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道長別打了,大道都快磨滅了!
人非草木,是能共情的。
如果看報告,死一個人是數字,是一百一千一萬十萬個人,也是個數字。
你是沒有特別大的觸動的。
但是當你接觸到代表著這個數字的人,了解到他的一生,他的悲歡離合,他的苦楚,他的死亡,哪怕只是一個人你也會動容。
老菜頭一家幾乎相當于滅門,整個沐陽郡又有多少個老菜頭呢?
沐陽郡十余載。
有多少冤魂嗟嘆。
空悵惘,人寰無限,叢生哀怨。
“道長,伱怎么還在后面啊,胡不歸那賊子藏身之處就在前方,咱們得快。”
“滅了這群邪魔外道,沐陽郡的天,便清朗了,道長此行功德無量。”
久久見易塵沒有跟上,千戶祝騰有點急了,生怕易塵發現點什么拔腿跑路,瞧得小喵撲滅那詭異蠱蟲,他忍不住走了過來出言勸說道。
易塵深深的瞧了一眼眼前這個面色蒼白的年輕男子,忽然間露出了燦爛的笑臉:“千戶所言極是。”
“滅了這群邪魔外道,沐陽郡的天,就能清朗一陣子了。”
“貧道此行,功德無量。”
見易塵笑了,祝騰也跟著干笑起來。
囑咐云吞面中年老板照顧下小花花后,易塵大袖一甩,闊步追上了隊伍,跟隨眾人一起來到了沐陽郡鎮安司衙門附近一處民居。
小喵則早就中途跟著小花花跑了。
群雄立馬將其圍得個水泄不通。
劍仙子附近一個面若敷粉的公子哥屏氣凝神,暗催法力,一道巨大的方形光印朝著民居狠狠一砸。
一時間煙塵灑落,露出一個密室的入口。
一個身穿紅衣的年輕人從地底下走了出來,身后還站著一幫手下。
至于前面供他玩樂的那幫子美姬,自然是不在的。
已經被他和他的師叔給玩死了。
此處便是祝不群帶領眾人指明的煉獄魔宗胡不歸的藏身之所。
“好!李公子不愧是汾明府李家的第一天才,這澄明金光印法果然威能無限。”人群中李公子的擁躉開始捧起了臭腳帶節奏。
人群中許多人也跟著稱贊起來。
這李公子便是圍在劍仙子身邊最靠前的一人,一副奶油小生打扮。
他剛才那記澄明金光印耗費了他體內三分之一的法力,不過效果驚人,讓他大大的在群雄當中露了一把臉,雖然此時他氣血翻涌,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含情脈脈’的望向劍仙子,眼神仿佛都要勾芡了,瞧得易塵雞皮疙瘩起了一地。
“胡不歸,你作惡多端,今天就是你的報應。”
“你倒是有些小聰明,竟然知道燈下黑,躲在了鎮安司附近的民居底下以陣法隱藏身形。”
“不過,你也就這點小聰明了。”李公子率先一步越眾而出出言嘲諷道。
這可是露臉的好機會。
“今天我正道之士云集,人多勢眾,更有龍虎榜諸多英杰在此,祝鎮撫使督陣,兼之大陣圍困,你等死吧哈哈。”
李公子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目光貪婪的望向劍仙子姣好的身段,尤其在劍仙子的飛仙髻上停留了幾秒,舔了舔嘴唇,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猥瑣的笑容。
茍利國家生死以,家族傳承吾輩責,現在他汾洋府李家境況可不算好,老祖坐化在即,青黃不接,哪怕是為了家族,為了自己,他都得把劍仙子舔到手,舔出個未來。
更何況劍仙子本就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傻子,你確定你的人有我的多?大陣圍的是誰呢?”
