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徐嚯知道江三市發展的很迅速。
首先是經濟，按照之前領導人制定下的計劃，江三市明顯奔著二線城市去，哪怕是小鄉村也煥然一新。
其次是官方人員。
江三市官方人員換了一個遍，楚林海一看，好家伙全是新面孔！
當然，為什么會換.這你別問！
除此外，基層人員那也是萬物競生，生機勃勃的畫面。
短短一年的時間，往常一個大隊里也就那么幾個警督，但一年后，人均往上升了一級！
所以。
徐嚯知道江三市變化大。
可再怎么大.
那也不能變成這樣吧！
“遍地是警督，只要過來就一對一的親手指導。”
“資歷？真的不需要資歷嗎？老大你卡警司好幾年了吧，我記得是等三年才能升警督來著？”
“我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啊”
“哪有什么不對勁？”
“寫這信件的是劉雨他們十個，都是老朋友了，他們總不能無緣無故的騙咱們吧！？”
告示欄前，眾人竊竊私語的商量著什么。
一些人看的心動不已，此時恨不得直接快馬加鞭趕到江三市。
也有人懷疑不對勁。
“遍地是功勞？”
“等下，咱們是警察吧？”
“對啊，怎么了？”
“警察的功勞是啥？”那人頓了頓，臉上露出疑惑，下意識開口詢問。
警察的功勞是什么？
好難猜啊！
“功勞還能是啥，不就是功勞嗎，看這信里的話.”
有人有點著魔了，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劉星所寫下的東西。
“劉星那小子在大隊的時候誰不知道什么樣？那是能不動彈就不動彈，這樣的一輩子也就五六十靠資歷才能混到警督，還只是個三級警督。”
“但你瞅瞅！”
說著，他指著那封信的末尾。
“這小子去那第一天就親手抓到個極其惡劣的兇手，第三天還與歹徒搏斗中負傷。”
“七天累積的功勞你信不信，等他回來，年底就升一級警司！？”
“這小子還不到二十五歲啊！”
說實話不眼紅這肯定不正常。
官方人員，在抓人時負傷和不負傷，那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功勞！
也就是劉星沒說抓捕的人是不是殺人犯。
如果對方是殺過人的，他在抓捕過程中還負傷但凡江三市他師傅護犢子，他再裝的傷重一點。
完全有可能拿一個獎項，努努力三等功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這還不算連鎖反應。”
也有人聽得上頭了，心跟有耗子在竄一樣，癢得很，往下分析著。
“這么年輕，又有功績，回來后肯定是被當做重點表揚人物進行宣傳。”
“也肯定會被重點培養，只要他稍微有點能力肯干，未來.”
這年頭只要不是特別高的位置。
你的道路盡頭完全看個人能力和機遇！
所以，劉星的未來.
眾人沉默了。
“他回來咱們是不是得喊領導了？”有劉星所待大隊的同事小聲詢問。
此話落下，眾人更加沉默了。
他們腦海中，不知何時冒出了也要去試試的想法。
沒辦法。
一個人，一輩子的機遇就那么多。
有些機遇雖然看著可笑，但當過幾年，你回首去望，卻總會痛心疾首。
所以.
