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仙宗  第6章 馬家攻寨

類別: 仙俠 | 修真文明 | 重明仙宗 | 愛吃han燒白   作者:愛吃han燒白  書名:重明仙宗  更新時間:2025-02-07
 
終于到了出發之日,裴奕等守家之人都來送行。

儲虎兒滿臉紅光,這次出門他身為領隊,只要駕著飛舟將小輩們安全帶到長云馬家,就足能賺得一百善功。

這對于儲虎兒而言自是美差,他距離最優的筑基年齡已沒有幾年了,近來正急于賺取善功,從大庫中賺得一樣筑基靈物呢。

袁晉仔細將飛舟上頭的六葉青蓮道旗看了一陣,才開口言道:“儲師弟路上小心,到了及時傳信。”

儲虎兒朗聲應道:“袁師兄放心就是,師弟定能將門中弟子們全須全尾地交到掌門師兄手中。”

袁晉只點點頭,往長云縣去的這一路上不少人家都是康大寶筑基之時來恭賀過的人家,當是安全的。

若不然,依著康大掌門的謹慎性子,也不至于只叫儲虎兒一人帶隊。

儲虎兒回身再點過一遍人數,六葉青蓮道旗迎風飄蕩,飛舟陣法升起,朝著長云縣方向行去。

這一路上倒是如袁晉事前所料,自重明宗連出兩名筑基過后,飛舟上頭擎著的這面六葉青蓮道旗,周圍許多人家便都已經認識了。

現在左近稍有點見識的人家,都已將重明宗的名號,又重新自己收錄進了《云角州門派世家傳》里頭。

重明宗歷經七代掌門,耗費二百年之久,才得中興。這故事放在《云角州門派世家傳》里頭,也足以占個幾行文字。

重明宗雖重歸筑基勢力不久,但在蔣青、康大寶二人未曾筑基之際,這重明宗便與清云盟兩名筑基的身死脫不了干系。

加之康大寶與蔣青都是筑基之時都還不滿六十歲,這在金丹大派之中,都要算早的。

是以而今論起重明宗在外界的聲望,其實已不差那些積年大派許多。

遂也就如當年康大寶拿《云角州門派世家傳》書中故事,與韓、段兩個弟子開蒙的時候一般。

現今左近不少人家在教導家中弟子之時,也或多或少會提重明宗一句,叮囑后輩莫要一不小心便得罪了大派門人。

儲虎兒沾了這份光,飛舟擎著六葉青蓮道旗一路順暢地飛入了長云縣境,早有馬家修士在此等候。

雙方驗明身份,寒暄過后,儲虎兒待諸弟子次第下了飛舟將其收好,一行人才換乘上馬家修士備好的靈駒上路。

長云馬家的族地在長云縣邊境,與定州毗鄰,多山缺靈,算不得什么好地方。

也因于此,馬家也從未有過什么興盛的時候。

最多的也不過只有兩名筑基同時在世,更多的時候,則都是如現在一般,有馬文涵這么個老筑基強撐門面,以保得自己利益不遭外人侵蝕太多。

治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米家寨可非馬家治下這幾百年來第一個壓制不住的附庸勢力,但卻是最打臉的一個。