“優勢在我!”胡不歸似笑非笑的走出了地下密室,一眾屬下跟著出來來到了地面。
“祝鎮撫使,你怎么看?”胡不歸出言說道,然而說此話時他的目光卻死死的盯著前方的劍仙子的發髻,目露淫邪之色。
他忽然有點想騎馬了。
“我怎么看不重要,還得是圣子怎么看。”祝不群大手一揮,他帶過來的鎮安司高手大部分都往后撤退了幾步,包圍住了眾人。
此番跟著他出來的除了他的心腹之外,還有小部分便是烏江府鎮安司的刺頭,趁著這次機會正好一次性除去。
事后。
胡不歸,也得死!
不然他無法向上面交代遮掩。
隱藏的真人境第四層的實力便是他的底氣,這已經是真人境中期的境界,與第三層時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打死胡不歸,就說是慘勝,對上對下都有個交代,以自己如今的實力,想來有著本家的轉圜,還不至于到亡命天涯的地步。
祝不群與胡不歸對視一眼,雙方一同打出一道奇異法訣,一時間地動山搖,一道血色穹幕瞬間將眾人包裹在內。
“該死,是血海浮屠大陣。”人群中一個識貨的修行人忍不住驚呼出聲,他悄悄的往劍仙子身邊靠了靠,似乎這樣能獲得一些安全感,畢竟驀然間祝不群反水,劍仙子已經是他們明面上最強之人。
如此劇變包括劍仙子在內的眾人紛紛側目怒視祝不群,臉色大變。
兩級反轉。
一時間眾人驚得像個呆逼。
許多人更是忍不住痛斥起祝不群來,恨不得生啖其肉。
大陣光華閃爍,一道道血光照耀在眾人身上,頓時眾人如同身負山岳,那血光還如同附骨之疽一般開始消磨侵蝕著眾人的身體,這讓他們還得分出精力與法力去應對著血光的侵蝕。
反觀祝不群與胡不歸諸人,這些人身上都帶著一塊素白奇異玉佩,玉佩散發著灼灼光華,血光不加身。
這便是胡不歸與祝不群花大代價以眾多精血生魂,耗費諸多元石和珍材布置的血海浮屠大陣。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血光侵蝕之力還會逐漸加大,這也是祝不群與胡不歸吃定了劍仙子等人的底氣所在。
一時間眾人人心惶惶,有些人眼神當中神光閃爍,似乎想投誠。
“胡圣子,都是誤會,小的愿意投誠,鞍前馬后替圣子效勞,只求圣子能饒我一條狗命。”
之前痛罵胡不歸的汾明府李公子率先做出表率,他一咬牙,越眾而出朝著胡不歸就是一通滑跪。
此人的恬不知恥驚呆了以劍仙子為首的修行者。
“哈哈,你的底線倒是靈活,正是我煉獄魔宗需要的人才,吃下這顆毒丹,我收你做我門下走狗。”
“聽聞你汾明府李家有個女子喚作李天香,美艷至極,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姐,此事過后,我可為大人牽線搭橋。”
一咬牙,李公子決定苦逼一下自己的姐姐。
如今局勢分明,他只想活命,只能如此棄暗投明了。
“好!好!好!果真是狼心狗行之輩,這就是你們正道的豪杰,哈哈。”胡不歸猖狂的大笑起來,扔出一顆猩紅的丹藥丟到地上,宛如使喚一條狗一般道,“吃下他。”
“我知你對劍仙子有意,我允許你排在我后面,哈哈哈!”
