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既然對修行有益,為何師尊會下令禁止男女私情?”
葉恨水眨巴著粉眸,將信將疑的看著顧蔓枝。
“我說了,因為陳墨與其他男人不同……”
似乎是為了佐證自己的話,顧蔓枝運轉功法,周身竅穴嗡鳴如磬,眉心靈臺處浮現青銅古籍虛影,青色流光順著經絡奔涌游走,竟將冰肌玉骨映得恍若琉璃。
隨著古籍翻動,蝌蚪狀篆文如星河傾瀉,洶涌青潮充斥著整個空間。
感受到那磅礴的元炁,葉恨水不禁愣了一下,神色有些不敢置信。
“玉映天光,炁貫靈臺,碧華凝髓,周天循脈……你的青玉真經已經大成了?!”
《青玉真經》是由“青冥印”所化,作為月煌宗鎮宗法門,蘊含無上威能,但內容晦澀難懂,修行難度極高。
即便顧蔓枝體質特殊,修行速度遠超同輩,也卡在小成,多年不得寸進……
如今竟然不聲不響的突破了?
難道還真是因為陳墨……
葉恨水嗓子動了動,看向陳墨的眼神中燃起一絲熾熱。
如果真如圣女所說,那自己豈不是也有機會突破大成?現在宗門正值用人之際,師尊知道了肯定會很開心吧?
顧蔓枝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瞇瞇道:“這是我的寶貝,你要是想用,得經過我的同意哦……具體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陳墨嘴角抽搐了一下。
話說,應該先經過我的同意吧……
葉恨水想起昨晚的荒唐場面,心跳加速,雙腿磨蹭著,莫名又有種想要上廁所的感覺……
瓷白臉蛋泛起紅暈,好在有帽兜遮蓋,并未被兩人看出異常。
她語氣低沉,冷哼道:“呵,靠男人突破算什么本事?我才不屑用這種手段……”
“不用算了。”顧蔓枝擺手道:“那你可以滾了。”
葉恨水神色一滯。
本來還想拉扯一番,沒想到顧蔓枝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但話都說出口了,她也好不意思反悔,只能悻悻的轉身離開。
“記住,你已經違反了宗門規定,此事若是被師尊知曉,下場應該不用我多說……咱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師尊有任何指示,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
“還有,對師尊匯報的所有消息,必須先給我過目,尤其是關于陳墨……”
身后傳來顧蔓枝的聲音。
葉恨水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身形化作幽影消散。
陳墨微微皺眉,“你確定她會聽你的話?”
顧蔓枝笑著說道:“你不是月煌宗弟子,不知道《青玉真經》大成意味著什么……葉恨水絕對抵抗不住這種誘惑。”
陳墨遲疑道:“這樣不太好吧?”
怎么感覺好像夫妻詐騙、引誘無知少女似的……
顧蔓枝搖頭道:“只是權宜之計罷了,況且你真以為我是在騙她?功法可是做不了假的。”
陳墨聞言疑惑道:“你不會真是因為我才突破的吧?”
“好像還真是這樣……”
顧蔓枝也有些不解,說道:“昨晚陰姹之氣被你吸收后,與此同時,一股元炁循環入體,似乎是經過淬煉的道力,其中蘊含著玄奧道韻,我僅僅感悟了一絲,便順理成章的突破了……”
陳墨眉頭皺起。
他是純粹的武修,體內自然不會有什么道力可言。
即便是他領悟的“蒼龍吞星”道韻,也不可能給顧蔓枝帶來如此巨大的提升。
突然,他想到自己在修行時,那些黑暗中浮游的光點……腦海中靈光閃過,隱約間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是卻又不敢完全確定。
顧蔓枝手指在他胸口畫圈圈,笑容嫵媚道:“雖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官人確實對修行大有裨益,若是被師尊知道,估計要把你綁起來,讓宗門弟子輪班修煉……”
想到那場面,陳墨不禁打了個哆嗦。
搞了半天,合著老子才是月煌宗“鎮宗之寶”?
