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血煞掌》讓張遠相當的意外。
因為極少有人會隨身攜帶武功秘籍,他以前斬殺過不少的武者,也就得到一本《磐石樁功》而已。
而《磐石樁功》屬于常見的基礎功法之一,算不上多么珍貴。
可這本《血煞掌》明顯不同,應該是秘技絕學之屬!
張遠沒有忘記,先前跟黑衣人首領對掌的時候,后者掌心激發出的血煞之氣。
天昏地暗風雨正急,他也顧不得打開細看,匆匆將繳獲的物品打包。
至于黑衣人們留下的衣物,張遠同樣收集起來,分別塞入幾匹坐騎的馬兜當中。
這些馬匹也都是這幫兇徒遺留下來的。
他也搜了下馬兜。
但里面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解開一根根韁繩,張遠將一匹匹坐騎牽出木棚,然后掄起巴掌扇在馬臀上。
唏律律~
馬匹吃疼之下,立刻撒開四蹄沖入風雨之中。
轉眼不見了蹤影。
十來匹黑衣人的坐騎,就這樣被張遠全部放跑掉。
帶走了最后的痕跡。
至于地上的鮮血被大量的雨水稀釋,或者滲入泥土,或者流淌而去。
拎著一只包裹,張遠返回土地廟。
當他用力推開殿門,里面的人個個像是見到詭異一樣,面露驚愕之色。
一些武者還握住了手里的武器!
但張遠無視了所有人異樣的目光,不慌不忙地重新關上殿門。
施施然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他渾身上下都被雨水給打濕,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坐下來烤火。
而那名被黑衣人首領扇暈的文弱男子已經蘇醒過來,被妻子攙扶著坐在地上,半張臉腫得高高的,雙目無神一副癡呆相。
這人以前顯然沒有經歷過江湖的毒打,現在知曉了厲害,心氣都被打沒掉了。
見到張遠回來,文弱男子強打精神直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向他俯身拜下:“無用書生季浩然,拜謝少俠救命之恩!”
張遠坐了下來,伸手將對方扶起:“路見不平而已,不用客氣了。”
張遠并不喜歡多管閑事,更不是無緣無故大發善心的圣人。
只是先前那黑衣人的行為實在讓他看不過眼。
所以才斷然出手將其解決。
可假如對方的實力非常強大,又或者有四階真氣武者。
那張遠也會跟別人一樣明哲保身。
他拿出一包金創藥遞給這名叫做季浩然的書生:“一半外敷,一半內服,臉上的傷會好得快一些。”
“慚愧。”
季浩然用雙手接過,自嘲道:“百無一用是書生,讓恩公見笑了。”
張遠笑而不語。
像季浩然這樣的書生,他見過的寥寥無幾。
對方讓張遠想起了,對自己有授學之恩的陳老夫子。
這也是他出手相助的原因之一。
與此同時,張遠的心里面多少有些奇怪。
這季浩然一看就出身大戶人家。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帶著嬌妻幼女跟隨商隊遠行。
身邊也沒有護衛之類的隨從。
當真是無知者無畏!
商隊雖然收錢。
可面對兇悍的匪徒,指望商隊護衛為他出頭無疑是不現實的。
一個月才幾兩薪餉,為別人玩什么命啊!
“謝謝哥哥。”
依偎在季氏懷里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說了一句。
她的臉蛋上還掛著淚痕,剛才被嚇得不輕,現在眼眸里還留有余悸。
“沒事。”
張遠安慰道:“壞人已經被哥哥打跑了,你不用害怕了。”
他的聲音并不響亮。
但同在殿堂里的很多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大家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這人真厲害,居然把人都打跑了。”
福遠鏢行的一名年輕趟子手聞言,臉上浮現出欽佩之色。
他壓低聲音詢問旁邊的林振北:“爹,你能看出他是哪家門派的嗎?”
這名趟子手先前也想出手相助。
結果被林振北硬生生地給按了下去。
林振北瞥了自己的傻兒子一眼,暗暗嘆了口氣。
他輕聲回答道:“爹也不清楚。”
打跑?
剛才在殿堂里面,張遠就已經把一眾黑衣人給嚇跑了。
如果僅僅只是驅逐,張遠又何苦追出外面!
林振北走南闖北跑鏢,眼力比自身的實力要強多了。
他一眼就看出,張遠是殺了人回來的!
黑衣人有十來位,而張遠孤身一人,后者居然毫發無傷。
雖然林振北不知道剛才外面發生了什么。
可細思恐極啊!
只不過林振北的腦袋又沒有被驢踢,吃撐了才會揭露這一點。
所以對兒子的詢問含糊應付了事:“以后遇到事情別沖動,多看多思量。”
年輕趟子手怏怏地低下了腦袋。
又忍不住偷瞄了張遠一眼。
張遠看起來比他更年輕,卻比他強出一大截!
“平志。”
林振北又忽然又開口說道:“你抱點柴禾過去給這位少俠。”
年輕趟子手愣了愣,旋即明白過來。
趕緊抱起身邊的干柴,送過去給張遠。
張遠有些意外。
但他先前架起的柴火已經燒得差不多了,所以就沒有拒絕對方的善意:“謝謝。”
張遠沒有在意眼前神情有些窘迫的年輕趟子手,他的目光看向了林振北那邊。
林振北注意到了,沖著張遠含笑點了點頭。
張遠頷首回禮。
“恩公。”
正當張遠準備烤火的時候,季浩然用雙手呈上了一枚玉白色的無事牌,說道:“救命大恩,實在無可報答,這塊龍涎香玉是祖上所傳,還請恩公收下!”
龍涎香玉!
殿堂里頓時出現了小小的騷動,不少人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龍涎香是極為珍貴的香料,比同等重量的黃金還要貴重很多。
因此只有豪奢人家才用得起。
而龍涎香玉是龍涎香里的極品,屬于有市無價的天材地寶了。
季浩然手里的雖然是小小一塊。
可價值至少幾千兩!
關鍵是這樣的東西,有錢都很難買到,往往作為傳家之物被人收藏。
張遠以前沒有見過龍涎香玉。
不過他在某本書里見過相關的記載,自然知道其價值。
說實在的,這種頂級奢侈品對張遠沒什么用。
可見到季浩然報恩的態度如此堅定。
他略一思索,還是接了下來。
“嗯,伱我兩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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