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月圓。
無數漢民在這一日闔家團圓,賞月吃餅。
“相公,今日明月格外的圓。”
一家人看著天上的白玉盤。
“還真是,好美景!”
“爹爹,月亮真有嫦娥嗎?”
“有的,還有吳剛伐桂……”
無形力量卷起瑤池山的灰塵,灰塵四濺,真空的月宮,仿佛憑空出現狂風。
法體高懸,三丈法身高如閣樓,月華為衣,日光為裳,整個人好似玉雕法相。
梁岳內視自身,感悟體內狀況。
瑤池月宮法相,簡稱瑤池法身,法身一成,神念感應范圍高達兩萬丈,從此登月不再束手束腳。
除此之外,初入門的法身還有一項能力——瑤池月華。
梁岳攤開右掌,碩大的掌心懸浮一團淡青色光團。
此乃瑤池月華,蘊含一絲月華精氣。
此精氣擁有催化植物,治愈病痛,溫養神魂的作用。
練成月宮真身以后,在月球上可以自由自動了。
梁岳體型縮小成正常人模樣。
“嘗試喚醒后人吧。”
梁岳心想。
不過在月球之上恐怕不行,此地宇宙污染之氣太多,還是真空環境,恐怕不利于后人復蘇。
想到這里,梁岳召來白云帝鄉。
帝鄉返回會稽山。
會稽山頂,白雪皚皚。
梁岳面前放置一人高的冰塊,冰塊內部封印著一名樣貌俊朗的青年劍客。
此乃呂洞賓。
梁岳繞著冰塊旋轉,法眼上下掃視,查看冰塊內外。
從大夫的角度上來看,呂洞賓無疑是已經死了,只不過身體器官保存良好。
若從法術角度來看,其實還有一點轉機。
器官尚未遭受巨大破壞,若輔以瑤池月華,以及青銅山內的大量氣血,或許有喚醒的機會。
“先在動物身上實驗一番。”
梁岳看向湖邊的嘯天大狗。
“嘯天,抓幾只活物過來。”
“汪……”嘯天不情不愿,踏著火焰離開。
湖泊上飄著的玄武眼中閃過一絲嘲笑,體型大有體型大的好處。
“玄武,你也別愣著,抓點水族過來。”
冰封復蘇一定要慎之又慎,除此之外,仍需不少藥材。
蓬萊皇宮,柳莊水榭。
蓬萊柳莊的布置,別有一番江南風情,此地按照江南柳莊布置。
一行人身著魏晉的鶴氅,乘坐華美畫船,觀賞著園林美景,山花奇獸,河水滔滔,白鵝野鶴。
此地情調,比起大唐豪邁,多了一絲女子的陰柔。
“春水碧于天,畫船聽雨眠……若不是王上,在下哪能欣賞此美景。”
“有人說大宋秉承隋唐,蓬萊遺留魏晉,今日一見,知曉古人不欺我。”
“哈哈,諸位過譽了,此乃先祖所留,在下也是附庸風雅。”
在中原詩人吹捧之下,蓬萊王顯得有些飄飄然。
“諸位請看,前方是梧桐林,每棵皆有三百年以上樹齡,奇木三千,梁氏獨愛梧桐。”蓬萊王為眾人介紹。
“唐朝李白游歷至此,賦詩云:人煙寒橘柚,秋色老梧桐。誰念北樓上,臨風懷梁公。”
后人總是喜歡為前人的行為賦予特殊的意義,其實當初種植梧桐的原因不復雜,只是祝英臺喜歡而已。
秋風陣陣,梧桐葉落水波,寂寞梧桐好似鎖住清秋。
剎那間,眾人好似回到風雨飄搖的魏晉時代。
岸邊,一中年樣貌的道人憑水而立,怔然望著水面,不知回憶什么。
“這位是……?”
中原文人疑惑道。
這可是皇家禁地,此人不像侍衛,也不像宮人,為何站在此地?
