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番簡單的解釋,誤會成功解除。
剛才囚禁萊茵的長官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偉大奧茲的老師,除了那些特別的形象——比如身高高達百米的火焰巨人看,長著幾十上百只眼睛的巨獸,也有這么普通的形象。”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呃……萊茵覺得誤會更深了,但懶得再解釋了。
他戴好綠色的眼鏡,跟著士兵們,前往了王宮。
王宮的小房間里,奧茲害怕極了。
這些年來,為了掩蓋自己的身份,不被東西方的邪惡女巫發現,奧茲始終擔驚受怕。這些提心吊膽的生活讓他變成了一個禿了頂的小老頭,皮膚像是枯樹皮一樣干巴。如今這滿是皺紋的臉上,更是愁眉苦臉。
他第一時間命令士兵們放了萊茵,邀請他過來,就是想要取得這位王國賢者的原諒。
要不是為了繼續維持在外人眼中的神秘形象,奧茲巴不得自己親自去找萊茵!
“完蛋了,那位神通廣大的魔法師,現在肯定知道我冒充了他的弟子,還偽裝成了一個大魔法師。”
“這些年里即使是親近的手下,也不被允許親自見我。我用魔術偽裝成各種不同的形象,讓大家都以為我是一個可怕的、千變萬化的魔法師!”
“但萊茵見過我原本的樣子,知道我真實的身份啊。”
“他會怎么樣懲罰我?”
“他會當著整個翡翠城,揭穿我的謊言嗎?”
“他會告訴所有人,奧茲只是一個沒有絲毫魔力的大騙子嗎?”
“還是說,他會一怒之下殺死我,就像我偽裝的威嚴的大魔法師形象那樣?”
“只能祈禱他還會照顧我的面子。最多否認有我這么一個弟子,而不是完全戳穿我根本不會魔法的事實。”
不安的奧茲,此刻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想起了以前王國里即將被絞死的死刑犯,感覺自己如今的狀況也差不多。
“好久不見,奧茲。”
清脆的聲音在奧茲的身后響起。
這個矮個子老人的心臟差點從胸膛里蹦出來。
他回頭一看,發現萊茵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背后,正望著他。
這個銀發少年面容還是10多年前的模樣,歲月未曾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
奧茲又驚又怕,這個膽小的矮個子老人痛哭求饒道: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萊茵大人我不該冒充你的弟子的。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不該冒充成大魔法師的。請原諒我,請原諒我!哪怕讓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放了我……”
“已經沒事了。”萊茵聳聳肩,很自然地說,“我在你的那些手下面前承認你的身份了。”
“啊?”奧茲一驚,顯然沒能反應過來。
“他們都相信你是我的弟子,而我也默認了。從此以后,你確實就是我的弟子了。”
萊茵平靜的話語讓奧茲覺得像是在做夢。
“來這兒的路上,我發現,翡翠城的人們都很敬畏和喜歡你這位國王,都說你是個很好的王,因為你對人民很好。你威嚴、可怕、擁有強大的魔力,卻又善良和正直——至少他們是這么認為。”萊茵又說“你的恐怖只針對那些無聊的、不誠實的、邪惡的敵人。”
“請您別取笑我了,您知道的,我就是個普通的小老頭,根本沒什么魔力。”奧茲不好意思地說。
奧茲低下頭,講起了自己的經過:
“當我乘坐氣球,來到這片綠野時,因為我是從天上下來的,所以理所當然就以為我是一個厲害的魔法師。他們愿意為我做事,我就讓他們搭建了這座翡翠城。
“當然,聰明如您肯定發現了,翡翠城不比其他城市更綠。只是我要求大家都戴上綠色的眼鏡,讓他們以為這兒是一座充滿了寶石翡翠的奇妙城市。
“翡翠城建好后,我就待著王宮里了,輕易不離開。
“我之前在馬戲團工作,很擅長魔術和其他把戲。一旦有人來訪問我,我就用魔術偽裝成巨獸、燃燒的火球還有別的生物形象,讓他們以為奧茲是一個千變萬化的可怕魔法師。
“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根本不是什么魔法師。
“我始終恐懼著東方和西方的兩個邪惡女巫,她們的魔力可是貨真價實的,還好她們都誤以為我真的很可怕,從來沒想過直接挑戰我。”
說完了這些年的經過,奧茲的臉色又陰沉了許多:
“所以,您肯定會覺得,我是個欺世盜名的大騙子吧。”
萊茵看見這小老頭失魂落魄的模樣,安慰道:
“雖然無論是你本人的身份,還是綠色的翡翠城,都是個騙術。
“但是,人們對你的尊敬和喜愛卻是真實的,真的不能再真。
“這就像是馬戲團的魔術表演,雖然是假的,但是觀眾們的歡樂卻是真實的。
“既然如此,你也沒必要為此愧疚了。
“反正我已經承認了你的身份——從今往后,你就真的是我的弟子了。只要我承認了,這就不是個謊言了。”
奧茲眼前一亮:
“真的嗎?感謝您的寬容,偉大的賢者!”
他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不連做夢時都不敢隨意失望的時政發生在了自己面前。
“從今以后,你可以繼續當奧茲國的國王了。直到永遠。”萊茵微笑道。
奧茲聽到這話,臉色突然又變暗了幾分。
這個皮膚干瘦的小老頭搖了搖頭:
“恐怕不行。我的身份估計很快就要被戳穿了,所以我一直想著盡快離開這兒了。我想乘坐氣球,回到羅絲王國,但是又害怕國王還在通緝我……”
“羅絲王國的國王陛下沒有通緝你。”萊茵說,“在金盤子里摻假的是你的兄長,與你本人無關。”
“那太好了!”奧茲又驚又喜,“這樣我就可以回到我的故國了,我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膽,做一個騙子了。”
“稍等一下。”萊茵問,“你為什么說你的身份馬上就要被揭穿了?”
奧茲講起了自己一直憋在心頭的恐懼:
“幾個月前,一個叫馬格里多的魔法師來到了翡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