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鳴龍真要破防了。
他早就料到秦牧野不會老老實實合作,一定會找各種機會給自己使絆子,找百越皇室的人殺,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所以他特意讓沐劍亭多帶幾個。
就算秦牧野再能殺,也不可能全殺完吧?
自己只要能留下一半,摘神石的效率就能夠接受。
可結果!
憑什么?
憑什么自己只找到了一個,秦牧野就把剩下的六個都給殺完了?
這種被壓制的感覺,讓他十分屈辱。
不止六個!
這混賬想把第七個也給殺了!
這混賬小子瘋了!
看著秦牧野眼底閃爍的殺機。
蒲鳴龍將姓丁的護在自己身后,臉色不善道:“差不多得了!你要是還動歪心思,我就把我們的計劃全都說出去,你自己對付沐家人和那些大妖。當然,你可以選擇堵我的嘴,只要你覺得你能立刻殺了我!”
秦牧野扯了扯嘴角:“別那么大火氣啊,咱們現在可是盟友!”
蒲鳴龍忍不住爆了他曾經最看不起的低級粗口:“我盟你馬勒戈壁!”
秦牧野:“……”
他擺了擺手笑道:“大家都是來討好處的,不必搞得這么難看。我本來想著七個都殺了來著,但既然被你提前找到了一個,那只能……算你厲害!”
蒲鳴龍眼角抽了抽:“你也是個人物!”
雙方又對峙了一會兒。
依舊還是誰也不相信誰。
秦牧野有些無趣,擺了擺手就準備離開,等走遠了,才用通訊法器說道:“現在可以開始你的滲透計劃了。”
蒲鳴龍聲音充滿著戾氣:“不用你提醒!”
秦牧野沒再理他。
而是私聊了李星羅:“鷺鷺,你那邊怎么樣了?”
剛才她跟李星羅分頭行動,兩人各殺了三個,正好他離最后一個目標近,就讓李星羅偷偷看戲去了。
李星羅笑道:“海魔王已經瘋了,帶著自己最后一個小弟,逮到妖皇殿的大妖就是殺,還殺了一個沐家人。”
秦牧野分別用本尊和法器估了一下方位:“他離另外兩個準妖皇還有點遠,咱們分頭行動,把他們引到一塊,爭取給蒲鳴龍造成更多的減員。”
“好!”
“不過……安全第一。”
“嗯!”
夫妻倆沒有任何猶豫,立刻按計劃執行了起來。
蒲鳴龍的訴求,是讓沐家眾人陷入不得不求助他的絕境,從而讓他們認他當大哥。
而這絕境的源頭,就是三位準妖皇。
他們的智商雖然不是很高,但戰力是實打實的,畢竟是在各自領域稱王稱霸幾百年的存在!
就算是手持太鈞劍的秦牧野,一對一也不敢說一定能勝。
而沐家的那些催生出來的高手,一對一大概率打不過,但付出點代價肯定能跑,然后就到了蒲鳴龍的發揮時間。
但如果同時碰到三個。
嘿……
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秦牧野沒多說什么,直接朝最近的準妖皇的方向趕去。
剛進入不到一里的范圍,就出現了一種被野獸盯上了感覺。
他氣息半露,那位準妖皇果然跟了上來。
搞得秦牧野都有些不好意思。
竟有種欺負傻子的道德負罪感。
他心中大概明白了,為什么他們實力這么強,卻甘心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待著。
這些兇獸的靈智,的確比尋常妖獸低一個檔次,只能適應比較原始的叢林法則。
妖皇殿不攻打他們,可能也是怕他們腦子太軸,造成過多的損失。
不過也沒辦法。
他們客場作戰,又被老妖皇自認已經完全拿捏的敖錦設計。
的確會讓他們大腦過載。
以有心算無心是這樣的。
蒲鳴龍那邊……
難度肯定要更大一些,就看他怎么操作了。
“爹!”
“爹!”
沐劍亭匆匆迎向沐天賜,神情當中滿是急切。
身上到處都是傷。
傷口處,還不停冒著黑霧,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若是這么下去,被腐蝕成一灘臭水,幾乎是板上釘釘的。
沐天賜面色大駭,原本因衰老而有些萎縮的眼睛都瞬間睜大:“亭兒,你怎么了?”
