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二十四露出好奇的神色:“你這么關心她做什么就目前來說,你們依舊還是競爭對手。”
李唯一使用出隱二十四曾經在堯音面前說過的話:“或許是她長得漂亮吧!”
“那我勸你最好別對她動心,免得將來經歷生離死別的痛苦,害人又害己。
隱二十四嘆道:“她是罕見至極的玉碎冰魄之軀,只會出現在純仙體身上。一萬個純仙體,可能才有一個。”
“玉碎冰魄...”
李唯一困惑的跟著念出。
隱二十四道:“換言之,就是純仙體純得太過,身體就容易像玉一般碎掉,像冰一般裂開。之所以出現這種罕見體質,大多誘因在其父母身上,是某種詭異的血脈異變。她父親...
講到此處,她立即收住。
“我只聽說過半仙體,竟還有純得太過的說法。”李唯一覺得有必要,找個機會惡補一下這個世界的知識。
等成為神隱人,就去棺海閣的藏書樓瞧瞧。
隱二十四道:“這世間,任何事都是過猶不及。擁有玉碎冰魄之軀的純仙體,大多都活不過十八歲,否則你以為她做為藥黎部族族長的孫女,又是純仙體,何等尊貴,為何會來隱門試煉”
“隱門能救她”李唯一道。
隱二十四搖了搖頭:“歷史上,倒是有記載,擁有玉碎冰魄之軀的純仙體活下來的例子,將純仙體的體質戰力發揮到了極致,成就非常之高。但那是尋到了至陽之花.....這東西隱門也是沒有的。”
“她若能悟出九黎之神的戰法意念,或可走出一條生路,但太渺茫。’
李唯一知道這世間很多東西都不是自己可以改變,只能說各有各的命運,人這一生會經歷很多次相識一場和曲終人散。
美好的事物總是在凋零,感嘆和惋惜一聲后,自己人生還得繼續。
“隱二十四,你知道得太多了!”
李唯一丟下這一句,徑直返回血樹林崖而去。
隱二十四怔住,隨即明悟。這家伙原來是借堯音那隱秘而特殊的體質的問題,在試探她與堯音的關系。
她的確與堯音有非同一般的關系,所以才對她的情況了如指掌。
隱二十四雖然只有十六歲,但能夠在一批試煉者中活到最后,又怎么可能完全是喜形于色的她自然有深沉老練的一面。
蛛洞試煉結束時,隱二十四就看出李唯一實力很不簡單,很可能是堯音的最強對手。但又有明顯的性格弱點,因為他居然沒有趁機在蛛洞內殺了堯音。
正是基于這兩點分析,隱二十四才用了她自己的策略幫助堯音,針對的就是李唯一的弱點。
“這就被識破了真是頭疼,又多一處被他拿捏的點。”
隱二十四向堯音走過去,決定向她坦白一切,免得她真陷了進去。現在李唯一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神隱人,不會再是堯音生死大敵一般的競爭者。
念師境界的修行,就是不斷的吞光養火。
無論多么厲害的冥想法,在自然界中吸收光,都是一件緩慢的事。
光焰丹卻不一樣。
李唯一將第一枚光焰丹吞服,腹中頓時暖洋洋的,緊接著,整個身體都被腹部傳出的光芒照亮,肉身像燒紅的玻璃一般明熾。
立即冥想。
想象自己是兩棵高大的扶桑神樹,快速吸收所有光芒。
整個洞府中的光焰,皆是化為密密麻麻的光點微粒,溪流一般涌向他眉心的印堂靈界。
眉心內部,靈光火焰快速瘋漲。
一天一夜后,第一枚光焰丹的光芒消失殆盡,三成被吸收,七成流失。
“整個印堂靈界,皆被火焰充滿,堪比三個月苦修積累的量。’
李唯一很是心疼,為了節約這三個月時間,十萬枚銀錢瞬間化為烏有。
“接下來,就是不斷將靈光焰火凝練,直到凝練成品階更高的明火。
李唯一自認乃是隱二十四和楊云的大債主,甚至還可以找堯音敲詐一筆,畢竟自己算是救過她兩回。
可以豪橫一些。
沒錢了,大不了去收債,于是,他迅速將第二枚光焰丹服下。
一天一夜后,第二枚光焰丹光芒散盡。
這一次好一些,吸收了三成半。
印堂靈界中的靈光焰火,變得凝練許多,溫度明顯升高,光芒也更加灼目。但距離蛻變“明火”,似乎還差得遠。
第三枚,第四枚。
到了第五天,李唯一拿出最后一枚光焰丹,心情一點都不好,一天燒掉九黎城的一座宅院,連續四天,竟然破不了境。
這丹藥也太坑了!