堂堂筑基勢力,連個練氣坐寇都壓服不了,也因于此,馬家這些年來可沒少遭外人嘲笑。

儲虎兒騎著靈駒路過一片馬家靈田,只有一些紅靈谷長著,谷穗干癟,一看便曉得這是長得不好。

常人總說“破船還有三千釘”,可明明是傳承了幾百年的筑基勢力,但連儲虎兒這個純外行都看得出來他家這耕稼之事,卻還不如康大掌門主理的重明宗做得好。

窺斑見豹之下,足見得這長云馬家的衰敗之相。

儲虎兒拜見過四名主事的筑基真修,便轉頭與迎客的馬家修士去將重明弟子盡數安頓好,囑咐眾弟子好生休息。

馬文涵前幾日就將馬家子弟編練好了,重明弟子們歇不得太久,便要一起去米家寨見陣了。弟子們這一路奔波頗為辛苦,正該要抓緊時間休息調養才是。

幫著儲虎兒安排眾師兄弟住處,費了明喆一番工夫,令得他在最后落了單。

不過能獨自分得一院住下,卻也能得些清凈,大小算是樁好處。

月光大亮之時,段安樂怕明喆寂寞,便帶著裴確來與明喆喝茶。野瑤玲一人獨住,提了一籃露梅也走了過來,鮮見地參與了這場師兄弟們的聚會。

杜青則與一個山都崗出身的師叔同住,后者明明也是散修出身,僥幸跟著裴奕乘著奎星飛梭從甲字戌號山頭遁回宗后,才得了個師承。

其實力本事還未見得能比杜青強上多少,但這頤指氣使的架子卻是不小。

杜青也算是重明宗老人了,在康大掌門面前都未受過這等氣。論起資歷、修為、本事、出身,杜青比這師叔都半點不差。

偏偏輩分矮了一輩,只得生些悶氣,聽見這般動靜,便也訕訕地湊了過來。

如此一來,重明宗此次前來的五名小輩便盡數到齊了。

明喆捻起顆野瑤玲提來的露梅,這物什雖不名貴,滋味卻好。明喆配著茶點連吃了幾粒,便是他這出身頗好的家族子都覺不差。

心情大好之下,便與甚少參與同門聚會,還有些拘謹的杜青說話:“聽聞杜師兄又有一房小妻給師兄誕下來了兩個麟兒。師兄子嗣豐隆,當真好福氣吶。”

杜青聽得明喆提起此事,面上也未見多少喜意,有些意興闌珊地揚了揚嘴角,香甜的茶湯入口卻滿是苦澀,開口輕聲嘆道:“但愿這回能出來個有靈根的吧。”

眾人聽了都笑,同門們都知道杜青這些年又置了不少小妻,靠著勤耕不輟,又誕下了好些子嗣。

連帶從前嫁出去的那些閨女一起算上,這杜青的子嗣算下來怕是都要將近百人,若是將那些外孫都算上,就更算不清是多少了。

偏偏在這些子嗣中,卻無一人身懷靈根,杜青為此可是愁得很呢。

段安樂與杜青在商隊中相處了些時日,與這個年歲比他大上許多的師弟交情不差,便出言寬慰了幾句,倒讓杜青好受了不少。

露梅食完,眾人便要散了,卻見野瑤玲竟沒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師妹喜歡上了明師弟這靈茶了?明師弟還不快給你野師姐裝些回去。”裴確在長輩們面前是個最規矩的,但在師兄弟們私下相處之時,卻是個實打實的跳脫性子。

說這話時擠眉弄眼,好不正經,弄得明喆與野瑤玲二人都是臉頰緋紅。

段安樂瞪他一眼,朝著野瑤玲溫聲言道:“師妹可有什么事?”

“許是瑤玲多心了,先前好像有幾位馬家道友,在我那小院外頭盤桓過一些工夫。”野瑤玲面上浮出些許羞紅來。

她性子文靜,這些年來,不是在裴奕看護下認真修行,便是在橫山族地幫著凡俗親眷們做些驅逐妖獸之類的事情。

甫一出門便遇上這等事情,倒是令她稍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馬家人也太沒有教養了!”明喆拍下石桌,上頭的茶具都被震得跳了起來。他出身不差,又沒有經歷過什么逆境,在哪里都沒有得過氣受,哪受得了長云馬家這欺辱同門之舉。

想到此處,明喆俊秀的臉上瞬間現出怒意,就要提起飛劍,去野瑤玲外頭看看,尋個說法。

杜青老于世故,聽野瑤玲話中馬家子弟也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若是鬧出事來,重明宗一方也未必占理。

只怕明喆這一鼓動,便將段安樂與裴確也帶得怒氣上頭,杜青正待要勸,卻見二人已將明喆攔住,這才放心下來。

“好了,未知全貌,莫要輕舉妄動。”段安樂將明喆一把按下座去,不待后者再說什么,便朝著裴確言道:

