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周道友，我們交媾吧！
“這里，就是最初？”
周牧看著莽荒的、幾乎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大地，他出現的方位是在那座昆侖墟頂，
此時的昆侖墟與后世大不相同，
要荒涼無數倍，山頂也無玉虛宮和瑤池，有的只是參天的古樹，樹下雜草每一根都有千米之高，一些野花胡亂的生長著，花瓣縱橫數百米
周牧便置身在如此奇偉的密林內，身前，是一個‘人’，又或則一個‘妖’——更準確的說，是一個古老異種。
狀若人的異種，雙手雙腳，卻生有豹尾，發著燦光的豹尾拖曳在地不知幾千幾萬丈，
異種的臉龐顯得很潦草，頭發蓬亂，生有虎齒，喉嚨每時每刻的鼓動著，發出悠長的嘯聲，周身還伴有諸災劫之相！
西王母。
后來的金皇、金母。
“周道友，汝來了。”低沉的獸吼聲炸響在這一片原始古林，數千丈高的古老樹木搖曳、震顫，長寬百米的枯葉不斷墜下，砸的大地隆隆作響！
煙塵四起。
“金皇道友。”周牧向著這頭異種做禮，后者微笑，盤坐于濕潤泥地，周身異象紛呈，盡皆是劫難相。
最古年的西王母，還不是后來的女仙之首，不是雍容華貴的瑤池之主，
她在最古年，是一只司掌上天之災厲、五刑殘殺之事的異種巨兇！
第一紀，莽荒之紀，生靈盡皆類此，只有蠻兇異種，無人，無妖，無仙神，也無鬼怪精靈之屬。
遠處行走的是巨大玄龜，龍游水，鳳翔天，麒麟走在地上，鯤鵬安居北冥，
天上無宮闕，地下九幽也還是混沌血海，一座鐘山屹立在血海之側，燭龍盤踞其上，睜眼為九幽大晝，閉目是陰世永夜
一個無禮法，無道德，無規無矩的時代、紀元。
“陸壓道友，來了。”披頭散發的西王母微笑開口，聲音中伴隨著劫與難的低沉嘶啞和干澀轟鳴。
正在感受著自身最古老者位格的周牧下意識的抬頭看去，
在天邊極遙遠處，他看到十輪大日，看到十二輪雪白圓月。
十輪大日中，九方大日都很暗淡，沉浮死兆——后來湮滅、死亡、隕落在某段歲月中的九日，
唯一耀眼的那輪大日則脫離了十日序列，在飛來，在靠近，蠻荒被點燃了，火焰從泥土深處燒起，綿延不知多少萬里！
當大日驟近。
昆侖熾烈，異種匍匐，降臨的大日化而為三足金烏，翩翩然落地，落于莽荒西王母和周牧身前。
“金皇道友，周道友。”
三足金烏發出輕緩之聲，炙烈大日光將此地籠罩，焚盡一切窺探的視線和神念。
旋而，金烏神鳥揮翼做禮，三只腳盤坐在地上，似入定老僧。
周牧有樣學樣，也盤坐而下，莽荒異種、三足金烏、由純粹大赤靈光組成的模糊人形，各自相對而坐，呈現三角狀。
“我，似乎不是人了？”
周牧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劇烈的摩擦聲。
“這是第一紀，這是莽荒紀，無人無妖，無仙無神，輪回不存，幽鬼無蹤。”
西王母微笑著如是說道：
“道友既然降臨于此最初之年，自然會異化為非人的事物——即為古老異種，也是道友先天神魔之身的本相。”
周牧若有所思，低頭打量著自己的身軀，沒有半點實質血肉，只是由純粹的大赤靈光組成，
靈光深處的血管經絡，則是由一條條細密的大地紋理所組成，五臟六腑也都是造化之光。
他是憑大赤靈主身降臨于此的，大赤靈主，代表的道是地德，是造化，是廣袤無邊之大地。
“這種感覺很奇妙。”
周牧低沉開口：
“我覺得，我好像和大天地多出了一絲奇妙的聯系，我覺得，好像一切后來之歷史都在我眼前呈現——但很模糊，不清晰。”
陸壓含笑：
“本就該如此，凡存在于最初紀第一個年頭的生靈，都被稱為最古老者，在道友降臨之前，每一位最古老者，最差也是大羅。”
緩了緩，他補充道：
“當然，我是指活到了‘現在歲月’的，中途隕落的可不算。”
周牧心頭生奇，指了指遠處的十二輪月亮：
“十二月有不少都活到了現在歲月吧？他們也都是最古老者？”
“非也。”
陸壓笑著強調道：
“是活在最初年的生靈——而那十二輪月，除了為首的那一輪，其余的都還不是生靈，只是胚胎。”
周牧恍然大悟，呢喃道：
“換句話說，除了后來證道的大神通者——譬如陸壓道友，其余的最古老者，是否都是一個族群的始祖？”
“大抵如此。”說話的是西王母：“天上的鳳凰是祖鳳凰，水里的那條龍是祖龍，北冥中棲息的是祖鯤鵬.”