貴得沒有道理。
心頭嚴重懷疑,隱二十四拿假丹藥糊弄他。
“若這一枚服下,還破不了境,就去找隱二十四算賬。次次都在算計我,四百萬枚銀錢看來還是太便宜了,得讓她真正出點血才行。”
捧起陶罐中的金泉猛灌一口,李唯一將最后一枚光焰丹服下。
半日后,印堂靈界中的靈光焰火經過反復壓縮和凝練,猛然震動起來。足足震動了半個時辰,在某一瞬間,所有焰火向中心塌縮。
“轟!”
印堂靈界變得寧靜。
所有狂暴的焰火,收索成一粒豌豆大小的明亮火焰。
這火焰就像固態一般,不動不搖,亮如星辰。
“哈哈,成了,明火成了!”
李唯一在洞府中狂笑,懶得繼續冥想吸收剩下的光焰丹,迅速掏出道祖太極魚。
眉心一粒粒明火光粒釋放出來,涌向道祖太極魚,將之催動。
“嘩——”
隨著兩條青銅魚轉動,李唯一腳下出現一道太極印記,空間力量爆發出來,將他拉扯向佛祖舍利的微觀世界。
洞府內,轉瞬只剩佛祖舍利懸浮在半空被一道太極印記托舉。
經歷失重后,李唯一再次出現在干枯海洋般的血泥大地上,四周變得開闊了許多。籠罩和囚困整個空間的血霧,向遠處退散。
“血泥空間似乎只是變大了,沒有別的變化。”李唯一嘆道。
靈位牌內的聲音響起:“你使用念力,看能不能讓空間邊緣地帶的血霧散開。”
李唯一迅速收斂各種情緒,在冥想中,逐漸變得專注,使用意念一點點剝開其中一個方向的血霧,血霧逐漸變得稀薄。
經過多次嘗試,他對念力和血霧的掌控,越來越熟練。
當他將最后一層血霧薄紗剝開,極其震撼人心的一幕,時隔數個月,再次映入他眼簾。
血霧后面,竟是一片波瀾壯闊的海洋。
大海的盡頭,乃是兩棵相互依扶的龐大桑樹,不知多少萬米高,向天際伸展茂盛而明亮的枝葉,每一片葉子都像日月一般散發光芒。
海面上,開滿大大小小的金色花朵,沒有葉片,只有浸在水中的白色根須。
這正是數個月前,青銅船艦航行經過的湯谷海。
扶桑神樹,羲和花.…...
更讓李唯一震驚到窒息的是,眼前這一切,似乎不是幻覺。
能聞到羲和花散發出來的異香,能聽到波浪聲,能感受到扶桑神樹爆發出來的光芒。
“這….靈位師父,你說的錘煉金色痕脈,就是借扶桑神樹的光華錘煉少陽星怎么會連接著湯谷海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李唯一努力讓自己平靜一些,但眼睛無法從扶桑神樹上移開,臉上肌肉完全僵硬。
靈位前輩道:“少陽星是非常了不得的空間寶物,當年我們參戰時,是直接就被它從天南
地北接走。換言之,它打開去往任何地方的空間壁障,都不足為奇。”
“至于為何你掀開血霧,就直接來到扶桑神樹下,我也不知道原因。我是在你第一次進入少陽星,你第一次掀開血霧的時候,扶桑神樹和這片海洋短暫的出現過,所以才猜測你的念力變強后,可能能夠連接到這片海域。”
“或許.....跟你瞎改一棵草冥想法有關!’