他們是真的動心了。
哪怕是假的呢？假的也沒事，無非浪費一個月罷了，還能休息休息，可若是真的.那他們的未來和現在相比，那簡直就是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很快人群便散去，思索該如何填表。
只有最開始提出疑問的那個警察還依舊皺眉站在告示欄前。
他還是覺得哪里不對。
但愣是找不出來不對的地方。
“學習至少得是趙隊長批準才可以，江三市的領導好像也在這。”
“這玩意要是瞎寫的，兩個人對對賬就知道，而且江三市誰都可以去，劉雨劉星的聯絡電話也有，這種事江三市領導敢擺在告示欄上就代表不怕被戳穿。”
“也就是說.這是真的？”
這警司思索了半晌，得出個匪夷所思的答案。
真的？世界上有這種好地方！？
這和西方忽悠他們國外空氣都是甜的，月亮都是圓的有什么區別！？
于是，他狐疑的伸出手。
拿下其中一張夾著的信件，恰好露出后面蓋著的‘反詐宣傳’。
警司左看右看，還是沒找到什么漏洞，只好將這個重新蓋回去。
“嘖，疑心太重了。”
“我也得回去填報告！”
他索性轉身便連忙離開。
下午。
辦公室內。
趙海龍現在是一個腦袋兩個大。
擺在他面前的是一桌子的報名單，少說幾十個。
這少嗎？
這可不少！
一個地區的新增警力其實并不多，如魔都，在后世一年也就新增幾百個而已。
也就這年頭全國警力不足，魔都率先增加文職工作者，這才一年能有一千來個。
而這一千左右的新人，又會被拆散。
幾百個去民警，幾百個去交警，又或是新組建的網警一類，等到刑警，估摸著也就那么一點。
所以，這幾十人的占比已經很多了。
“嘖，這要是都去了，魔都還有人用嗎？”
徐嚯躺在沙發上，臉上露出樂呵呵的表情調侃著。
趙海龍臉色一黑。
他是真沒想到，昨天和李建業稍微一合計，竟然快把自己手下的人吸干了。
原本是想用劉星他們調動一下手下的積極性。
但誰承想
“這也太積極了。”趙海龍嘆了口氣。
“沒辦法。”
徐嚯擺擺手，“人家想進步嘛。”
魔都是個好城市，唯一不好的就是太過好了。
這就導致競爭壓力大，很難晉升。
想卷的卷不上去，卷上去的發現付出和回報不呈正比。
就這，很多人想上去還沒門路呢。
相比起來
江三市卷一點算什么？
至少那里是真給發功勞，真給機會！
就好比，你加班十小時，老板卻不給加班費，你肯定不樂意。
但你加班十個小時，老板給你開一個月十萬的工資，年底獎金翻倍，一言不合就發獎金懲罰你，你看著老板，還覺得不樂意嗎？
“但人真的多啊。”
趙海龍嘆了口氣，他抽出其中幾份神情，看完后臉色一黑。
“你瞅瞅。”
“警司和警員去學習就夠了。”
“警督也有申請的！”
“真是臉都不要了，三十多歲的男人，一點面子都不要！”
徐嚯拿過來一看，頓時樂呵了。
不過細細一想也確實。
這個年紀的人可比小年輕還想進步，真要是能升，落下一點臉算什么。
“這么熱情，依我看就全同意了吧！”
一旁的李建業煽風點火，企圖在趙海龍身上吸血。
“反正魔都也不缺這點警力。”
“而且時間也就一個月，一個月回來，我保準你手下全是精英！”
江三市別的李建業不敢保證。
但單論基層員工的破案能力
說實話，李建業真的敢拍胸脯對趙海龍保證。
為什么？
因為神探都是用案子喂出來的！
沒錯，一個真正意義上，并非瞎扯淡的神探，他手下至少主導過上百起案件，甚至可能破千！
哪怕你只是個普通人。
在你看完一千起卷宗后，你的破案能力也不是普通人比得上的。
更別說警察了。
而江三市恰好，不缺案子！
瀚海省的林嵐市、趙州。
海云省的橋州市、江三市。
天國所在的孫州。
伊甸園所屬的國外，各個地區的輪船，天國未查明的身份信息.
