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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蕭炎的幫助,魂若若缺少的那一絲木氣也徹底被補齊,幾乎是沒有任何阻礙的開始了融合。
凝液,成丹,再到最后的出爐一切流暢的仿佛不似初步接觸煉藥的初學者,反倒如同某位經驗老道的高階煉藥師。
即使有著蕭炎的輔助,但這份恐怖無比煉藥天賦,仍是與藥老當初判斷的如出一轍!
當然,比起所謂的天賦異稟,此刻的魂若若,卻是罕見的并未表現有任何的功利。
她怔怔的看向手心,凝望著那靜靜躺在其中的精致丹丸,一時竟是生起了幾分不真實的體驗。
“這樣就算.成功了么?”
掌中不時傳來的溫燙,令得那份幻夢般的荒謬念頭逐漸回歸平常,少女微微抿起嘴,忽的翹起一抹旎醉的動人笑容,仿佛要讓光線都隨之黯然失色。
“誒,若若,丹藥煉成了我可是頭等功臣,我連看都沒看到一眼,你怎么這么快就把它給裝起來了?”
身后傳來的躁動,不僅沒能讓魂若若停下手中的動作,反倒是更加迅速了幾分,眨眼的功夫便把裝在玉瓶中的丹藥藏在了身后。
她吐了吐舌,嘻嘻笑道:“笨師兄,辟谷丹是用來吃的東西,哪有經過人手一直觸碰的呢,臟不臟!”
一邊說著,魂若若炫耀般的朝蕭炎晃了幾下手中玉瓶,繼而變戲法般的將它收入納戒之中,任憑蕭炎如何軟磨硬泡都不肯再讓對方多看一眼。
看著眼前與曾經一般無二的少年少女,火長老捋著胡須,不禁露出了不同以往的慈祥笑容。
“年輕真好啊”
“喂,老頭,你不是最討厭毛毛躁躁的年輕人了么,怎么說改口就改口?”
聞言,火長老臉龐一僵,瞪了眼那滿臉無辜的小女孩,惱羞成怒的道:
“你這臭丫頭,不拆別人臺就不會說話了,蘇老頭平時到底怎么教導的你?”
“什么時候就得說什么話,懂不懂?”
沒好氣的站起了身,老者一甩袖袍,轉而清了清嗓子,贊許道:
“嗯頭一次煉藥便能煉制出二品丹藥,著實不是件容易的事,即使未曾在上方鐫刻下丹紋,也足以夠你自傲了,丫頭。”
辟谷丹與尋常丹藥不同,即使未曾見到丹藥全貌,可僅憑那股令人口齒生津的獨特香氣,便能判斷其是否具備達到丹紋級別的品質。
似是曾經的蕭炎,便因為成功在辟谷丹上鐫刻出丹紋,才會瞬間迸發出足以充斥整個山洞的稻米濃香。
而眼下魂若若所煉制的辟谷丹,卻是僅有屬于藥材本身的清香,二者之間,顯然在品質上差了不止一籌。
不過,饒是如此,能以水屬性斗氣煉制丹藥,都絕對堪稱是一種史無前例的創舉了,倘若將之公之于眾,莫說西北域,只怕就連整個中州都將為之震動.
“嘻嘻,您老過譽啦。”
魂若若甜甜一笑,心思卻似乎并不在所謂的煉藥品階之上。
“你這丫頭.”
見狀,火長老不禁搖了搖頭,感嘆道:
“原先老夫還在好奇,究竟得是何方神圣,才能有能耐教出你們這兩個妖孽般的弟子,可自打上次見到那位前輩后,才算是徹底打消了我的猜忌”
說到這里,老者腦海中閃過當時那道藍白衣袍的溫潤人影,口中的贊譽也隨之帶上了一抹濃濃的敬畏,
“呵呵,能指點過藥尊者前輩的弟子,老夫這張老臉,也算是跟著你們沾光了啊。”
達者為師。
別看火長老平日一副頑固乖戾的樣子,論及對煉藥術的尊重,即使蕭炎和魂若若綁在一起都不一定能比得上他。
為了尋求更高的煉藥之法,這位老人已是傾盡了全部身家,至今都保持著最初那份屬于學徒的虔誠。
正因如此,藥尊者的名號,對他才具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見狀,魂若若眼底忽的閃過一絲微光,旋即似是回想起什么似的,低聲問詢道:
“長老爺爺,說起來,內院之中有恢復靈魂的天材地寶嗎?”
