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皎潔月華如水銀般傾瀉而下。
玉幽寒憑虛而立,素白裙擺在夜風中飛揚,絕美面容冷艷脫俗,發絲鍍上一層銀邊,此刻竟比那天邊明月還要瑰麗奪目。
陳墨又不爭氣的看呆了。
玉幽寒微微側過臻首,一縷碎發垂落腮邊,為她添了幾分嬌憨,“你為何這般看著本宮?”
陳墨心跳加速,往常隨口就來的馬屁卻有些說不出口,語無倫次道:“卑職……卑職覺得今晚的月色好美……”
玉幽寒有些不解。
揚起修長脖頸仰望夜空,青碧眸子注視著那彎弦月,輕聲道:“嗯,確實很美。”
兩人就這么仰頭望天,許久無言。
下方山巒崩塌,尸橫遍野,上空歲月靜好,恬淡平和,寧靜而深沉的情緒緩緩流淌。
“娘娘,您是怎么找來的?”良久過后,陳墨出聲問道。
南荼州位置地處荒陲,距離天都城有萬里之遙,他很好奇,娘娘是怎么能精準找到臨陽縣的?
玉幽寒說道:“蠱神教最近不安分,本宮讓人查了查,鎖定了大致方位……路過此地的時候,感受到了血蠱術的氣息……”
陳墨方才恍然。
原來娘娘本就是為了剿滅蠱神教而來。
他與蠱神教發生了多次沖突,顧蔓枝也被牽扯其中,本想等修為大成再過來刷經驗,結果直接被娘娘給一鍋端了……
不過這只是蠱神教的其中一個教區。
那幫家伙自知見不得光,狡兔三窟,行蹤飄忽不定,很難斬草除根。
“若是沒有那老頭帶路,娘娘打算怎么辦?”陳墨好奇道。
“很簡單,把這百里荒山都碾一遍就是了。”玉幽寒淡淡道。
聽著那輕飄飄的語氣,陳墨不禁打了個激靈。
寧殺三千,不放一個,果然是娘娘的行事風格……
“你還沒告訴本宮,怎么和季紅袖糾纏到一起的?”玉幽寒詢問道。
“是這么回事……”
陳墨將此前經過,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
只不過省略了和厲鳶練書法,以及師徒二人玩墨寶的過程……
“還真是妖族。”玉幽寒眸子微冷。
陳墨點頭道:“據說是那位妖主的貼身侍姬,地位應該不低。”
九州以北的蒼莽之地,被統稱為荒域,其中有無數妖魔盤踞,是讓人聞風喪膽的禁忌之地。
原本在三圣宗和朝廷的圍剿下,妖族只能龜縮一隅,茍延殘喘,直到那位“中興之主”橫空出世,劃分天干地支,賜下強悍神通……如今妖禍已有復燃的趨勢。
《絕仙》的原劇情中,主要矛盾還是圍繞玉幽寒,那位妖主雖有出場,卻沒有當眾出手過,預計很可能是下一部資料片的BOSS。
由此看來,起碼和道尊是同一個層次。
“季紅袖雖然沒安好心,但說的也是事實,那只黑貓最好先留著,關鍵時刻,可以用來當餌……”玉幽寒思忖片刻,出聲說道。
“是。”
陳墨點頭應下,隨即有些好奇道:“娘娘,那位道尊的真正實力如何?”
游戲和現實有著不小的差距,各種玄妙手段神鬼莫測,無法簡單用傷害和血條來衡量……尤其是天樞閣,精通占卜之道,不知不覺就會被算計死。
“還行,比凌憶山強,殺她的話,要費些手腳。”玉幽寒語氣平淡道。
以陳墨對娘娘的了解,自然聽出了弦外之音:應該能殺,但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行了,跟本宮回去吧,以后不準亂跑了。”
玉幽寒正準備破空離開,陳墨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娘娘,等等……”
“怎么了?”
“厲總旗還在臨陽縣呢,卑職實在是放心不下……”
臨陽縣衙。
厲鳶腦子還有點發蒙,小小的臉蛋上寫滿了大大的問號。
“剛才那個白衣女子是玉貴妃?她怎么會突然跑到南荼州來?而且好像還和陳大人很親密的樣子……”
“還有這位,真的是天樞閣道尊?”