“不知道啊!妖皇殿的雜毛畜生瘋了,逮到我就是干!”
沐劍亭叫苦不迭,痛得聲音都在發抖:“爹!救我,救我!”
沐天賜看了一眼黑色霧氣,眼角不由抽搐了一下:“九幽腐霧!那些雜毛畜生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不知道!”
沐劍亭疼得渾身冒汗,躺在地上不停打滾:“爹!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沐天賜咬了咬牙:“你別怕!爹現在已經有了戰神之力,區區九幽腐霧,還奈何不了我!”
說罷。
掌心便凝出一道渦旋,將兒子身上的黑霧吸了出來。
本來想著吸出直接丟掉,卻沒想到這個東西就像是活的一樣,剛離開沐劍亭的身體,就鉆入了自己的掌心。
他面色微變,但察覺到這腐霧并不算強,只要自己分出一些精力壓制,它們就翻不起什么大風浪。
先救兒子!
掌心渦旋陡然加大。
很快,就把沐劍亭身上的九幽腐霧吸完了。
沐天賜內視了一番,發現腐霧茍在自己丹田里面,沒有胡亂搞事,卻又蠢蠢欲動。
他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到底是誰對你動的手?敖錦的手下,還是其他大妖?”
“不知道啊!”
沐劍亭欲哭無淚:“他們剛才在外面也不說話,我根本分不清誰是誰的手下!爹,現在妖皇殿肯定出了問題,咱們趕緊跟其他幾位叔伯兄弟匯合吧,不然可能要出事。”
沐天賜露出了贊賞的神色。
臨危不亂,腦袋清醒。
不愧是我的好兒子!
他點了點頭:“好!這就跟他們匯合!”
沐劍亭趕緊說道:“剛才我在那邊的死祭壇上,發現了七叔刻下的記號,他們應該就在那個方向,您跟我來!”
沐天賜不由微喜:“好!你帶路!”
“嗯!”
沐劍亭一馬當先,飛快帶路。
帶著,帶著。
前面就出現了三道極為恐怖的氣息。
沐天賜面色劇變:“壞!”
他拉著沐劍亭想逃跑,可那三道氣息明顯在暴怒的狀態,速度實在夸張得嚇人,眨眼之間便拉近了一半的距離。
壞了!
他再也不敢猶豫,飛快從沐劍亭嘴里摳出一個金飾。
塞到自己嘴里用力一咬。
下一刻。
遺跡內堅如磐石的空間陡然碎裂。
他真元噴薄而出,將沐劍亭包裹住,隨后父子倆強行闖入了裂縫當中。
待下一次出現。
便已經是十余里之外。
沐劍亭有真元護體,狀態尚且還好,只是面色有些發白。
沐天賜周身卻全是傷口,法器的反噬加上空間的割傷,讓他轉瞬間就受了重傷,在遺跡之中撕破空間,代價竟比外面高了十倍不止。
而他丹田中蟄伏的黑氣,好似也感受到了他糟糕的身體狀態,開始瘋一樣反撲,從他傷口處滲出,然后開始瘋狂腐蝕。
他目光驚駭,飛快盤腿坐下:“亭兒!給我護法!”
“是!”
沐劍亭飛快應聲,鏗的一聲拔出長劍,護衛在他旁邊。
沐天賜滿腹戾氣,一邊抵御著傷勢的惡化,還有黑霧的侵蝕。
一邊飛快分析現在的局勢。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妖皇殿為什么會出爾反爾對自己出手?
到底什么意思?
他們難道不知道,把我們得罪了,他們一輩子都建不起大圣廟么?
不對!
很不對!
里面一定有人想要破壞計劃,挑撥妖皇殿與沐家的關系。
可這人會是誰呢?
會是誰!?
費解!
但很快,他就不費解了。
“噗嗤!”
一劍揮出。
沐天賜只覺一陣劇痛,自己的上半身就飛了起來。
摔在地上的那一瞬,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盤腿坐著的下半身!
他懵了,滿臉震驚地看著自己兒子:“逆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沐劍亭長劍歸鞘:“爹!對不起,我是臥底!”
一句“我是臥底”,直接把他腦袋給干懵了。
不是?
