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開疆出來的那一瞬間。
整個院子都安靜了下來。
恩怨局!
全是恩怨局!
蒲鳴龍就不說了,被秦開疆追殺的那一年,他落魄的跟狗一樣,連頭都不敢露,也就是在突破戰神以后,又多了一個隨時能保護的涂山晴嵐,他才敢慢慢在百越露面。
沐家……
他們清楚的很,沐劍秋的死跟秦開疆絕對有脫不開的關系。
這樣一個狠人,能硬扛神使血脈和“神”的誘導手段十幾年,心性之狠早非常人能及。
他們毫不懷疑秦開疆會對他們下殺手。
所以他們也沒有不識趣地去威脅秦開疆。
即便是偷偷觀察,也都必須得隱姓埋名。
如今的秦開疆。
實力好像比當時對陣老麒杌的時候還要強一個檔次。
這要是動手……
就連涂山晴嵐也忍不住繃緊了身體,因為她曾經見過秦開疆一面,那時候秦開疆忽然割開空間,要強殺蒲鳴龍,把蒲鳴龍嚇得一陣鬼叫。
幸好自己對空間感應極其敏銳,不然真要為任務失敗支付一大筆賠償。
雖然境界相同,秦開疆是上位戰神,自己是上位妖皇。
但她能清楚地感覺到。
自己的戰力,跟秦開疆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就算自己跟蒲鳴龍聯手,最多也只是擋住這人而已。
不吃香火,只以殺戮之道,就能達到戰神巔峰。
而且還不到五十歲!
這樣的人,就算放到“大陸”,也是多方想要爭搶的絕世天才,而且是已經將天賦極致兌換出來的天才。
必須要警惕!
秦牧野卻頗為輕松地傳音道:“你見過他?”
“嗯!”
“很強么?”
“很強很強!”
“那看來確實很強……”
秦牧野咂吧咂吧嘴,感覺自己之前的確有些自滿,現在看來即便是上位戰神,戰力也是分好幾個檔次的。
老登……的確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終極天才。
他笑了笑:“秦元帥來的有些晚了,我們這邊已經結束了。”
秦開疆神情冷峻:“我還沒說結束,那就不算結束!”
說著。
便坐了下來。
凌空攝來茶壺與茶杯,自斟自飲了起來。
這老登還真能裝逼。
蒲鳴龍等人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若是這個時候秦家父子聯手,恐怕憨狐貍都護不住自己的性命。
秦開疆斜睨了他們一眼:“不想死的話,坐回來!”
蒲鳴龍:“……”
沐家眾人:“……”
他們對視了一眼,老老實實地坐了回來。
周身真元已經盡數調動了起來,隨時準備拼命。
原因無他。
因為他們發現,秦牧野敖錦他們,也都進入了全神戒備的狀態。
不速之客會對誰動手,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秦開疆沒有說話。
只是傳音道:“牧野,我對你并沒有惡意……”
秦牧野嗤笑一聲:“讓我猜猜!你下半句是不是,只要我能把機械狼的圖紙交給你,你就不會傷害我,甚至可以和我一起殺了蒲鳴龍?”
秦開疆:“……”
秦牧野笑容中多出了一絲譏誚:“所以你讓蒲鳴龍他們留下,就是為了威脅我,若我不同意,你就拖住我們,讓他們把融州城拿下!”
秦開疆面色難看:“不是!”
秦牧野飛快問道:“那就是你想告訴我,你可以隨時和他們聯手,把我殺了?”
秦開疆:“……”
他眼底慚愧與戾氣交雜。
身上的氣息都暴躁了很多。
秦牧野嗤笑了一聲:“你早知道我是空虛道長,所以做不出這么離譜的事情,你今天過來,是李知玄逼你來的吧?”
秦開疆臉色更難看了。
秦牧野撇了撇嘴:“這就是你百般操作捧上皇位的好女婿,能有今天,也算是你求仁得仁了。現在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開心么?”
秦開疆:“!!!”
回來了!
都回來了!
又是這種隨時都有可能被氣死的感覺。
這種感覺,只有自己的親兒子能給到。
氣息接近暴走,駭得蒲沐瑟瑟發抖。
秦開疆強壓怒氣,繼續傳音道:“有些事情我不想多說,父子之情已成往事,我也不想拿出來脅迫你。但你這傀儡狼乃是國之重器……”
秦牧野樂了:“我辛苦研究出來的東西,跟國家有個雞毛的關系!我還說你老婆是國之重器呢,你是不是還要把李知玄的丈母娘送到皇宮讓他樂一樂?”