“師弟你將明師弟帶回院中休息吧,明師弟這處院落處在咱們重明弟子的正中,野師妹便請就在此處歇息,萬一有什么事情,當也瞞不過我們所有人。

我去野師妹原來的住處就是。再過幾日便要上戰陣了,還是莫要與馬家人生出些什么事端。咱們畢竟是客,在別人的地頭上若鬧大了,師長們的面上終不好看。”眾人都曉得他說得有理,明喆怒意稍解,野瑤玲這個事主也跟著勸了幾聲,此事旋才作罷。

裴確帶著明喆回去休息,野瑤玲就此住下,杜青厭煩同屋那位師叔,便跟著段安樂同去做個伴。

行到野瑤玲院外的時候,杜青還多少有些惴惴不安。

自他拜入重明宗來,有了典籍可學,有著靈石可領,修為、法器、功法較之從前,都非同日而語。

就是在段安樂繼任后的重明商隊之中,杜青混跡在一眾練氣中后期的散修里頭,都已算不得庸手了。

但若真要跟筑基大家的子弟動手,擔上引起兩家筑基紛爭的風險,杜青還是有些怕的。

他這性子便是這樣,既怕師長們想不起他,又怕師長們想起來他。這倒是沒辦法的事情,人的出身,確實將好些東西都定了性。

比起杜青,段安樂卻要有膽魄得多。

他率先到了院外,拿出令牌與院門法禁驗過進了院門,一路上都未見得外人出現。這倒是遂了杜青的意,二人未再多言,各自選了一間空房睡下。

翌日清晨起來,重明弟子們便收到了儲虎兒通傳下來的消息,跟隨馬家大隊,即日出發。

而與此同時,裴確也從康大寶處得知了一則消息,拿回來與一眾已列好隊伍,正待出發的師兄弟們分享:“馬家有意與我們重明宗結親。”

“哦,所以昨夜才有馬家人去了野師姐院外!”明喆想起此事,怒意又沖上來:“便是如此,也不該做出如此失禮之舉。”

“那師父答應了嗎?”段安樂出聲問道,野瑤玲面上現出一絲忐忑,眾人也轉頭齊看過來。裴確想了想,“師長們令我不得多問,這么看來,此事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可以說是八九不離十了,”康大寶與蔣青、儲虎兒立在飛舟上頭,看著馬家集齊的二三百族人,點頭言道。

只看在馬家這數百練氣的份上,康大掌門便已打定主意不會拒絕這樁婚事。

馬文涵到底沒幾年活頭了,屆時馬家族人總要尋家靠譜的筑基勢力投效才是。兩家既是姻親,那么到那時縱算重明宗沒那么好的胃口,一口吞不完,但總能分得幾口油水的。

心中打起來這個盤算康大寶倒不覺心虧,畢竟他康大掌門的吃相,平心而論,在一眾同道之中絕對能算得上好的,至少做不出那些敲骨吸髓的事情。

馬文涵當也曉得這些,但卻依然想與重明宗結個姻親,畢竟宗族中無有可造之材接班,那么身后事他就管不得許多了。

只得抱著個同那些賣兒鬻女的凡夫們一樣的心態,心疼歸心疼,但也盼望著能找到個好的。

單晟此時有事暫離,儲虎兒見得此間無有外人,聽得康大寶所言,便朝馬家隊伍看了過去,指著最前頭一位風采過人的馬家子弟言道:

“師弟聽得這馬彥松,便是馬家老祖屬意的聯姻人選,是他的嫡曾孫。”

蔣青順著儲虎兒手指方向輕瞥一眼,目光從馬彥松身上掃過一眼,便看清了個大概。

年近三十,練氣七層,模樣不錯,卻打扮得有點油頭粉面的意思。

在這個年紀,其修行肯定算不得慢的,但根基卻不扎實,這身修為大半怕都是靠著丹藥養出來的,是寒鴉山脈的妖獸們最喜歡的類型。

“不大好,”蔣青只簡短評述一句,想了想才又開口:“裴師兄未必會許。”

“哈,是不好。可這姻親,向來是有嫁有娶。我們重明宗人丁單薄,門中任少了哪一個都要降一分熱鬧。我可從未答應過,要將我家的女兒許到這兒來。”康大掌門只是笑笑。

儲虎兒也跟著笑:“就怕馬家也舍不得女兒。”

