魄。
陳苦笑著道:“今天就休息一天,有張有弛,賀蘭兄說得對,去燕都城玩一玩吧。”
幾人聞言大喜。
于是,一眾七個人,就趁著休假這一天,在燕都城內好好游玩了一番,這也是陳苦真正意義上在燕都城內,不考慮其他任何事情,只管吃喝玩樂。
一眾人玩累了,就到了那家第一次聚會的云海閣吃飯。
聽著下面小報童們繼續叫嚷著小報和號外:
號外,項昆侖將軍率領所部,于三日之前,從元國九霄洞下碧霄長老手下一萬練氣士大軍手中,成功奪回‘昀縣’,這是元虜南下侵我國土小半年以來,奪回的第一座失地!
項昆侖。
陳苦和其他幾人對視,不就是那位號稱‘五爪金龍’猛人嗎。
而他們也都能夠從這份邸報當中看出來一種憋屈。
小半年了,才終于從元國手中奪回一座城池,可見元國的入侵有多么兇猛,練氣士大軍的手段,有多么強大。
“再過大半年,我們就得親自上場,對付這幫元賊了。”蕭天佐手中握拳。
報童還在報著其他的號外:
號外,燕都城內‘丹元樓’開業,開業大酬賓,半月之內,五品以下丹藥,全都七折,七品以下丹藥,全都打九折。
有人在樓下議論著這家在燕都城內新開的勢力:
“據說這丹元樓的主人身份很是神秘啊,一直都戴著面具和斗笠。”
“我還聽說,丹元樓開業之前,咱們燕都城內的‘靈丹堂’還在黑市上懸賞丹元樓老板的人頭呢,結果……據說已經折了好幾個殺手了,甚至有一位九境一重天的‘金牌殺手’都翻船了。”
“嘶,背景深厚啊,九境都不懼,這在燕都城都算得上一家不小的勢力了。”
陳苦一邊和燕都六子吃飯,一邊聽著這些消息。
不必多說。
丹元樓就是他讓化身唐軒去經營的勢力,負責在虬龍府和燕都城之間打開丹藥的銷路,為他繼續撈錢。
比較輕松的一天,就這么結束了。
第二天,所有學員又都回到山上,繼續規律的神武堂軍事化培訓和各個殿堂之間的修行。
陳苦一早就來到了滅法殿當中。
在其他人都沒有來的時候,他獨自一個人,就望著面前的鐵樹,掛上了青龍變,同時,取出來了那片從上古戰場測驗當中得到的獎勵。
一片可以讓人進入頓悟狀態的悟道茶葉。
輕輕張嘴,就將這片茶葉含在了嘴巴當中。
當他把這片悟道茶葉含在嘴巴當中的瞬間,原本就已經達到了蓋世之資的悟性和理解能力,一瞬間,好似又被生生的拔高了一層。
再看眼前的鐵樹,竟然是全然不同的東西了。
好似跟自己之前看的鐵樹,根本不是一個東西,眼前一切別的東西都失去了,就連陸陸續續進入滅法殿當中的學員們的動靜,都從他耳朵里面消失了。
眼中,只剩下了面前的這株鐵樹。
甚至于,眼前的鐵樹都不再是鐵樹,而是一種表象。
它的本質……
是個陰陽魚兒。
“陳師弟!”
有學員經過陳苦,下意識的就跟陳苦打招呼,結果發現陳苦理都不理他。
慢慢的,滅法殿內的學員們都到齊了。
薛灞柳最后來,他剛到,就發現了陳苦身上的不對勁,望著其他學員好奇的朝著陳苦湊了過去,面色凝重,道:
“所有人別打擾他,陳師弟陷入頓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