這到底啥情況啊?
他怒不可遏:“你這個弒父的孽障!”
“爹!你別誤會!”
沐劍亭受不了這等污蔑,趕緊說道:“我只是看你過得太苦,又太執迷不悟,所以才逼你重新選擇!我可沒有想殺你,我最孝順了!”
你還孝順上了?
我這樣還能活?
不對!
他驚訝地發現,剛才還腐蝕他身體的黑霧,忽然侵蝕性盡斂。
而且幫他堵住了傷口,一滴血都沒有朝外流。
這是……
沐劍亭飛快站起身:“鳴龍兄,你來了?”
“哈哈哈哈……”
蒲鳴龍帶著一個百越人快步趕了過來:“好兄弟,之前你說你孝順,我還不信,今天我是真的信了!為了救叔父脫離苦海,你竟甘愿承受這般誤解!”
沐劍亭臉色有些難看。
蒲鳴龍皺起了眉頭:“怎么板著臉?”
“我,我……”
“難道你覺得我在諷刺你?”
“你在懷疑咱們的兄弟情義?還是在質疑我的人品?”
“沒,沒有!”
“那你為什么不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沐劍亭苦楚著臉,放聲大笑了起來。
見他笑出聲。
蒲鳴龍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這一幕。
讓沐天賜看得五內俱焚,眼睛都快瞪裂了:“混賬東西!你究竟對這逆子做了什么?”
蒲鳴龍頓時板起了臉:“叔父!這就是你不對了,劍亭兄弟這么孝順,你怎么能說他是逆子呢?”
沐天賜怒不可遏:“你……”
蒲鳴龍撿起他盤坐的下半身,放在他面前,旋即在旁邊坐下:“他真的是為了讓你脫離苦海,你怎么就不信呢?”
蒲鳴龍笑容滿面:“自我介紹下!叔父,我叫蒲鳴龍,我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天帝!”
沐天賜:“!!!”
他陡然瞪大了眼睛。
這兩個名字的信息量,再度擠爆了他所有的思維。
反應了好一會兒,他忽得悲憤地笑了一下:“好,好好好!好手段啊,蒲鳴龍,你是想滅掉我們沐家,好報復上神對吧?”
“不不不……”
蒲鳴龍連連搖頭:“那些神棍,還不值得我報復!況且,你們沐家與我同病相憐,我不但不想滅掉你們沐家,還想加入你們沐家!”
“嗯?”
沐天賜愣了一下,看了看滿臉尷尬的沐劍亭,又看向蒲鳴龍:“你們兩個搞斷袖了?”
蒲鳴龍:
沐劍亭:
沐天賜感覺有些不對,自己的腦子可能被剛才的信息大猛灌給燒糊涂了,居然會朝這個方面想。
可……
他冷哼一聲:“你別忘了,你曾經背叛過上神,你以為卑躬屈膝,就能……”
蒲鳴龍樂了:“叔父!你看我這表現,像是準備卑躬屈膝么?”
“那你是……”
“我加入沐家也好,你們沐家加入我也罷,我指的只有沐家,跟那些神棍沒有任何關系!”
“你什么意思?”
沐天賜勃然大怒:“你這是懷疑我們對上神的忠誠?”
蒲鳴龍笑著擺手:“忠誠?忠誠能留住你的命么?”
“還是說,能留住其他沐家人的命?”
沐天賜驀然瞪大眼睛,神情當中終于涌出了一絲恐慌。
蒲鳴龍嗤笑一聲:“叔父!你還沒看出來么?那些所謂神,不過就是一群空有寶藏,卻沒有腦子去用的敗家子。
蒲沐兩家忍辱負重這么久,結果得到了什么?
蒲家幾代人的心血,成了乾國的嫁衣,到現在只剩我一個存活。
沐家在大山里茍了這么長時間,我聽劍亭兄弟說,你們經常跟兇獸搶食吃,還得自己種糧食,而且還要讀書,以便隨時可以出山。
當狗的我見多了。
自帶狗糧的,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沐天賜氣得面頰扭曲:“你,你!混賬,你竟敢……”
蒲鳴龍笑道:“莫要生氣,實話實說而已!我費這么大的心血,才布下這個驚天大局,怎么可能只是為了嘲諷叔父?