“不過奴家自己都不夠用,可舍不得分享給別人呢”
顧蔓枝靠在陳墨懷里,雪白脖頸紅暈蔓延,桃花美眸中霧氣蒙蒙。
陳墨語氣艱難道:“時辰不早了,我還得去司衙……”
顧蔓枝身子柔弱無骨,好似青蛇一般,酥聲說道:“反正已經錯過了點卯,再說,你去司衙也是陪那個母老虎……今日官人是奴家的,不準給她……”
這個妖精!
陳墨太陽穴跳了跳,吹響了反攻的號角。
寒霄宮。
臥房里彌漫著淡淡的桂花香氣。
玉幽寒癱軟在床上,玉頰泛著潮紅,青碧眸子有些呆滯。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從這紅綾出現后不久,她體內的元炁便時常會莫名減少一縷。
不過這對她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吐納片刻便能恢復,所以也并不怎么在意。
可從昨晚開始,情況變得有些不對頭,不光元炁憑空減少,其中道韻還產生了些許波動……這都還是次要的,關鍵那紅綾傳來連綿不絕的悸動,直接摧垮了她的心理防線!
整整一夜,她已經記不清多少次了!
“那狗奴才明明不在,為什么會這樣?”
玉幽寒咬著嘴唇,神色滿是不解。
突然,熟悉的感覺再度傳來,她心頭一顫,雙腿夾緊枕頭,身體劇烈的打起了擺子。
“到底有完沒完啊!”
“本宮、本宮真的不想要了!”
直到下午未時,陳墨方才走出教坊司。
雖然談不上精神萎靡,但腳步多少有些虛浮。
體質大成的顧圣女,恢復速度快的驚人,再加上兩個紙人配合,堪稱旗鼓相當……
“溫柔鄉是英雄冢,古人誠不欺我也……”陳墨捂著腰子發出感嘆。
昨天和李斯崖約好了,等會還得去趟鎮魔司,他也懶得再往司衙跑了。
反正都是翹班,翹半天和翹一天沒什么區別。
忙活了一天一夜的陳師傅餓得前胸貼后背,就近找了個酒樓,點了一桌酒菜,坐在二樓窗邊大快朵頤了起來。
體內陰姹之氣自然運轉,不斷滋養著肉身和神魂。
預計將這縷陰姹之氣完全吸收,差不多要三天的時間,然后再進行第二輪修行……顧圣女時間卡的很準,一天都不帶浪費的。
“顧蔓枝”好感度提升。
當前進度為:88/100(矢志不渝)。
好感度達到閾值,第三階段獎勵解鎖。
獲得特殊道具:道蘊結晶2。
獲得高階符箓:五行遁符3。
獲得奇物:造化金契(二等)。
突然,眼前閃過一連串的提示文字,陳墨不禁愣了愣神。
這次吃了顧圣女,獲得了陰姹之氣,系統獎勵又賺的盆滿缽滿……莫名有種連吃帶拿的既視感。
仔細想想,顧蔓枝幫了他很多,卻從未主動索取過什么,就連當初承諾的青冥印,至今都沒有兌現,而她卻一次都沒有提起過。
想來是怕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最難消受美人恩。
“要是能把青冥印搞過來,她也好向宗門交差。”
陳墨早就有這個想法,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跟娘娘開口……
若是被娘娘知曉兩人的關系,恐怕麻煩會更大……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目光不經意間掠過窗外,眉頭頓時一皺。
只見街邊走過一道身影,看著很是面生,但氣息卻隱隱有些熟悉……
“這是……”
錦繡坊。
“這些我全要了,一共多少銀子?”
一名白衣公子懷中抱著十幾件小衣,一股腦的堆在了柜臺上。
老板娘表情有些古怪。
這位公子已經連續光顧半個多月了,各種顏色、款式都買了個遍,并且每天都來打聽有沒有新品。
剛開始,她還以為是別家女衣店派來的,想要抄襲產品。
但是當她看到這人拿著三角小褲在身上反復比量,并且露出興奮的笑容后,終于可以確定……這就是個單純的變態!
“承惠,九十兩。”
“不用找了。”
男子扔下一張百兩面值的銀票,帶著小衣興沖沖的離開了。
老板娘收起銀票,心中暗道:希望這種變態再多來一點……
白衣男子拎著紙袋,步伐輕盈的穿過街道,剛走進巷子里,突然,身后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
“虞紅音?”