看著眼前仰頭痛飲、舉止疏狂的紅衣道姑,她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感覺和傳聞中超凡出塵的形象很不符啊!
“清璇道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厲鳶回過神后,看著面前的廢墟,出聲問道。
凌凝脂把方才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厲鳶聞言俏臉頓時冷了下來。
以城中萬人性命煉蠱?
蠱神教竟然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
若不是他們恰好來到此地,恐怕整個臨陽縣都會變成人間煉獄!
“此事必須盡快稟報朝廷!”
“蠱神教若是賊心不死,南荼州百姓定然還會有災殃!”
嘩啦——
這時,廢墟之中傳來一陣聲響。
一個灰頭土臉的矮胖男子從磚石堆里爬了出來。
“咳咳!”
焦瑞劇烈咳嗽著,臉上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
本以為自己難逃一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天麟衛,一刀就把縣衙給劈塌了……
“那個是新任的天元武魁?實力果然不俗。”
“不過江啟元是三品強者,他絕不是對手,能拖延片刻就不錯了,得趁這個機會趕緊逃命……”
此事涉及城中近萬條人命,他身為縣令,難辭其咎,肯定是要被砍頭的。
南荼州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先往荒山里跑,躲上幾個月,等風頭過去后,再伺機離開大元……
焦瑞打定主意,剛要起身,突然眼前寒光一閃,一柄陌刀釘在他面前,鋒銳氣息刺的皮膚生疼。
厲鳶蹲下身,眼中彌漫著濃郁煞氣,聲音低沉:
“你就是縣令?”
一刻鐘后。
焦瑞渾身鮮血淋漓,關節盡數錯位,已經不成人形,鼻涕和眼淚糊了一臉,聲音嘶啞道:
“總旗大人,下官該說的都說了,這一切都是蠱神教所為,下官只是個替罪羊罷了。”
“下官確實和蠱神教有接觸,但也只限于金錢往來,下官一家老小都在城中,怎么敢干出屠城這種事?”
厲鳶沉聲道:“那你可知道蠱神教的駐地在哪?”
焦瑞搖頭道:“蠱神教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沒人知道他們藏身何處……下官只知道蠱神教分為四個教區,籌劃此事的是南區大長老江啟元,三品蠱道宗師……”
說到這,他嗓子動了動,語氣急促道:“總旗大人,現在還是逃命要緊,要是等到江啟元帶人殺回來,咱們都得跟著陪葬……”
“他回不來了。”
空氣中傳來清朗男聲。
虛空破裂開來,兩道身影憑空浮現。
“陳大人!”
厲鳶剛要上前,注意到身旁的白衣女子,慌忙單膝跪地,“卑職厲鳶,見過貴妃娘娘!”
方才沒反應過來,這位可是權傾朝野、與皇后分庭抗禮的皇貴妃!
按照宮中規矩,貴妃是不能輕易離開皇宮的,但對于玉貴妃來說卻形同虛設……因為她的話就是規矩!
“貴妃娘娘?”
焦瑞神色茫然,懷疑自己聽錯了。
玉幽寒負手而立,沉默不語。
厲鳶跪在地上,臻首低垂,久久不敢起身。
“娘娘……”
看著陳墨心疼的樣子,玉幽寒面無表情,淡淡道:“起來吧。”
“謝娘娘。”
厲鳶這才站起身來。
“陳大人,方才你說江啟元回不來了……”
陳墨點頭道:“蠱神教南區駐地已經被毀,所有教眾盡數斬殺,包括江啟元等一眾長老在內,全部身死道消。”
此言一出,現場霎時陷入死寂。
除了季紅袖撇了撇嘴,其他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駭!
短短一刻鐘,摧毀山門,斬殺數千人,其中還包括一位三品宗師!
這般手段,未免也太可怖了!
焦瑞頭皮有些發麻,此刻他終于確定,眼前女人便是被稱為“大元禍斗”的玉貴妃!
只有她,才擁有翻手覆滅蠱神教的能力!
陳墨看著模樣凄慘的焦瑞,皺眉道:“厲總旗,你怎么給縣令大人弄成這副德行了?”
