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公離開了,林生留了下來。
花長曦看著林生:“林公公是修士,你沒想辦法讓你也成為修士嗎?”
林生面露遺憾:“我沒有靈脈,干爹也沒法子。”
聽到這話,花長曦直接拿出了圖騰金缽,對著林生照了照,什么也沒照出來,沒有血脈返祖。
林生雖不知道花長曦在做什么,但他順從的受著。
花長曦沉默了片刻:“跟著我,只是武者可不行。修士,除了吸納靈氣為己所用的法修,還有一種煉體的體修,不過煉體很苦,你愿意試一試嗎?”
林生眸光一亮:“主子,我愿意,我不怕吃苦。”
花長曦拿出了《九轉玄功》的煉皮篇和八號岐黃館抄錄的煉皮術給他選:“《九轉玄功》要難很多,所要用到的修煉資源也更多,但煉體的效果會更好,你想選哪個?”
林生想也沒想就選了《九轉玄功》的煉皮篇。
花長曦:“你是我的人,你的修煉資源我會視情況來提供,我既在你身上投入資源,肯定是要有所獲得的,最基本的忠心是絕對要有的,我的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干爹,之后你能為我辦多少事,我就給你提供多少資源。明白了嗎?”
林生:“主子放心,我既認了主子,就絕不會背叛,我一定會好好為你辦事的。”
隨后,花長曦給了一份淬皮的藥材給他,讓他去找于檜:“于大哥會教你熬制藥湯的,從今天起,你就在八號岐黃館里開始煉體吧。”
林生接過藥材,躬身退下了。
他一走,花長曦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明天是自己十五歲的生辰,家里半個月前就讓花六郎來通知她了,讓她回家過生辰。
見時間還早,花長曦練了半天的靈丹,等到傍晚了,才離開了醫藥司,往花家去。
一出醫藥司,花長曦就覺察到有人在跟蹤她,為了不打草驚蛇,她沒有聲張,還做出一副急著回家抄近路的模樣,專挑人煙稀少的巷子走。
感覺到身后傳來的靈氣波動,確定跟蹤她的人是修士。
這人應該只是來盯梢她的人,不是幕后主使。
就在花長曦想著是該拿下跟蹤她的修士,借機逼問出幕后之人,還是任由對方跟蹤找機會反跟蹤時,突然聞到了一股異香。
封靈香!
聞到香味的剎那,花長曦就飛快的服下了解藥,過了一會兒,做出發現異樣的慌亂之態,想要朝人多的街道跑去。
就在這時,那個跟蹤她的修士飛了出來,朝著她的脖子狠狠劈了一下。
花長曦:“”
煉了體,哪怕跟蹤修士下手的時候使用了靈力,也無法傷到她。
為了探清幕后之人,她只能裝暈。
然后,花長曦又被人扛在了肩上,在一條條小巷中穿梭,出了南城門,然后一路朝南而去。
花長曦看著修士奔走的方向,越看越覺得熟悉,等她被帶到了一座半坍塌的破廟時,徹底知道了她被帶到了什么地方。
竟是這里!
是當初她被綁架,被紅袍妖道獻祭的破廟!
就是在這里,她得到了修煉功法,踏上了修煉之路。
怎么會是這里?
“咔嚓”
摩擦聲響起。
修士轉動了破廟中央那座壞得只剩下一點底座的神像,神像緩緩移開,露出了地道口,然后扛著花長曦,直接跳下了地道口,快速在地道里穿梭著。
看著熟悉的地下城,感受著地下熟悉的熱浪,花長曦心情有些感慨,她沒想到還能舊地重游。
她猜到了幕后之人是誰了。
顧錦凡!
只是她不清楚顧錦凡抓她的目的,是想逼她供出朱雀傳功石里的功法?
還是說,覺得她得了功法,想要殺她泄憤?
就在花長曦思索這些的時候,修士帶著她到了溫度最高的石門處了。
“咔嚓”
石門打開,滾燙的熱氣撲面而來。
花長曦被修士丟到了石門后的石臺上,看著熟悉的祭臺,花長曦也懶得裝昏迷了,直接坐起了身。
“這么快就醒了,看來你的實力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啊。”
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花長曦尋聲看去,看清那人的長相后,面上頓時露出了震驚之色:“怎么是你?”
京兆府府尹!
當初她獲救,被帶去了京兆府,見過京兆府府尹,還被他詢問過。
看著他身上穿著的紅袍,花長曦再次震了震:“你和那紅袍妖道是一伙的?”