白衣男子身體陡然一僵,手中紙袋“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緩緩扭頭看去,只見陳墨靠在墻邊,揮招呼,“好久不見……你好像很喜歡女扮男裝?”
白衣男子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你認錯人了!”
他轉身撒腿就跑,身形迅速虛化,朝著遠處疾速飛掠。
然而剛跑出兩丈開外,動作陡然凝滯,仿佛身陷泥潭一般緩慢至極。
陳墨閑庭信步般走到她面前,眸中閃爍著紫金色光芒,挑眉道:“你看到我跑什么?做賊心虛?”
虞紅音知道瞞不住,干脆也不裝了,梗著脖子道:“你才是賊呢!我不過是出門買幾件小衣罷了,犯了哪條律例?你憑什么抓我?”
“誰說我要抓你了?”
陳墨手指摩挲著下頜,疑惑道:“我只是有些好奇,天元武試都結束這么久了,各宗弟子早就回去了,你怎么還在城里?”
虞紅音繃著小臉,冷冷道:“我樂意,你管得著嗎?腿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去哪,跟你有什么關系?”
別看她態度強硬,其實心里虛的不行。
陳墨這人霸道蠻橫,不講道理,實力又強的離譜……況且這里還是他的地盤,真要想對自己做些什么,恐怕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想到那日在秘境中看到的場景……
這可是個大色魔!
“有道理。”
陳墨解除瞳術,說道:“那你走吧。”
虞紅音怔了怔,有些不敢置信道:“你就這么放我走了?”
“不然呢?你還想讓我請你吃飯?”
按照這人雁過拔毛的性格,應該扒自己一層皮才對,怎么突然善心大發了?
虞紅音仔細觀察片刻,見他表情沒有異樣,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巷子。
回到主街上,她手捏法訣,模樣陡然變換,化作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融入了人潮之中。
一路上變幻了三種容貌,穿過兩個街區,在街巷里七拐八繞了半個時辰,確定陳墨沒有跟上來,這才來到了胡同深處的一間民宅門前。
咚——咚咚——
抬起手,有節奏的敲響門扉。
嘎吱——
房門自行打開,她抬腿走入庭院。
穿過院落,來到主屋之中,緊繃的神經這才放松了下來。
“圣女,您怎么出去了這么久?”小丫鬟有些疑惑的問道。
“沒什么,選衣服耽擱了一點時間……”
虞紅音并沒有提及“偶遇”陳墨的事情。
不然以后再想出去逛街可就難了……
小丫鬟搖頭道:“您都買了那么多小衣了,穿的過來嗎?況且咱們這趟來天都城是有任務在身,小心別誤了正事。”
“行了,我心里有數。”
虞紅音擺了擺手,轉移話題道:“宗門有消息嗎?”
“朝廷在國子監弄了個新科,叫什么‘江湖義理’,想要讓各宗嫡傳弟子前來研習,說白了就是洗腦……”小丫鬟搖頭道:“宗主本不想搭理,不過聽說蠱神教的分部被滅了一個,形勢有些緊張,于是準備再觀望觀望。”
虞紅音聞言有些詫異。
蠱神教可是八大宗門之一,每個分部都有宗師坐鎮,實力頗為不俗,并且行蹤極為隱蔽,怎么說滅就被滅了?
“怎么回事?”
“具體不清楚,據說好像和那個新任武魁陳墨有關……”
想起那張俊朗臉龐,虞紅音心頭泛起一絲寒意,默默打上了“極度危險”的標簽。
“白凌川那邊呢,怎么說?”
“還在追查之中,大致鎖定了伏戾的方位,應該就躲藏在天南州附近,差不多可以準備收網了……”
這時,小丫頭發現了什么,疑惑道:“圣女,你不是去買衣服,怎么空手回來的?”
“嗯?”
虞紅音這才反應過來,當時跑得太急,好像把東西落在巷子里了。
咚咚咚——
這時,房門突然敲響。
兩人對視一眼,眉頭緊皺。
距離這么近都沒有察覺,庭院內的陣法也沒有被觸發……是個高手!
“什么人?”
虞紅音揮了揮衣袖,隔空打開房門。
只見一個身穿黑袍的挺拔身影站在門前,手中拎著一個紙袋,笑著說道:“你方才走的太匆忙,東西落下了。”
虞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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