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瑪德，敬酒不吃吃罰酒
皈無欣慰的看向玄顛。
他發現玄顛與曾經有所不同，所說的話有點意思，沒以往那般讓人想破腦袋，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感覺了。
林凡微笑著，師太的殘魂被他收集起來，而大師看似放下，也暗自分割出一絲靈光，這些靈光并不影響大師。
但將殘魂與靈光投入到六道輪回之中，在那自成的規則下，冥冥之中自有定數，終究會產生關聯。
「大師，咱們也該回到上界了。」
他在下界見到了該見的人，了卻了一些心愿受，至于往后如何發展，那是個人的命運，哪怕過去數百年，千年。
只要他還在，依然能找到似曾相識的故人。
「五界洞虛圓滿了嗎？」大師問道。
林凡道：「佛道地府魔四界已經差不多了，唯獨這邪界始終還差那麼點，在下界應該沒任何提升的可能了，準備去上界看看那迦葉到底想怎麼樣，同時去些險地，也許能有發現。」
皈無點頭，「既然道友已經有所決定，那就走吧。」
回歸上界必然有一場大戰，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
雖然他擔憂妙妙她們的安危，但在一起生活那麼久，哪能不知道她們的脾性，就算死那也得跟著他這道長一起死。
一起面臨險境就一起面臨吧。
總歸獨自留著，面對未知的危險。
「阿彌陀佛，徒兒，你在說什麼呢？」
就在此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
這瞬間吸引了玄顛跟皈無的視線。
就見不知何時，一位留著白須的老和尚出現，似乎是聽到徒兒所說的話，顯得有著驚訝與不信。
「師傅。」小和尚看到師傅，頓時有些慌張。
看到此情此景的林凡輕嘆道：「看來這宿命貌似不太順暢啊，誒……大師，你去哪？」
就見大師從身邊離開，朝著那邊走去。
皈無輕聲道：「既然有宿命的存在，便有改變的可能性，而貧僧就是那改變宿命很是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
哈哈哈哈……
林凡聽聞，忍不住的發笑著。
此時，皈無出現在老和尚的面前，「阿彌陀佛。」
就一聲佛號，沒有多說一個字。
老和尚剛要行禮，覺得出門在外遇到同道，自然得客氣點，但當他看向皈無的時候，瞳孔猛地縮放，別人看不到，唯獨他能看到，那滿目佛光快要閃瞎他的眼睛。
甚至，他還看到對方腦后浮現的圓光。
這是真佛。
這是他誦經念佛到現在都不曾見過的真佛。
也許是真的跟玄顛待一起的時間久了，皈無走到老和尚身邊，搭著他的肩膀，佛音傳遞到對方的腦海里，「貧僧皈無，想跟你說些事情，我們到那邊的小巷子說一說可好。」
不是詢問，而是你不去也得去。
已經邁著步伐朝著巷口走去。
老和尚呆滯的很，腦海里回響的永遠是皈無，也許別人不知道皈無的含量，但身為佛門的他如何不知道，甚至曾經親眼見過。
那是好久好久，至少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
當初他還是小和尚，也就七八歲而已。
那一日，他看到皈無大師手持錫杖敲碎了方丈的腦袋。
那一日，他看到皈無大師徒碎了寺廟建筑。
那一日，他看到皈無大師佛怒之相，恨不得焚燒天地。
而他更知道，皈無大師乃是數百年唯一飛升的存在，也是這數百年前天下寺廟唯一真佛。
如今大師就在他身邊，如何讓他不激動，不緊張。
許久后。
老和尚從小巷子里走了出來，來到似乎知錯的徒兒面前，輕聲道：「徒兒，我等修行所修的是自證，正所謂……反正咱們師徒緣分已盡，你別修佛了，這佛在哪修都一樣，就這樣，我先走了，別回來了啊。」
老和尚很急，很想走。
