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提到五路財神的時候,馬梅有些不太對勁。
或許連這個小老太太自己都沒有察覺,她的談吐和氣質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略顯激動,變成了民俗學家,也變得有些微微猙獰,在慘白的燈光下,她凝視財神雕像的狀態,非常的嚇人。
駭死人力!
如果是尋常人在這里肯定要被嚇個半死。
但對于這群身經百戰的重生者而言,馬梅的這一點點變化,壓根就沒有嚇到他們,反倒是讓他們從這個小老太太的身上看見了一種,那個東西叫做命運,這個世界的未來一定已經糟糕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不然不會出現倒果為因的情況。
馬梅的異常只是暫時的。
藍亦等靈能修士在沒有多加刺激的情況下,她盯著五路財神的雕像好一會后,才像是做夢一般蘇醒了過來,將剛剛自己的異常全給忘了。
反倒是對著藍亦又是拱手又是哀求。
她瞧藍亦是個有大本事的人,也是這群人的頭。
這個時候已經無計可施的她,為了能夠找回兒子,只能夠寄托希望于藍亦他們,希望他們可以從未知的鬼物中找到兒子,哪怕只是找到尸體也行,入土為安永遠要比在外面當個游蕩的孤魂野鬼強。
王奧加和李陽對視了一眼。
這個世界的氣氛真不是一般的壓抑啊,要是他們剛剛動手的話,能不能溯源巡查不好說,但情況一定會迅速惡化,因為不只是馬梅,那股詭異的氛圍暈染開后,整棟樓,甚至是整個小區,他們感知極限的地方,每個人都變得像鬼起來。
人和鬼的界限,被無限模糊了!
打發馬梅去休息。
客廳中只剩下了三人和一尊雕塑。
“這雕塑到底有什么用?”王奧加研究了一會向藍亦發問,靈異鬼物這方面,他不是專家。
前世到了后期,鬼物或者執念者在靈能修士面前根本不夠看,屬于全方位被碾壓,值得吸取的優勢都沒有,真逼急了,直接按人工神界為單位展開,那個場景就是煌煌天庭鎮壓一方世界鬼蜮。
所以鬼物的研究都是怎么快速暴力給它拆了。
而不是研究它的彎彎繞繞。
倒是藍老魔這種經常到處溜達的獨狼,還很喜歡跑邊境浪的家伙,在這方面算是專業對口了。
“這是一具未來身,它的作用應該是在特定時機開啟通道,類似于掃碼過安檢。”藍亦的手指在五路財神上瞧了瞧。
肉眼不可見的電流竄入其中。
瞬間激起了一圈靈能漣漪。
激蕩的漣漪呈現出陰森鬼氣,從雕塑的頭部有痛苦面孔突顯在紅布上,甚是兇悍,也甚是滲人。
唰!!
然后那張痛苦猙獰人臉就被李陽手上射出的一道熾熱輝光給照的發出無聲慘叫,瞬間變得老實了下來。
“那情況已經非常明顯,這個世界的未來定是朝不保夕。許天擇是去了未來,按他留下的信息,這個世界可能未來幾年就會發生劇變,他們試圖通過更改未來,來拯救過去,好天真的想法啊。”
李陽吹了吹手指,大致已經推算出許天擇他們的目的。
這也能解釋為什么許天擇能成為執念者,并且還逃過了靈能修士的搜查。
在未來還存在一個許天擇。
但那個許天擇應該已經死了,未來許天擇的死,成為鬼物后遇上了現在許天擇,鬼物的力量進行了刺激,外加現在環境的靈能過度充沛,直接讓現在許天擇完成了覺醒,并且煉化鬼物成為天生武器。
“有人在利用他們。”
藍亦更是一針見血,許天擇他們的行為根本救不了人工神界2055,他們不斷穿梭未來,擊殺未來的鬼物,只會導致現在的人被填鴨式的過分灌輸量子信息,沒有量子器官不會真正擁有記憶,反倒是讓人類的靈魂和意志普遍出現問題。
易怒,貪婪,脆弱,短視,嫉妒,仇恨…
當這些情緒替代了正常均衡的情緒后。
人和鬼,差別并不大。
最恐怖的是,每一位執念者每一次前往未來的行為,都會導致這個問題加劇。
“真相大白了,看來征戰空間要求我們解脫人類種的苦難,就是把執念者們全殺掉,然后再摧毀這個時空穿梭機制吧。”
王奧加拳頭錘在巴掌上,既然知道目標就好辦了。
藍亦和李陽這個時候都沒有吭聲。
事情真的有那么簡單么?
既然如此,那么這個世界的人類,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價登月呢?這是最不能理解的事情,因為執念者制造的情緒海嘯從未來反饋回現在,都是如同安利一般的大起大落,然后急劇破滅。
換而言之,便是不存在腳踏實地,萬年如一日的韌性。
哪怕這種勤勞深耕,穩如泰山是江河文明的本性。
篤篤篤。
門口處忽然有人敲響房門。
藍亦沒有動彈,門鎖啪的一聲自動彈開,隨后一個看起來十分邋遢的老頭走了進來。
“我們遇到了點麻煩。”
老頭開口道。
“什么麻煩?”藍亦詢問。
顯然這是朱諾用群星制造的肉體聯絡機。
“我們現在可能已經不在過去了,而是在未來,我和林誠在檢查目標前同事的記憶時,遭到了未知襲擊。”老頭和朱諾那邊申請都同步了過來,能夠清楚看見朱諾表情有些好奇和無奈。
“我這邊是2085年,即30年后。”
“這里已經找不到一個人類了,外面的鬼物多到了十分夸張的程度,你們都聽說過全頻帶堵塞吧?此刻這里就是鬼物版的全頻帶堵塞,簡直是滅世的大洪水。”
那確實挺形象的。
朱諾接著道。
“對了,林誠剛剛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消息。”
“魔都的覆滅是在2070年,原因是大詭降世,而所有的鬼物降臨的方式,都是從人體中鉆出來。”
“覆滅魔都的大詭為五猖,其中一具的過去身就是馬梅。但是在這里,這只大詭看起來已經被消滅了,穿梭時空的執念者們干活還是挺利索的,就不知道是福是禍。”
“所以說…”
朱諾的話忽然停了下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馬梅已經是悄無聲息的站在了臥室門口,用指甲死死摳著門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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