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陌覺得很神奇,無非就是換了個發髻和妝容,媳婦就好像不是那個媳婦了,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圍著辛安轉了兩圈,新奇的不得了。
“知道我媳婦好看,沒想到如此好看,我這是什么福氣,老天對我太好了吧。”
“媳婦這么好看,我卻馬上要離開,老天對我也不行啊。”
那夸張的樣子成功逗笑了辛安,挽著他的胳膊,“走,出門去逛逛,請你吃飯。”
“又讓夫人破費了。”
唐陌已經習慣了回回出門都是媳婦付錢,沒辦法,他那點微薄的俸祿都還買不起媳婦的一套頭面,這錢花的最開始還不適應,花著花著就習慣了。
此時的辛安身心舒暢,她發現唐陌很能讓她感到愉悅,做什么他都能很好的捧場,這點相當難得。
“明日我們再出門逛逛,你雖回去著急,但也該給你那些好友帶些禮物回去。”
“我等你走后也會去采買些,帶回去送人。”
唐陌遺憾,“原本說好兩個月的,只能孩子大些我們再來回來咯。”
辛安笑著拍了他,“你現在是不是滿腦子都是孩子?”
“還真是,等我們的孩子大些我就帶他騎馬,教他挽弓,讓他騎我肩頭......”
他沒得到的,總要讓自己的孩子都得到。
次日兩人還沒出門青山竟親自登門造訪,他已為自己贖身,做好了前往京城的準備。
“處理的這么快?”
青山淺笑,“孑然一身,本也沒什么牽掛。”
“夫人,青山此番入京是以做脂粉的生意人身份去的,到了京城會開一家脂粉鋪子,到時候還請夫人捧場。”
這是路都給自己安排好了,就等著辛安搭把手把瓊華公主給引過去。
“后續之事青山心中已有章程,若青山能成必不忘夫人的恩情,若是輸了也必定不會牽連到夫人。”
在辛安的示意下,春陽帶著兩個美人進來,“她們一個叫風眠,一個叫晚吟,從今日起就跟著你,你要開脂粉鋪子她們會幫你,你要做的事她們也會幫你,在京城需要和我聯系,可讓她們來尋我。”
兩人都是辛家養的美人,辛安要,辛寬便給了她。
青山仔細打量了兩人一眼,兩人朝他福禮,“青山公子,以后請多照拂。”
青山回禮而后多謝了辛安,道:“從今日起青山便留在了過去,如今是洛竹。”
“洛竹?”
辛安略微思索,“這是你原本的名字。”
“是。”
辛安頷首,唇角微揚,“如此,就祝洛竹公子往后心想事成了。”
“多謝夫人。”
洛竹帶著兩位美人離開,辛安起了身,唐陌從屏風后走出來,“你還給了他幫手,看來是有新的打算了。”
“我不過是順勢而為。”
辛安道:“洛竹有一副好相貌,他愿意用相貌博前程,這并不可恥。”
“他的野心我阻止不了,那便助他一臂之力,我以為他會成功,如此我在京城又多了幫手。”
唐陌擔心若是他得勢只怕會生出異心,“畢竟有著不光彩的過去。”
“獨木難支,他是聰明人,知道應該怎么選。”
辛安沒給唐陌說過,曾經他爹被逼的沒辦法的時還曾想過收個美人當女兒送到宮里去,沒能成功也只是因為沒有好機會。
此事她并未瞞著她爹,她爹也是贊同的,并告訴他不少人都想往京中塞人,有些人家還不只是塞一個人,那些人到了京城能不能有個好前程全靠自己本事,若是能出頭那些商戶自然就會再助她們一臂之力,若是本事不行,便當沒這個人。
若非辛安已經在京城站穩腳跟,辛家甚至都會考慮往徐家塞人。
即便如此,徐家在淮江那個管事身邊的美妾也是辛家的人。
這些,唐陌都不必知道。
“行了,這些事我會處理,走吧。”
唐陌本想多問問,他猜測這里面肯定還有事,轉念一想岳父家的有些事只怕也不愿他這個女婿知曉,誰家沒幾個秘密呢?
夫妻倆歡歡喜喜的出了門,不知唐綱病了。
他是氣狠了,半夜都沒睡著,醒來就覺得沒有力氣,渾身軟綿綿的。
辛寬前來探望,王氏嘆息,“西北起了戰事,敵軍來勢洶洶,已有城池落淪陷,我家侯爺雖從未掌兵卻從小受老侯爺的教導,心系百姓,他這是急的。”
辛寬一臉欽佩,“侯爺大義,讓人佩服。”
王氏道:“親家公,老二明日一早就會押送善款回京,侯爺又倒下了,外面那些事就要拜托你了。”
“夫人放心,侯爺為了此事終日操勞,還因操勞過度病倒,我必不能讓侯府的一片苦心付諸東流,會聯合眾位商,盡快完成募捐,不負侯爺,為朝廷分憂。”
辛寬能猜出唐綱倒下的緣由,唐綱不顧辛家顏面居然想納韓家女為妾,好在親家母是知禮阻止了此事,到了此時自然是親家母說什么就是什么。
在離開淮江之前唐綱最好就這么病著。
辛寬一走,老太太便過來了,眉宇間全是擔憂,“好好的怎會郁結于心?”
王氏能說什么?
“許是太過思念老大,幾回夢里都聽見他喊老大,再加上每日都有宴請,身子便受不住了。”
老太太對她不錯,她不愿老太太傷心生氣,這把年紀的人了,開開心心過糊涂日子就挺好。
“宴請的確是有些多了。”
老太太并未懷疑王氏的話,“也是有點年歲在身上,哪里受得住早晚得喝,讓他趁著這些日子緩緩也好。”
婆媳倆進了里屋看唐綱,唐綱一直醒著,將王氏說的那些話聽的清清楚楚,人家給了他臺階下,他便乖乖的下了。
等送走了老太太王氏才轉身坐回了床沿,昨日在氣頭上她將話說的有些過了,倒不后悔,本也是她心里話,就擔心唐綱會對她兒子做什么。
“韓家那里差人去說一聲就是,這幾日便好生歇著。”
唐綱冷眼,“怎么,怕我死了你不能在侯府作威作福?”
王氏壓住怒氣,“唐榮承繼侯爵我也是她的繼母,是侯府最尊貴的人,她敢對我不好我便告他忤逆不孝,如何不能繼續作威作福?”
“且,你這般心硬如鐵的人能輕易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