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鏡臺……誅邪榜……”
鐵凌云下意識的看了靈飛姑娘一眼。
繼而冷笑一聲:
“他們果然好大的膽子!”
“爹,你不用怕!”
鐵初晴忽然拍了拍鐵凌云的肩膀:
“我已經找人保護你了!”
“哦?”
鐵凌云先是看了鐵初晴一眼,又看了看三公子,笑道:
“那就多謝三公子了。”
“鐵大堂主怕是謝錯了人……”
楚青笑道:
“我雖然因緣際會救了鐵大小姐和程副堂主。
“但鐵血堂和烈火堂的這一潭渾水,在下可沒打算參與。
“如今此來,不過是想要借道罷了。”
“……原來如此。”
鐵凌云點了點頭,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
楚青已經幫了他不少的忙,豈能因為這會不想參與,而有所怪罪?
畢竟人家也不是他鐵血堂的人。
“謝他做什么啊?”
鐵初晴哼了一聲:
“我找的人可不是他。”
楚青翻了個白眼,除了我之外,還能有誰……
“哦?”
鐵凌云一愣:
“我的小晴兒什么時候,這般交游廣闊了?
“卻不知道,你找的又是哪位豪杰?”
“嘿嘿。”
鐵初晴笑道:
“這個人你肯定想不到……”
“神神秘秘,說來聽聽?”
鐵凌云看著鐵初晴賣關子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滿眼都是溺愛之色。
鐵初晴環視了場內眾人一眼,發現他們都在看著自己。
便竊竊笑道:
“此人便是神刀堂內,一刀斬了蔣神刀,徒手掰碎亂神刀的夜帝!”
‘夜帝’二字一出口,在場除了楚青和溫柔……以及念心念安之外,余下眾人果然全都滿面錯愕。
“竟然是他!”
鐵凌云神色一凜。
蔣神刀不被他放在眼里,但是手持亂神刀的蔣神刀,卻不得不重視。
更何況那把亂神刀,還是以泣神鐵所鑄。
結果硬是被那位夜帝給掰碎了。
此人武功之高,可謂難以揣度。
至少神刀堂內,他尚未盡展其能……畢竟裴無極那般魔道高手,后來被他一記飛刀當場射殺。
據當時在場之人稱,那一記飛刀,真真駭人聽聞。
甚至有人說,僅此一刀,可驚艷江湖前后數百年!
最后這句話似乎有些夸大,卻也可見其能。
只是自神刀城之后,此人忽然消失匿跡,再沒有什么消息傳出。
而后落塵山莊之內,三公子的名頭扶搖直上。
夜帝的消息也逐漸不再是主流……
在眾人看來,這江湖便是如此,你方唱罷我登場。
不斷有高手崛起,又不斷有新的事情發生。
落塵山莊之后,最廣為流傳的,就是這鬼神峽一戰……此戰尚未有結果。
沒想到,夜帝這個時候竟然找到了鐵初晴。
曹秋浦此時感慨一聲:
“神刀堂的那一場天下一品大會,我因為有事錯過了,跟這位夜帝緣慳一面。
“如今想來,也是頗為遺憾。”
“小晴兒,他是什么時候答應你要來保護爹的?”
鐵凌云則詢問鐵初晴。
倒是沒想過事情為何這么巧……怎么夜帝就忽然出現在這里?
這其實沒什么可說的,江湖人嘛,自然是哪里有熱鬧,哪里有利可圖,就出現在哪里。
如今鬼神峽這一場熱鬧,本就甚囂塵上。
夜帝會出現在這里,也是理所當然。
“就在前天晚上。”
鐵初晴說道:
“想來這會,他應該就在附近了……不過他是殺手,估計會喬裝改扮什么的……
“咱們多半是找不到他了。”
鐵凌云卻笑了:
“你也太小看你爹了,這城寨外松內緊,當中可有不少的玄機。
“想要混入其中,也沒有這么容易。
“我這就傳令下去,讓人嚴查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楚青坐在那老神在在的看鐵凌云吩咐手下排查,心中一陣無語。
夜帝就在這坐著呢……我就悄悄的看你能查出什么來?
鐵凌云將事情吩咐完了之后,再看楚青便笑道:
“讓三公子見笑了,說起來,這位夜帝和三公子都是最近崛起于江湖的高手。
“你們應該見過吧?”
