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旺盛,載歌載舞。
雜胡慕強,梁岳表現出驚人的武力,也獲得了爾朱一族的無上擁戴。
“靈寶道長,木蘭將軍,敬二位一杯!”爾朱榮舉起木杯。
這支部落看起來落后野蠻,但綜合素質高不少,個個是精通騎射的好手。
可惜不通武藝,后人時好時壞,這才在六鎮當了兵。
花木蘭有點嫌棄這幫雜胡,不過看在梁岳的面子上,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
酒喝正酣,爾朱榮有些不服。
“靈寶道長,剛才是我醒來不久,沒有力氣,如果再戰一次,就不是剛才那樣了。”
“是吧?再比一比。”
梁岳起身。
“來!!”爾朱榮脫掉外衣。
爾朱榮名字聽起來,感覺此人很胖;實則不然,此人乃是身材高大的美男子。
只不過性格比較粗獷。
兩人這邊發生的情況吸引周圍胡人注意。
眾人紛紛湊上來觀看。
“準備好了?”
爾朱榮緊握右拳,沒有任何招式,愣愣沖過來。
梁岳原地不動。
右手接住爾朱榮的拳頭,再往旁邊輕松一帶。
爾朱榮踉蹌倒地。
“再來!”
之后連續兩三次,終于讓他心服口服。
“好武功!”爾朱榮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想學嗎?我教你。”
爾朱榮聞言順桿爬,起身就要下拜。
梁岳將其攔住,笑道:“我不收徒。”
“那……拜見大哥!”
“大哥?隨你怎么叫吧。”
梁岳并未理會爾朱榮順桿爬的行為。
胡虜窮困,但不代表他們憨厚,在生存環境惡劣的北地,如果沒有一點心眼,早死八百次了。
之后,爾朱榮一口一個大哥叫著。
“大哥是哪里人?”
“大哥是天上人。”
爾朱榮大手一揮,說:“天上人,地下人都行,大哥應該不是洛陽人,洛陽人最壞。”
梁岳按住想要發飆的花木蘭,笑道:“那不至于。”
“以后小弟定要去一趟洛陽。”
趁著酒勁,爾朱榮胡言亂語。
梁岳搭著爾朱榮的肩膀,忽然說:
“大哥提醒你一件事,以后有人叫你議事,記得先戴頭盔。”
“嗯……”爾朱榮已神志不清,話語僅僅是從耳旁過,并非記在心上。
次日,梁岳授予爾朱榮鎮獄明王功,這是金剛不壞功與紫龍功結合,沒有心法的版本,純粹煉體之法。
外加一枚方相血液煉制的妖血丹,一枚先天丹。
“多謝大哥!”
爾朱榮如獲至寶帶回去修煉。
“靈寶兄,我們還要待多久?”花木蘭問道。
“再待幾日,你先把散手、八禽功練會再說。”
梁岳打算前往井下一探,或許能找到好寶貝。
夜晚。
皓月當空,星辰陣列。
空曠的北地顯得格外荒涼,南方山形起伏,一般是氣氛詭異。
梁岳盤膝而坐,靈魂出竅,神魂握著山鬼玉佩離開。
半透明身形懸浮村落中央的水井,月光穿透幽綠鬼體,顯得格外詭異。
井中養著肥大草魚,魂魄一個縱身,躍入水中。
直穿地下數十丈。
土壤大多呈暗紅色,似是被某種鮮血浸泡,在梁岳感應之中,的確是被妖血污染的土地。
妖血較為稀薄,基本沒有使用價值,如果不是居住二十年,又或是祖輩世代生活,基本察覺不到變化。
真正令梁岳關心的是地下的事物。
或許真有一位大妖葬身于此。
一直前行千丈。
終于,神魂感應到土中埋著一具巨大的尸骨。
高約莫二十丈,呈人形,腦袋像是犬首,骨骼皆已腐朽。
梁岳來到顱骨眉心之處,發現一枚拳頭大小的玉石,玉石是白玉,純度極高,呈半透明狀,內有一枚純金丹丸。
玉石內部隱隱有犬狀赤紋。
“這是什么丹丸?……還有犬首,犬首人……”梁岳分析出大概。
犬首人……他想到了歷史上的犬封國。
山海經曰:犬封國,國人犬首人身。
古代的犬戎之流,說不定還真是妖魔。
梁岳不知道白玉乃何物,不過還是將其收入囊中。
“傳聞天眼洞察萬物,或許天眼煉成,應當知道是什么。”
直覺告訴梁岳,這種不知多少年不腐朽的,定是寶物無疑。
梁岳又在此地待了兩日。
“木蘭,你想要功勞是吧?”
室外,梁岳吃著烤羊腿,對身旁的花木蘭說道。
“是,沒功勞的話,可能被大將軍責罰。”
“那簡單,讓爾朱榮幫你弄幾顆人頭。”
“那個雜胡?能行嗎?”花木蘭不敢相信。
“當然。”
梁岳喚人叫來爾朱榮。
“大哥何事?”
