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祁樂陽見斷劍勢如破竹一般劃落火鴉,森冷的劍光如潮水將他吞沒,轉眼間,他的肌膚已經被劍光劃得縱橫交錯,鮮血如流水掛壁一般流淌而下,不由得發出驚恐萬分的尖叫聲,卷起一道火光就想逃遁。
血色劍虹從火光劃過。
火光一分為二,顯露出了祁樂陽的兩截身體。
“啊!”元嬰發出一聲尖叫,化為一道流光要朝著大玄國的方向瞬移而去。
“還想逃!”左東閣冷冷一笑,張口一道真元如劍噴出。
真元一噴出就化為道道劍氣交織而成的大網。
大網撒開,一下就將元嬰罩住,然后猛地收攏。
“快撤!快撤!”
烏煞和羅緋見左東閣一劍將祁樂陽一切兩半,又以一口真元化網抓了他的元嬰,不禁嚇得臉色發白,發出一聲尖叫,兩人猛地一發力,卷起一道光芒,朝后疾退,直到數里之后,見左東閣沒有追殺而來,方才有些驚魂未定地停頓下來。
三大元嬰老祖,一死兩逃,那還了得。
三大勢力大軍個個頓時嚇得魂都要飛起來,紛紛收回法寶法器,卷起寶光,轉身就四處逃遁。
“殺啊!”
青元門弟子見狀紛紛沖出劍陣,祭放法寶法器朝著逃遁的敵人轟殺而去,而且大部分人都是沖著祁家人追殺而去。
柳巧蓮也沖出了劍陣,六合地煞珠朝著天空一拋,將一片方圓數十畝的區域給罩住。
那數十畝區域匯聚了至少二十位祁家子弟,其中有三位是金丹修士,有一位正是祁靖淵。
這一罩住,頓時有巨大的黃色光團在大地上空洶涌滾翻,里面刀光劍影閃動,黃色光團大有要被沖破跡象。
“師娘,我來助你!”這時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響起。
魯紫英手握狼牙棒沖了上來。
“好!”柳巧蓮當即開了一道口子,放魯紫英進去。
當魯紫英入陣助柳巧蓮殺敵之際,另外一邊,蕭鴻儀也不顧重傷,殺出劍陣,赤龍火劍就如一條失控的怒龍,在大軍中橫沖直撞,瘋狂殺戮。
而左東閣則冷著臉,一只金光大手將祁樂陽的元嬰死死捏抓住,一只手朝著斷劍一指,斷劍便懸在空中緩緩轉動,仿若一輪金色太陽,照射出萬千道光芒。
只是這光不是溫暖大地的陽光,而是取人性命的劍光。
成片成片的祁家子弟,黑煞殿弟子,七殺門弟子被劍光射中,撲倒在地,血流橫河。
“左東閣,你這樣大肆殺戮,祁家必不會放過你,不,玄天閣也必不會放過你!”祁樂陽的元嬰看著祁家子弟一面倒地被屠殺,面容扭曲猙獰,身子不斷掙扎。
“我師徒二人還有諸多同門,兩百多年前,為救大玄國億萬生靈免遭魔族屠殺,不顧性命,奮勇殺魔,結果你們祁家卻公報私仇,見死不救!
今日更是趁我青元門勢弱,大肆攻打我山門,要將青元門滅門,而玄天閣卻坐視不聞,你們什么時候要放過我青元門?
老夫今日不僅要殺你祁家子弟,以后也必親上祁元山,親手滅殺你們祁家的元嬰老家伙!”左東閣目光冷冷俯視著祁樂陽的元嬰,金光大手越抓越緊。
元嬰越縮越小,最終化為點點霞光青煙從金光大手的指縫間流走。
斜陽墜入西山。
暮色蒼茫。
青元山腳下,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暮靄之下,青元山一片狼藉,山峰折斷,大地開裂,成片的林木倒下。
一道矮小的身影卷起一道劍光朝著大玄海的方向破空而去,后面有四道各色寶光窮追不舍。
但很快,四道寶光折返青元山。
光芒散去,顯出四道身影。
其中兩道身影正是黑煞殿的烏煞和七殺門的羅緋,還有兩人一位是侏儒老者,正是祁家太上大長老祁無崖,還有一位則是祁家唯一的女性太上長老,祁夜瑤。
祁無崖看向烏煞和羅緋的目光極為陰沉鋒利,仿若要殺了他們一般。
直到有一位金丹后期修士飛身而來,祁無崖方才收回目光。
“情況怎么樣?”祁無崖聲音陰冷。
“啟稟老祖,所有青元門弟子盡數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且他們幾乎搬空了能帶走的所有資源。”金丹后期修士單膝跪地道。
“廢物,一群廢物!這么多人圍攻一個門派,不僅被殺得四處潰逃,死傷近半,最后竟然連青元門整個門派的人不見了都不知道!”祁無崖氣急敗壞,打成辮子的胡子都根根散開,根根如針。
烏煞和羅緋眼眸深處閃過一抹不滿懊惱之色,但最終選擇低著頭,默不出聲。
“啟稟老祖,后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殘破陣法,有可能是一個傳送陣。”很快又有一位金丹修士飛身而來。
“青元山竟然有傳送陣!”祁無崖臉色一變,馬上大手一揮,讓金丹修士帶路。
很快,一行人來到后山一山洞。
山洞中央,隱約可見一個殘破得不成樣子的陣法。
“沒錯,是傳送陣,而且是古傳送陣,看來他們是借此傳送陣去了未知之地。”祁無崖臉色陰晴變幻不定。
“既然有此古傳送陣,為何左東閣卻不跟著走?”祁夜瑤面露疑惑之色。
“左東閣此人我聽樂陽提起過,天賦過人,生性狂傲,桀驁不馴。他留下,除了要破壞古傳送陣,不讓我們有機會通過傳送陣追殺過去,還有一個很大目的,必是要留下襲殺我們三家的門人子弟!
