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過程中需要一種非常特殊的力量。
名為——天魔惡念!
每日特定時辰詠念秘咒,便能從不可見的天魔界中,接引天魔惡念臨身,慢慢沁透肉身,化為魔胎。
過程極為兇險,一朝不慎,就有可能引來天魔。
輕則惑心,心性大變。
重則奪舍,等同隕落。
天魔這種概念,和心魔很相似,但又完全不同,修士的心魔源頭往往都是自己的執念,有源頭可追溯。
而天魔,無形無相難以察覺不說,還是來自界外的特殊生靈,是界外生靈。
除非主動,修士很難被天魔纏上。
這還只是魔胎玄元秘咒的第一步,修成〈玄元魔胎〉之后,第二步則是尋找目標,血緣越近越好。
用自身魔胎種下魔念,模仿天魔奪舍的過程,將血脈同源之人的一切都吃干抹盡。
最重要的是,此秘咒可以一直用。
哪怕不是同源血脈之人,亦可吞噬,但也多了很多限制,比如魔念難種,難以徹底沁染,最終吞噬成功也只能獲得十之一二的反饋。
王煜心中早就有了合適的目標。
大伯的兒子,王武!
雙靈根資質已然不低,且自身也是因為他,才需要遠走石湖城,不出門的話肯定不會被抓到赤鳶魔域來。
兩者血脈親近,一旦吞噬成功能獲得十成十的好處,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
(注:王煜不知道石湖城主買賣人口的操作。)
現在的問題,在于怎么搞到這門魔胎玄元秘咒,繼續研讀典籍,王煜著重查詢這方面的信息。
一旬之后,方才有了目標。
“象山段氏!”
逆靈血宗除了宗主那一脈,共有三姓元嬰家族卓、庾、左丘。
象山段氏乃蘇真傳母族,亦是赫赫有名的頂尖金丹家族,其母胞妹,嫁與左丘氏的一名元嬰真君為道侶。
這位元嬰真君,乃九峰之一的第四峰邪劍峰山主,號稱九邪真君。
論輩分,蘇真傳得叫一聲姨父。
而“魔胎玄元秘咒”最早就是九邪真君從古遺跡中所得機緣,他很大方的賜給了道侶和諸多妾室。
畢竟到了元嬰期,除非能練成靈體的秘法,否則就算是天靈根能產生的輔助也很有限。
后又傳到女眷們的母族,從幾率上來說,王煜從象山段氏或者蘇真傳那里,是有機會謀取到這門秘法的。
只不過典籍記載的這段故事,還未超過五百年,修行過此術的人也不少,光是嘗試的就有萬數,成功者只有四人。
其中兩人隕落于筑基期,一人隕落于結丹期,僅有一人存活至今,還是雜靈根出身,已修至結丹后期,如今并不在宗門內。
了解所有信息后,王煜將典籍放下,一邊思考該如何得手,一邊繼續查閱相關資料。
這類秘法的數量大大超過他的預計,述經殿內的典籍他也才看了不足十分之一,剩下的十分之九應該還有更多驚喜。
這日。
王煜突然接到冰雪樓的傳訊,說是段平來了,他這才從如癡如醉狀態中轉醒。
說起來,約了第二天見面,現在都快半個月了才過來,顯然沒把他當回事。
默默琢磨。
他的信息渠道來自天尸峰下轄的真傳勢力,段胖子天天龜縮在靈奴居住的石屋區,怕是還不知道這回事。
并且蘇真傳很可能不會跟他說起這事。
他有很大把握。
若是記仇一點,現在都還想著敲打他也說不定。
…………
…………
寒血坊,冰雪樓。
活動了一下五官,讓表情更加生動自然,隔得遠遠的,便看到那熟悉的寬闊身影。
“段管事,好久不見,風姿依舊啊~”
“哼——”
見到王煜笑臉迎了過來,身材矮胖的段平,鼻子都快和天花板平行,開口便是下馬威。
“你叫什么來著?”
“呵呵,王煜。”
他也不惱,根據他推測,劉管事主動遁逃后,石屋區那邊就是段胖子和柳管事的天下,不說平分靈奴的上供。
占個六、七成不是問題,這段時間以來段胖子應該沒少從蘇真傳那里拿好處,比過去更加傲慢也很正常。
畢竟替蘇真傳管著一個錢袋子。
不過,他居然真的不知道那位真傳即將出關的事,他是小蝦米,當時搶了他功勞的段管事就是大蝦米。
按照報復順序來排的話:
蘇真傳>段胖子>王煜!
簡潔明了。
此時有嵐姬在場,王煜不好點明,便言辭懇切的邀請段胖子去隔間聊。
對方雖然懷疑他的目的,但還是答應了。
包間。
“說吧,什么事,如果不夠重要,這冰雪樓你也別想呆了。”
還在敲打……
王煜無語凝噎,停頓了一下才說起那位真傳明年將要出關的消息,其結丹成功都是前兩年的事了,穩固境界也該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段胖子的反應和他所料相同。
驚訝后,第一反應是惶恐,緊接著就是不信。
“你怎么比我先知道?消息從何處來?
“如若為真,蘇大人也會告知我才對。”
王煜瞇了瞇眼,嘆息一口氣,靠近后輕拍段胖子的肩膀。
“你和我本質是一個階層的人,你想想看,蘇大人的姨父是九邪真君,那人再報復也不會找到大人頭上。
“你和我就是現成的替罪羊,不清楚對方打算前,按兵不動才是上策,一旦發難,把你交出去正好抵了。”
段平越聽臉色越白,但也很快反問道。
“我是象山段氏之人,主意也是你出的,你才是最佳頂罪之人!”
王煜笑了。
“是,你說的沒錯,但我身份不夠,一看就像是替人頂罪的小蝦米,面上都說過不去,你就不同了。
“段管事名義上與蘇真傳有幾分親戚關系,頂罪正合適,再一個當初論功行賞的時候,你可是大包大攬拿了主功。
“我聽說足足三千貢獻點,都是可查的記錄,嘖嘖———”
早有準備的王煜,話術都是一套一套的,段平突然聽聞這種言論,再加上蘇真傳確實沒跟他提及此事,越想就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