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偷襲。
讓黑衣人首領有些措手不及,他回身舉起手中大刀,竟是一刀劈下!
強大的刀氣,硬是將燃燒而來的熊熊烈焰,從中間一刀劈開,一分為二,從他身旁兩側燃燒而去。
“你就是姜云!”黑衣人首領看到姜云施展的道術,瞇起雙眼,揮舞長刀便殺來。
這次行動,除了搶走錢餉,上面也交代過,若是有機會,最好是將這姜云給徹底除掉。
此人實力兇悍無比,許小剛急忙喊道:“姐夫,快走!”
可原本氣勢洶洶,想要殺向姜云的黑衣人首領,聽到姐夫二字,攻勢卻是一停………………
錦衣衛和這群軍中高手,此刻激戰得可謂是難舍難分。
可忽然間,一股強風襲來,吹得在場所有人,都差點站不穩身形。
韋懷安將手中的長劍插在地上,才漸漸穩住身形:“哪來的邪風”
這批人實力不俗,差點被一股風給吹倒,豈不是開玩笑這必然是有古怪的。
眾人兩側森林上方,一個身穿紅色長袍,看不清身形,戴著猙獰鬼面的人,站在一棵樹梢之上。
只能透過猙獰鬼面,勉強看清她冷漠的眼神。
“什么人!”韋懷安大聲吼道。
“東西我就拿走了!”此人聲音沙啞,不男不女,陰陽難分。
離去之前,她還看向黑衣人首領:“做得很好,我先走了!”
說完,她一揮手,飛身而起。
砰砰砰。
所有綁著軍餉的繩子,轟然斷裂。
平地大風再次刮起,所有裝著軍餉的箱子,就這樣被吹上天。
身穿紅袍之人,輕輕一躍,身形矯健,跳到了其中一個箱子上。
競借著這股大風,將所有箱子都帶走了!
韋懷安眼珠瞪得極大,大聲嘶吼:“追!”
這可是十萬兩白銀的軍餉!
了就是死罪!
而那黑衣人首領則心里古怪,上面竟不放心,還安排了這樣一位高人前來相助
心中雖然疑惑,但還是命令手下:“攔住他們!”
雙方再次激戰起來。
拖上片刻后,黑衣人首領便下令:“撒!”
韋懷安率領手下的眾多錦衣衛,想要追上前去,可這群人紀律嚴明,行動迅速,且早就摸清了周圍的環境。
根本追不上。
夜晚的風,冰冷刺骨……………
最起碼韋懷安看著翻滾倒地的馬車,受驚的馬匹,心里已經徹底涼了下來。
十萬兩白銀的巨款,竟然在自己手中丟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消息,恐怕就是自己的眾多手下,并沒有受太重的傷。
只是最開始中毒的二人,已經斃命。
所有錦衣衛,包括許小剛和姜云,都來到韋懷安身旁。
“韋總旗,這可怎么辦”
“丟了這筆軍餉,咱們回去,恐怕是死罪……………”
在場的人,面色都有些驚慌。
韋懷安深吸一口氣,倒是些強作鎮定的說:“我是負責這次行動的人,就算是要砍頭,也是第一個砍我。
“你們怕個屁。”
“更何況這伙人是軍中手段,咱們回去如實匯報!”
“足足十萬兩白銀,藏不住的!”
“只要想搜,不可能搜不出來。”
“砍誰的腦袋,還不一定呢。”
韋懷安心中也慌,可他明白,現在還不是慌的時候。
必須得立馬回東鎮撫司,把情況一五一十的匯報上去。
若是能追回這筆錢,還能有所補救。
若是追不回來......
其他人不知道,反正自己是要掉腦袋的。
姜云則看著旁邊,許小剛若有所思,眼神轉個不停。
“你有什么看法”姜云低聲問道。
許小剛則連連搖頭起來:“沒,我什么都不清楚。”
許小剛并不會撒謊,比如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朝著旁邊瞟,不敢直視姜云的眼睛。
姜云甚至感覺,許小剛恐怕猜出了那黑衣人的身份。
可許小剛這人的性格,竟沒有直言的話,說明那黑衣人首領身份,有些不太一般。
姜云更沒有追問。
而且他也不算著急,因為當時卷走十萬兩白銀的人......
姜云感覺大概率是玲瓏......
錢還在自己手中,有啥好著急的。
很快,眾人將馬車的馬繩解下,把所有馬匹安撫好后,兩人同乘一匹,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京城。
眾人趕回京城時,子時都已經快過了。
東鎮撫司中,楊千戶早就回去睡下,不過聽聞消息,他也第一時間驚醒,衣服都沒來得及穿戴好,便趕了回來。
此時,姜云,韋懷安,許小剛等一眾人,全部耷拉著腦袋,低頭不語。
楊流年衣服都未穿好,聽完匯報以后,在東鎮撫司的院子中,破口大罵:
“一群廢物!廢物!”