可恨兩百多年前,見他金丹破裂,又礙于玄天閣的人也在,我們沒有下手除掉此子,沒想到此子竟然還能碎丹重結,而且還踏上了元嬰大道,成為心腹大患!”祁無崖陰沉著臉說道。
烏煞和羅緋聞言頓時臉色變得極為陰沉難看。
不久前,左東閣殺祁樂陽一幕還歷歷在目,那時他還才剛晉級,一旦等他境界徹底穩定下來,別說黑煞殿和七殺門的弟子了,就連他們二人,只要落了單,也必逃不過他的襲殺。
“現在怎么辦?”許久,羅緋滿心苦澀地問道。
“自是想辦法殺掉此子,否則只要他在的一天,我們三家都寢食難安!”祁無崖說道。
“要殺他談何容易?他如今剛剛突破,境界未穩,實力就已經堪比元嬰中期修士,一旦等他將境界徹底穩固下來,實力恐怕在元嬰中期修士中都算是很厲害的。”烏煞苦笑道,心里難免有怨氣。
若不是祁家要滅青元門,他們黑煞殿也不會蹚這趟渾水。
如今倒好,好處沒得到多少,竟然招惹了一個大煞星。
這煞星要是不除,恐怕他黑煞殿遲早要被滅門。
“放心,此事老夫會上報給我家姑母!此子竟然要報復我們,以他的身份,就算要襲殺,也肯定是襲殺我們三家重要人物,所以要追殺他,也不是無跡可尋。”祁無崖說道。
見祁無崖提到他的姑母,烏煞和羅緋明顯松了一口氣。
“若祁殷長老肯出面,那縱然左東閣再厲害也必然插翅難逃!”烏煞說道。
數日后。
玄天閣,一座古樸大殿,坐著七人。
這七人個個身穿紫袍,真元法力澎湃,赫然都是元嬰后期修士。
“青元門之事,既然是因祁家而起,那還是由祁家去解決吧!”一位一頭白發,但皮膚卻細嫩得如同嬰孩的修士,看著斜對面一位長著蛇精臉,看起來才年方二八,留著一頭烏黑如云秀發的女子,微皺眉頭道。
“清虛師兄放心,左東閣那小子,我祁家自然會想辦法解決。只是我有些擔心,此子會因為前陣子攻山門之事,難保也會把玄天閣給惦記上。
當然如今以他的實力,應該還不敢對玄天閣的弟子下手,但難保等有一天他成長起來,羽翼豐滿,會開始報復玄天閣。
而且清虛師兄也別忘了,左東閣的師父是怎么死的,此趟山門被攻打,此子心中豈會不對玄天閣生怨氣?
還有,我聽說這次青元門出了好幾位厲害弟子,其中有兩位女娃兒,一位擅長陣法之道,隨手落陣,以金丹中期修為竟然就滅殺了祁家一位金丹后期子弟;還有一位女娃兒驍勇善戰,以金丹中期修士大戰成名多年的金丹后期修士絲毫不落下風。
如今整個青元門通過古傳送陣,去向不明,你想想看,一旦這兩個女娃兒成長起來,又帶著青元門崛起在他鄉,這對玄天閣也是禍患啊!
那左東閣既然留下來,他肯定知道青元門其他人被傳送去了什么地方。清虛師兄,斬草要除根啊!”蛇精臉女子,也就是祁殷不急不緩道,聲音悅耳動聽。
嬰孩臉的修士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其余在座的除了有一位修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全都微蹙眉頭,面露一絲不喜之色。
“哼,若不是你們祁家非要拿下青元門,也不至于鬧成現在這境地!如今倒好,還把玄天閣給扯下水。”一位頭大,身子小的修士冷哼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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