“閉嘴!”
曹俊呵斥了一聲:“我父不是妖道。”
花長曦更震驚了:“你父親?那妖道是你父親?所以,他抓人來血祭的事,你是知道的?甚至還參與了?”
“也是,敢在京城地界行血祭之事,背后沒有靠山怎么行。”
花長曦難以置信的看著京兆府府尹:“虧得你還是朝廷命官,私底下竟做著如此喪心病狂之事,你就不怕事情敗露嗎?”
曹俊冷哼了一聲,懶
得和花長曦爭論,直接問道:“本官問你,你是不是在這里得到了修煉功法,然后才成為了修士的?”
花長曦從震驚中平復了下來,站起了身子。
之前她以為幕后之人是顧錦凡,如今看來是她想錯了。
不過,就算不是顧錦凡,京兆府府尹盯上她,也和她脫不了關系,她得到了朱雀傳送石里的修煉功法,絕對是顧錦凡透露給京兆府府尹的。
“是呀,我是在這里得到了修煉功法,這事是顧錦凡告訴你的吧?”
曹俊眉頭一皺:“顧錦凡?信國公府的七娘子?”
花長曦看著他的反應:“對,就是她,怎么,你不認識她?”
曹俊這些天一直在想到底是誰給留的紙條,現在知道答案了,竟是信國公府的人,不過,他并沒有糾結這個問題,看著花長曦:“將功法交出來。”
花長曦聳了聳肩:“抱歉,我做不到。”
聞言,曹俊面色一沉,也不廢話,直接對著花長曦揮去了一道靈力。
花長曦見了,手輕輕一揮,就將這道靈力給擋下了。
見此,曹俊面色大變,他感受不到花長曦身上的靈氣波動,無法探知對方的修為,但花長曦一出手,他就知道自己輕敵了:“你”
那帶花長曦來的修士也感覺到了情況不對,轉身就想逃跑,快要跑到石門時,一朵火蓮直接籠罩而來。
剎那間,修士就變成了一個火人。
幾秒后,人化為了灰燼。
看著這一幕,曹俊既震驚又恐懼,嚴陣以待的看著花長曦:“你到底是何修為?”
花長曦看著他:“你猜顧錦凡為何不敢直接對上我?”
曹俊這時也猜到他這是被顧錦凡當槍使了,看著花長曦,衡量著和她打起來有多少勝算,最后,他不敢冒險,只能低頭求和。
“放我一馬,你想要什么,盡管提,能滿足的本官一定滿足。”
花長曦淡漠的看著他:“你是官員,本該守衛一方太平,可你做什么了,你覺得你配繼續活著嗎?”
曹俊邊想著脫身之法,邊應付著花長曦:“血祭之事本官是有不對之處,可是最后受益的人不是你嗎?認真說起來,你能成為修士,還是多虧了我父親呢。”
花長曦哼笑了一聲:“你還真是強詞奪理,我身具靈脈,靈氣復蘇了,我早晚都能成為修士。”
懶得再和他多說,花長曦揮出一道靈力攻了過去。
曹俊見了,面色一變,奮力抵抗,可他使出了全力,還是被靈力打倒在地。
此刻的他無比的后悔,當初這里的事情敗露,他就該派人殺了所有的存活者的。
曹俊意識到他一個結丹中期修士竟完全不是花長曦的對手,真的害怕了:“別殺我,我是京兆府府尹,我可以為你做事。”
花長曦沒有聽他說什么,一道靈力過去,直接讓他咽了氣。取下他的儲物袋后,就將他揮下了祭臺,讓其墜入了巖漿中。
小心用火焰燒掉了儲物袋上的印記,花長曦打開了儲物袋。
里頭都是一些常用的修煉資源,靈石、靈符、丹藥、法器、陣盤這些都有一些,她最關注的還是書籍一類的東西。
不等她翻看書籍,她就被一本折子給吸引了目光。
之所以被吸引,是因為這樣的折子她見過,在周公公處,據說是皇室宗親專門用來下達命令用的。
花長曦將折子打開,看了里頭的內容,面色就沉了下來。
“秘密抓捕十里村胡氏一族所有子嗣,無論男女,關入幽獄。”
這折子里的內容一看就不對勁兒,秘密抓捕,抓的還是一個氏族的所有人。
還有這上面提到的幽獄,她也從未聽說過。
想到紅袍妖道就是京兆府府尹的父親,花長曦面色有些發黑,這個幽獄關押的不會都是些要被血祭的人吧?
