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瑟…”他呼喚道。
“明白…”莫瑟飛上前來,而眼前的星宇依舊遍布大片裂縫,他嘗試著感知那片區域。
臉色逐漸變得古怪,感知更加清晰了。
雙手插進虛空之中,他嘗試著進行牽引,本就破碎的空間愈發顫抖,混亂的虛空中。
一團由金屬殘骸,還有石板材料混合在一起的巨大物質被牽引出來,約莫只有正常衛星大小,散發著極強的質能引力。
“這是那處空間的本體?”阿納托利驚異,“已經破碎成這個樣子?”
莫瑟回應:“我猜測,應該是剛剛的能量余波灌入了這片空間中,徹底崩碎了這片空間。”
其他人面面相覷。
“進去看看吧。”古斯塔皺眉,看了眼李銘,“一起去吧。”
“好。”李銘低眉順眼,態度良好。
古斯塔走在前面,眾人緊隨其后,輕而易舉便穿過外圍的破碎區域。
核心之地幾乎只剩下一小塊地方,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
古斯塔落地,環視四周,“只有這么點地方了,星獸呢?”
“估摸著,應該跑了吧。”李銘臉色茫然地說道。
阿納托利的雙手不停地從四周的虛空中抽取著什么東西,但最后也只是連連嘆息。
瑟妮爾左右走了幾步,又湊到李銘身邊,若有若無的香氣涌來,她聲音柔媚:“你確定,真的跑了?”
怎么感覺是個女人就想色誘我。
李銘無語,心里無比清楚,這家伙大概只是想要他的種子。
“我也不知道,也可能藏在四周,各位可以找找。”李銘一問三不知。
瑟妮爾又問:“你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嗎?”
“比來的時候大一點,不過,基本上什么也沒有。”李銘低聲道。
“真的假的,別騙姐姐哦…”瑟妮爾又湊過來幾步。
“別發騷了。”悶雷般的聲音響起,是帕金斯,魁梧的身影像是一堵墻。
她似乎極為厭惡瑟妮爾:“你以為,只睡覺,青龍就不會管你?”
“你打的什么心思,都心知肚明。”
瑟妮爾臉色一僵,不由得冷哼一聲。
“似乎真的什么都沒有。”厄塔斯在四樓的虛空中來回穿梭一圈,似有些不甘心,“浪費這么長時間,卻一無所獲。”
“也不算一無所獲。”另有人開口,眾人循聲看來,“不是差點得罪…青龍閣下嗎?”
眾人臉色一黑,目光隱隱看向阿納托利。
“這次是我的消息出了問題。”阿納托利無奈,只得開口。
雖然他不開口也沒人會說什么,但那樣也顯得太懦弱。
這次狩獵行動,搞得一塌糊涂,他的預期目標一個都沒完成,還讓自己的形象大打折扣。
不過,還好的是古斯塔最后也沒得到什么。
但突然冒出來的青龍卻有大問題,他也不確定,里面的星獸是讓青龍逮了,還是出現了什么變故。
但這個家伙的威勢,卻已經不可忽視。
而由于先前的出手,導致在場的x級生命體,以后面對他肯定會心虛,難免做出不少讓步。
此人近乎已成一呼百應之勢。
以往的星際中,一旦出現這種人物,大概會遭到三大文明體的聯手獵殺。
但現在,形勢大不相同,也不知道這家伙和帝國以及聯邦到底有什么勾當,必然不會對他動手。
得想個法子,應對這家伙。
“這是我們都同意的…”古斯塔補了句。
其他人暗嘆,阿納托利已經承認錯誤,他們也不好繼續追究。
“只是可惜了…”古斯塔意味難明,也不知道到底指什么。
又來回搜了搜,發現確實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只能把整個空間都給拆了,分離出來石板,金屬殘骸之類的東西,各自分了分。
“忙活半天,撿了一堆垃圾回去…”厄塔斯不免郁悶。
