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流民開始武道通神  第42章 青光子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 從流民開始武道通神 | 飯不吃肉   作者:飯不吃肉  書名:從流民開始武道通神  更新時間:2025-02-06
 
孟淵是個雛哥。

按理說進入鎮妖司后,該當好好研習儒釋道的各家所長,且還得翻閱過往案卷,學習交戰之法。

不過孟淵自來到衛所后,屁股沒焐熱就出去干。干完了又歇,連陪聶青青賞月的空兒都沒,愣是沒來得及翻書。

自出道以來,雖歷經大戰,但所遇者,也就是武人途徑和佛家途徑的敵人。

屢屢交手,孟淵受益良多。

因著自身修武,身邊又有聶師時時提點,孟淵對武道了解最深。

其次便是佛家途徑,畢竟是數次斗法。

眼見已經點齊了人,諸人這便出發。

張龜年雖說點了孟淵帶隊,可他也是要親去的。

孟淵兩眼一抹黑,便墜在隊尾,問起了儒家途徑的事情。

“儒釋道武其實各有所長。”

張龜年沒把孟淵當外人,當即提點起來,“儒家的修行之法,其實在他們的學說中就有體現。”

他指了指前方的龔自華,接著道:“小龔走的是武人途徑,但他其實信奉的是儒家之學,那便可稱之為儒生。不過真正走儒家這條路的人,跟他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孟淵聽三小姐講過這個理論,乃是說武人無有學說憑依,學儒則是儒俠,學佛則為武僧。

“我聽說你詩刀雙絕,精研史學、儒學,你可知道儒家學說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張龜年問。

“儒家入世,乃是講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孟淵道。

“怪不得老聶說你是半吊子,你還真是半吊子。”張龜年先嘲笑起來了。

孟淵不恥下問,當即道:“張叔教我。”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自然沒錯。”張龜年騎在馬上,手握馬鞭,低聲道:“但其實,儒家是求真的。信奉的是仁義禮智信,以此為基,這才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才有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立啥你應該知道。”

孟淵瞧得仔細,這張龜年其實也是個半吊子,不過在照本宣科罷了。

“那儒家途徑如何說?”孟淵問。

“儒家講內圣外王。”

張龜年見孟淵捧哏不停,談興就上來了。

“儒門九品,一般稱為明竅心。乃是說,熟讀圣人經典,自身有所志向。這一境界,跟咱武人其實差不多,氣力比之尋常人更大,心思清明,養自身之氣。”

“儒生為啥要學六藝,為啥天天掂著個劍跑?閑的?其實就是在九品養成的習慣,是為明德,明行。”

“但這都是表,內里是為修心,是為養浩然之氣。這一境界,讀遍經典能成,一字不識就成不了儒了?自然能成。看的是自家心。”

“儒家八品為格物境。物有本末,事有始終。知所先后,則近道矣。”

“這一境界,重點便是‘格’。佛門八品是為凈心境,乃是要祛除貪嗔癡。儒家其實也差不多,觀察、思考,尋出萬物的運行之法,跟道家思想其實有那么點相類,但又不同。反正三家融合許多,有些道理在三教中是相通的。”

“到了八品境界,實力并未提升多少。但是心思愈加清明、敏銳,極易找到破綻和規律。一般的幻術幻法,很難亂心志。”

張龜年說到這里,看向孟淵,考教道:“道家有三才的說法,儒家也有三才的說法,你可知道是什么?”

“兩家都講天地人。儒家三才中,也有智、仁、勇的說法。”孟淵學富五車,十個香菱也比不上,自然難不倒。

“不錯。”張龜年贊許一句,“儒家的九品、八品,其本質都在開‘智’。”

“智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孟淵恍然有感,“三才皆備,可稱圣人!”

“善啊!”張龜年很是開心,“咱們武人有登天三階的說法,邁入七品得秘藏天機。儒家佛門也一樣,佛家是開法相,得諸般妙法;儒家是為正心,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便可稱儒生了。”

孟淵聽明白了,儒道和釋門對“心”的修行非常看重。

如佛門九品為明心境,乃是種菩提子,得佛心。

這種說法玄之又玄,全看自身感悟。一旦覺出菩提子生出佛心,便算圓滿。

同樣儒家也差不多。

相比之下,武人途徑著實是一步一個腳印。開一處竅穴便能強一分,九品圓滿、八品圓滿更是為之一變。

待來到七品后,開秘蔵天機,實力更是突飛猛進。

“有何神通妙法?”孟淵只想著干架的事。

“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誠。”張龜年道。

“張叔的意思是,七品儒生已得‘不惑’?”孟淵好奇問。

“不錯。”張龜年很是欣慰,笑著道:“七品儒生體質有變,但并未脫胎換骨。其根本之法,乃是‘智’,能窺出諸般變化,能看出強弱之變,能尋到你的薄弱之處。他不一定能打得過你,但只要跟你交手一兩次,就知道如何破你了。是故七品儒生說強也強,說弱也弱。”

“這般一來,若有七品儒生為幫手,豈非無敵?”孟淵皺眉。

“仁者才能無敵。”張龜年拿馬鞭指了指孟淵,道:“其實哪里有‘不惑’?哪里有‘智’?不過是說出來的罷。真能破得了敵人?道家還說與時遷移,應物變化呢。事情和人都如水一般,一直在變化,薄弱處那么容易找么?”

