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凝脂聞言一愣,隨即驚呼道:“不行!師尊,你不能殺他!”
“為什么?”紅袍道姑反問。
“陳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豈能恩將仇報?若是陳大人因我而死,那我內心將永遠無法安寧,還談何修行?”凌凝脂語氣有些急促。
“放心,這一點為師早就考慮到了。”
紅袍道姑左手撫摸著貓貓,右手抬起,沒入虛空。
霎時間,金光彌漫,伴隨著錚鳴之音,一柄金色長劍寸寸拔出。
此劍長三尺六寸,劍身狹長鋒銳,似有無數符文流轉,四周紅霧翻卷,劍刃所經之處隱有桃花綻開又歸于寂滅,如輪回般循環往復,端的是神異非常。
紅袍道姑手執長劍,說道:“這柄斬緣劍,不僅能殺人,還能斬斷因果,為師會將他的根源抹除,相當于世上從未有過此人,你自然也不會再記得他了。”
“趁你現在陷的還不深,當斷則斷,方才能保住道心……怎么樣,為師考慮的周到吧?”
“攤上我這樣的師尊,你就偷著樂吧。”
凌凝脂心頭有些發沉。
她很清楚,以師尊的性格,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天樞閣的道法講究靜守虛極,澄心凝慮,只有斬斷七情六欲,才能得證無上大道。
然而師尊卻是個異類,她酗酒、殺人、嬉笑怒罵、性格乖張,幾乎能犯的戒條全都犯了,修為卻越來越強,是宗門歷代掌門中最接近道祖的一個!
“可陳大人是無辜的,怎能因為阻礙弟子修行便取他性命?這豈是正道所為?!”凌凝脂音調突然拔高,聲音高亢道。
紅袍道姑看穿了她的心思,輕笑道:“別白費力氣了,他聽不到你的聲音。況且這世上何來無辜之人?難道陳墨沒有殺過人嗎?”
“塵世樊籠,紅塵羅罟,眾生皆在恩怨里,誰都有理由活著,誰也都有理由去死。”
“若是能保住你的修為,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紅袍道姑輕輕撫摸著凌凝脂發白的臉蛋,柔聲道:“放心,貧道不會當著你的面動手,等你將他徹底忘記,一切都會過去的……”
咚咚咚——
這時,房門敲響,門外傳來陳墨的聲音:“道長,方便聊聊嗎?”
“陳大人!”
凌凝脂豁然起身,神色焦急。
紅袍道姑眼神有些玩味,手指豎起放在唇間,抱著黑貓,身影緩緩消散不見。
咚咚咚——
“道長?”
“來、來了……”
凌凝脂穩住心神,起身過去打開房門。
陳墨已經梳洗完畢,換上了一身織錦黑袍,袖子邊緣繡有精致云紋,儼然一位翩翩俊公子。
凌凝脂想起他方才肌肉賁張、揮毫潑墨的模樣,臉蛋沒來由的一紅。
“陳大人,找貧道有什么事嗎?”凌凝脂問道。
陳墨從懷中拿出地火流霞花,遞給她,說道:“這株仙材,道長還是收下吧。”
凌凝脂眨了眨眼睛,問道:“這也是額外的價錢?”
陳墨笑了笑,說道:“道長不必多心,這次是免費的。”
凌凝脂輕聲道:“地火流霞花是稀世仙材,價值連城,陳大人為何要白白送給貧道?”
