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十一營道軍在這一片宮殿群中各自劃開地界,等待著州牧回歸九洲,再親自護送他們去慶云界........
而景氏的宗子去處理壽春那位袁家嫡子與風陵四氏的矛盾了,至今也仍未歸來。
這讓武庸腹誹,他是不是搞不定那袁氏的家伙,別等他們九家回來,黑山、丹陽、東郡全姓袁了,哪就太搞了!
去慶云界前拜的是景氏,回來后頭上就姓袁了?
而在湖心亭附近,武氏駐扎的領地旁,圍攏了一大圈的練氣道人,筑基術士,目光炯炯的看著那營道兵訓鬼!
實在是等了多日,此時距離寒食節已經過去五日了,這景氏還沒個動靜。
各家道人也四處溜達,走門躥巷,甚至還在殿外擺起了一個臨時的黑市,把各自家族中的特色寶材符箓互通有無了起來........
自打那日定下了道兵發展的方向,以道兵召令法兵、邪祟,組建一支足夠大的隊伍用以對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大戰后,武庸便加班加點的以拘魂秘法將這營紙邪祭煉了一遍。
如今正是將他們交給了黃巾道營驅使,又讓武萱在上統籌!
此刻,這落腳點也無正經的校場,只得在這片公共區域就開始了調訓紙邪猖兵。
“陳群!你在怕什么啊?他們是猖,現在你執掌法鞭,代行神職,你是主啊........”
“武卓,你這混賬,你盯著哪里看呢?這是紙女啊,邪祟啊,你盯著她的胸口目不轉睛是個什么意思?”
武庸恨鐵不成鋼的一法鞭抽在武卓背上,直抽的他在原地爆跳,也激起了圍觀他們拘靈遣將的各道人們一陣爆笑。
“桀桀桀!這小子合老陰我的胃口,我真.......哈哈哈哈哈哈!”
望著那雙眼睛對著紙靈侍女瞟來瞟去的武卓,連陰二郎都壓不住嘴角,肆無忌憚的狂笑了起來
“那名力士也差不多能勉強‘監軍’的住這一營邪祟了,這樣搭配起來,也當得上數位二轉術士了!”血神子雙手抱胸,點了點頭。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武萱正一手執招著赤靈旗幟,旗幟中下走出十只藤甲法兵各執火鞭、锏、劍、棍規范著這紙邪的行為。
并非訓犬一般抑制其兇性,而是以拘靈符箓與法鞭上遣兵將符之間的碰撞,讓它們足夠的“聽話”!
尤雪心中更是明白,這營紙邪可是差點用來作了那第四路猖兵的,只是武庸得了外丹法之后,已經不需要了,這才賜了下來。
若道營駕馭不住,只怕這營紙邪猖兵的主人就會變成哪一位術士總管,亦或者武家護衛道人?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這等機會怎能放棄?
尤雪實在是恨鐵不成鋼的瞥了武卓與陳群一眼,陳群穩重,可他怕鬼,武卓........鬼知道他在做什么,那邊的馬子靜倒是開足了馬力,攝著法鞭,以拘靈秘術直接與那些邪祟零距離交流。
這紙邪與尋常的猖兵還有些不一樣,其乃是邪祟化猖,極為詭異。邪祟不死,能遇墻穿墻、遇土入地、遇水而遁,火燒而不毀,兵擊而不碎,而且能附身、剝皮、分裂........
雖然紙邪的殺伐之能不如三煞猖兵,但憑借著這詭異的能力,也能躋身于一流之列,關鍵只看如何去用了。
武庸可是曾以一營猖兵抗衡三轉法師的!尤雪如何能放過這一營紙邪猖兵,其與那馬子靜的控制方式又有些不一樣,尤雪強有力打壓控制它們,卻愈發激起了紙邪們的兇性。
頓時,場中所有的紙邪突然轉過身子,死死的盯著尤雪,那宛若畫筆勾勒,美到失真的臉上,陡然冒出了恐怖的笑容。
詭異的笑聲開始在眾人耳中回蕩,真讓人神魂顫栗不穩,良久之后,紙人動了一下?但又好像沒有動,它們似乎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啊?但她們所在的位置卻越來越近了
“魘術?”
武庸眉頭一挑,這紙邪居然會魘術!好似意料之外,又好似情理之中。
魘術歸屬于魂道,又是有巫蠱之禍闖出來的,算是極為冷門的道法了!
“武氏的收猖放猖,果真是有點東西啊,就這一營鬼怪,沒有法師在的話,恐怕都動不了它們。”
“話說,這是武氏的第幾營了猖兵?丹陽大放異彩的五雷兵、煞兵、傳聞中道庭補償的護法兵,此刻又有紙邪兵?”
“風道世家-扶搖武氏,確是生生在這一代修御靈世家了啊。哈哈哈哈!”
調侃歸調侃,但這武氏的御靈現場,還真是夠震撼的。這還是很多人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猖兵!
尤雪化身黃巾力士,袍袖一甩,便如天神力士一般,觸之即潰,紙人越來越多。可卻始終不敢真正的襲擊她。
“拘靈!”武庸沉聲提醒道。
這營紙猖都是被那拘靈符箓攝住了的,也沒有那么難督管,只需拿住了它們的兇性。
尤雪立刻會意,催動著法鞭中遣兵將符,以十名藤甲法兵輔佐,一一壓服這些邪祟。
倒有一只紙靈,眼珠子一轱轆轉,立刻便要遁入土中隱藏起來,只是還未鉆下去就被一只紅色的手掌提溜了起來,那上面的炙熱之息灼烤著紙靈,最后更是將其一把丟到了尤雪的腳下。
“這種掌控度,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喲!”武萱輕輕取下那只血魔手,搖頭嘆息道。
“今天是第一次預演,做到這一步也確實值得鼓勵了,那這營紙猖就歸咱們黃天道營了。”
武庸右手一拋,將那卷紙靈本體的鬼畫拋到了尤雪手上。
卻是讓武氏的其他道人們心中略微有些失落,畢竟,那可是猖兵啊!就這樣有主了?
分化完紙邪猖兵的歸屬,武氏的眾修同時解散,回了殿中,而原地呆愣著的各家道人卻還沉浸在剛剛那營紙猖的驚鴻一現!
實在是東洲成營的猖兵太過少見,而武庸則是前不久正是以二轉之身放猖役靈力挫三轉法師,打響了名聲,此刻又掏出來一營新的紙兵,直叫眾人心頭狂跳。
這武家到底積攢了多少法兵、猖兵?
“那是,當初青州大亂中的那一叢紙人邪祟?居然被煉作了猖兵役靈。”
周氏的老家主面色驚異,盯著武庸的背影,就這一營紙猖,不敢說能抗衡法師,但至少能輕易攝拿一般的罡煞大修。
“武家有些東西了啊,這等的役猖秘法,已經不遜色于各世家秘傳的道法古卷!若能讓一名當打之年的罡煞大修赦令役召上一營如此的兵馬,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倒是有著幾分守成之力!”
“這等秘法,不知有沒有轉手的可能,再不濟,或可請他為吾周氏祭煉一營猖兵?”
周氏也只剩下兩個老家伙了,倘若這一代再不能出個丹道,只怕他們也不會比黑山那幾家好多少了。周老祖正琢磨著要不要去跟武庸接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