“嘭!”
秦開疆再也忍不了了。
一個氣息波動。
整個茶桌,房子,乃至院子,盡數碎成了齏粉。
在場眾人無不勃然色變,紛紛向后退了一步。
修為較弱的丁玉,甚至被震出了內傷。
秦開疆雙眼怒睜:“逆子!”
“呵……”
秦牧野冷哼一聲:“我說錯了么?你對大乾忠肝義膽,我十分佩服,只可惜你肝膽都有,就是沒有腦子!一個一心為國的巔峰戰神,卻被一個腦癱小皇帝欺負得跟狗一樣。
秦元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你做人是不是有問題?”
秦開疆:“???”
秦牧野嗤笑一聲:“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你先別生氣,因為你并不能威脅到我的性命!不信的話,我給你表演一下……”
說著。
笑著沖涂山晴嵐招了招手:“小狐貍,我花重金請你保護我一次,這單子你接不接?”
“接!”
涂山晴嵐的眼睛頓時就亮了:“接接接!我為什么不接?你比蒲鳴龍好保護多了!”
蒲鳴龍:“???”
秦開疆:“???”
秦牧野笑道:“那我需要你保護的時候,我叫你,保護費下次見面給你,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好嘞!”
涂山晴嵐眼睛都笑成了月牙:“你真是一個慷慨的好顧客!”
秦開疆眼角抽了又抽。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這個忽然冒出的上位妖皇,居然是一個雇傭兵。
上次交手,秦牧野就有了比肩中位妖皇的戰力,敖錦的修為好像也有進步。
雖然自己依舊能輕易壓制,卻不能造成真正的威脅。
所以他才會把蒲鳴龍一行按在這里,逼秦牧野服軟。
結果蒲鳴龍那邊的最強戰力是個雇傭兵!
那沒轍了!
也好!
回去跟李知玄有個說辭。
秦開疆站起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秦牧野在后傳聲道:“秦元帥怎么不撕破空間瞬移回去,你堂堂帝國元帥,該不會想要偷我的狗吧?”
秦開疆打了一個趔趄。
回頭狠狠瞪了秦牧野一眼,旋即大踏步離開。
因為他真的要偷狗!
這種事情,的確有些丟人。
但沒辦法,自己女婿腦袋的確有些問題。
得找個東西安撫住他。
秦開疆也知道,這并不能解決問題,最多拖延一下問題爆發的時間。
想要解決……可能也只有沈悝有辦法了!
目送秦開疆離開。
蒲鳴龍和沐家人齊齊松了口氣。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依靠秦開疆殺了秦牧野,但又感覺秦牧野利用秦開疆殺了自己這些人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在涂山晴嵐接受雇傭邀約之后,自己這些人就更加被動了。
丁玉煩躁地擦掉嘴角的鮮血:“他白跑一趟到底圖什么來的?發了一通無名火就走了,跟腦子有問題一樣!”
秦牧野嘿嘿一笑:“是吧?我也感覺他腦袋有問題!”
眾人:“……”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秦牧野擺了擺手:“你們走吧,我就不送了!”
百越眾人如釋重負,紛紛騰空離去。
涂山晴嵐卻回過頭,有些同情地忘了秦牧野一眼。
秦牧野:“???”
不是!
你為啥這個眼神?
李星羅松了一口氣,嘴角沁出一絲微笑:“總算是有驚無險地結束了!”
敖錦也是暗吁了一口氣。
不由感嘆這父子倆修煉天賦著實恐怖。
這才多久,秦開疆的實力居然又上了一層樓。
本以為老麒杌將小麒杌盡數煉化之后,便能強壓這個大乾戰神一頭,但現在看來結果尚未可知。
就跟秦牧野一樣。
最近修為也是漲得飛快。
昨晚自己極盡手段,居然也只是比他晚垮一會兒而已。
昨晚……
一想到三個人睡在一起的場景。
敖錦臉色就飛快沉了下來,深深地望了夫妻兩人一眼,便一聲不吭地騰空而起。
李星羅抿了抿嘴:“牧野,我昨晚是不是太急了?”