“這位是東海王扶桑道人……”蓬萊王愣了一下,想起此人是誰,于是對左右道,“來人,帶五位到瓊林,本王有要事處理。”
這位祖宗才是蓬萊的掌門人,無論是自己,還是其他人,都得靠邊站。
“梁業,準備此類藥草金石……”梁岳不說廢話,拿出一份厚厚的清單。
蓬萊王面色尷尬,道:“老祖宗,在下是梁盛,您說的是先父。”
“嗯……”
梁岳略微失神,二十多年過去,梁業年齡也差不多了。
歲月如流,割裂感越來越強了。
山上不知年月。
劍湖邊,微風吹皺湖面。
湖邊涼亭,梁岳聚精會神,眉心三眼觀察著即將解凍的冰塊。
冰塊內部封存著一只猴子。
“敕!!”
梁岳打出一道瑤池月華。
月華融入冰塊當中,再將青銅神山的血氣注入其中。
咔咔咔……。
良久,冰塊破碎。
猴子落地,不一會悠悠轉醒。
“吱吱吱……”
猴子蒼老些許,但身體機能并未變化,活蹦亂跳著跳出亭中。
“差不多了。”
梁岳拿出冰封呂洞賓的冰塊,一番施為。
中秋月圓,月華清澈。
萬年玄冰開始溶解,冰水流出水榭,匯入湖泊。
寒冰四散,呂巖呂洞賓盤坐桌面,來自唐朝的古人即將復活。
湖水無風而動。
呂洞賓緩緩睜開眼睛。
剎那間,一夜白頭。
“這是……?”梁岳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呂洞賓復蘇剎那,一下子從二十歲出頭,變成五十歲的老人。
看來復蘇并非沒有代價,除了呂洞賓這個年輕人,恐怕其他人沒有機會復蘇,此法仍需改進。
呂洞賓眼皮顫動,身子忽冷忽熱,充滿疲憊,睜開眼睛,只見熟悉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祖師,靈氣復蘇了?”
四周的風、水、光、火無疑預示著自己這是真的世界。
“非也,距離爾等冰封不到兩百年,復蘇時出了岔子……”梁岳將呂洞賓復蘇的前因后果簡單說明。
“兩百年……”呂洞賓喃喃自語,閉眼兩百年,這種光陰逆流的飛躍之感,實乃玄妙非常。
至于壽命流逝,反倒不是問題。
“這次讓你蘇醒,是為了執掌中原道脈。”
梁岳將內丹術的設想交給呂洞賓。
呂洞賓接過來秘籍,上面的內容讓他欣喜若狂,這才是真正的大道雛形。
“金丹、元嬰之道尚未驗證,你自行摸索。”
“哈哈,若非如此,怎會凸顯弟子之才能,祖師放心。”
呂洞賓大笑起身,收起秘籍。
未知的道路,方有摸索的欲望。
修仙,不一定清心寡欲,隨心所欲,隨欲望而行,亦是修行。
之后幾日,梁岳交待其注意事項,并寫了封親筆信,令其轉交陳摶。
次日清晨。
呂洞賓一手執杖,一手捧書,乘舟泛波,前往中原。
“喝玉露,吸元氣,我居昆侖山,所謂者真人。”呂洞賓唱著歌消失。
梁岳收回目光。
弟子不必不如師,內丹術的驗證,缺不得一代代天才改良和摸索。
他看好呂洞賓成為內丹宗師。
洛陽,神霄雷府。
“報!蓬萊有道人來訪。”
弟子叫醒閉關清修的陳摶。
“蓬萊來人?難道是扶桑祖師?”
“不是,來了個不認識的人。老祖過去看就知道了。”
弟子引陳摶到松林小筑。
松林之下,站著一個白發年輕人。
年輕人轉身,眸中光芒好似劍氣凌厲,說:“陳摶道友,你功德圓滿,可以位列仙班了,以后我來執掌神霄雷府。”
“閣下是?”
“河東劍仙呂巖,執蓬萊東王公玉符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