我只是心痛,看到叔父,我就想到了我們蒲家!
憑什么我們要如此低三下四地活著?
想救沐家的家人們脫離苦海!”
沐天賜擰著眉頭,雖然有幾分認同蒲鳴龍的話,但上神何其崇高,也是這混賬能夠詆毀的?
還脫離苦海?
你配么?
可就在他剛剛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
蒲鳴龍身上忽然散發出一股讓他極為熟悉的氣息。
這是……神?
雖然沒有那么強烈,但確實是有的。
他甚至覺得,只要蒲鳴龍手指一點,就能對自己施展神賜!
眼睛越瞪越大:“你,你……”
蒲鳴龍笑道:“你我本就可以成神,何須匍匐他人腳下?叔父,你當真希望當一輩子的神使,而不是成為真正的神?”
沐天賜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毫無疑問,蒲鳴龍擁有這個能力。
可他能讓我也擁有這個能力么?
若是不能,那不過是從一個強者腳下,跪到另一個強者腳下。
后者,還沒那么強。
“爹!你就相信鳴龍兄吧!”
沐劍亭急了:“剛才我一刀就把你砍成兩半了,難道還不能證明鳴龍兄的實力么?”
好好好!
好大兒!
你是懂證明的!
他內心有些掙扎,嘴上卻是譏笑:“呵,天下哪有白來的……”
蒲鳴龍淡淡一笑:“叔父!你我畢竟是初相識,我當然不會把我一切都奉獻給沐家。但我可以承諾,只要你們擁護我當主神,你們就一定能有尊嚴地接受萬千信徒的頂禮膜拜!就像……劍亭兄弟他們四個一樣。”
“四,四個!?”
沐天賜驚了,他原本以為,只有沐劍亭一個被滲透了,畢竟上次只有沐劍亭一個人過來,結果沒想到還有四個人。
他結結巴巴道:“你怎么做到的?”
“很簡單!”
蒲鳴龍掏出了一枚神石遞了過去:“用真誠!大家都相信跟著我能成神,所以都愿意給我幾分薄面。叔父,這枚神石,我已經刻錄好了符文,只要你吞下去,就能看清你的神路!”
沐天賜面色糾結,可看了看自己被黑霧封住的傷口,知道自己已經沒了選擇。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上神最虔誠的信徒。
但上神,對不起,蒲鳴龍給的太多了。
我正是因為信奉你們,才想要成為和你們一樣的神。
想要成為你們,才是真正的信仰。
他咬了咬牙,一狠心,便把神石吞了下去。
上神以后你別找我了,我怕鳴龍賢侄誤會!
沐天賜舒坦了,等他反應過來時,自己斷成兩截的身體,已經被黑霧黏合在了一起。
雖說傷勢還是不輕,但恢復已經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背棄了信仰,還是有些空落落的。
“叔父!你開心么?”
“開,開心!”
“那你為什么不笑呢?”
沐天賜扯了扯嘴角,努力地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蒲鳴龍和沐劍亭對視了一眼,也都爽朗地笑了起來。
這是他們的家族文化。
等三人笑夠了。
蒲鳴龍將沐天賜扶了起來:“叔父!等會我要把其他家人們也救出苦海,你會幫我的對吧!”
“那,那是自然!”
沐天賜只能點頭,卻忽然面色一變:“壞了!他們可能要出事!”
“怎么了?”
“三個準妖皇已經湊一起了,他們怕是要出人命!”
“湊一起了!?”
蒲鳴龍頓覺頭皮一陣發麻:“你怎么不早說?”
沐天賜面色一緊:“你也沒問啊!”
蒲鳴龍:
秦牧野啊秦牧野!
你可真狠啊!
蒲鳴龍有些破防:“走!我們趕緊去救……”
話音未落。
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極為恐怖的爆炸聲。
即便是在各種能量都被極盡壓制的遺跡中,都讓他們感受到了極為恐怖的能量波動。
戰神級的爆炸。
沐天賜臉色煞白:“壞,壞了!有人自爆!”
蒲鳴龍:“……”
他心痛的簡直要滴血。
總共就三個高手,就這么自爆了一個?
