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借你一劍
陳淵睜開了眼！
眸中森然劍氣，攝于三尺外。
再一眨眼，默然隱去。
此時，風停雨歇。
剛才突破時，那道劍氣，直將烏云攪碎。
周圍一片狼藉。
陳淵起身，一個聲音傳來。
“恭喜前輩！”
然后就見，那斷臂的武館館主吳天，點水激射而來。
落到船板上后，躬身而拜。
突然，他單膝跪下，神情變得幾分懇切，聲音沉重道：
“還請前輩不要怪罪在下的冒失之舉。”
“如今云麓縣遭逢大難，城中百姓死傷無數，我見前輩一身正氣凜然，又有故人在城中與妖魔廝殺，現前輩突破體玄，還望前輩相助。”
他的聲音有些緊張，有些顫抖。
還有殷切。
知道自己有些不知好歹。
可一路廝殺過來，吳天看到自己的弟子，親人一個個被妖魔屠殺。
心中實在不甘，還有恨意。
說完，他低下頭，心臟直跳，胸口涌起一股窒息。
而陳淵聽完，沉默了下，卻搖了搖頭。
“我不能去。”
吳天猛然抬頭，臉色藏不住的失落與頹然。
“如今這八百里浪蕩山，流民四起，精怪頻出，也有人需要我，這是我的職責。”
“職責？敢問前輩是？”吳天聽到這，臉色驚疑。
“此地巡山校尉，陳淵！”
陳淵回答了他。
吳天臉色一變，
想不到此地還有傳聞中的巡山校尉在堅守。
“草民吳天，見過大人。”
“大人在此地堅守，庇護百姓，實屬不易。”
“可....”
他臉上帶著蕭瑟之意，最后嘆息一聲。
陳淵看到出這個漢子的意思，眸中有光芒閃爍，聲音有些飄忽，
“如果我問你，你從云麓縣中廝殺出來，那你可愿再回去？”
吳天緊握了握拳，卻又松開，摸了摸他的斷臂，落寞地搖了搖頭。
“在下心有余怒，卻本事低微，只能看著自己的弟子一個個死去，我...”說著，把頭別過去。
“我就問你，想不想報仇？”
“想！”虎眼漢子幾乎咬牙切齒。
“好！”陳淵點了點頭，“那我就借你一劍！”
“拿你的兵器來！”
吳天猛然抬頭，眼中光芒亮起。
把手中的刀往前一橫，抬手遞過去。
隨后，又有些忐忑。
“刀行嗎？”
陳淵接過，說了一聲無妨。
接著，眼睛一瞇，催動體內丹田那個透明小劍。
小劍嗡鳴一聲，劍氣由經脈灌入手中，注入手中這把環首大刀上。
半晌。
他把那把刀，交給吳天。
“此刀載我神通真意”
“你且去吧！”
吳天單手恭敬接過刀，感覺如有萬鈞之重。
但眼中卻好似被點燃了火焰，越燒越旺，越來越熾烈。
“在下定不辱大人！”
..........……
數十里外，云麓縣。
大雨滂沱。
整座縣城，在雨幕之下，四處都是煙熏火燎的痕跡。
四處房屋倒塌。
街上，狼藉一片。
尸體。
灑落的行李。
還有濺射在墻壁上的血跡，連大雨也沖刷不干凈。
整座縣城，如一座死城。
只有某些隱秘的角落，還殘存著猶茍延殘喘的呼吸聲。
一處位于縣城角落的院子中。
數十個人擠在一處廳房里。
有男有女，有小孩有老人。
他們都是沒來得及逃離的縣城百姓。
此時，個個臉上，疲憊，恐懼。
絕望壓抑的氣氛中，只有低沉的啜泣聲。
夾雜著外面的風雨聲，讓人窒息。
這里的所有人都沒有睡，眼睛在黑暗中死死睜開著，耳朵聽著窗外的動靜。
生怕錯過風雨中的一點異常聲音！
因為外面，都是吃人的妖魔1
實在害怕的不行時，這些人就會看向窗戶邊角，倚墻而靠，抱著劍的一個人影，心才微微一定。
濃密的黑暗中，那個角落，依舊透著一抹艷麗的火紅。
那是一個極漂亮的女子！
是她將她們從猙獰殘忍的妖魔手中，救了出來。
帶到了這里。
是現場所有人的唯一稻草！
而現在，他們只能祈禱熬過這漫漫長夜，不被妖魔發現他們。
就在這時，
窗戶的墻角處，練霓裳猛然睜開了眼。
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有東西來了！
在頭頂上。
她手下一動，
“蹭”
一抹寒光瞬間照亮了整座屋子。
“刷”的一下。
一道劍氣直穿房頂，
轟然炸開。
緊隨著，就是一聲劇烈的嘶吼。
轟然驚醒了整座屋子里的人。
這時，一道轟雷炸響，一道電光劃亮了屋子。
眾人抬頭看去，
只見一頭頭顱奇大的妖魔，正痛苦地捂住另一只眼睛，然后另外一只慘綠色的眼睛，怨毒地透過屋頂上的窟窿死死盯著他們。
“啊”
“是妖怪”
“它們發現我們了。”
人群發出凄厲的尖叫，瞬間大亂。
有不少人慌不擇路地沖出屋子。
而練霓裳則臉如寒霜，縱身一躍，暴射沖出屋頂，手中三尺青峰，帶著凌厲劍意，
直斬那頭妖魔！
妖魔瞬間被無比凌厲的劍氣斬殺。
只是死前，妖魔發出了尖銳的嘯聲。
而隨著這聲尖嘯，原本死寂的縣城，發出了陣陣嘶吼。
并洶涌朝著練霓裳所在的角落里靠近。
雷霆閃爍下，一個個猙獰的魔影，帶著洶涌惡意襲來。
很快，四周的房頂，地面，被一個個妖魔怪物，給包圍。
他們都保持著人的體型，
但卻個個外表猙獰。
有的全身張滿了細小的眼睛，
有的身軀長滿了森然鱗片，
........
人魔！
練霓裳想到這個詞，飽滿的胸膛中便有止不住的殺意。
這個荒偏之地，已經無法無天了。
她火紅色的衣裳在夜幕下傲然而立，手中三尺青峰，閃爍著凌冽寒光。
發出錚錚劍鳴。
就在這時，
一道恐怖的氣息，從夜幕下迅速靠近。
一個帶著鬼臉面具的黑袍人轟然落下。
“原來你躲在這里。”
“哈哈，殺了我那么多魔種”
“這回，我也要讓你這女人嘗嘗魔種的滋味！”
這人陰惻惻一笑。
接著，身軀異變，迅速漲大。
轉眼變成身高兩丈，頭生雙角，皮膚赤紅的妖魔。
接著，碩大的魔軀，如炮彈般朝著練霓裳暴射而去。
魔威鼓蕩。
龐大的陰影，充滿了邪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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