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把話說的直白點，然后轉身就跑，頃刻間，溜的沒影，只留下呆呆的小和尚愣神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還是他所認識的師傅嗎？
那嚴格的師傅，那說想要修佛就得全身心待在佛門的師傅，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上界。
虛空微微震動，數道身影出現。
當這些聲音出現的那一刻，似乎是某種習慣。
其中身穿道袍跟僧袍的兩人，齊刷刷的抬頭看向蒼穹，似乎是打量著，觀察著什麼。
皈無大師佛眼開啟，金光閃爍，只看到這片蒼穹暗藏黑紅兇惡之氣，彌漫天地，實在是兇險萬分。
而在林凡功德之眼下，蒼穹神秘之物似乎更顯暴虐，那些血肉觸手沒有隱藏，而是在虛空中挪動著，似有隨時垂落的意思。
比先前沒離開上界的時候，要更加明顯許多。
「大師，看來在我們不在的時候，發生點小事情。」林凡說道。
皈無道：「道友，現在這神秘之物有顯現的跡象，怎麼說？」
林凡道：「去鳳凰山走一遭，那里傳聞有鳳凰墜落，這可是神獸傳說，咱們在上界去了那麼多地方，稀奇古怪的玩意，除了血太歲，就沒遇到過別的，鳳凰不鳳凰的還真讓貧道有所懷疑呢。」
赤仙山宗主說的鳳凰山，屬于險境，他從得到的記憶中查看過，赤仙山的確有去過，但是那里有股炙熱之氣，哪怕是洞虛境修為，都有些撐不住，未能深入到里面。
「玄顛道長，小僧覺得……」皆空開口。
「你閉嘴，別說話。」
「阿彌陀佛。」
皆空輕嘆，也不知是不是罵人。
沒有停留，林凡帶著眾人朝著所知的方向趕去，一路上他的功德之眼都未關閉過，一直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迦葉就喜歡偷窺，他擔心迦葉躲得太隱蔽，自己沒注意到，只能用功德之眼看看虛空中是否暗藏著功德點數。
而在玄顛出現在上界的那一刻。
此界各地，頓時有不少修行者猛地起身，似乎是有種感應似的，紛紛放下手中的事情，騰空而起，消失在天地間。
不知多久，前方席卷而起的狂暴風暴攔住了數道身影，這道風暴呈現暗黑色，仔細看，就能發現這些風暴鋒利如刀，似乎能將想要闖入的任何東西撕成碎片。
「鳳凰山還真了不得。」
在功德之眼下，眼前的鳳凰山彌漫著恐怖之氣，沖天的火氣直入云霄，凝而不散，渾厚無比，很是驚人。
「開。」
林凡雙臂并攏，一指點出，狂暴的風暴硬生生被撕開一道口氣。
林凡帶著眾人化作虹光涌入到里面。
而在他們進入沒多久，便有數道身影出現，出現的這些人顯得很是年輕，但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很驚人，不像是這歲數能擁有的。
「你們都是來找邪魔玄顛的？」
「沒錯，本座就是來斬他的。」
「這是什麼地方，眼前這風暴好像很不得了。」
「哼，就算不得了又能如何，莫非還能擋住本座不成。」
話音落下。
說話之人便將法力覆蓋全身，想要沖開風暴，但剛接觸到風暴便有凄厲的慘叫聲傳出。
「啊，我的手臂，我的手臂啊。」
就見那人左臂空蕩蕩，硬生生的被撕碎。
剛靠近的其他人看到這一幕，紛紛停下腳步，輕咳幾聲，不敢妄自行動。
此時。
鳳凰山中。
林凡他們剛出現，便發現空氣中漂浮許多黑色的塵埃，走在前面的林凡微微吸了口，那些塵埃涌入到體內，瞬間就覺得肺部炙熱，如同要被燒穿了一般。
猛地揮手，法力護住所有人，「都別吸，這里的空氣彌漫著一種神秘塵埃，炙熱如火，吸收了容易內焚。」
此地的情況的確超出他的想像。
洞虛境之下的修行者闖入到這里，吸了這些塵埃，怕是很難撐得住。