不開玩笑。
五年內，多少警力江三市都吃的下！
唯一的難點便是頻繁發功勞會導致功勞廉價。
但問題也來了。
所有人都不在意功勞廉價不廉價。
他們只在意有和沒有！
“那我魔都還怎么開展工作！？”
趙海龍臉色一黑。
真一個個都批準了，魔都的收尾工作怎么辦？
“本來就是讓他們去個十來個人，提升一下自己，回來后帶動他人。”
“這全都去了算什么話？”
魔都雖然不缺資源。
但警力也是有上限的，這年頭全國警力稀缺不是鬧著玩的。
李建業還是不死心，湊上前來。
“批幾個好苗子唄。”
好不容易有機會趁著自己交流能緩解一下狀況，他可得把握住了。
趙海龍思考片刻，點了點頭，“也行。”
于是乎，他便將這些報告全都推到一邊，重新定下了許多滿足才能報名的條件。
辦公室再次安靜下去。
只有時不時響起的交流聲。
“對了，老張呢？”
徐嚯左看右看，發覺許久沒看到張梁趙剛他們了。
“他們干什么去了？”
“給超子擦屁股。”
李建業隨口說道。
超子擦屁股？
擦的哪個屁股？
瀚海省的？魔都的？還是都城的？
這屁股有點多，徐嚯一時之間沒想到是哪個。
李建業見此，開口提醒道：
“上上次那個案子。”
徐嚯想了想，詫異道：“陳志？”
陳志便是策劃‘電子幽靈’案件的兇手。
快一個月了，現在還在警局維護升級系統，估摸著死刑前都得干這事了。
這人遺留下的問題確實很難收尾。
李建業點點頭，“超子有個合作人跑路了。”
“和這案子有關？”徐嚯疑惑。
“沒關系，只是跑路的方向和趙剛所負責的地方有點重合，超子本來想親自去抓人的。”
李建業再次解釋著。
“被張組得知了，直接找人把超子堵在了門口。”
徐嚯：？
“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徐嚯詫異。
“你不知道很正常。”
李建業點點頭，“這小子故意的。”
“他知道跑路的合作人追不回來。”
“但他也知道，只是自己追不回來而已，某些人想追還是很簡單的，可對方肯定不會幫自己。”
“不過吧，要是自己干點什么，對方就不一定不幫了”
“所以，張組長把他堵住，自己則罵罵咧咧的去擦屁股。”
“超子其他的合作人也被震住了，小動作少了很多。”
商.商戰！？
徐嚯：？
徐嚯愈發有點理解不了超子的腦回路了。
這孩子的思維總是異于常人，總是會做出點令人眼前一黑，卻偏偏十分有效果的操作。
“所以。”
李建業抿了口茶水。
他看了眼徐嚯。
“老張現在讓我轉達，他雖然現在沒看到一點威脅。”
“但他實則感覺身旁滿是荊棘，走錯一步便是遍體鱗傷。”
“如果他出什么事被拖住回不來”
徐嚯想了想，疑惑道：“讓我去找他？去幫忙？”
李建業搖搖頭。
“不。”
“那干什么？”徐嚯愣了。
“揍超子一頓。”李建業道。
趙海龍的良心在和笑點打架。
但最終，還是沒有違心的豎了個大拇指。
講道理。
他逐漸開始發覺這孩子不對勁了。
可一直找不到什么把柄。
如今聽到對方這么說，突然意識到，原來不是只有自己意識到這點啊！
趙海龍笑了，不過笑著笑著，忽然遲疑了。
等下。
這幫人肯定是比自己更早意識到的。
也就是說對方比自己更早經歷某些事。
如此來看，李建業那簡直恐怖的工作能力的來源好像有了解釋。
再順著往下想，這孩子一開始應該不是從老家林嵐市，而是從江三市來的。
那么問題來了。
為什么江三市不把這么一個經濟奇才，創業能力簡直拉爆的人才留在江三市。
為什么對方要丟到魔都呢！？
趙海龍逐漸意識到了不對勁。
只不過.
“那成，遇到麻煩事讓老張給我打電話。”
徐嚯呵呵笑了笑，打斷趙海龍的思緒。
李建業點頭應下。
趙海龍也收起了思緒。
晚上。
辦公室重新出了幾個篩選出的報名單。
下午的時候許多人得到需要重新報名，報名條件還增加后，那簡直是心如死灰。
而符合條件的卻滿心歡喜，沒有絲毫意見，連忙再次寫了一份申請表。
趙海龍再次選出了十個人，次日出發。
被選中的十人很是激動興奮，一晚上幾乎沒睡著覺。
直到。
三月二十四日。
中午。
拉著特殊十個人的火車從魔都出發，緩緩停在江三市的站臺。
接待地點。
劉星劉雨臉上露出了比趙水當初接待他們還要興奮，還要開心的表情。
“笑，都給我笑！”
“一定要用最真摯的表情來歡迎，不許假笑！”
“老劉”
“嗯？”
看著迎面向他們走來，新一輪的十人。
劉雨臉上露出這輩子最真摯的笑容。
終于上當了！
“沒假笑，我們這是真笑！”
ps：來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