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有房了
三叉藥莊的人找庫房的麻煩，出名的卻是花長曦，這個女雜役又一次成為了眾人議論的對象。
相較于之前的流言蜚語，這一回，眾人討論的焦點不再是花長曦和于檜存在什么不正當的關系了。
沒辦法，于檜搞不定藥莊的人，卻被花長曦逼得道歉，大家都很好奇她到底做了什么。
花長曦是不是武者？武道修為有多高？花長曦也不過才十三四歲，還是一個小娘子，她怎么練武的？師從何方？
這些成了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實力終究是一個人立足的根本，因為這次的事，雜役堂的人不再覺得花長曦會是于檜的依附者了。
而因為涉及到了藥莊的人，于公公和雜役堂的好些管事也關注了這事。
于公公知道花長曦三言兩句就打發了毛勇等人，面色并不好看，他需要的是一個幫他煉藥、幫他賺銀子、聽他使喚的雜役，而不是想要一個能和他平起平坐的合作人。
第一署的寶公公因為花長曦出色的炮制能力，對她多了幾分關注，是以，也聽說了這事。
“原來是個武者啊，難怪那么有底氣！”
“下次借她過來幫忙的時候，看來要多給她幾分面子了。”
小祿子和冷管事聽說這事后，和于公公一樣，面色并不是很好。
沒辦法，手下的人太厲害，不利于管理，而且花長曦很多方面都已經表露出了不服管教的跡象了。
他們是需要能干的手下，但前提是這手下要聽話，要是不聽話，再能干也要不得。
小祿子看著冷管事：“你不是說安排了人去接近花長曦嗎，怎么樣了？”
冷管事嘆氣：“花長曦嘴巴太毒，很難接近。”
小祿子默了默：“讓你的人盯緊點花長曦，一定要打探清楚她和于公公的關系。”
冷管事不解：“咱們第三署和庫房可是井水不犯河水，去查這事，會不會得罪于公公？”
小祿子哼笑了一聲：“花長曦是雜役堂的人，本公公查她天經地義。”
“于周全這個人向來無利不起早，他又不喜女色，突然頻繁叫花長曦去他的九號岐黃館，背后頭肯定有所圖。”
“花長曦要真有什么能耐，也該先孝敬本公公，她倒好，居然跑去巴結于周全，簡直是沒把本公公放在眼里！”
“她不是能干嗎，你去告訴杜若，多給花長曦分派差事，必須讓她從早忙到晚。”
冷管事聽了，直接笑著應下了，她也不喜歡脫離掌控的手下，就讓祿公公整治整治花長曦，必須讓她知道，誰才是她的老大。
花長曦并不知道藥莊的人來鬧事，會引發那么多人的關注，離開醫藥司后，她直接找了一家口碑不錯的牙行，詢問哪里有房子售賣。
她的目標很明確，就想買那種前鋪后院的宅子。
這種宅子顯然是不便宜的，而且好的位置也不會有人賣，花長曦在看過幾套鋪面后，最后花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兩銀子在外城的豐安坊內買了一套相對符合她心意的宅子。
鋪面三間，后頭帶小院，小院上房三間，東西廂房各兩間，院中還有一口井。
布局花長曦是很滿意的，就是位置有點偏，在豐安坊最里頭的街道的最角落的位置。
做生意，這位置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花長曦并沒不想單純做零售，日后她能批量煉制丹藥了，她想做的是批發商。
“果然，不管在哪里，買房都要掏空錢包。”
買了房，花長曦手里就只剩下幾十兩銀子了。
雖然荷包空了，但想到自己在大晉也算是有房一族了，花長曦還是很高興的，只是這份高興只持續到她回到第六局。
“杜管事，你說明天開始要給我增加任務量是什么意思？”
杜若看著花長曦：“這是祿公公的意思，祿公公不喜歡手底下的雜役到處生事。”
花長曦氣笑了：“我生什么事了？”
杜若到底還是提點了她一番：“長曦，我知道你能力強，可做人不能太高調張揚了，不是誰都有容人的肚量的。”
花長曦皺眉：“我要是不聽呢？”
杜若看著她：“祿公公趕走一個雜役，只是一句話的事。你要不想繼續留在雜役堂，盡可以不聽吩咐。”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見此，花長曦很惱火，拉著臉回了后院。
她進了雜役堂后，除了在接近于檜和于公公的事上，主動了一些，其他事上可以說是全在被動反擊。