厲鳶回答道:“他與蠱神教有染,嘴巴還不老實,下官便用了些手段。”
天麟衛本就有監察百官的職責,此事牽扯甚大,非刑逼拷實屬正常,更狠的招數她還沒用呢……
“不管怎么說,他也是朝廷七品命官,豈能濫用私刑?這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天麟衛都是屈打成招的惡獠呢。”陳墨語氣嚴肅道。
厲鳶乖巧的點點頭,“大人教訓的是,下官知錯了。”
焦瑞聞言松了口氣,展露出一絲笑容,“大人英明,下官能交代的全都交代了,此事確實與下官無關……”
沒等他把話說完,陳墨扭頭看向玉幽寒,“娘娘,咱們還是直接搜魂吧?”
焦瑞:?
玉幽寒頷首道:“可以倒是可以,但他的神魂太弱,本宮出手的話,肯定會魂飛魄散。”
“這樣啊……”
陳墨手指摩挲著下頜。
蠱神教根系蔓延整個南荼州,其中牽扯官員眾多,焦瑞就是個突破口,應該帶回天都城復命,要是弄死了的話還真有點麻煩……
“呵呵,這種精細活,還是交由本座來吧。”
季紅袖放下酒葫,搖頭道:“就憑玉幽寒那粗魯的手段,非得把他腦袋攪成漿糊不可。”
玉幽寒瞥了她一眼,冷冷道:“巴掌沒吃夠?”
季紅袖胸膛起伏,一言不合又要拔劍。
陳墨急忙道:“正事要緊,那就勞煩道尊了。”
季紅袖冷哼一聲,不再搭理玉幽寒,手指隔空點向焦瑞,一道白色華光沒入了他的靈臺之中。
道尊?
望著那姿容絕美的紅袍道姑,焦瑞腦海中劃過最后一個念頭:這尼瑪是高端局啊……
隨即,雙眼翻白,意識陷入了混沌。
片刻后,季紅袖切斷白光,抬手一招,從衙門后方的內宅之中飛出一物,懸在了陳墨面前。
那是個兩尺見方的木匣,陳墨伸手接過,打開蓋子,里面塞滿了密密麻麻的書信、賬冊和通信靈玉。
他粗略的翻看了一番,其中除了蠱神教之外,還牽扯到了南荼州大量官員,甚至包括郡守也赫然在內!或是威逼,或是利誘,幾乎都與蠱神教有染!
陳墨此刻算是真正明白,皇后為何對宗門如此深惡痛絕了。
在這南荼州境內,蠱神教宛如土皇帝一般,蠱神教主說的話,怕是比東宮令旨還要管用!
“以武自恃,割據一方,不顧國法威嚴,政令難以推行……這種宗門,早晚要遭到清算,從天元武試就能看得出來,皇后已經準備要開始動刀了。”
“這次倒是個絕佳的機會,若是能把蠱神教滅了,對我來說也是除了個后患……”
陳墨心中暗自思索,將木匣收起,拱手道:“多謝道尊。”
“不必客氣。”季紅袖笑瞇瞇道:“此前抓你墨寶的事情,就算是兩清了吧。”
玉幽寒聽聞此言,有些疑惑道:“什么墨寶?陳墨,你還懂書畫?”
季紅袖素手掩住紅唇,故作驚訝道:“玉貴妃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看來你倆的關系也沒那么緊密嘛,本座可是親手捏過他的寶貝哦”
“天樞閣道尊,竟然和大人……不、不會吧?!”
厲鳶櫻唇微微張開,神情不敢置信。
“師尊都在瞎說些什么呀!”
凌凝脂暗啐了一聲,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玉幽寒看向陳墨,冷冷道:“這件事,你方才可沒和本宮提過。”
陳墨嘴角抽搐,表情好像便秘一般。
“娘娘,你聽卑職解釋……”
荒野之中,兩道身影破空而來,身上皆是裹著黑袍,看不清面容。
“宗主,您確定要蠱神教駐地在這?”
“江啟元那老家伙很是油滑,我調查數月,大致可以確定,南部教區就駐扎在這玉蟾山之中。”
“您真的要對蠱神教動手?這未免也太過冒險了。”
“時間不等人,趕在殷天闊出關之前,必須拿到足夠多的蠱蟲,尤其是噬心蠱……這是能否向玉幽寒復仇的關鍵!”