先后經歷的恐怖大戰,導致藥老的靈魂透支嚴重,至今都仍未能從沉睡中醒來。
而像七幻青靈涎這等能助他恢復的藥材,更是堪稱可遇不可求,光憑她二人去尋找,無異于大海撈針,根本難以短時間將其集齊。
正因如此,在黑角域中處于核心地位的迦南學院,自然也就成了更加合適的選擇。
打定了主意的魂若若并未有太多顧慮,很快便將藥老的情況簡單告知了對方。
“你是說,藥尊者前輩的靈魂如今已是陷入了沉睡?!”
火長老心中一驚,在見得少女那暗含期待的眼神后,不由得長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實不相瞞,這些天材地寶,內院之中的積蓄也并不多。”
“以內院的人脈與手段,竟然也沒有收藏嗎?”聞言,魂若若微微蹙眉,顯然感覺到了有些棘手。
“那日你二人所見的千百二老,他們之所以平時不現身,便是被自身瓶頸束縛了太久太久,若是沒有恢復靈魂之物作為補充,只怕早已陷入深度閉關的狀態了。”
一邊說著,火長老下意識的將目光掃向身旁的蕭炎,在瞧見二人那幾乎如初一轍的苦惱神情后,渾濁的老眼驟然間迸射出道道精芒。
他一拍大腿,猛的站起了身:“有了!”
有了?
瞧見老者那一驚一乍的動作,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旋即皆是狐疑的投去了視線,似是在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火長老也不惱,輕捋著胡須,彷如智珠在握般的緩緩吐出了一個熟悉的地名,
“楓城。”
日落,晚霞如血,殷紅染透了學院中的每一個角落。
自火長老那里告辭的二人,此刻正慢悠悠的走在一處杳無人煙的林間小道,誰也不愿先開口。
待得遠處院落的輪廓逐漸變得清晰,蕭炎似是終于有些呆不住了,忽的開口道:
“那個——”
“別說話。”
魂若若踩著小布鞋,隨意將路邊凌亂的石子踢開。
意識到少女心情似乎并不美好,蕭炎心頭一動,趕忙將那枚顯眼無比的納戒收入口袋,轉而干笑了一聲,
“今天過后,我們應該就不會在學院久留了吧?”
聞言,少女踢踏的小腳忽的頓住,抿著嘴輕輕嗯了一聲,聊以回應。
搓了搓手掌,蕭炎竟是罕見的擺出了副‘諂媚’的表情,半帶試探的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家是不是.?”
魂若若不語,只是稍稍扭過了頭,正對上少年的面龐。
只見,此刻的對方正眼巴巴的望著自己,嘴上掛著不知是歉意還是心虛的古怪笑容,像極了犯錯事的小孩。
感知到少女那審視的目光,蕭炎頭皮頓時一陣發麻,索性心一橫,將那枚納戒取出來,直接擺在了手心,不忿的道:
“你若是不愿意,大不了我將這戒指里的東西洗干凈還給你就是,干嘛要處處躲著我?又不是我管你要的”
聽得那充滿怨氣的話語,魂若若忽然撲哧的笑了,縱使俏臉攜著紅暈,也仍是閃爍著狡黠與精怪的氣質。
“想知道?”
魂若若勾了勾手指,蔚藍澄澈的大眼睛含笑看著蕭炎,
“你太高了,彎下點腰就告訴你。”
少女的話仿佛具備著某種無形的魔力,令得蕭炎真就鬼使神差般的彎下了腰,隱隱矮了對方許多。
下一刻,一陣香風襲來,那道曼妙的倩影已是欺身而進,柔順的發絲如瀑般傾瀉,細碎灑落在面頰之上,勾的人心搔癢。
“禮物,喜歡嗎?”
她輕聲耳語,軟糯的嗓音彷如布錦撩撥。
霎時間,蕭炎只覺得一股熱氣直沖天靈,連同體內的血液似乎都變得沸騰,結結巴巴的再說不出任何的話來,只得僵硬的點了點頭。
他無法欺騙自己的內心。
見狀,魂若若星眸頓時瞇成了月牙,嫵媚的如欲滴水:“師兄給的禮物若若也很喜歡,所以,我不還給你,你也不用還給我,好不好?”
“好好。”
看著蕭炎狂咽口水的模樣,魂若若露出欣然之色,面頰緋紅,又嬌羞又高興。
她伸出小手,輕輕撫摸著少年的發絲,不時的呼出沉香的濕氣:“若若的禮物只送給師兄一人,作為交換,師兄的禮物也不可以送給其他人哦。”
“做得到的話,就允許師兄回家,如何?”
蕭炎目光恍惚,只是傻呆呆的應和著少女的話術,仿佛被勾走了魂魄。
因為借著殘存的余暉,他望見了比那橙紅如燈的夕陽,更加靚麗的一抹旎紅。
(迦南學院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