地面焦黑，像是被熊熊烈焰焚燒過，遠方有許多扭曲的石塊，或者說這些石塊生的很詭異，盡顯人的模樣，像是遭受了種種折磨一樣。
轟隆！
遠方出現許多火山，滾滾黑煙從里面涌出，還有火山正在噴發著，恐怖的巖漿能毀滅一切。
「大師，貧道現在是真相信這里可能真有鳳凰隕落，這些火不是凡火，洞虛境之下未必能擋得住。」林凡說道。
皈無點頭，他自然也能感受得到。
而妙妙，妲己跟青天鼠也是如此，她們是妖，對同類的氣息很敏感，覺得有種超越她們血脈的妖威鋪天蓋地的壓制在她們身上。
林凡觀察四周，暫時還沒發現任何異樣，「我師兄將僅存的正道之斧給我了，如今這地方倒是不錯，等將這里徹底探查過，倒是能好好煉制一下。」
他在下界的這段時間，也是有琢磨過煉器之法的，從初期所學的人煉法到后面學到的煉器法，經過他的研究跟提升，已經能將自身掌控的規則融入到其中。
靈寶不是他的追求，他覺得自己能煉制出超越靈寶的存在。
繼續朝著前方而去。
明顯能感受到溫度升高，就連籠罩的法力都變得粘稠起來。
像是被這股溫度給烤融似的。
這里沒有任何活物，除了巖漿，塵埃，火焰外，一切生物都不存在，甚至連一株草都沒有。
但很快，他就被啪啪打臉了。
因為，他看到了活物，那是漂浮在一座火山上的奇異植被，三片如火焰的葉子，一枚火紅的果子被托著。
在功德之眼的凝視下，他看到了一頭鳳凰虛影，只是哪怕是虛影給他的震撼也是極大的。
遮天蔽日，俯沖而上，金紅色的尾羽撕破虛空，每一根翎羽都裹挾著液體火焰，火焰滴落似要燒穿世間一切。
鳳凰昂首，流光自頸羽迸射，展開的雙翼遮蔽半個蒼穹，翼骨間流淌著熔巖般的紋路，每片羽毛都在虛實間變換，霞光耀眼無比。
「大師，看到了沒有？」林凡問道。
皈無以佛眼觀看，平靜的神色露出震驚之色，此等偉岸的生物深深震撼著他的心靈。
「什麼呀？」皆空也想看一看，妄想用佛眼觀看，卻被皈無出聲阻攔，但阻攔的太慢，當想窺視的那一刻，皆空一聲慘叫，雙目噴火，如同要被焚燒了一樣。
林凡連忙一縷青木之氣融入到他的雙眼里。
「別看，這不是你能窺視的。」林凡說道。
「道友，這鳳凰的威勢好強，莫非是其魂魄？」皈無問道。
林凡道：「沒錯，就是魂魄也能稱為神念，肉身已死，魂魄依舊存在，想必這里變成這樣，必然是這鳳凰隕落造成的，就是不知它能不能溝通。」
「還是小心為妙。」皈無提醒道。
林凡點頭，獨自一人朝著那邊靠近，似乎是靠近到一定距離的時候，一道恐怖霞光從鳳凰魂魄上涌現，化作一道流光朝著林凡靠近。
對此林凡不敢大意，混沌體拉扯到極致，揮拳而出，相互碰撞，別人看不到那道霞光，卻能感受到那股恐怖的威勢。
隨即就見虛空扭曲，破碎。
「貧道玄顛，來此沒有任何惡意，只是見前輩魂魄在此，特意來交談一二。」林凡說道。
這鳳凰死在這里多久，無人能夠得知，但絕對很漫長，而且剛剛那一道魂光之力，便讓他拿出混沌體之力，足以說明這頭鳳凰要是還活著，得有多麼的恐怖。
林凡沒有動，鳳凰同樣沒動，見顯得有些平和，他又往前動了動，只是這一動，鳳凰魂光在此出現。
「瑪德，敬酒不吃吃罰酒，道爺我跟你好言好語，你怎麼就如此不識好歹。」
林凡心中不滿，既然如此，便沒有任何退讓，而是跟這鳳凰魂魄好好斗一斗，也許只有相同的實力時，才能撬開對方的嘴。
否則讓對方覺得實力太弱，任何的示好，都是一種圖謀不軌。
既然這般。
還給啥面子，就好好先干一架。
林凡怒吼著，身軀膨脹，周遭氣息涌動狂暴，隨意施法揮拳，每一擊都在攪動虛空，剎那間，他已經進入鳳凰魂魄百米范圍之內。
兩股氣息在碰撞，誰也不認為自己會輸。
「五界之力。」
林凡雙拳緊握，五大洞虛世界之力涌現，而當這股爆發的那一刻，鳳凰魂魄明顯晃動了，同時睜開了眼眸。
「道友，你要談什麼？」鳳凰聲音傳來。
林凡：……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