“可是……”
“沒有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等會先把江啟元騙出來,然后直接動手……”
兩人一路輕聲交談著,來到了玉蟾山下。
突然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抬頭看去,表情頓時凝固了。
只見整座山峰從中一劈為二,無數尸體被碎石掩蓋,江啟元等一眾長老赫然也在其中!
滿地的殘肢碎肉,鮮血呈放射性噴濺,甚至連蠱蟲都被盡數斬成兩半……好似人間地獄一般!
兩人呆呆的望著這一幕,久久無言。
“宗主,這是……”
“老娘和這群雜碎虛與委蛇這么久,好不容易摸清駐地位置,居然被別人給滅了?!”
“連一只蠱蟲都沒留下……這到底是誰干的?!”
女子聲音悲憤,在夜空中回蕩。
翌日。
陳墨傳信給了最近的天麟衛分衙,將臨陽縣的事情交代好后,便啟程返回了天都城。
本想讓娘娘帶著他、厲鳶和焦瑞橫渡虛空,但娘娘卻不愿意……后來他才知道,想要帶人橫渡,必須得有肢體接觸,不然容易被虛空亂流吞噬。
沒辦法,眾人只能采取更為樸素的出行方式——飛舟。
云霞法舟劃過天際,向著天都城的方向飛掠。
按照飛舟的行進速度,起碼要三日左右才能趕到都城,娘娘說要看看沿途的風景,道尊說要搭順風船,兩人都選擇了和他們同行。
恰好將船上的五間臥房都住滿了。
至于焦瑞則被綁在了桅桿上,充當起了人肉旗幟。
臥房里。
陳墨盤膝而坐,五心朝天,體內傳來轟隆悶響,隱約間有光暈透射而出,精赤的上身布滿了細密汗珠。
在大成《混元烘爐功》的推動下,真元如浪潮般不斷沖擊著任、督、沖三脈。
相比于此前的鍛體訣,烘爐功的效率有了質的飛躍,仿佛攻城重錘一般,每一次沖擊都會讓桎梏松動一分。
直到徹底精疲力竭,陳墨方才罷手,渾身熱氣蒸騰,泥丸和土釜之間隱隱已有貫通的趨勢。
這次和江啟元交手,讓他看清了兩者之間的巨大差距。
宗師之下皆為螻蟻,只有踏入三品,在這亂世之中才算真正有了自保能力。
“不過即便是三品,在娘娘和道尊這種至強者面前,依然也只是螻蟻啊……”
“修行歸修行,大腿還是要抱緊了。”
陳墨打開系統面板,眼前浮現蠅頭小字。
目標全部死亡。
事件結束。
評價:中上。
真靈500。
獲得天階上品法寶:八寶羅盤。
整個事件中,陳墨只斬殺了兩名執事,罪魁禍首是娘娘所殺,他幾乎沒有出力,按理說評價應該是很低的。
不過娘娘不光殺了江啟元,還把蠱神教數千教眾屠了個干凈,超額完成目標,硬是把評價給抬了上來。
八寶羅盤,作用和尋寶盤類似,但是覆蓋的面積更大,并且可以堪輿相地、占卜吉兇,倒是一件非常實用的寶貝。
“還不錯,這趟臨陽縣也算沒白來……”
陳墨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突然,身后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你好像挺高興的?”
陳墨扭頭看去,只見玉貴妃坐在床邊,白皙玉足泛著瑩潤光澤,一雙丹鳳眼幽幽的望著他。
“這趟當然沒白來了,畢竟可是被堂堂道尊捏了墨寶,一般人哪有這個待遇?”
陳墨表情略顯尷尬,“這確實是個意外,況且那種情況下,卑職也無力反抗啊……”
玉幽寒淡淡道:“是嗎?可本宮看你似乎很得意啊。”
陳墨感覺空氣中的醋味好像越來越重了。
“怪不得季紅袖突然下山,原來是在打陳墨的主意?”
“果然,論不知廉恥的程度,那師徒倆可以說是一脈相承。”
“要不干脆把她宰了算了,留著實在礙眼……”
玉幽寒眸子微微瞇起,開始認真思索此事的可行性。
這時,陳墨出聲問道:“娘娘,你早就知道卑職身懷龍氣?”