事不找上她，她是不會去生事的。
就這樣，也算是高調張揚？
還是說，遇事只能被動承受、忍氣吞聲才能算是低調本分？
“長曦！”
花長曦快要到宿舍的時候，飯堂的孫婆子朝她招了招手。
“孫婆婆。”
花長曦走向孫婆子。
孫婆子笑看著她：“今天秦管事做了醋溜排骨，特意給你留了幾根，走，跟我去后廚吃。”
孫婆子有心悸的老毛病，被花長曦治好后，對花長曦就特別的好。
在外頭跑了一天，花長曦還沒吃飯，就沒拒絕孫婆子的好意，跟著她去了后廚。
“你這是遇上啥事了，咋看上去有些不高興呢？”
花長曦嘆了口氣，將祿公公要給她增加差事的事說了一下。
“孫婆婆，杜管事說我太高調了，可是事情都不是我主動去招惹的，她的意思好像是遇上了事，只能忍氣吞聲才是正確的一樣。”
孫婆子笑了：“杜若的話你聽聽就好，當不得真。”
花長曦只是想吐槽而已，沒指望孫婆子回應，完全沒料到她會這么說，不由詫異的看了過去。
孫婆子將排骨端給了花長曦，笑著道：“別看杜若是個管事，可內地里她也就是個跑腿傳話的，并不是真正掌權的，考慮事情，只會從自身出發，以為是自己哪里做錯了，只要改了就好了。”
“可是事實根本不是這么回事，上頭要整你，你做什么都是錯。”
“你現在要想的，不是杜若說了什么，而是祿公公為什么要這么做？”
花長曦：“不是我太高調張揚了？”
孫婆子失笑搖頭：“這只是杜若的看法，你高不高調，張不張揚，礙著祿公公什么事了嗎？”
花長曦：“也許他就是看不慣我這樣的呢？”
孫婆子：“也許吧，可是祿公公手里管著好幾百人，還要到賈公公身邊伺候，他為什么會注意你一個小雜役呢，還要下力氣來整治你？”
“人的時間是有限的，只會注意那些他們在意的地方，祿公公要整你，肯定是你觸碰到了他在意的東西。”
聽孫婆子這么一說，花長曦有種撥開云霧的感覺，她之前是被杜若影響了，沒有想到這一層。
是啊，上頭的人哪這么閑，專門跑來找一個小卒子的麻煩。
可是她哪得罪了祿公公了？
因為去第一署賺了十兩銀子沒給他孝敬？
不，不會是這個。
若是因為這個原因，年后開始上班的時候，他就該發作了。
孫婆子看著陷入沉思的花長曦，又提醒了一句：“醫藥司是衙門，衙門里最忌諱的事就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聽到這話，花長曦瞬間恍然：“因為于公公？”孫婆子笑了笑：“前段時間，雜役堂都在傳你投靠了于公公，這事我都聽說了，祿公公肯定也知道了。”
“幾位公公雖然都是從宮里出來的，可他們之間的關系到底如何，誰又知道呢？”
花長曦看著孫婆子：“婆婆謝謝你，我好像知道原因了。”
孫婆子笑了：“凡事只要找到了癥結就好辦了。”說著，將排骨往花長曦面前推了推，“快吃吧，都要涼了。”
花長曦邊啃著排骨邊看向孫婆子：“婆婆，你以前在哪當差呀？”一個廚房的老媽子可不會有這樣的見地。
孫婆子淡淡一笑：“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呀，就是個看守廚房的老婆子。”
見孫婆子不想多說，花長曦也就沒繼續追問，吃過飯就回寢房拿了一瓶強身丹過來，遞給了孫婆子。
“婆婆，謝謝你的點撥，這是我煉的丹藥，強身健體的。”
孫婆子也沒拒絕，笑著接過丹藥：“長曦啊，你要想在醫術上一展抱負，留在醫藥司是最好的選擇。遇上事，不要硬碰硬，發展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花長曦聽得一愣，感覺孫婆子話里有話，想要問清楚，孫婆子卻擺手讓她快回去休息。
沒法，花長曦只好回了寢房。回去后，沒有立即投入修煉，而是思考起要如何解決祿公公給她增加差事的事。
下品元靈丹她已經吸收煉化完了，現在提升修為，就得靠她花時間修煉。
時間對于她來說，無疑是寶貴的。
祿公公整她，多半是因為她去岐黃館的次數太多了，以為她投靠了于公公。
而且，她在岐黃館逗留的時間太長，祿公公應該能想到她在幫于公公做事，如今估計只是猜不到她在做什么罷了。
她找上于公公，是因為于公公能提供廢棄藥材，才有了他們的合作。
花長曦眸光閃動，于公公管著庫房就有挪用廢棄藥材的權限，祿公公作為第三署的大管事，是不是也有相應的權力呢？