陳墨搖搖頭。
明明為了這株仙材連命都不要了,現在白送給她,反倒猶豫了起來,真不知道這小道姑腦回路是怎么長的……
“道長在西荒山救了鳶兒,我理應投桃報李。”
若非有凌凝脂在場,暫且將厲鳶護住,后果恐怕不堪設想。
和小老虎的安危相比,一株仙材實在算不得什么,況且也得給這道姑吃點甜頭,弦崩的太緊可是會斷的。
張弛有度,進退自如,才是調教的最高境界。
“原來是因為厲總旗么……”
凌凝脂咬著嘴唇,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既然道長不想要,那就算了……”
陳墨剛要將仙材收起,凌凝脂急忙伸手接過,“貧道要的,多謝陳大人。”
“呵,那就不打擾道長休息了,明天還要趕路呢。”
陳墨轉身離開,剛走兩步,衣衫突然被拉住了。
扭頭看去,只見凌凝脂手指拽著他的衣角,眼神飄忽,低聲道:“大人……你要不要進來坐坐?”
陳墨:?
房間里,兩人坐在窗邊。
窗外天色略顯晦暗,細雨綿綿如織,雨水順著瓦檐滴落,形成一道道水幕,宛如懸掛在天地間的珠簾。
凌凝脂不知從哪拿出了一套茶具,認真的泡起茶來。
酥手提起紫砂壺,琥珀色茶湯傾入瓷盞,沁人馨香彌漫開來。
淡淡水霧遮蔽下,絕美面容多了幾分朦朧,在春雨如織的背景下,顯得愈發楚楚動人。
“陳大人,請用茶。”
凌凝脂將茶杯推到陳墨面前。
陳墨確認茶里沒毒,目光略顯疑惑的打量著她。
“大人為何這樣看著貧道?”
“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之前道長可都對我避之不及,怎么現在主動‘引狼入室’了?”
凌凝脂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師尊說過,不會當著她的面對陳墨動手,那么只要兩人待在一起,暫時就是安全的。
師尊肯定就藏在附近,她也沒辦法直接提醒陳墨,只能盡量拖延時間,然后再伺機脫身……
“貧道此前對陳大人有些誤解,大人……似乎并沒有貧道想的那么壞。”
“大人雖然總是喜歡欺負貧道,但在生死關頭卻仗義出手,還冒險帶回那株仙材……”
凌凝脂抬頭看向陳墨,剪水雙眸中蕩漾著說不清的情緒,神色認真道:“其實,陳大人是個好人呢。”
陳墨愣了愣神,隨即有些好笑。
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發好人卡的一天……
“首先,我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
“其次,是不是剛才的事情,讓你誤會了什么?”
陳墨伸手捏住凌凝脂的臉蛋,粉潤唇瓣嘟起,看起來十分嬌憨可愛,“救你不過是順手的事罷了,至于那株仙材,也只是給狗狗的獎勵而已。”
凌凝脂聲音含糊不清,“大人不要亂說,貧道才不是狗狗呢!”
陳墨手指更用力了幾分,“規矩忘了?私下應該叫我什么?”
凌凝脂臉蛋有些發燙,囁嚅道:“主、主人……”
厲鳶還在隔壁,陳墨也不想玩的太過火,松開手后拍了拍她的臉頰,說道:“小狗就要有小狗的自覺,下次再擺不清自己的位置,可是要受罰的哦。”
說罷,便要起身離開。
凌凝脂卻抓住了他的手,聲音帶著一絲焦急,“等等,先別走。”
“怎么了?”
陳墨眉頭皺起,感覺這小道姑今天有些怪怪的。
凌凝脂低垂著臻首,結結巴巴道:“主、主人不是說要懲罰貧道嗎?不如現在就罰吧……”
這么主動,參數調過頭了?
還是說被剛才那一幕給刺激到了?
陳墨眉頭微挑,“怎么,你也想和我練書法?”
想起方才那嚇人的場景,凌凝脂慌忙搖頭道:“貧道不想練書法……貧道、貧道給主人捏捏好不好?”
說著,她挺起胸膛,酥胸將道袍高高撐起,手指攥緊衣擺,羞紅的粉頰艷若桃花。
反正都已經被陳大人摸過了,也不差這一次了……
這是貧道欠陳大人的……
可是等了半晌,陳墨卻沒有動作,凌凝脂不禁有些疑惑。
“難道主人不喜歡……”
話音未落,她感覺身子一輕,旋即便落入了強壯的懷抱之中。
緊接著,一雙大手從腋下穿過……
執掌天雷!