劍仙子面色鐵青,雙目含煞,她身形一個閃爍,來到易塵與空相大師身邊,深施一禮。
“兩位道友,我欲以舍身祭法,自毀三大靈劍將此陣破開一道口子。”
“小女無能,諸多道友因我而涉險,還望兩位能替我護持剩下的道友一段。”
劍仙子聲音鏗鏘,目光堅定的望著易塵與空相大師,尤其是易塵。
她的眼神當中露出哀求的神色。
瞧著氣勢不斷攀升的劍仙子,易塵驀然間有些失神。
臥槽,這娘們玩真的啊
圣母婊喜歡站在道德高地說煌煌大言,苦一苦別人。
圣母直接身體力行苦自己。
他本以為這是位圣母婊,沒想到是真圣母。
一時間易塵對劍仙子的印象好了數分。
空相連忙伸出斷了劍仙子的施法,他怕劍仙子真用出那勞什子舍身祭法,如此他就沒法向劍仙子的師門長輩交代了。
此時又有三五人向胡不歸投誠,然而剩下的更多的人卻是目光通紅,戰意高昂。
“劍仙子何至于此,我們為大義而來,可不是為你劍仙子一人而來。”
“我輩修士,何惜一戰!!!”
“便是殞身不恤,我們也認了,死則死矣,我等寧愿站著死,絕不跪著生。”一個面容普通的年輕人錚然道。
“對對對,我等亦是如此。”更多的人開始附和。
劍仙子一時間眼睛中泛起了薄霧。
一個人是否有氣節,不到危急關頭是看不出來的。
劍仙子討厭的易塵沒有變節,許多普通的修行者沒有變節,她認為頗有正義感修為也不差的李公子卻是第一個變節。
不僅僅變節,而且是無恥之尤,三觀俱碎。
“道長,你怎么看?”癲和尚連忙對著易塵說道,瘋狂使眼色。
好一出大戲。
易塵嘆了口氣,直接開啟真陽神魄姿態!
源點!給我加!
易塵將趕路來到烏江府十天當中積攢的四點源點對半開加到了力量與體力屬性之上。
他的身高開始拔高,三米高的道人虛影瞬間展現。
兩道血線從他的腰腹部出現,直沖額頭,形成一道奇異的紋路。
一條條板狀的宛如生殖裝甲一般的肌肉浮現在他的周身。
狂暴的氣息蕩漾開來,以他為圓心,方圓十余米地陷三尺,驀然出現的勁風將眾人的衣袍吹得烈烈而舞。
強大純陽之力。
昭!于!世!間!
“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馬家主怎么看!”易塵甩出一道奇異金色令牌,以剛猛無儔的純陽之力打入頭頂血色穹幕當中。
咔嚓一聲脆響。
血色穹幕宛如一個精巧的齒輪機器瞬間插入一根撬棍卡殼,直接崩毀,與此同時奇異金色令牌也一同消失不見。
一個白發老者御風而行瞬間落在不遠處一個民居的屋頂之上,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勢,竟然也是一位真人境高手。
劍仙子神情為之一變,隨后一喜。
“這….”
祝不群則面色鐵青:“馬天元你這條老狗,你好狠,好能忍啊!”
雖然他還有著底牌,但是此時他的心中泛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他的預感是對的
馬天元豪邁的笑道:“易道長言重了,老朽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赤焰軍主怎么看。”
話音未落,一道無比雄壯的身影直接落在眾人對壘的中心處,大地為之龜裂,無比狂暴的氣勢蔓延開來。
此人身材雄壯至極,身高接近三米,手持一把鐵血戰旗,戰旗無風自飄揚。
赤焰軍主將鐵血戰旗往地上一插,饒有興趣的瞅了易塵一眼,隨后側目朝著祝不群說道:“祝鎮撫使,你怎么看?”
劍仙子檀口大張,瞧瞧空相,又瞧瞧易塵,瞧瞧馬天元與赤焰軍主,她恨恨的一跺蓮足,銀牙咬碎。
從始至終,就她像個呆逼。
如此劇變,李公子臉色變得比跑馬燈還要精彩。
他一咬牙。
“諸位,我剛才不過是苦肉計,我愿再次棄暗投明。”
底線靈活的李公子又想滑跪了。
劍仙子手掐法訣,身后長劍驀然出鞘,一道錚然劍光驀然閃過。
一顆大好頭顱掉落在地,一道血泉沖天而起!
碼不完了.
明天繼續,我早點把后續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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