“十萬兩白銀,就這樣丟了!”
“那是軍餉!是北境鎮國公麾下兵馬的軍餉!”
“要你們干什么用!”
“把你們所有人腦袋砍了,都不能讓鎮國公解氣!”
說到這,楊流年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許小剛,深吸了一口氣,道:“所有人都不許離開東鎮撫司!”
“我立馬上報。”
韋懷安則趕緊跪在地上,沉聲說道:“千戶大人,劫走白銀的,一定是軍中之人所為!”
“在下請求千戶大人給在下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我們一行人,一定查出白銀下落。”
楊流年脫下鞋子,砸在韋懷安的身上:“閉嘴。”
“所有人都不許離開,南鎮撫司恐怕很快就會過來。”
出了這么大的案子,此案肯定不會再由韋懷安一伙人負責。
甚至于,此次行動,是否有內應,都需要徹查。
他們一行人,肯定是要進南鎮撫司衙門的。
楊流年黑著臉,沉聲說道:“都給我等著!”
說完,他便馬不停蹄的第一時間去尋李望信指揮使大人。
院子中的眾人,每一個都顯得心事重重………………
過了約半個時辰,接到消息的南鎮撫司千戶陳益,連夜帶著上百南鎮撫司的錦衣衛,趕到了這里。
進入院子后,南鎮撫司的錦衣衛紛紛上前,拿著鐐銬,將所有人都給了起來。
“不好意思啊,諸位,事情我也聽說了,例行公事。”陳益抬手作揖,臉上也帶著幾分同情之色。
被人劫走十萬兩軍餉,這種事,簡直是駭人聽聞。
這群同僚,也算倒了大霉。
“我也派人前往你們所說的地址勘察,還希望諸位跟我先回南鎮撫司。”
“配合我調查審問。”
陳益也發現了人群中的姜云。
很快,一行人便被押到南鎮撫司的監牢。
只不過并未定罪,他們也沒有動刑,陳益反而讓手下連夜買來一些好酒好菜,招待這群倒霉鬼。
看著一排監牢中,被關押的眾人,陳益也上前一步說道:“諸位,上面的意思還沒下來,大家多吃點,邊吃邊聊。”
“先說說軍餉怎么丟的,襲擊的人是什么情況,任何細節都不能放過。”
“韋總旗,從你這邊開始吧。”
很快,陳益便開始挨個詢問起當時的情況。
沒過多久,陳益便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等輪到姜云的時候,他也走到姜云面前。
姜云此時正拿著一個燒雞啃著,大半夜的,也的確是餓了。
“姜老弟,咱們又見面了。”陳益先是給了一個笑容,隨后面色鄭重幾分,緩緩問道:“姜老弟,我聽大家說,你此行帶著一位丫鬟”
“然后打斗起來后,這丫鬟便莫名消失不見了”
姜云聞言,心中也早就準備好了說詞,點了點頭:“當時情況混亂,我擔心丫鬟出事,便讓她趕緊逃走。”
“戰斗結束后,我也尋不到她的蹤跡,只能先行趕回京城。”
陳益聞言,正常來看,這女子的嫌疑很大,因為她消失不見,是內應也說不準。
但人是姜云帶著的。
姜云又和馮公公有著關系…………………
在上面還沒有定論之前,他也并未多言,而是繼續往下面問下去。
很快,根據眾人的口錄,一份詳細事件報告,寫了出來。
陳益仔細翻看,確定無誤后,這才對身旁的手下說:“立馬送到李指揮使大人那里,請他過目。”
“是。”
南鎮撫司的錦衣衛匆匆出門。
而李望信此時,接到消息,早就在自己府內的書房,坐立不安。
丟十萬兩軍餉,可是天大的事。
看著南鎮撫司送來的口錄。
李望信更是心驚膽顫。
因為這份口錄中,動手的人,竟然指向軍隊。
若是假的也就罷了。
若是真的………………
他不敢細想,迅速帶著這份口錄,朝著皇宮大內趕去。
今晚,京城恐怕許多人都睡不著了。
深夜,還有一人沒有睡下。
戶部尚書昌平遠,昌平遠在書房中,來回渡步,等待著下面的人匯報消息。
很快,書房門被打開,府邸內的管家,面容帶著喜色,關上房門。
“老爺,事情辦妥了。”
昌平遠雙眼一亮,問道:“沒出什么紕漏吧”
“放心,他們說,計劃還算順利,銀子已經讓老爺您派出的高人拿走。
“什么高人”昌平遠微微一愣神。
管家詫異:“就是那位身穿紅色長袍,帶著猙獰鬼面的高人啊。”
隨后把當時現場的詳細情況,匯報了一遍。
昌平遠渾身微微一震。
臉色也是徹底一變。
十萬兩銀子,真被人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