“唔!”
凌凝脂悶哼一聲,黛眉輕蹙,神色有些吃痛。
一股奇怪的感覺彌漫開來,好似電流蔓延全身,嫣紅從耳垂爬到了脖頸。
耳邊傳來陳墨低沉的聲音:“既然狗狗主動要求了,主人沒道理不滿足。”
凌凝脂聲線帶著一絲顫抖,“貧道……貧道不是狗狗……主人輕點,好、好痛……”
她此時坐在陳墨懷中,隱約發覺到了某種變化。
“這、這是什么……”
“還記得當初我在蒼云山秘境用過的化名嗎?”陳墨問道。
“……璇璣?”凌凝脂回想片刻道。
“沒錯。”
陳墨嘴角翹起,五指用力,深深陷入,輕笑道:“主人的璣璣,真的會旋轉啊。”
“嗯”
凌凝脂輕哼出聲,臻首高高仰起,天鵝頸伸的筆直。
疼痛中帶著過電般的酥麻感,讓她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陳墨也有些按捺不住心火。
若不是考慮到可能付出的代價,他早就將這小道姑就地正法了。
“唉……”
這時,一聲悠長嘆息傳來,女人淡淡的聲音響起:“癡兒,何苦這般作踐自己?你以為這樣貧道就會放過他?”
“誰?!”
陳墨扭頭看去,瞳孔陡然縮成針尖。
只見一道紅衣身影憑空浮現,清冷卻又勾人的柳葉眼凝望著他,帶著幾分玩味和譏誚。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人,但陳墨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
血紅道袍、張狂金紋、妖冶氣質,以及那標志性的酒葫蘆……無不說明了她的身份。
天樞閣當代掌門,道尊,季紅袖!
蛾眉鳳目艷無雙,朱唇輕啟酒盈觴。
日月顛倒天地暗,陰陽翻覆鎮八荒!
雖是正道魁首之一,殺起人來卻毫不手軟,原劇情中,被稱為“天羅殺星”,后期人頭數直逼玉幽寒!
陳墨總算知道,為何凌凝脂方才表現的如此異常……
原來是她的殺星師尊來了!
看樣子,好像還是奔著自己來的?
“師尊!”
凌凝脂張開雙臂護住陳墨,急切道:“你不能殺他!否則……徒兒便自此退出宗門!”
季紅袖眸子微凝,“你可知道退宗的代價是什么?意味著你要自廢修為,斬斷根骨,抹去記憶……仙路自此徹底斷絕!”
“那又如何?這是我欠陳大人的!”
凌凝脂眼中閃過一絲決意,手掌氤氳白光,朝著自己的靈臺拍去!
既然師尊是為了保住她的修為才對陳大人動手,那她就干脆自斷仙路,這樣陳大人應該就安全了吧?
下一刻,動作定格在半空,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季紅袖眼神有些復雜。
沒想到她的徒弟竟然會為了一個男人做到這種程度。
抬手招了招,陳墨身形騰空,好像提線木偶一般漂浮到她面前。
“就是你把清璇迷得神魂顛倒?長相倒是俊俏,實力也還算不錯,只可惜是個粗鄙武夫……”
“……道尊這是要殺我?”
“勾引本座的徒弟,難道不該死?”
“在道尊動手之前,能否先讓在下做個自我介紹?”
“哦?”
看著陳墨處變不驚的模樣,季紅袖也來了幾分興致,抬手解開他身上的禁制。
反正陳墨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就算有五行遁符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本座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理由能讓本座不殺你。”
哐當——
陳墨從懷中掏出了一把令牌,扔在了桌子上,淡淡道: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玉貴妃的寵臣、東宮圣后的面首、麒麟閣火司接班人、萬眾矚目的天元武魁……”
“道尊乃是當世大能,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我,但殺我的代價,道尊能承受得起嗎?”