玉幽寒沉默片刻,頷首道:“剛開始本宮只是有所懷疑,直到你從云浮州回來后才完全確定。”
陳墨恍然。
此前在血蛟身上獲得的龍氣過于稀薄,并未引起娘娘注意,直到從造化古樹那再度奪來一縷,體內龍氣壯大了幾分,自然瞞不過娘娘的眼睛。
“那娘娘打算如何處置卑職?”陳墨小心翼翼道。
玉幽寒神色有些復雜。
龍氣承載著天地大運,若是能得此臂助,以她的實力,完全有信心將朝綱顛覆!
換做其他人,她便是不擇手段,也要將龍氣剝離出來。
可偏偏是他……
“本宮苦苦追尋之物,卻在這狗奴才身上,而且他還是本宮的心魔……難道這就是命定劫數?”
玉幽寒無聲嘆息。
見娘娘久久無言,陳墨心頭發沉。
娘娘確實很賞識他,不光請他吃腳子,還踩過妲己吧,兩人之間羈絆也越發深厚。
但這一切在江山社稷面前,卻顯得微不足道……這也是他一直不敢將此事告訴玉幽寒的原因。
“若是龍氣對娘娘有益,不如干脆從卑職體內拔除……”陳墨主動開口說道。
玉幽寒搖搖頭,“龍氣已被你煉化,強行剝離,你很有可能會死。”
“卑職這條命都是娘娘給的,愿意一試。”
“本宮不愿。”
“嗯?”
陳墨愣住了。
玉幽寒語氣平靜道:“本宮不愿冒這個險,你是本宮的人,龍氣在你身上也是一樣的,此事以后不必再提。”
有那神秘紅綾的限制,她無法做出對陳墨不利的舉動,即便是假借他人之手,對她來說風險也太大了。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牢牢捆綁在一起,休戚與共,密不可分。
“娘娘……”陳墨一時無言。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本宮,方才的事還沒說清楚呢。”玉幽寒冷冷道:“一個凌凝脂也就罷了,現在連季紅袖那瘋婆娘都惹上了,你真把本宮的話當耳旁風了?”
陳墨對此很是無奈。
那道尊主動撲上來,他有什么辦法?
純屬是老天爺賞飯吃,但賞的是蓋飯……
“那娘娘說該怎么辦?”
“既然季紅袖捏了,本宮也要捏!”
陳墨表情一僵。
不是,這種事情也要攀比?
玉幽寒蹙眉道:“怎么,你不愿意?”
“……卑職倒是愿意的,就是怕冒犯了娘娘。”
“本宮都不怕,你怕什么?”
“那好吧……”
看著眼前的墨寶,玉幽寒眼底掠過一絲慌亂。
雖然她曾經用腳接觸過,但和親眼所見的沖擊力完全不同……
好丑,好兇!
陳墨低聲道:“娘娘,要不還是算了吧,這樣不太合適……”
“閉嘴!”
季紅袖可以,本宮一樣可以!
玉幽寒先是在房間里布下隔絕法陣,然后眼一閉,心一橫,抬手握了上去。
“嘶?!”
陳墨表情微變。
“娘、娘娘,你勁太大了,輕點……”
“哦……嗯?怎么還……”
“這是正常的……娘娘可以適當的動……”
“這樣?”
“嗯……再快點……”
“你事情怎么這么多?”
玉幽寒撇過頭,臉頰泛起酡紅,莫名的有些心慌意亂。
突然,手腕處傳來一陣滾燙,她暗道一聲“不好”,想要松手,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道紅綾浮現,在體表迅速蔓延,頃刻間便將她捆的結結實實!
渾身道力被封印,玉幽寒心中越發慌亂。
“你快給本宮解開。”
“遵命……咳咳,娘娘,你倒是松手啊。”
“本宮手被捆住了,松不開,你先把紅綾解開。”
無奈之下,陳墨只能以詭異的姿勢伏在玉貴妃身上,艱難的拆解著紅綾。
隨著他的動作,一波波悸動如潮水般襲來,玉幽寒貝齒咬著唇瓣,玉頰已經紅透,急促的呼吸帶著如蘭桂般的芬芳,雙手不由自主的用力。
“嗯”
“嘶!”
兩人同時打了個哆嗦。
咚咚咚——
就在這時,房門敲響,門外傳來凌凝脂的聲音:
“陳大人,貧道方便進來嗎?”
陳墨和玉幽寒對視一眼。
ps:除夕前一天喜提感冒,大頭快要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