緩了緩，她繼續道：
“其余的，便是三清，便是帝俊等，在周道友成為最古老者之前，大神通者未必為最古者，但最古者一定、至少是大神通者。”
周牧這才徹底恍然大悟，苦笑道：
“所以，我還成了第一個特例？”
豹尾虎齒披頭散發的異種，與那含笑的三足金烏，都齊齊點頭。
周牧輕吐濁氣，感知著自身成為最古老者后的變化，
與大天地的聯系更加緊密，與天地萬道更加親切，對光陰的領悟、掌控在憑空暴漲
“周道友如果愿意。”
豹尾虎齒的異種金皇笑著道：
“可以在此地與我交媾，如此誕下的孩兒，將是一支全新的古族，道友也將成為一支古族的始祖。”
周牧老臉漲紅，劇烈咳嗽起來，咳出一團又一團的大赤靈光，
一旁陸壓道君發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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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紀，可叫莽荒紀，也可叫鴻蒙紀、混沌紀，是無有禮法和倫理的時代，交媾是很正常、隨意的事情周道友的心態看來還未轉變過來。”
周牧訥訥了半晌，說不出話來，唯有摸鼻苦笑。
西王母提醒道：
“成為一支古老族群的始祖，是有大好處的，譬如我，便是虎、豹兩大族群最古始祖，陸壓道友若非頭上壓著那位，也會自立一族的。”
周牧一張三十六色大赤靈光組成的臉，憋悶的只剩下紅色，其余三十五色都蕩然無存
西王母打趣道：
“看來周道友是不滿意我？也可去尋祖鳳凰，乃至于祖燭龍、祖鯤鵬等，性別對于我等而言，都在一念間，不重要。”
周牧嘴角開始抽搐了，提醒道：
“祖鳳凰某種意義上，是我義母。”
“此紀無倫理，無道德。”西王母說了這么一句話，哈哈大笑，不再打趣周牧，話鋒一轉：
“實際上，我們很多都是自我繁殖出一個族群來的，譬如龍、鳳凰、麒麟等，以一生三，以三而無窮盡。”
周牧眨眨眼——無性繁殖？
嗯，如此才算正常，畢竟這等強者早已可做到陰陽歸一，直接分化子孫后代很簡單，
而自己這一身，更是造化的部分象征，憑空造化出后代來，更是簡單無比。
他開始思索西王母的提議，要不要留下一個族群？
沉吟許久，周牧問道：
“我若當真留下一支古老種族，由此時起，一直綿延至第三紀的末尾，這豈不是會對歷史造成巨大影響和偏轉？那等反噬來的因果”
三足神鳥微笑開口，鼻息間流轉大日火光：
“雖然不可完全避免，但卻有辦法最大限度的規避——周道友可以給后代、古族，留下一條祖令。”
“令后代隱世而不出，不可入紅塵，不可擾亂大勢，不可與外界生靈接觸哪怕中間出了什么意外，我與西王母道友也可幫忙糾正，如此，可使歷史變動最小化，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因果反噬了。”
周牧有些心動了起來，自己給自己留下一支古老族群，歷經三個大紀元后，族群中誕生一兩個大羅不過分吧？
就算沒有大羅，來倆神圣總是沒問題的吧？
且此時為第一紀之初，距離現在歲月間隔接近三個整的大紀元歲月，如此漫長的演變，一個古族能發展到什么層面？
他再問道：
“造化一支古族，擔任古族始祖，還有什么別的好處嗎？”
西王母悠悠點頭：
“最大的好處，便是于大天地中獲得份量，次一點的好處是族群可以反哺自身，感悟天地大道的進度會加快，先天神魔也能更快占據自身所象征的道。”
“則，最微不足道但對周道友來說或許最有用的好處，便是族群中每一個血裔，在修行之時，都會順著血脈將部分所得法力、德行等，向‘上’傳遞。”
“單個生靈傳遞的份額很少，千分之一甚至萬分之一，但那是一整個族群啊，且時間跨度拉長后”
周牧聽直了眼，這玩意，不就相當于‘交稅’嗎！
這算什么？
血脈稅？修行稅？？
他咽了口唾沫，心臟砰砰跳動，意識到這對于當前的自己來說，的確是天大的好處！
法力、德行修為，對其余最古老者、族群始祖來說，或許根本看不上眼——畢竟他們都是大神通者，
到了大神通者的層面，法力、體魄、德行，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道，是對無上領域的探求。
但自己不一樣啊！
自己只是個真王！
“我自當繁衍出一支古老種族！”周牧開懷道：“只是在那之前，我需要兩位道友先助我坐穩青燈之主的位子。”
“我需要和兩位道友，先締結盟約。”
一輪后天大日所化的三足神鳥，與執掌上天之災厲、五刑殘殺之事的異種巨兇對視，旋而齊齊頷首：
“自無不可！”
“便，當是此時。”
周牧神色一肅，手中攤開，于此剎那間，有幽幽之青燈，浮現而出。
燈燭之火，映照一切，其內沉浮著諸果之因的大位格！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