“今日我若是死在這,明日蒼懸山就將血流成河,人頭滾滾!”
看到桌上那枚刻有鸞鳳展翅的紫色令牌,季紅袖面無表情,沉聲道:“你這是在威脅本座?”
陳墨點頭道:“道尊可以這么理解。”
他表面鎮定,心里卻捏了把冷汗。
這種時候,求饒肯定是沒用的,唯有讓對方投鼠忌器,意識到殺掉自己弊大于利,方才能有一線生機。
不過季紅袖性格乖張,心思難以琢磨,他也不確定此舉會不會激怒對方……
“哦,那就不殺了唄。”季紅袖攤手道。
陳墨有些猝不及防。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天樞閣道尊竟然如此光棍。
季紅袖補充道:“事先聲明,本座可不是怕了玉幽寒,只是不想讓清璇傷心罷了。”
陳墨:“……”
這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吧……
凌凝脂也暗暗搖頭,剛才師尊可不是這么說的。
“貴妃、皇后兩頭通吃,你小子有點東西啊。”
季紅袖拎起酒壺喝了一口,臉頰泛起醉人酡紅,妖冶的眸子打量著陳墨,眼底流露出一絲弧光。
抬手一指,陳墨凌空倒飛出去,摔在了床榻上。
幾縷紅色絲線蜿蜒而去,將他四肢綁住,結結實實的捆成了一個“木”字形。
陳墨越是用力掙扎,絲線就繃得越緊,皺眉道:“道尊這是何意?”
季紅袖笑瞇瞇道:“本座只說不殺你,但也沒說要放了你,有些東西,還是得親眼看清楚才行。”
“清璇。”
“弟子在。”
“把他衣服脫了。”
“啊?”
凌凝脂愣了一下,“這、這不太合適吧?”
季紅袖瞥了她一眼,冷哼道:“剛才被人家抱在懷里摸摸抓抓的時候,你怎么沒覺得不合適呢?現在還矯情上了?”
凌凝脂躊躇片刻,走上前去,“得罪了,陳大人。”
雖然不知道師尊要做什么,但總好過取陳墨的性命。
她解開衣襟紐扣,將那身黑袍脫了下來。
“繼續,褻衣也脫了。”
“……哦。”
最后陳墨幾乎被扒了個干凈,上身精赤,只留了一條打底的短裈。
凌凝脂粉頰羞紅,眼神飄忽,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
季紅袖取出幾根金針,依次扎在了膻中、中脘、神闕、關元幾大穴位上,口中喃喃自語,似乎是在誦念道訣。
隨后,將最后一針扎在天樞穴上。
轟——
陳墨體內傳來一聲悶響,五臟六腑仿佛都在震顫。
一縷紫色氣芒被引動,從氣海之中蜿蜒而出,好似游龍一般在體表游曳,散發出陣陣強烈的威壓!
“居然真的是龍氣?!”
季紅袖怔住了。
她知道陳墨身懷大運,但沒想到卻是龍氣加身!
“紫微初耀,劍履披霜,既承天命,當挽乾坤……原來他真的是命定之人!”
“那黑貓猜得沒錯,九州四域之變局,確實系在他身上!”
季紅袖伸手去抓龍氣,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然而那龍氣卻恍若有靈性一般,滑不留手,速度奇快,并且無視道法限制,元炁對其無效,一時間竟然捕捉不到。
“想跑?”
季紅袖雙眸如玉石般通透,提前預判了龍氣的運動軌跡……
一把抓住!
陳墨臉色陡然一變。
不是,姐們,你往哪抓呢?!
“哼,小小龍氣,還想逃出本座的手掌心?”
季紅袖將短裈往下拉了拉,湊近打量著那道紫色氣芒。
此時它正附著在墨寶上,光暈有如實質一般流動,能感受到那恍若至高無上的磅礴氣息!