“這……”
“愣著干什么?你趕緊追啊!還想不想大被同眠了?”
秦牧野也是頭疼的很,連忙起飛跟上。
至于融州城,有退守城外的百姓和民兵收拾。
這可是提振士氣,攏聚民心的關鍵一步。
有時候。
民心的重要性,可不必戰斗力要低。
尤其是新版本在即的情況下。
不過現在……
先哄小母龍再說!
雍慶宮。
李知玄來回踱步,神情已經陰郁到了極點。
他在等。
等一個結果。
或者說等一個態度。
老實說。
這一年多的時間,秦開疆的表現讓他頗為滿意。
只要是自己提出的要求,秦開疆都會盡可能滿足。
以往的安南,就像是一個獨立的藩屬國,軍政大權都在秦開疆手里。
但這一年的時間,行政權以及稅收,都已經完全收回了朝廷手中,沒有任何阻礙。
軍權有些阻力。
并不是秦開疆不想交,而是李知玄還不排除有外患的可能性。
而且安南軍對秦家的歸屬感很強,強行動手只會激起不滿,至少目前自己剛登基一年,立足未穩,短時間內不能輕易動手。
總之。
秦開疆的表現很好。
但李知玄始終不能對其完全放心。
那神使血脈,始終是懸在他腦袋上的一把劍。
登基之前,他已經獲知了所有有關于神使血脈的事情,他也清楚李潤月和蒲鳴龍都做過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也知道了以前那位蒲皇后的死因。
就連李弘都對神使血脈忌憚成了這樣。
更何況……
所以。
哪怕秦開疆表現得再好,李知玄都不可能完全放松戒備。
萬一……秦開疆是演的呢?
隨著時間的推移。
這股戒備弱化了一些。
但只有一些。
而剛才秦開疆的抗命,卻把弱化的這些戒備全都給補回來了,甚至還多出來了許多。
倒不是他覺得秦開疆會反叛。
而是他覺得,自己并不能像先帝一樣控制這個近乎無敵的元帥。
此刻的李知玄,心情無比煩躁。
但又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著秦開疆回來。
秦開疆不打自己人他可以接受。
但如果連機械狼的圖紙都拿不回來,那就解釋不通了!
正當他煩躁的時候。
一道空間裂縫憑空出現。
秦開疆從里面踏了出來。
旋即把一條機械狼暗在了地上,鄭重行禮道:“陛下!老臣回來了!”
“岳父大人快快請起!”
李知玄趕緊把他扶了起來:“不知圖紙……”
秦開疆沉聲道:“回陛下,老臣只拿回了這個!”
看著地上的機械狼。
李知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秦開疆沒有立刻做解釋,只是沉默。
良久。
李知玄有些生澀的聲音響起:“岳父大人改不會想說,憑借朕的命令和您的實力,連一張圖紙都要不回來吧?”
“要不回來!”
秦開疆氣得也是想罵人。
我的實力問題倒不是很大。
你的命令?
你的命令在嶺南好不好用,你自己心里沒有一點數么?
只可惜,這些話不能說。
他壓下怒氣:“陛下可還記得,老臣上次跟您說的神秘高手?”
李知玄眼角抽搐了一下:“你是說,那個有上位妖皇實力的狐妖?”
“是!這是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雇傭兵,已經接受了牧野雇傭……”
“可我問了問幾位廟祝,他們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世上還有除了麒杌和敖錦之外的其他妖皇啊!”
場面一度尷尬了起來。
秦開疆如芒在背,因為這個妖皇來得的確蹊蹺。
一開始,李知玄并沒有表現出懷疑,畢竟他清楚,自己也是想殺蒲鳴龍的,沒有任何留蒲鳴龍的意思。
但現在。
李知玄一定產生了懷疑。
而且這個懷疑,還是大圣廟那幾個勾史廟祝幫忙建立起來的。
秦開疆情緒有些暴躁:“若陛下不信,那我這就去百越沖殺一番!正好薛公公還在嶺南,讓他看看,這世上究竟有沒有另一個妖皇!”
清修十載。
他雖然已經將血脈深處那些極致的情緒與欲望壓制下去。
卻并不代表它們已經完全消失。
壓制!
永遠只是壓制!
