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上官忌炎弄破的。”
“嗯?”
小白臉嘆了口氣,“您在進來的時候有讀過原文吧。”
“唔,最近這章我看了點。”
“——那你還記得原文里有一句,上官忌炎猖狂的笑刺破了夜幕,”燭九道,“咱們頭頂上少的這一塊兒就是這么來的。”
“啊?”
“不只是夜晚,白天更是重災區,因為大作家真的很喜歡用這樣的描述,所以白天的時候我們的頭上足足有九個洞,都是被不同人的笑給刺破的。”
仿佛是被打開了話匣子,燭九也忍不住抱怨了起來,“你再看大家身后背著的麻袋。”
“這個確實也挺奇怪的,叫花子背麻袋也就算了,為什么整座城市不分男女老少,就連那些商賈王孫也都戴著麻袋。”
“因為那是他們的錢包。”
“錢……包?”
“物價崩了,大概在40萬字的時候,也是從那時候起一個饅頭就得兩百金幣,大家現在購物可不就得扛麻袋嗎?”燭九幽幽道。
“好吧,那頭上那五顏六色的光呢?”
“氣運,大作家看這設定火,縫進來了。”
“唔,我在城里還看到不少支哭喪的隊伍。”
“都是被云破天那個殺胚給殺的唄,他跟個火藥罐子似的,一點就著,誰要是走在路上多看他一眼,他就覺得人家要害他。
“然后就要先下手為強,我們能看到原文,離他遠點還好,這里的土著又不知道厲害,或者知道厲害,但是被突然降智劇情殺也躲不過。
“最慘的就是拓拔家,因為家族里的年輕人跟姓云的爭一株朱顏草,結果一家一百二十四口人,帶上丫鬟下人,還有附近的佃農都被他催動量天尺給一尺子砸扁了,誒喲,那個造孽啊。”
“關鍵是那株朱顏草本來就在人家拓拔家的山谷里,云破天搶了人家的靈草還要殺人,殺完還倒打一耙說自己這是為民除害,嘿,合著怎么說都是他有理嘍。”
燭九直搖頭,“沒辦法,誰讓人家是主角呢,本來這潛龍大陸好好的,風調雨順,人丁興旺,這云破天走哪兒哪兒遭殃,整一人型天災。
“我跟你說也就是上官瀟瀟跟他關系好,是這本書的女主角,不然依我看,上官家也得被他給滅了。
“大家伙現在就指望著他結婚后能收一收殺心,少死點人,咱們也能安安穩穩過日子,誒,你這什么表情?”
“沒事,”馬陸道,“我就是忽然想起來,我出門前好像忘記關火了,灶臺上還燉了東西。”
“唷,那怎么辦,要不你們先回去,我們改天再約時間,別弄出火災了。”燭九關切道。
“沒事沒事,我女朋友在家呢,她應該會關。”馬陸忙打馬虎眼,反正他死也不會承認,接下來上官家的滅門之災和他有關。
最好鄭騫寫著寫著改主意,決定讓云破天和上官家化干戈為玉帛。
雖然馬陸覺得機會不大。
不過鄭騫他畢竟撲街啊,搞個毒點出來也不稀奇。
正想著街上忽然又憑空出現一人,正是老王,不過他身上的病號服不見了,改穿了一件袈裟,頭上還帶著個斗笠。
“老王!”馬陸沖他招手。
老王也看到了他,向這邊靠攏。
兩人匯合后,馬陸正打算把老王介紹給燭九,誰知道一扭頭,后者卻不見了。
之后上官家的駐地上方突然出現了一把巨大的散發著恐怖威壓的大尺子。
與此同時馬陸忽然發覺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下一刻盤踞在上官家上空的那顆眼珠子消失不見,轉移到了馬陸和老王的頭頂上來。
兩人的脖子就像是被一股無形之力掰向了望向上官家的方向,緊接著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驚懼之色來。
好在這個過程很短暫,隨著那眼珠回到上官家,兩人也再次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
而燭九也從不遠處的陰影里又走了出來,他也向上官家的方向望去,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片刻后,跺腳道。
“畜生啊,真真畜生啊,這個殺胚,怎么把上官家也給滅了!上官瀟瀟為了他還被她爹囚禁在家呢,這下好了,他這一尺子下去,啥都沒了!”
作為罪魁禍首的馬陸很是尷尬,不敢吭氣兒。
好在燭九大概也知道沒啥用,罵了一會兒就不罵了,又對馬陸和老王拱手道,“讓二位見笑了。”
“沒有賤笑沒有賤笑。”馬陸趕緊擺手,頓了頓,又試探著道,“這個……上官家沒了,對你們有影響嗎?”
“影響肯定是有的,因為設定上我們也是他們的貿易伙伴,不過類似的家族潛龍大陸上還有不少,就是會跑的遠一點。
“唉,算了,人都被姓云的殺完了,后面的事情有族長操心。兩位貴客,隨我一起回族中吧。”燭九顯得心灰意冷。
“好。”
五十里地的距離并不近,馬陸以為得坐一兩個小時的馬車,結果燭九大手一揮,招來了一只仙鶴。
那仙鶴也不知道吃什么長大的,很是神俊,張開翅膀足足有七八米寬,就算三個人坐在它的背上,也不見它如何吃力。
“這是不死神鶴。”燭九介紹道,“六階異獸,可以日行千里。”
“不愧是玄幻,坐騎都還挺拉風的。”馬陸道。
在回去的路上,馬陸又問了燭九幾個問題,包括他們為什么要生活在書里,鄭騫又是怎么回事兒,還有怎么從書里出去。
燭九都一一回答,燭族人的真實身份其實是書中人,它們只能居住在書中世界,沒法來到現實。
不過卻是可以通過某些方法從一本書遷移到另一本書,但也不是所有書都能住,他們只能住在大作家的書里。
大作家不是一個種族,而是一種職業,多元宇宙中的創作者們都有機會開啟這個隱藏職業,但是本人很可能對此一無所知。
馬陸問燭九,“鄭騫是因為成為了大作家所以才進入精神病院嗎?”
“不是。”燭九道,“他進來是他自己的問題,大作家和寫作水平沒有任何關系,也不會影響他賺錢,他撲街純粹就是……寫的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