很快,一行人登上留在外圍的主艦,頗為華貴。
艦身由一種散發啞光金屬打造而成,表面裝飾著精美的浮雕,艦首鑲嵌一顆巨大的紫色寶石。
這是阿納托利的座駕,名為——奧古斯都,沒有武器系統,大都是娛樂設施。
其中最奢華的就是宴會廳,高大恢宏如宮殿,帕金斯在其中也能自由走動,阿納托利已經站在主廚位,開始分解各種珍貴的不知名的食材。
“阿納托利閣下,似乎特別喜歡烹飪?”李銘坐在吧臺上,看著極為專注的阿納托利。
“沒辦法,總要有些愛好,否則漫長的歲月實在無聊啊。”阿納托利無奈地笑著,手里的餐具叮叮當當作響。
一盤芳香撲鼻的粉色肉片已然落在李銘面前,薄如蟬翼,肌肉紋理很漂亮。
“請品嘗。”他十分客氣。
“多謝閣下。”李銘頷首,阿納托利的進化體系頗為特殊。
據李銘所了解,其原本的路子,其實也是“符文法師”,聯邦那邊的主流進化道路,調動各類宇宙能量。
和安度因一樣,但安度因到達x級生命體后,則專注于覺醒各種異能,并且開發到極高層次,與自身的進化體系結合,越來越強。
阿納托利則不一樣,據說是來自某個古文明的進化體系,汲取其他生命體的精神力,以磅礴的精神力,影響主宇宙物質,乃至精神永生的地步
像是“信仰”。
在聯邦以及繁星之海中,他都付出了相當大的資源,推行自身,吸引足夠多的信仰。
李銘心里思慮著,一盤餐點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味道…”他由衷地贊嘆。
“不著急…”阿納托利又端上來一盤焦香撲鼻的肉排,隨口閑聊:“青龍閣下當真慧眼識珠,竟能在茫茫星宇之中找到你。”
“是我運氣好…”李銘扒拉著盤子里的肉排,“能遇到老師…”
“你似乎加入了黑洞殿堂。”古斯塔不知道什么時候坐了過來,掃了眼阿納托利:“這是黃金奢牛肉?”
“嗯。”阿納托利低著頭,手里的食物已經處理好,卻沒搭理古斯塔的暗示,直接遞給了李銘。
“很久之前的事情,還借助了內部渠道…”李銘回應道。
“那我們早就應該接觸的…”古斯塔瞥了眼故作不知道阿納托利,心下冷哼,又轉而看向李銘:
“我對你老師倒是很好奇,他對你很不錯,那么珍貴的防御手段,都舍得用在你身上。”
“不是什么好東西。”李銘謙遜道。
阿納托利動作一頓,眼神微妙。
古斯塔不由皺眉。
赤紅色酒瓶落下,砸在吧臺上,其中猩紅如血的酒液,晃動不止。
瑟妮爾換了身便裝,黑色深V長裙誘人之力,雙手已靠在吧臺上,仰面側頭看向李銘,頭皮披散,灑落在李銘手上。
“來點?”她隨意地問道,瓶口打開的瞬間,辛辣的味道瞬間噴涌而出,霸道地占據了周圍的空氣。
如一團燃燒的烈火,直直地沖進鼻腔,刺激著喉嚨,讓人忍不住咳嗽起來,卻又想要再去細嗅那獨特而強烈的氣息。
即便李銘已經是S級生命體,鼻腔中仍然有強烈的感覺。
“血腥妖姬…”瑟妮爾俏皮地側身,胸前白膩隨之扭動,嘴唇鮮艷如血,“這可是用X級生命體的鮮血釀造,姐姐的血呦…”
“我暈血…”李銘低頭扒拉著盤子里的藍色果凍。
阿納托利滿意點頭,手上的動作又快了幾分。
這年頭食物很難和婊子抗衡,但李銘是一個很好的食客。
“你老師有空嗎,我想和他聊聊?”古斯塔淡淡道。
“抱歉…”李銘被夾在中央,無奈道:“之前那場能量碰撞,好像讓我的機甲出了什么問題,暫時聯系不上老師。”
“是嗎…”古斯塔也不知信沒信,只是轉而問道:“那你接下來去什么地方?”
“去荒蕪之錨吧,我的飛船還在那里。”李銘很坦誠地說道。
“放心,我們肯定把你安然送到。”阿納托利適時補了句。
古斯塔點點頭,起身離開,晃神的功夫,整個人便消失。
瑟妮爾倒了兩杯酒,推給李銘一杯,托著白腮,眼神迷離,“嘗嘗?”