若祿公公也能提供藥材，那她也可以和他合作的嘛。
想通這個，花長曦臉上的愁容消散了。
合伙人，不該只有一個，應該越多越好。
于公公對她分走四成利，一直是不滿的，這個她能感覺到，她也確實不該將所有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的。
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花長曦心情就平靜了，開始投入到修煉中。
第二天醒來后，花長曦吃過早飯，沒有去領差事，而是直接找上了祿公公。
作為第三署的大管事，祿公公住的是一個單獨小院子，花長曦過去的時候，冷管事正在服侍祿公公吃早飯。
看到花長曦，祿公公有些詫異。
冷管事則是很生氣。
底下的人要找祿公公，都得先跟她說一聲，得了她的同意后，再由她帶著人過來見祿公公。
像花長曦這種直接來見祿公公的，簡直是沒規沒矩。
冷管事剛想出聲斥責花長曦，卻被花長曦搶先了。
“祿公公，我是來向你匯報，我在幫于公公做什么事的。”
花長曦知道，和領導說話，最好開門見山，直擊對方在意的點。
果然，祿公公聽了，總算抬眼看向了花長曦，不過語氣并不怎么好：“你還知道要來向本公公匯報呀？”
花長曦當然不承認自己錯了：“之前沒來，不是不想，而是公公人忙，我見不到呀。”
祿公公哼笑了一聲，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你說吧，咱家聽著呢。”
花長曦沒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冷管事。
冷管事見了，當即冷了臉，諷刺道：“喲，什么事我還聽不得呀？”
祿公公看了她一眼，揮手讓冷管事先出去。
冷管事瞪了一眼花長曦，甩著手帕離開了。
等她一走，祿公公看著花長曦：“你可以說了。”
花長曦：“我在幫于公公煉藥。”
祿公公眸光閃了閃，沒有太大的反應。
花長曦又道：“我分五成利，三個月就攢夠了在外城買房的錢。”
聽到這話，祿公公總算穩不住了：“你攢了多少銀子？”
花長曦比了一個‘一’字。
祿公公呼吸急促，他是知道京城房價的，三個月攢一萬兩
他就知道，沒有足夠的利益于周全怎么會對一個女雜役另眼相待。
花長曦可不想被動等著祿公公安排，主動說道：“公公，你若能提供藥材，我們也是可以合作的。”
祿公公沒有立馬答應，而是審視的看著花長曦：“你膽子不小，這就是你進雜役堂的原因吧？”
在外頭，培養一個藥師并不容易，除了要有師承外，還需要有足夠多的藥材供其練手，這些都不是尋常人家能支撐得起的。
而醫藥司，哪怕是進雜役堂，也能接觸到足夠多的藥材，腦子稍微活泛一些，還能有免費的藥材練手。
花長曦也沒否認，只是道：“公公，醫藥司是所有醫者向往的圣地，我自然也不例外。”
祿公公沉默了一會兒：“兩成。”
花長曦故作不懂：“什么？”
祿公公：“咱家可以給你提供藥材，但你只能拿兩成的利。”
花長曦皺眉：“于公公可是分了我五成的利。”
祿公公嗤笑出聲：“行了，別在咱家面前耍花樣，于周全是什么樣的人，本公公比你了解，就他那摳門的性子，怎么可能給你五成的利。”
花長曦并不慌：“那是因為公公還沒看過我煉的丹藥。”說著，將事先準備好的通脈丹遞了過去。
“我煉制的丹藥，藥效比市面上的好，所需的藥材也更少。”
祿公公是個四品武者，接過通脈丹看了看，確定沒問題后，直接將丹藥服下，接著，面色變了變。
“三成，最多給你三成的利。”
花長曦有些不情愿：“四成，不能再少了。公公，你在外頭是找不到我這樣的煉藥師的。”
祿公公也覺得分花長曦四成的利太多了，不是很想答應，可是花長曦煉制的丹藥確實比市面上的強，不，應該說比醫藥司的藥師都要強。
他卡在四品已經多年了，之前不管他服用多少通脈丹也無法沖擊五品，可剛剛服了花長曦給的通脈丹，他感覺到了突破的跡象。
“好，四成。”
先沖擊五品，等他成了五品武者，他再去找于周全。
他不相信于周全愿意分利給花長曦，到時候，他兩聯手一起壓制花長曦，最好能讓她乖乖幫他們煉藥，而他們只需給她一點月例就行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