他指了指前面,道:“儒家出來的官,嫖的、貪的少了?他們的‘不惑’是表,固然能看出對手的強弱之變。但對自己內心并不能‘不惑’。否則豈非人人都能成圣?不過是他們心中對諸般事物規律有自己的見解罷了。”

他指了指府衙方向,接著道:“真正為之一變的是五品,乃是君子境,得了‘仁’。君子不器,君子不憂,君子不黨。我見過一位將‘推己及人”思想修到極致的君子,五品同階之中,即便是武人,也不是人家對手。他不想做的事,別人就做不成。”

“我若是遇到了尋常儒生該怎么辦?”孟淵問。

“砍他唄!”張龜年理所當然,“別以為儒生修圣人之道,是故個個人品高尚,其實藏著的齷齪多著呢!他們自身武力不差,浩然之氣也不差,但比不上咱們的天機神通霸道。”

“若是斗法,該如何做?”孟淵直白的問。

“你得明白一點。佛家修性,修空,想要度己度人,是故得提防他們的金剛法相、度人之法。”張龜年低聲提點,“儒家修的是自己,以及自己與他人,與天下人的關系。是理、是仁。他們的路越往后越厲害,即便七品是一變,也強不到哪里去。所防者,不過是浩然之氣,是君子之法。”

張龜年嘆了口氣,道:“解知府七品儒生,可也照樣著了道。”

“愿聞其詳。”孟淵來了興趣。

“解知府外表親民,其實已經把松河府的稅收、人口、四周布防、官員關系全都送出去了。”張龜年面上竟有了憂慮之色,“那解開屏是六品僧人,他不過是其中一環。解夫人才是根本,竟然沒找到。”

“不是提前盯梢解知府夫妻了么?”孟淵問。

“那位解夫人是假的,真的根本沒露頭。”張龜年嘖嘖有聲,“真解夫人修歡喜禪,有諸般色相,早把解知府迷得顛三倒四了。”

他摸出一張畫像,孟淵接過來看,這解夫人看著四十來歲,還怪有風韻的。

孟淵想起解開屏說要把自己介紹給他娘親,原來他說的是真的。

“可尋到了什么線索?”孟淵問。

“解夫人警覺之極,根本沒半點蹤跡。”張龜年異常篤定,“不過柯道長說,他們所圖甚大,解夫人大概沒走。”

“所圖者何?”孟淵問。

張龜年往前點了點下巴,“這不是來查了么!”

前面便是解府,此間內外已經站滿了兵丁。不僅有衛所的姚嘉木在,還有府衙的捕快。

那姚嘉木面有滄桑,有疲累之象,只見他上前拱手,道:“嚴防皆備,解府無有一人外出。”

“好!待此事一了,我為姚兄弟請功!”張龜年哈哈大笑,環視左右,道:“我本以為會有儒生來給解家張目,沒想到屁都沒來一個!孟小旗,帶人去抄檢!”

孟淵當即按刀上前,撕開大門上官封,而后踹開大門。

門一開,就見里面老老少少一群人,都是解府的奴仆家眷。只見人人失色,有的哭,有的發呆,還有的磕頭不止。

這群人跟前站了十七八個家奴,各執刀劍。看其模樣,應是都入了武道的。

孟淵取出抄家的文書,朗聲宣讀一遍,而后按著刀柄,道:“你們罪不至死。但若是反抗,殺。”

那些家奴猶猶豫豫,待其中一人丟下兵刃,其余人便也跟著丟了下來。

孟淵一揮手,示意可以開始了。

這種事孟淵第一次經歷,但好在有人提點,有人幫忙。

“入品武人全數綁了。吏員在前院記錄各色物件,衛所的諸校尉白役為主,入內抄檢、搬運。”

“記住了,先將解府的女眷和奴仆全數押到前院!”

孟淵下了令,便提步往前走。

“以前的規矩是吏員跟著咱抄檢,后來發現耽誤事兒,就改制了。”龔自華道。

“耽誤發財?”孟淵問。

龔自華點點頭。

兩人一塊兒聊著天,往前過了大堂,來到后院。

一間間房屋檢索,并未發現異常。連解知府夫妻的住處、解開屏的住處也都尋了,沒瞧出不對的地方。

孟淵又去找來女眷和家奴來問,卻也沒個線索。

其實想想也對,那心性不足的獨孤亢都能不露破綻,更何況解開屏和解夫人這種人了。

孟淵轉悠一圈,便見一處假山上爬滿了葡萄藤。

五月葡萄蒼翠,孟淵抽刀斬斷藤蔓,玉液外顯,刀光赫赫,一刀斬向假山。

假山破開,里面中空,乃是一處小小密室。

密室現于人前,便見一泥塑的四方城池。看其中縱橫道路,乃是松河府無疑。

不過泥塑城池多有破敗,其中房屋盡毀,四門大開。不見有百姓往來,只爬滿了數不清的泥塑老鼠。

而在城池正中,有一高大的泥塑青鼠妖盤坐。

那青鼠妖身披袈裟,鼠須盡白,雙目小而無神,看起來似有幾分悲憫,又有幾分詭譎。

“這是……”龔自華后退兩步。

“看這意象,好似要將松河府一地化成佛妖之國。”孟淵推論。

兩人說著話呢,就聽身后有人腳步。

轉身一看,乃是張龜年陪著柯求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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