“神刀堂內,有過一面之緣。”
楚青隨口扯謊,實則天天見,一照鏡子就能見到。
鐵初晴眨了眨眼睛:
“你說,是你厲害,還是夜帝厲害?”
應該一樣厲害……
楚青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之后,微微搖頭:
“未曾打過,誰能知道。
“而且這人是個刺客,不會輕易跟人正面交手,倘若他背地里暗算偷襲,我只怕不好應付。”
“不過觀此人行事,當不是那種不擇手段的卑劣之徒。”
鐵凌云輕聲說道:
“神刀堂內,他為一個小鐵匠,和清溪村的村民刺殺蔣神刀,一腔肝膽,滿身俠義,叫人悠然神往啊。”
“我也聽說了。”
曹秋浦連連點頭:
“當時有太易門的兩位高手在場,對了,三公子也在。
“都說這位夜帝雖然是行走于暗處的刺客,所行的卻是光明正大的俠義之事,乃是我俠義道中人。”
楚青也不知道怎么的,話題忽然就開始圍繞夜帝聊起來了。
而且說的全都是好話……
他有點納悶,自己作為夜帝的時候,干的事情有這么被他們吹捧的價值嗎?
好在吹捧了一陣子之后,鐵凌云到底是想起了眾人都是長途跋涉而來。
不能一直留在這里閑聊,就吩咐準備住處。
并且告訴楚青,雖然是想要借道,但如今鬼神峽兩側不通。
如今想要過去,需得過烈火堂那一關……短時間內,只怕不成,不如就暫且留在鐵血堂城寨之內,待等過段時間,此戰結束之后,無論勝負如何,這道路都可以暢通無阻。
這本就在楚青的預料之中。
當即便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雖然城寨內居住環境頗為緊湊,但楚青等人畢竟是貴客。
還是給收拾了一個院子出來,讓他們住。
程鐵山和鐵初晴在這里都有自己的住處,自然無需擔心。大堂之內一番敘話之后,程鐵山就帶著風語和胡言離去,準備嚴刑拷打,看看能不能從他的口中,再挖掘一些東西出來。
也是到了這會,楚青他們才知道。
胡言追殺風語,本就是得了鐵凌云的授意。
風語昨天晚上遇到程鐵山,則是順勢而為,想要用先入為主的法子,讓程鐵山無以為胡言有問題,從而攪亂局面。
卻沒想到,程鐵山雖然有些魯直,卻不是蠢材。
半點沒被他蒙騙,反倒是當場揭穿。
如今落到人家手里,也沒有什么可以怨言的。
曹秋浦和靈飛姑娘則被安排到了一個房間里……
這個年代有個好處。
成親比較方便。
各地各城的百姓,還得去門派,幫派管轄之處,留下契約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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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江湖中人就不管這些了……本就是滿天下的亂跑,有些注重儀式感的,可能會去留下契約。
有些不在意的,直接撮土為香,日月為媒,天地為證。
荒郊野外這么一拜,就成了親。
曹秋浦和靈飛姑娘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沒有高堂在座,早就在外面拜堂成親了。
兩個人住在一起,也算是理所當然。
最后溫柔和楚青一人一間,念心念安一間,住處就算是安排明白了。
本來鐵凌云看楚青和溫柔(喬裝版)都是男子,打算讓他們住在一間……好在鐵初晴知道溫柔的情況,出言阻止。
并且在鐵凌云的耳邊嘟囔了幾句。
鐵凌云恍然大悟,再看楚青表情更加古怪。
好家伙,不僅僅拐了兩個傻乎乎的小姑娘,就連落塵山莊大小姐都給拐走了?