“你冥想時,想象的是自己是扶桑樹,有可能在某種程度上,讓少陽星覺得你想來到此處。所以扒開血霧,你來到的,就是這里。”
李唯一感到難以置信,自語道:“那我想象回到地球,豈不是可以打開去往地球的空間壁障”
“你可以試試。”靈位前輩道。
李唯一心中激動,連忙想象了起來,想象自己身在壽丘,身在與師父一起修煉的那座古剎。隨即,調動念力,一層層剝開另一方向的血霧。
但血霧后方,乃是無盡荒蕪的血泥大地,是少陽星的地貌。
“可能是我不夠專注。”
接下來他又試了幾次,直到精神都有些萎靡,才是放棄。
靈位師父道:“或許,是你的念力修為,還不夠強大。你的念力越強,對少陽星的掌控才會越強。”
“也可能是我并沒有那么強的心念回去,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李唯一苦笑,繼而揉了揉太陽穴,重新站起身,走向扶桑神樹所在的那片波瀾壯闊的海域,錘煉金色痕脈才是當務之急。
但,剛剛走到血泥空間邊緣,就被無形的空間壁障阻擋,無法真正抵達海域中。
“這并不是真正的空間通道”李唯一道。
靈位師父道:“不,是你的念力還不夠強。若你成為大念師,未必走不出這層空間壁障。”
從方寸焰火,突破到方寸明火,便耗費了五枚光焰丹,等于吃了五座宅院。
從方寸明火,突破大境界至方尺地火,李唯一不敢想象得花費多少錢。算了,還是循序漸進的吞光養火。
“雖然有空間壁障的阻隔,但扶桑神樹的光芒,卻是真實存在。天地間,應該沒有任何地方,比在這里更適合錘煉金色痕脈了吧”
李唯一所有的震驚,皆被激動的情緒替代。
隨即一邊飲金泉,一邊施展扶桑神樹冥想法,同時又用蒼王錘煉法源源不斷吸收扶桑神樹散發出來的光華,融入銀色痕脈。
不再像以前那樣九十六條痕脈一起融,而是著重融向其中一條。
時間快速流逝。
“嘩!”
空間壁障的另一邊,海域沸騰,無盡的神焰在海底燃燒,繼而化為一只金烏沖出海面。
就是金烏沖出的瞬間,空間壁障傳來的光芒,強盛了無數倍。
施展蒼王錘煉法的李唯一,只感覺所有光粒都失控了一般,像瀑布一般傾瀉,像風爆一般灌入身體,融入痕脈。
連接右手手心的那條銀色痕脈,先是浮現出一層金光,繼而越來越明亮,釋放灼熱而雄勁的能量。像一條龍脈,沖出手臂,延伸向臟腑和后背,繼而直沖頭頂。
第一條金色痕脈,竟只用了一天時間,就錘煉出來。
李唯一看向右臂,又猛然從地上站起,望向騰飛遠去的金烏:“扶桑和金烏,是相互成就的關系,而我在冥想時.....就是扶桑神樹。”
“靈位師父,我感覺,使用蒼王錘煉法錘煉金色痕脈的關鍵是,必須同時修煉扶桑神樹冥
想法和武道,兩者結合,再加上湯谷海這處寶地.....好吧,加得太多了!總之,我感覺,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將體內銀色痕脈全部都錘煉成金色痕脈。’
“罐師父,你之前說,你錘煉出了多少條金色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