“放心,我又不會吃了你,你看你嚇的。”
李銘無言,光線突兀一暗,卻是帕金斯走了過來,好像也想和他談談。
不過談話時間也不長,只有三四句話,聊了聊青龍,和他本身,便又離開。
那些普通的x級生命體倒沒過來,但李銘反而想找他們談談。
“別搭理那個大家伙,欲求不滿…”
瑟妮爾低聲道,一直坐在他身邊,她酒杯里的液體已經下去一大半。
臉龐酡紅,眼神迷離,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朦朧芬香的氣味,似乎與酒液產生了反應。
李銘早就利用擬態靈魂制造出虛擬精神體,覆蓋本身精神體,避免被精神控制。
詭影皇后——瑟妮爾,本體是一種特殊生命體,并非常規的任何進化路線。
“不是說有七位高等聯合組織的生命體參加黃昏之宴嗎?”李銘詢問阿納托利。
“以訛傳訛。”阿納托利低著頭,“我從未說過有幾個人會參加,不過在宴會即將召開之時,倒是有兩位朋友臨時有事,離開了。”
這家伙…深諳輿論之道,李銘心下嘀咕。
“放心吧…”她貼近李銘,溫熱的氣息吐在李銘耳朵上,小聲道:“我不會刻意取你種子,這樣你總可以和你老師交代了吧…”
而李銘只是扒拉著盤子里的飯,懶得搭理她,阿納托利的手藝,是真不錯。
“你…呀…你…”瑟妮爾的手指從李銘的大腿上劃過,臉頰愈發迫近,“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可愛?”
我可愛你M…李銘心里無語,要是只有他們兩個,他指定一錘砸在這娘們頭上。
呃…他又想了想,還是算了,不一定打的過。
散落在各處的X級生命體們,不時朝李銘投來隱晦的目光,隱含打量,卻又忌憚。
李銘看起來,就像是一頭誤入惡狼群小羊,每個人對他都很貪婪,但又顧忌著他背后的老虎,不得不按捺心中的小心思。
“瑟妮爾閣下…”李銘驟然轉頭,兩人都鼻尖近乎碰在一起,呼出的熱氣,夾雜著的能量粒子互相流轉。
“你知不知道圣母教?”李銘問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瑟妮爾前傾,近乎擦著李銘的臉頰,頭顱搭在他的肩膀上,“我本來,還是她們中的一員呢。”
“當然,是很久遠之前的事情。”
“他們之前,對我很有興趣。”李銘肅然道。
“是哦…我記得高層一直在找高開發潛力的人…”瑟妮爾低聲說著。
“不過,后來被我老師發現了,最近好像都不活躍了。”
瑟妮爾豁然抽回頭顱,絕美臉頰上已然面無表情,卻又驀然笑了出來,“唉呀,開開玩笑而已,還恐嚇起姐姐來了。”
不過,說罷,她便起身,搖搖晃晃地離開。
“終于平靜了…”李銘長舒一口氣,繼續吃著阿納托利的食物。
而阿納托利始終默然不語,專注地處理食材。
李銘整整吃了兩天一夜,才算略微滿足,舔了舔嘴唇,肅然道:“阿納托利閣下,您的手藝真的很好…”
“那就讓你老師有空帶你多去我那里坐坐,這里的食材有限…”阿納托利微笑著,收起刀具,都不是簡單的金屬材料。
李銘只是頷首,起身離開,在侍者的帶領下,前往了自己的房間。
“李銘…”阿納托利的眼神閃了閃,已然消失。
跟著侍者穿過廊道,登上三樓,停在一扇白金色房門前,侍者為他推開,引他進入。
“這就是您的房間,我會在門前等候,有任何要求您都可以隨意吩咐。”對方恭敬地退了出去。
房間很寬敞,裝修華麗,地毯是某種獸皮,松軟的毛發間還流淌著能量粒子。
“呼…”他長舒一口氣,還夾帶著焦香味。
“阿納托利的廚藝的確不錯啊。”李銘又贊嘆了句,意猶未盡。
略作檢查,整個房間沒有明面上的監控設備。
至于有沒有其他手段,他就不得而知了,X級生命體的手段多如繁星,已經不能只靠智能輔助能力處理。
保險起見,他也沒做額外動作,只是盤腿坐在床上,閉眼打開了掌控系統。
他對那份永淵之力好奇得很,也不知道“墮化”是個什么表現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