當即偷偷告誡鐵初晴:
“你可得擦亮了眼睛,這三公子俠義心腸是沒得說,但是……在有些方面,似乎有點不太檢點。
“你可莫要被他給騙了去……聽說程鐵山當時還想給你做媒。
“爹后來聽說也有些意動,但現如今看來,此人可不是良配啊。”
鐵初晴聽完連連點頭:
“那肯定不能嫁給他啊,他這人蔫壞蔫壞的。
“將來嫁給他,萬一哪一天他心情不好把我給賣了呢……”
楚青不知道這父女倆在背后偷偷摸摸的嘟囔了些什么事情,回到了房間之后,便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打開系統界面,便是前天晚上從鐵初晴那邊接到的那個榜上無名的委托。
關上了系統之后,他在腦海之中稍微整理了一下當前的情況。
以及目前急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可能存在的機會。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孽鏡臺刺殺鐵凌云的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他本來沒有確切情報,只知道孽鏡臺的人肯定會出現在鬼神峽。
之后以孽鏡臺在烈火堂和鐵血堂之戰中的傾向來猜測,推斷誅邪榜上高手出現在這里,應該是要刺殺鐵凌云。
一直到鐵初晴提出讓楚青保護鐵凌云,從而觸發了榜上無名這個委托,才算是坐實了此事。
只是這幫人會在什么時候出手,來的又會是什么人。
一時之間,倒是不太好說了。
“誅邪榜榜上的刺客,和尋常刺客不太一樣……
“行事風格多變,有人謹慎,有人膽大,他們聚在一起,做出什么樣的事情都有可能。
“不能一概而論,還得小心留神。”
楚青手指在桌面上輕輕顛了一下:
“除此之外,便是烈火堂……
“北堂尊能不能調查出什么東西,北堂烈這邊的具體情況,以及暗中隱藏的天邪教。
“這些變數不少,有一部分還可以變現……要不,今天晚上以夜帝的身份,去找一找鐵凌云?
“說起來,卒與士莫不是象棋?
“十二圣王各有玄虛,梅王爺,墓王爺,以及戲王爺,都很特別。
“這一次藏身在烈火堂之后的,該不會是‘棋’王爺吧?”
他心中做了一下猜想,只是這猜測似乎有些大膽。
僅僅憑借一個卒和士的令牌,就做出這樣的猜測,未免有點一廂情愿。
楚青端起茶杯又呷了一口茶:
“待等鬼神峽之戰結束后,就可以借道烈火堂,前往太恒門了。
“此后一路北上,過通天嶺,入嶺北……
“天音府就不遠了。
“不過,墓王爺說的那件事情,會在什么時候怎么發生?
“鬼帝摩多南下,如今人究竟在哪里?
“一年……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
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了一下,抬頭看向門口,就聽得吱嘎一聲,溫柔推門進來。
她也不說話,就坐在楚青的對面。
然后從她的小包袱里,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放在了桌子上。
楚青愣了一下:
“這是什么?”
“不知道。”
溫柔輕聲說道:
“撿來的……應該是詭毒的東西。”
楚青喝了一口茶,壓壓驚。
末了又喝了一口:
“你說誰?”
“詭毒啊。”
溫柔說道:
“就是那個味道有點苦的……我聞到了他的味道。
“他應該就在這個城寨里面。
“這個東西,是在城寨里撿到的。”
楚青揉了揉自己的腦殼,感覺腦瓜子嗡嗡的。
哪怕和溫柔相處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了,但有些時候他仍舊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天生撿東西圣體’存在。
詭毒的東西,也是這么容易就能撿到的?
楚青反應過來之后,趕緊從懷里拿出了從陰陽居士那順來的解毒丹,取出一粒讓溫柔吞下。
誰知道詭毒的東西上,有沒有沾染什么劇毒?
溫柔老老實實的吞了藥,然后說道:
“我們要不要去找找他啊?”
楚青最后又喝了一口茶,徹底壓驚之后,這才站起身來:
“走。”
兩個人直接出了房門,周圍鐵血堂弟子都認識他們,自然也沒有阻攔。
七拐八繞的,兩個人就悄無聲息得來到了一處隱蔽之所。
遠遠地,楚青便已經聽到有人。
他拉過了溫柔的手腕,助她斂息。
悄然靠近,就聽得兩個聲音在交談。
一個聲音開口說道:
“……不是說好了,下手之后,立刻遠遁嗎?忽然來找我作甚?”
“沒法下手了。”
一個沙啞的聲音開口。
對面的人很意外:
“為何?給他們下毒,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才對吧?”
那沙啞聲音的主人猶豫了半晌之后,這才別別扭扭的說道:
“毒藥……丟了。”
ps:目前感冒癥狀持續,和昨天差不多,不過略微好了一些,沒有昨天那么遭罪。
但很疲憊,說不上來的累……
好在問題不大,另外兄弟們啊,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