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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裁縫店有多大?
很小很小。
常人可能會以為販賣衣服的服裝店一樣,但實則可能連服裝店的一半都沒有。
內部空間六平米?大概有這么大吧。
內部的色彩很陰暗,讓人感到心頭沉重。
一個個衣裳并沒什么華麗的設計,被鉤子掛在空中,衣架將其撐開后仿佛掛著的是個人。
零零散散的衣裳碎片都在角落,看起來很雜亂,但又感到一股古怪的有序。
眾警察不動聲色的扶著腰間的槍,幾個人有序進入,仔細且小心的搜查。
半晌后。
派進去的人回到門口,看著趙海龍搖搖頭。
人不在里面。
趙海龍李建業點點頭,并沒在意。
“外面的人埋伏好,隱藏自己,在沒命令時不要擅自主張動手。”
言罷,幾人便走了進去。
李建業左右掃視一眼,當屋內環境被掃入眼中后,他眉頭一皺。
“拉鏈?縫紉機.補丁?”李建業詫異的開口。
“這里確定是徐夢所開設的店?”
裁縫和服裝設計,即便雙方的手藝可能有點相同,但這可是兩個概念。
徐夢的店有點不符合她了。
一個大學生做這種工作.
這并非歧視,而是現實。
04年的本科大學生,別說是二本了,哪怕你是個大專,你是個高中畢業的,依舊能找到很不錯的工作。
但到處都是拉鏈和紐扣的裁縫店
和對方的檔次完全不匹配!
不說親手設計衣物,最起碼也得有一份體面點的工作吧。
蝸居在這種陰暗的角落?
徐嚯四處看著,又蹲下身,翻找著角落處的東西。
角落處有一張鋪在地上的床.如果地鋪能叫床的話,那應該是床了。
縫紉機上還有沒縫補完的舊衣裳。
一旁有需要的材料,基本還是那些拉鏈紐扣,一單的價格充其量也就一塊兩塊,看起來混個溫飽都很難。
徐夢就住在這?
一個殺人.不,或者說,連人皮都敢剝,人數多達四十三的人,就住在這種破舊地方!?
強烈的違和感令周圍人感到些許撕裂,一時之間皺著眉陷入沉思。
恍惚間。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幾人耳邊響起。
“咔!”
寂靜陰暗的房間內,這道聲音仿佛響在眾人的心頭,雖然微小,卻是那么的清晰。
幾人下意識扭頭看向那扇死寂的房門。
精密的鎖孔齒輪被扭動。
沒多久。
“吱”
刺耳聲音響徹,房門被緩緩推開。
外面的月光灑落,透過門,恰好灑在屋內幾人身上。
門外的人一抬頭,霎時間頓住。
月光清冷、蒼白,幾人就仿佛站在屋內各個角落的一具具尸體一樣。
那幾雙平靜僵硬的眸子默默盯著她,有角落的,也有藏在陰影處的,沒有半分生氣。
雙方就這么僵著,誰都沒率先行動,唯有看不見的角落處,有著窸窸窣窣的動靜。
良久,對方忽的開口。
“你們是誰?”
說著,女人一瘸一拐的踏進屋門,將身上那被撐的鼓鼓囊囊的包掛在一旁的架子上。
徐嚯瞥了一眼。
這人的腿有點問題,一高一低,走起路來歪歪扭扭,外貌倒是看不清,對方帶著眼鏡和口罩,整張臉包裹的嚴嚴實實。
身高一米五多點,身材略微發福。
放下的包里面不知塞滿了什么。
徐嚯抽了抽鼻子,一股酒精的氣味傳進鼻腔,令他瞇了瞇眼。
“顧客。”徐嚯回道。
顧客?
女人好像沒料到徐嚯會這么回她,愣了愣,又開口道:
“我倒是沒見過,一堆撬門的顧客。”
“現在你不是見到了?”
徐嚯擺了擺手。
女人也沒在意。
她自顧自的走進那一堆堆破舊的衣裳堆內,隨即坐在縫紉機前。
腳底一扭,縫紉機便開始‘噠噠噠’的釘了起來。
這年頭的縫紉機還是很貴重的,一些人結婚便需要這玩意,操作起來不算難,但精通很難。
女人在縫袖口,順便將一些衣裳改短或是改肥瘦,手藝很好也很熟練。
良久,仿佛是被徐嚯盯得有點不適應,她抬頭看向徐嚯。
“你要補什么?”