“居然能以肉身承載龍氣,這小子到底是什么來頭?”
“這就是龍氣?”
凌凝脂也湊了過來,烏溜溜的眸子中滿是好奇。
從陳墨的視角看去,兩張絕美臉龐貼在一起,一個妖冶嫵媚,一個清純絕美,距離貼的極近,甚至能感受到兩人呼出的溫熱氣息。
期間,龍氣一直在試圖掙脫束縛,季紅袖的手掌也隨之而動……
為了避免龍氣逃離,凌凝脂也伸手幫忙……
陳墨悶哼了一聲,表情越發古怪。
“嗯?這是什么情況?”季紅袖看著眼前的變化,神色有些疑惑。
凌凝脂臉蛋發燙,低聲道:“師尊,還是松手吧,這個很嚇人的……會、會把人弄哭的……”
“呵呵,本座還不信了,你讓它弄一個本座看看?”季紅袖冷笑道,手掌更用力了幾分。
陳墨臉龐微微扭曲,疼痛中還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奮。
這可是當世至尊之一,站在九州頂端的女人!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臭娘們,你給老子等著!”
“早晚讓你倆師徒蓋飯,狠狠的注入反派基因!”
看著季紅袖認真觀察的樣子,陳墨心中升起一絲惡趣味,調動氣血之力注入……
因為距離太近,直接抽在了那張嫵媚至極的臉蛋上。
季紅袖:(⊙⊙)?
半刻鐘后。
陳墨已經穿戴整齊,龍氣也已經回歸了丹田之中。
按照季紅袖的說法,這一道龍氣已經被他煉化,強行剝離的話,可能會造成不可預知的影響……畢竟其中牽扯的因果實在太大了。
季紅袖坐在椅子上,拿著帕巾嫌惡的擦拭著臉頰,“卑鄙小人,竟敢偷襲本座?”
陳墨嘴角扯了扯,沒有說話。
這時,他注意到季紅袖懷中抱著的黑貓,臉色瞬間一變,頓時如臨大敵。
“蠢貓?!”
“喵嗚”
黑貓從季紅袖懷中跳出,來到陳墨身邊,尾巴高高翹起,親昵的磨蹭著。
“放心,它的神魂和記憶已經被本座封印了,可能是執念太強,似乎跟你很親近啊……干脆就交給你來養吧。”季紅袖說道。
陳墨皺眉道:“為什么不直接殺了它?”
季紅袖眸子微瞇,輕笑著說道:“它可是那位妖主最寵愛的侍姬,若是死了,妖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它本身就是奔著你來的,到時妖主自會找到你身上,后果,你應該很清楚……”
陳墨眉頭皺的更緊了,“道尊的意思是,我還得好生養著它?那得養到什么時候?”
季紅袖搖頭道:“這就不關本座的事了哦。”
陳墨嚴重懷疑這女人是在故意惡心他。
黑貓跳到桌子上,好似寶石般的異色雙瞳望著他,腦袋在他手上蹭了蹭,似乎是想讓他摸摸自己。
陳墨深深呼吸,抓住貓貓的后頸肉,將它拎了起來。
算了,還是先帶著吧,等回天都城后再交給娘娘處理……
“蠢貓!”
“喵?”
陳墨離開房間后,季紅袖翹著二郎腿,手掌拄著下巴,神色若有所思。
“他身懷龍氣,是皇后和玉皇后爭搶的對象,必然會陷入黨爭漩渦,清璇若是牽扯進去,恐怕會很危險……”
“龍氣涉及九州氣運,因果太大,哪怕斬緣劍也無法斬斷。”
“不過,這倒是個對付玉幽寒的絕佳機會。”
季紅袖思忖片刻,出聲道:“清璇……”
凌凝脂應聲道:“師尊有何吩咐?”
季紅袖說道:“你還年輕,這里水太深,你把握不住,還是交由為師來吧。”
凌凝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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