血祭,可以用來修煉邪功快速增進修為,可以用來獲取返祖血脈,激發返祖神通
對于某些人來說,這些都是捷徑。
花長曦吐出一口氣,無心再看儲物袋里的其他東西了,京兆府府尹可不是小官,能指揮動他的人得多有權勢呀?
花長曦站在祭臺邊緣,看著下方翻涌的巖漿,心情很不平靜,這只是她偶然發現的一小角,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還有多少類似的事?
突然,巖漿中有紅光一閃而現。
花長曦被吸引了注意力,定睛看去,在滾滾巖漿中,有個圓點狀的紅光隨著巖漿的翻涌在起起伏伏。
是紅石頭!
哦,不,是朱雀傳功石!
花長曦神色一震,當初將朱雀傳送石扔進了巖漿中,她還以為傳功石會被巖漿帶去別的地方呢。
沒想到,傳功石還在祭臺附近,并沒有被沖走。
花長曦想要傳功石撈起來,她沒有相應的法器,想了想,右手靈氣凝聚,靈氣化為巨手,巨手逐漸變大,直接朝著巖漿中的朱雀傳送石抓去。
巨手抓到傳功石,花長曦感受到傳功石十分抗拒,不愿被抓走。
見此,花長曦神色一動,當即運轉起了朱雀呼吸吐納法,巖漿中的火靈氣立馬朝著她涌去,同時,傳功石也逐漸松動了。
見這樣做真的有用,她就耐心運轉著功法,一刻鐘后,朱雀傳功石被她撈了起來。
朱雀傳功石離開巖漿,并沒有落入花長曦手中,而是直接飛到了祭臺中央。
同一時間,祭臺中央紅光大盛,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圓形光柱緩緩升起,朱雀傳功石就落在了光柱里的金柱上。
花長曦快步上前,將手伸向傳功石,很快,傳送石就亮起了紅光,石頭里頭浮現出了一只流光溢彩的火鳥。
火鳥展翅高飛,在石頭里盤旋了一圈,驟然沖出石頭,圍著花長曦盤旋了起來。
花長曦驚奇的看著這一幕,可看著看著,她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襲來,本能的凝聚靈力抵抗。
火鳥在盤旋中,逐漸變大,花長曦感受到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漸漸的,花長曦周身燃燒起了火焰,火焰越來越旺,和頭頂盤旋的火鳥呈現出了對抗之勢。
一開始,花長曦是有些恐慌的,可她并沒有感受到了致命的危險,對抗一段時間后,意識到這好像是一種考驗,便再次運轉起了朱雀呼吸吐納法,閉上眼睛,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抵抗之中。
這一刻,整個祭臺上紅光大盛,巖漿里的火靈氣都匯聚了過來,濃郁的火靈氣聚集在花長曦周圍,讓她看起來宛如置身于汪洋火海之中。
花長曦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失,不知過了多久,感受到身上的壓力在逐漸變小,在壓力徹底消失時,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就看到一只迷你火鳥沖了過來,沒入了她的眉心。
接著,她聽到一聲鳥鳴聲。
這聲音不是外界傳入耳中的,而是在腦海中響起的。
花長曦有些懵,不知是怎么回事,難道她之前接收的功法不完整,現在重新給她補上了?
這么想著,她再次將手伸向了傳功石。
這一次,傳功石毫無反應。
“剛剛應該是在給我補全功法吧?”
花長曦有些不確定,但她知道,這不是什么壞事。
看著傳功石,她想將它收起來。
可傳功石,不僅不能放到儲物法器中,也放不進神農鼎,而且還不能帶出祭臺,一出祭臺,傳功石就會主動飛回祭臺中央。
見此,花長曦有些頭疼了,傳功石帶不走,她又無法確定這個地方是不是還有其他人知道。
出于私心,傳功石里的功法,她并不是很想讓其他人得到,尤其是像京兆府府尹那種人得到。
沉思了一會兒,花長曦再次抱起傳功石,將其扔進了巖漿中,隨后又打量了一番祭臺。
這不是祭臺,這是傳功臺才是。
紅袍妖道和京兆府府尹根本不知道開啟這里的正確方法,血祭開啟根本是錯的。
好好的傳功臺,弄得跟邪魔外道似的,簡直玷污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