徐嚯想了想,脫下身上的衣裳。
“補個扣子吧。”
“你扣子沒壞。”女人回道。
“哧!”
徐嚯一把撕壞扣子,看向她,“現在壞了。”
女人啞口無言,沉默片刻,將其接過,剛要用枕頭去補,徐嚯卻忽的又開口道:
“換個針,這針上有油,補完還得去洗一遍。”
徐嚯砸吧砸吧嘴,“把那上面的人油擦干凈再縫。”
女人忽的抬頭看向徐嚯,面無表情道:“我不會玷污這個職業。”
“那可不一定。”
徐嚯搖搖頭,忽的又問:
“話說,你這服裝設計師,也算是設計出新花樣了。”
“不過.你和那些人有仇?”
徐嚯意有所指的說道。
“和她們沒有。”
女人低著頭,用針頭的縫著扣子。
“和她們沒有?”
徐嚯眉頭一挑,“那就是和柳依依有仇了?”
“柳依依怎么得罪的你?”
女人沒開口說話,繼續縫著扣子。
“說起來,你縫出來的那些東西,為什么忽然丟了?”
徐嚯忽的又樂呵呵的詢問。
“警方在垃圾場找到了很多你丟的玩意,丟的挺隨便的,你膽子倒是也挺大的。”
“沒什么,不喜歡就丟了。”
女人淡淡回道。
不喜歡就丟了?
一旁的趙海龍差點氣的出聲。
“為什么突然不喜歡了?”徐嚯再次追問。
“沒什么,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女人再次開口。
不喜歡.
人對某件事態度的改變,往往都是需要事件來扭轉的。
對方忽然不喜歡了?
徐嚯可不信,就目前而言,這女人絕對又發生了什么事。
但這次,女人卻搶先一步開口。
“扣子縫好了。”
“兩塊。”
徐嚯頓了頓,點頭。
“成。”
他從兜里掏出兩個鋼镚。
鋼镚很新,月光照在上面反射出亮銀色的光線,隨著他伸手拋去,鋼镚在桌上發出聲音。
“叮”
當鋼镚落在桌上。
同時間,另一道清脆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咔!”
月光照射下。
浮現出一個銀白色的手銬,此時出現在女人手腕上。
“徐夢是吧。”
“是。”
“需要說原因嗎?”
“不用。”
“那跟我們走一趟吧。”
“嗯。”
徐夢被捕了。
對方犯的罪目前來看很難定罪。
死罪?不一定,徐夢可能并未直接參與殺人,她所犯下的行為,是對于死人,對尸體的。
所以.尸體侮辱罪?
但數量卻太多太多了,且極有可能教唆過第二個兇手.
所以,現在法院得到消息,但仍需警方逮捕另一位兇手,否則很難公正定罪。
三月十九日。
凌晨五點。
“說說吧。”
“你都做過哪些事?”
審訊室里,趙海龍坐在椅子上。
他的對面是徐夢。
徐夢此時并未戴著口罩和墨鏡。
她長什么樣?
很丑很丑!
這不是辱罵,也不是刻意的扭曲,而是事實。
徐夢的面部有很多傷疤,五官還算可以,皮膚并不粗糙。
如果單看臉.
或許這只是個普通女孩。
所以,她丑的點不在這。
而是身體!
背部極其扭曲,背部脊椎仿佛山路,崎嶇無比,整個后背弓起,就好似你的脊椎拐了個彎,像是駝背,但背部亮相后卻比駝背要驚悚的多。
這么說吧,她無法躺在床上,只能側身。
下半身倒是不恐怖,雙腿一高一矮。
這也是為什么,人皮馬甲會比她本人稍大一號的原因。
如果身體不是畸形,能挺直腰的話,剛好和徐嚯推算出的數據相同。
“縫人皮,剝皮。”
徐夢弓著背,面無表情的說道。
她的態度還算可以,雖也不溫和卻也沒那種應激。
“一共經手了多少人?”
趙海龍低著頭,默默做著筆記。
“四十六ren。”
徐夢道。
“四十六?”
一旁的徐嚯忽的挑眉看著她,“是四十七吧。”
言罷,徐嚯抽出一張照片丟在桌上,“昨晚你的包里裝的是什么?”
照片所拍攝的.
赫然是那裝的鼓起來的人皮,被清理干凈,連油脂都刮掉的那種!