近兩年的時間,他的念頭十分不通達。
以往有李弘這個皇帝與兄弟在,心中有底,他尚且能完全控制住心神。
可現在……
兩頭受氣!
在秦牧野那邊各種理虧,動手的理由和勝算都不夠充分。
結果在李知玄這個晚輩后生面前,還要謹小慎微,什么錯事都沒有做,卻還是像犯了天大的罪!
剛才那么一瞬。
他想到剛才秦牧野的一句話:一個一心為國的巔峰戰神,卻被一個腦癱小皇帝欺負得跟狗一樣。
一開始他覺得用“狗”形容自己是純純的侮辱。
但現在看起來,自己還真是那種,在地上的撿東西吃都要謹小慎微的狗!
于是他的情緒失控了。
像他這樣的高手,每一縷情緒,都會牽扯出驚人的能量。
哪怕他什么動作都沒有做。
李知玄也被嚇得面色煞白,一時間,他眉心藏得太祖意識和圖騰源炁都差點被動觸發。
威脅!
他感受到了極致的生命威脅!
秦開疆也意識到了不妥,朝后退了一步:“陛下!老臣對陛下對大乾絕無二心,若陛下不信,老臣隨時可以證明。請陛下下令,老臣立刻只身殺入百越,讓天下人都知道知道,這世上到底還有沒有另一個妖皇!”
李知玄強行壓住雙腿發抖的沖動,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岳父大人倒也不必如此激動,那些廟祝整日龜縮大圣廟,他們能有什么見識?
朕自然是相信岳父大人的,只身攻入百越,只為證明一個妖皇的存在,這不是送您入險地么?此要求萬萬不妥,還請岳父大人休要再提!”
他是真的想讓秦開疆證明一下。
可又感覺放秦開疆去百越,會發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畢竟如今的秦家人,只有秦開疆和秦明心在京都。
萬一舉家投敵,那……
秦開疆皺了皺眉,愈發感覺事情棘手。
本就是李知玄無理取鬧。
卻顯得自己跟威逼他一般!
若這次不去百越證明妖皇的存在,以后問題肯定會越來越多。
他沉聲說道:“陛下!老臣最好還是證明……”
“朕說不用證明!”
李知玄聲音都變得有些凄厲了,秦開疆越想證明,他心里就越驚恐。
一時間。
雍慶宮的氣氛無比尷尬……且肅殺。
良久良久。
李知玄干笑了一聲:“朕怎么能不相信岳父大人呢?岳父大人奔波一趟已是辛苦,能帶回一條機械犬已殊為不易,沒有圖紙也沒關系,朕派人處理后續。
還請速速回府上休息,這段時間在京好好休養便可。”
秦開疆臉色陰沉得嚇人,沉默許久,終于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道:“那……老臣告辭!”
說罷。
大踏步離開了雍慶宮。
他走得很快。
生怕慢一步,自己就控制不住情緒,好好教育一下李知玄怎么當女婿,如何當皇帝。
殿內。
秦開疆剛走。
李知玄便兩腿一軟,坐在了椅子上。
他死死地按著膝蓋,卻怎么也無法壓住劇烈顫抖的雙腿。
他怕!
怕得要命!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堅持到現在的。
剛才那一瞬,他甚至感覺秦開疆比全盛狀態的太祖法身都要強!
太可怕了!
李知玄依舊不知道秦開疆有沒有反叛之心。
但他知道,秦開疆情緒相當不穩定,自己想要駕馭他,就只能哄著他來。
而且……這個人有反叛的能力!
良久。
良久。
他的腿終于不抖了,取消殿內的隔音禁制。
強壓著怒氣的聲音傳了出去:“讓凌霄道長過來見我!”
凌霄道長。
正是那位空虛道長的徒弟。
實力比起空虛道長差了一截,身居國師之位一年,并未有什么值得稱道的新建樹,但卻能將其師父留下的所有東西恢復正常運轉。
其為人相當狂傲,經常跟公輸家的工匠鬧矛盾,外加喜歡吃喝玩樂,所以人緣一直不是很好。
李知玄也不太喜歡他,但也只能養著他。
因為官用通訊法器三天兩頭壞,只能靠他維修。
而且……
這人也并非全無本事。
實力差,也只是比空虛道長差,本身還是頂級工匠的水平,至少把工械農械優化了不少。
現在沒有圖紙。
只有一條現成的機械犬。
拿就只能讓徒弟攻克師父留下的難題了。
片刻后。
一個相貌陰柔的青年走了進來,頗為倨傲地行了一個禮:“貧道凌霄,見過陛下!”