爾朱榮服下丹藥,渾身通紅,披頭散發,好似人形猛獸。
“你已將功法入門,是時候檢驗成果了。帶領你的部族打柔然,至少拿一名千戶軍將首級回來。”
爾朱榮不暇思索,說:“最多兩天。”
下午,爾朱榮帶領五百部曲出發。
梁岳繼續留在爾朱榮族地,教導花木蘭武功。
興許是感到時間緊迫,花木蘭整日沉浸武學。
這一日,樹下。
北風呼嘯,落葉繽紛。
正與梁岳對戰的花木蘭,倏然心血來潮。
一拳轟出。
梁岳躲避,身后碗口粗的大樹被花木蘭一拳轟得攔腰而斷。
感悟真意,晉升宗師。
“這就是宗師嗎。”花木蘭愣神地看著自己的拳頭。
“沒錯。”梁岳笑道,隨即拿出三枚先天丹。
“真意練到大成,即可服丹突破先天。”
“嗯。”
不知為何,花木蘭有些悶悶不樂。
不遠處傳來馬蹄聲。
原來是爾朱榮提著人頭回來。
“是時候回武川了。”梁岳說道。
“嗯。”
兩人提著頭顱,踏上前往武川城的去路。
“大哥,以后還能再見嗎?”
爾朱榮送兩人十余里,高聲喊道。
“等你名滿天下!”遠遠傳來梁岳的聲音。
“名滿天下嗎?”爾朱榮嘴角帶著笑容,“大哥,我以后定超越你,親手將你擊敗。”
武川城。
城池高聳,守衛嚴密。
花木蘭通過隨身攜帶的印信入城。
“靈寶兄,我先失陪了,你稍等一會。”花木蘭向梁岳告罪,隨即策馬離開。
梁岳搖搖頭,按照李虎留下的標志找過去。
一處民宅,李虎發現院中的梁岳。
“師祖!”
不過五日時間,李虎已在這個拳頭為大的地方當了游俠統領。
“李虎,你先在北方歷練,以后你就是胡虜中的釘子,時刻緊盯他們的動向。順便為我收集上古遺跡線索。”
李虎點頭答應,道:“好,我定留在此地。”
李氏一族性格怪異,通常認定一件事就不改了。
讓李弘文守著墳墓,亦是一輩子不動彈。
李虎從小好動,血里好似有火,爭強好勝。第一次來此,便喜歡上這個純粹靠拳頭的地方。
梁岳從玉佩變出一瓶先天丹,以及一張黃皮紙,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材料。
“這是壓制李氏詛咒的方法,將來有了孩子,十歲前每年服用一次此丹,即可終身壓制血脈,在遙遠的未來,師祖定能解除李氏詛咒。”
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案,在不影響實力的前提,壓制李氏一族血脈。
或許在遙遠未來,修為提高之日,能夠解決李氏短命種的宿命。
李虎鄭重收下藥方。
望著梁岳離開的背影,內心無比失落。
“師祖,曾祖……再會。”
夕陽西下,人在天涯。
梁岳披著落日晚霞,行走蒼茫大地。
此次順利布武北方,接下來是藏塔守尸,避世長生的時候了。
轟隆隆……。
身后傳來騎兵揚蹄之聲。
“靈寶兄,站住!”
只見花木蘭一身銀盔銀甲,英姿颯爽。
“靈寶兄,為何不等我?”花木蘭語氣帶著責怪,“你又要去哪?”
“漂泊四方,四海為家。木蘭莫要擋路。”
“留下來吧,我讓大將軍封你為將,假以時日,定能成為擎天之柱。”
花木蘭眼神飽含深意。
相處多日,她又不是祝英臺那種小白兔,通過梁岳偶爾的避嫌行為,豈不知對方已明了自己的真身。
“不必,我志不在此。”
“你想要什么?”花木蘭不解。
“什么也不要。”
梁岳又聽到熟悉的疑問,不由會心一笑。
這個問題不知多少人問過,因為他知道帝王霸業,才子佳人,終為塵土。
一切皆是虛妄罷了。
說罷,梁岳策馬離開。
花木蘭有些不甘心,北地之女,敢愛敢恨。
四周騎兵團團圍住梁岳。
面對梁岳的目光,花木蘭策馬上前,摘下胸前首飾,將其丟給梁岳。
“去吧。”
“走了。”
梁岳握著還有一絲溫熱的虎目石,策馬離開。
“靈寶,等我成為柱國大將軍,定要南下抓你。”花木蘭望著梁岳的背影自言自語。
一路奔襲。
山河落日,大漠孤煙。
天下沒有不散之宴席。
昔日繁華,終成過眼云煙。
天長地久,一切有盡頭,沒有什么會永垂不朽。
建康城。
梁岳隱居皇宮。
夜間出門施法加固塔基,施工進度極快。
次年。
皇宮園林,二十七丈高塔建成。
塔頂金盤炫日,光照云表
塔身懸掛鎏金銅鏡,寶鏡和光,炫目之光,聞及十余里。
皇帝梁衍站在梁岳身側,觀賞絕美奇景。
“高祖,此塔何名?”
“永安塔。”
長久安寧,寶塔煉形。
寶塔建成,皇帝梁衍會見佛門中人。
“諸位恐怕不能進去,以后朕在此地修行。”
梁衍卸磨殺驢,僧人傾家蕩產建塔,連進入的資格都沒有。
眾人面面相覷,既然皇帝想住,他們也沒有資格說什么。
寶塔絢麗,中外皆聞。
梁衍背負一切,擁有菩薩皇帝之名。
無人知曉塔中另有玄機。
“吾乃高祖之影也。”
望著巍峨高塔,梁衍心中暗想。
此后,神仙藏寶塔,守尸煉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