康大寶一拂手,言道:“不妨事,我只說了,讓馬家子弟亮出本事看過再講其他。且看看他家族人這次賣不賣力氣吧。”

兩家人都早做了準備,因此隊伍集結得很快,兩架飛舟行不多時,便已到了米家寨外。

重明宗要來的消息米家大檔早已知曉了,但長云馬家居然也摻和在其中,倒是令得前者有些著惱。

“四名筑基?兩百馬家練氣,姓米的,這些可跟你先前所說的不一樣吶?”一個無牙老叟陰惻惻地盯了米家大檔一眼,看得后者背上析出冷汗。

“諸位前輩所開的價錢,米家寨可是半點沒還。若是臨陣毀約,那我家在外頭那些還未來得及回來的人,萬一將這些消息散播出去,前輩們將來怕是要少接好些生意了。”

米家大檔輕嘆一聲,語氣平淡。他也是在刀口上討生活的,既然敢請筑基來助拳,自是不會被這無牙老叟的只言片語就嚇到。

“好個小輩。”三人中名頭最盛的禿眉老者譏嘲一聲,他便是臨時抬價的那位馮前輩,在長云縣的散修中最有名氣,也最能被米家大檔這話拿捏。

畢竟一個好名聲可是能為他們賺取修行資糧提供不小的助力,若是就這么丟了,著實可惜。

想到此處,禿眉老者斜瞥米家大檔一眼,眸中突地劃過一絲兇光,暗道可惜。

若是這廝在外未做準備,自己三人只消將他打殺了,再開陣法與外頭的人將米家寨這多年庫藏盡數瓜分干凈便好。

又何苦替他賣命廝殺?

“反正這姓米的要的也不過是我們幫忙在陣中守上一月,不消怎么拼命的吧?想來對面那四名筑基中,兩老兩小,老的孱弱、小的稚嫩,連個中期修士都無。

縱是他們功法好些、靈器佳些,可依托二階陣法,我們總不至于一個月都守不住吧?”三名筑基散修中唯一一個老嫗出口勸道。

另兩人細一琢磨倒也是,三人之中除了無牙老叟還是初期修士之外,其余二人皆是中期修士。

對面兩名冰葉的名頭是有些許嚇人,可能成就筑基的散修,有幾個不是從尸山血海中滾出來的?誰又會被輕易唬住呢?

三人這才商議好,陣外的馬文涵卻已經帶著馬家子弟開始動了起來。

馬文涵平時看著唯唯諾諾,但一上了戰陣過后,倒是爽利,一句廢話都不多說,只手提一口靈器級別的紫銅鐘,干癟的胸膛中攢出口金氣倏地噴出,砸在紫銅鐘上頭。

鐘聲洪亮,馬家子弟們聞聽過后,只覺氣血沸騰,靈力鼓脹,各自祭起法器符箓朝著米家寨的陣法光幕砸了過去。

雖未見章法,但這士氣確實很足。

康大掌門看得出馬文涵根本無有太多指揮戰陣的經驗,這當了近二百年的家也不知是做了些什么。

轉頭又看著馬文涵手中那口紫銅鐘有些眼熱,這靈器能激勵在場數百名修士士氣,可比自己慣用的白羆牙旗厲害得多。

只是他這念頭才剛剛升起,便被米家寨中冒出的一陣巫火打斷。

馬文涵作為主陣的筑基真修,自是時刻戒備著的,米家寨這股逆賊所用的陣法他從前也是認真研究過的,一一備下了應對手段。

可這股巫火從前卻是未有聽聞,馬文涵詫異之間,動作不慢,又祭起一柄法扇,狂風瞬起,卷起大片塵土朝著巫火蓋了過去。

風滅火起,最前的一伙馬家子弟被巫火灼到,慘叫聲頓起,明明衣物血肉都不見燃,可只翻騰掙扎數息過后,卻就沒了呼吸。

這陣勢著實駭人,連馬文涵面上都露出驚色。

康大掌門看得此幕眉頭皺緊,心中想道:“若想要速下此寨,卻有些難了。”

(周一老白有點事哦,所以今晚就提前更了,如果周一下班還有時間更新的話,就再更一張。)

感謝道可明、書友1302171621473241老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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