李知玄淡淡一笑:“凌霄道長免禮!你看看,你可認得此物?”
凌霄道長低頭看了一眼,臉上的輕慢之色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與嫉憤:“這是我師父的手筆,卻又遠超我上次所見!師父他……又藏私了啊!”
眼見他要發瘋。
李知玄趕緊說道:“這傀儡犬贈予你,你有多大的把握復刻?”
凌霄道長蹲下身,開始檢查了起來。
過了許久,待李知玄快等不及的時候,才重新站起:“這傀儡犬背上的連弩,內刻有加密的陣紋,只要強拆必定會自毀!”
聽到這話。
李知玄頓時皺起了眉頭。
凌霄道長卻話鋒一轉:“不過我畢竟是我師父的徒弟,只要給我時間,破解里面的結構并非難事。不過我看這連弩的關鍵秘密,應當是靈氣填充的弩彈,若是用靈石粉末,我現在就能做出來,可這么算下來,成本太過高昂,里面一定藏著貓膩。
這個……倒是有希望解決,只是需要的時間可能會更長些。
而且師父他在賦靈手法上一直藏私,貧道倒是能復刻出來,但只能做到一個人操控一條傀儡犬,想要大規模放養打仗,恐怕有些困難。”
“能復刻就好!”
李知玄頓時大喜,只要能提升軍隊戰斗力就行,他還真不在乎活人上不上戰場。
這凌霄道長,還真有些用!
他壓下心頭喜意:“那凌霄道長需要多久?”
凌霄道長擺著手指頭算了算。
跟李弘立下的是三年之約。
已經過去一年了。
于是他伸出兩根手指頭:“兩年之內,必能破解!”
“兩年……”
李知玄顯得有些不太滿意。
凌霄道長微微皺眉:“陛下!是不是戰場局勢不好,有人想要兩年之內攻打大乾?”
李知玄一聽,神色頓時輕松了很多。
打大乾?
兩年之內,誰敢打大乾?
他笑道:“自然不是!兩年時間剛剛好,還請凌霄道長務必竭盡全力!”
凌霄道長倨傲一笑:“陛下放心!貧道一定盡力!”
李知玄頓時舒坦了:“那就拜托道長了,需要什么盡管開口,朕一定滿足。”
“陛下倒也不必如此客氣!”
凌霄道長擺了擺手:“貧道更好奇另外一件事情。”
“何事?”
“這傀儡犬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融州城!”
“融州城?哦對,今天融州城打仗,速度這么快……敢問是誰取回來的?”
“秦元帥!”
“秦元帥?”
凌霄道長頓時擰起了眉頭:“以秦元帥的實力,能搶來傀儡犬,何不把圖紙也一并搶來?秦元帥他……該不會有異心吧?”
李知玄:“!?!?!?”
嶺南。
帝姬府。
李星羅給秦牧野盛了一碗嶺南本地產的米飯,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牧野,你又干什么壞事了?怎么一直在那里怪笑?”
秦牧野擺了擺手:“沒事!就是感覺當奸臣挺爽的!”
李星羅頓時猜到了個大概,不由嫵媚地白了他一眼。
那個所謂的凌霄道長,正是秦牧野用一些死刑犯的尸體煉出來的,為的就是營造出一個截然不同的人設,貪慕功名一定要真身出現。
這人設立了足足一年。
看來今天終于起到作用了。
說起來也怪。
堂堂大元帥千里迢迢來到嶺南,居然偷了一條狗回去。
還有秦牧野,都戰神境的人了。
居然還這么熱衷于干這些陰損事。
她放下碗筷,側坐在秦牧野的腿上,輕輕地蹭著他:“你這么淘氣,龍姬知道不知道啊……”
李星羅輕輕咬了一下他的耳垂:“都怪我不好,把龍姬氣得進山里閉關了,要不你今晚好好懲罰懲罰我吧,不然我心里過意不去。而且……你都好久沒碰我了。”
不是?
你過意不去的部位……是心里么?