看起來就好似一張毛毯塞在包里。
“嗯,四十七,我記錯了。”
徐夢點點頭,肯定了這個說法。
“你殺的?”徐嚯問。
“不是.你覺得我能殺人嗎?”徐夢自嘲一般的抬了抬手。
確實,她的這副身體很難殺人,哪怕是個初中生估摸著都打不過。
“誰殺的?”
徐嚯忽的詢問。
這場審訊本身便不是針對的徐夢,而是另一位還在外面的兇手!
“我不認識。”
“你不認識!?”趙海龍下意識抬頭,表情愣住。
一旁抽煙的李建業也愣了,煙都忘了抽。
一起案件,受害者多達四十三ren。
一共兩個兇手,時間跨越小半年,這種情況下.
竟然互相不認識!?
“他叫什么?”
徐嚯瞇了瞇眼詢問。
“昨晚就說過了,我不知道。”徐夢搖搖頭。
“長相呢?”
“長相.挺普通的,身高一米七八,寸頭,一百四十斤的樣子。”
徐夢回想了一番,再次將昨晚的口供說出來。
“殺人后你們是怎么聯系的?”
“電話聯系。”
“他主動聯系的你?”
“嗯,對。”
“為什么?你們有金錢交易?”
李建業皺眉詢問。
昨晚的收尾很匆匆,幾乎沒怎么細致的詢問。
“沒有。”徐夢搖頭。
“他喜歡看我剝皮,我喜歡剝皮,就這么簡單。”
喜歡看徐夢剝皮.
如果將這句話里的徐夢二字剔除掉,估摸著就對了。
對方喜歡看受害者被剝皮,被虐待?
虐殺死者.倒是也和信息沾邊。
“你們一直這么做,為什么信息能隱藏的如此之好?”
趙海龍忽的詢問。
死者數量如此之多,但警方細致調查后,發現消失的人里,至少一半家人都沒報警。
“呵,死的這些做什么的你們不知道?”
徐夢嘲諷的笑了笑,好似在嘲諷警方,但更像是嘲諷死者。
“做這一行的很難瞞得過家人和朋友。”
“很多人家里關系早斷了,沒斷的也沒不會常聯系,一個月連個電話都沒有比較正常。”
“再者.那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殺的。”
“我個人認為,他殺的都是柳依依這一類。”
徐夢此時甚至主動幫警方推理。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
“兇手為什么殺人?”
徐嚯再次開口詢問。
“不知道,反正我沒和他說過多少話。”
徐夢搖搖頭。
“你覺得呢?有猜測嗎?”徐嚯問。
“情殺?”
徐夢想了想,猜測著。
線索再次符合推理,眾人緊皺的眉頭松了松。
推理正確,這就代表后續便不會跑偏,即便現在抓不到,后續對方也必然落網!
“殺人后撥打電話,他會喊你去哪?”
徐嚯再次問。
剝皮地點不在徐夢的裁縫店,而是另一處。
“是他家,一個很破舊偏遠的地方,我不知道在哪,都是他主動來接我。”
徐夢搖頭。
“附近有什么參考物嗎?”李建業問。
“沒有,一般我在榮茂廣場上車,他給我蒙眼,蒙眼前車頭向西,路程大概二十分鐘。”
二十分鐘的路程,夜晚
那距離就不是很確定了,對方可能會開的很快。
“查一下監控。”
趙海龍思索片刻,扭頭對著一旁的警員開口說著。
一個大型購物廣場是有監控的。
雖然這年頭的監控數量不多,但拍下一輛車還是簡簡單單。
警員點點頭,連忙走出審訊室開始安排。
就在警方思索時。
恍惚間,徐夢忽的又道:
“對了,還有個信息你們可能需要。”
眾人頓了頓,抬頭,看向徐夢。
“什么信息?”
“你們不好奇我為什么會猜是情殺嗎?”
徐夢這次笑了,樂呵呵的,有點像精神變態。
“為什么?”徐嚯配合的詢問。
“殺人地點有個女人。”
“都是在對方周圍完成的。”
眾人忽的一頓。
“都是在她面前完成的,尸體在她面前,被一點點剝皮,露出鮮血淋漓,紅彤彤的肌肉。”
“如果我沒猜錯的,那女人應該是他女友。”
徐夢又補充道:
“哦,對了。”
“她還活著。”
“她看了四十七次剝皮過程。”
霎時間。
現場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