秦牧野!
你夠狠!
他不敢再耽誤,連忙帶著他們朝爆炸的方向趕。
還沒跑一會兒,就看到幾個沐家人相互攙扶著逃了過來。
后面。
還追著三頭遍體鱗傷的兇獸。
沐天賜趕緊迎了上去:“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死了!都死了!”
蒲鳴龍眼角抽了又抽,總共十個沐家人,死得只剩五個了?
他咬了咬牙,大袖一揮,吹起漫天黑霧,卷起眾人,隨著一陣狂風飛快飄遠。
半個時辰后。
“你們怎么不笑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蒲沐一家親,氣氛無比的和諧。
只有那個姓丁的百越人,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這哪是家人啊?
誰的家人服從性這么高啊?
不愧是攪得南詔滅國的天帝。
太乖僻了!
蒲鳴龍只笑了一會兒就不笑了,因為他實在有些笑不出來。
沐家人死了一半,而且個個重傷。
遇到秦牧野怕是都要躲著走。
算了!
給他準備的大禮在外面呢,躲著走就躲著走吧!
蒲鳴龍深吸了一口氣:“走吧!我們去摘神石!”
“好!”
一伙人攙扶著站起了身。
蒲鳴龍勉強一笑,準備上前領路,卻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轉頭一看,發現五個沐家人都呆站在原地,眉心都有一枚神紋綻放著耀眼的光輝。
這是……
蒲鳴龍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戲謔的笑意。
神棍來了!
說起來好久不見了,以前的自己連求見他們的資格都沒有。
神紋的光亮,順著他們的經脈,急速蔓延到他們丹田中的神石上。
旋即,五枚神石各自射出一道神光,聚焦到了蒲鳴龍的神石上。
下一刻。
蒲鳴龍腦海中響起了一道聲音。
“蒲鳴龍!你干的好事!”
“是我干的!咋地了?”
神沉默了。
蒲鳴龍嗤笑一聲:“費這么大功夫,把遺跡世界的屏障都打通了,就為了罵我一句?我看你這神當的也不怎么樣啊,你要是真有本事,我建議直接殺了我,不然像個小丑一樣,怪丟人的!”
神:“……”
沉默。
沉默。
良久。
神輕嘆了一聲:“合作吧!”
蒲鳴龍嘴角微微上揚:“合作?那是在雙方實力對等的前提下,你們造出三個準戰神,家底應該已經掏得差不多了吧,這次行動沐家的高手也幾乎斷檔,你有什么資格跟我合作?”
神沉聲道:“我不知道你怎么煉化的神石,但神石只是祭壇的一部分,你用你的肉身充當祭壇,但應該發揮不出祭壇的功效。你想要獲得信徒,想必只能靠肢體接觸吧?”
蒲鳴龍挑了挑眉:“是又如何?怎么,你想求我重新向你們跪下去?”
“不!”
神否認道:“我想讓你成為我的同類!”
蒲鳴龍嗤笑一聲,不置可否。
他知道,神急了。
頓了許久。
神見他沒有言語,繼續說道:“如今的王朝祭壇是什么樣的,我不得而知。但大圣廟,實打實是我建造的新祭壇,你要相信我有建造祭壇的能力。
不過大圣廟的方式,肯定不是你想要的。
神石現在就在你們腹中,只要湊夠十個,我就能以你們十人為祭壇核心,打造新的祭壇。
你們就是祭壇,祭壇就是你們。
再也不用親身接觸,就能享用天下信徒的香火!
待天下盡入彀中,你們十個就是真正的神,而你作為主神,自然擁有與我平起平坐的資格!”
蒲鳴龍:“!”
老實說。
他有些心動。
雖說自己的悲劇因這些神棍而起。
但只要能幫自己成神,沒有什么人是不能化敵為友的。
當然,他還有些顧慮。
一是有求于人,必受制于人,大圣廟能汲取香火不假,但只是與王朝伴生的附屬祭壇,待到天下大定,自己能不能躋身主祭壇都是兩說。
二,他覺得這個神棍還有要求。
他嗤笑了一聲:“說說吧,想讓我做什么?”
神的聲音殺氣凜冽:“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殺了李星羅和秦牧野!”
蒲鳴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