秦牧野也有些躁動,忍不住埋怨道:“是我好久沒碰你,還是你好久不碰我?”
“那還不是為了你?”
“你明明就是為了盡快三個人一起!”
“是又怎么樣?”
李星羅輕笑一聲:“我就是這么不知廉恥!怎么,你要懲罰我么?”
秦牧野直接抱著她起身:“好!我現在就懲罰你!”
“啊!”
李星羅低呼一聲:“不吃飯了?”
秦牧野聲音近似野獸低吼:“飯哪有你好吃?”
“不吃飯了?”
又一個聲音問道。
秦牧野眉頭一蹙,怎么同一個問題還要問兩遍,也太沒情調了吧?
不對!
不是鷺鷺的聲音。
他側過臉,發現涂山晴嵐正一臉同情地看著自己。
李星羅:“……”
涂山晴嵐也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擋在兩個人面前,尷尬得兩腿就跟圓規一樣,不停在地上畫圓:“嗯……有時候受了委屈,的確可以通過夫妻之間的事情紓解一下,但一直這樣也會影響夫妻間的感情,還是需要找到癥結所在……要不,我們先吃飯吧!”
不是?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受委屈了?
這好好的氣氛,全被你毀了。
李星羅卻從他臂彎跳了下來,眼睛一轉,便親熱地拉住涂山晴嵐的手,神色戚戚然道:“是啊!我都替牧野感到委屈,我希望他能開心,但把這些情緒寄托在房事上,的確有些不太好!”
“對對對!”
涂山晴嵐仿佛找到了知音,腦袋點得跟觸電似的。
一雙手,也不知什么時候落在了筷子上。
秦牧野:“???”
涂山晴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看向李星羅:“今天出現的那個高手叫秦老板逆子,兩個人長得也有點像,他就是秦老板的爹吧?”
“是啊!好好的父子倆,現在跟仇人一樣。”
李星羅嘆了一口氣,仿佛陷入了傷心的回憶。
秦牧野:“???”
不是?
你怎么還入戲了?
我心里膈應老登我不否認。
但我有沒有因為這個憤懣,你心里沒有數么?
這又是在搞什么飛機?
他瞪了李星羅一眼。
李星羅卻只是沖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啊……”
涂山晴嵐情緒更代入了,有些自責道:“我一直都在想掙秦老板的傭金,居然都沒有問過。大廟祝,你能不能給我講一下秦老板的事情啊?”
李星羅抹了抹眼角:“你都不知道,其實比起我公公,我婆婆對牧野做的事情,還要再殘忍一萬倍!”
“啊……”
“事情是這樣的!”
李星羅開始娓娓道來。
涂山晴嵐直接聽哭了:“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殘忍的父母啊!我爹雖然也這么殘忍,但至少以前對我很好,我娘也一直保護著我。秦老板,秦老板你……”
難怪這憨狐貍這么上頭。
原來是觸景生情了。
他忍不住道:“其實我也沒有那么傷心……”
李星羅語氣更加動情:“牧野一直都是這樣,無論心中多么受傷,都不會表現出來,只會像火把一樣,溫暖身邊所有人。”
秦牧野:“不……”
“真的是這樣!”
涂山晴嵐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老板真是一個很好的人!”
“是啊!他的確是個好人,不遺余力地溫暖身邊所有人!”
又一個聲音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秦牧野和李星羅臉色都僵了一下。
轉過頭去。
發現敖錦正漠然看著他們。
敖錦看了一眼已經有些毛茸茸的耳朵微微低垂,情緒明顯已經低落到不行的小狐貍。
又看了一眼精神飽滿,神態各異的夫妻倆。
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怒氣。
她承認,秦牧野的確是個很好的男子。
至少守信。
沒有讓自己在妖皇殿白等。
說他溫暖身邊所有人,好像也沒有什么問題。
可問題是……
你溫暖別人也太迫不及待了吧?
上一個還沒有溫暖明白。
就著手準備溫暖下一個了。
她知道自己不該生氣,畢竟自己只把秦牧野當消遣。
但她還是生氣了。
看了一眼李星羅。
又看向了秦牧野,深吸了一口氣:“秦牧野!”
秦牧野趕緊答道:“在呢!”
敖錦咬了咬牙:“我想喝酒!”
秦牧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