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槍頭!
看到胸口位置的傷口,青袍男子的心里驀然產生了一絲明悟。
他貼身穿著一套金絲軟甲,能夠豁免玄兵之下的一應武器傷害,而且還可以削弱施加于自身的勁力,起到很好的防御作用。
然而洞穿青袍男子胸膛的,正是剛才他失去的玄兵長槍的槍頭!
金絲軟甲根本抵擋不住。
青袍男子的臉上泛起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他在想,假如自己不是顧頭不顧腚地逃命,而是同手下們一起,在樓船上跟張遠拼個你死我活。
那是不是還有一線生機?
一位武者如果喪失了戰斗的勇氣和意志,無異于落水的敗犬。
一支槍頭就可以輕松地奪走性命!
青袍男子呼出了最后一口氣,眼眸里的光芒瞬間黯淡。
生命氣息旋即泯滅。
噗通!
這位五階強者的尸體重重地墜入水里,激起無數的水花!
同一時刻,張遠收回了剛剛踢出的右腳。
剛才他看到對手逃跑,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伸出右腳挑起落在甲板上的槍頭。
然后一腳踢出。
這一腳凝聚了十六倍力量加持的自身勁力,以及張遠五階層次的真元威能。
說實話,這完全是他腦海里的靈光一閃。
并沒有任何把握能夠借此留下對手。
結果槍頭激射而去,不偏不倚正中青袍男子的后背,毫無凝滯地穿透了他的心臟。
這樣的結果,只能說是命數使然了!
可惜的是,這位大河幫的五階強者,并非張遠的真正目標。
他持刀在手,冰冷無情的目光掃向了還在樓船上的一眾大河幫武士。
先前張遠激發了尋蹤符,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
張遠可以百分百確定,白狼就在這艘隸屬于大河幫的樓船之上。
但對方修為高深又善于易容換貌,他也沒有把握能將其準確地找出來。
所以張遠決定用最簡單的辦法解決問題。
那就是雞犬不留!
而被張遠冷酷眼神掃視的大河幫幫眾,無不肝膽俱裂驚恐萬分。
哪怕隔著一定的距離,這些精銳之士也能感覺到來自張遠的煞氣和殺意。
強烈到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氣!
“跑啊!”
也不知道誰一聲吶喊,其余人頓時像是炸了窩的螞蟻般四散逃跑。
還有人高聲哭喊道:“朱長老死了!”
朱長老正是張遠剛剛擊殺的青袍男子,大河幫的首席長老,三位五階強者之一。
這艘樓船原本搭載了大河幫的主力精銳,后來大部上岸參與圍攻金沙城,朱長老帶人足負責留守,直到夏墟艦隊的出現。
他的陣亡,不但讓這艘大型戰艦群龍無首,也讓所有的幫眾徹底失去了跟張遠對抗的信心和勇氣。
有的向后飛退,有的慌不擇路地竄入下層船艙。
但更多的紛紛跳入水里。
他們很清楚自己完全不是張遠的對手,只希望張遠去追別人,那就有了一線生機。
只是這些大河幫精銳武士的想法很好也很正確。
然而張遠根本沒有放過一個的意思!
在水里,他更強更可怕!!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清掃了甲板之后,張遠躍身跳入旁邊的水里。
他沒有急于追殺潛水而遁的大河幫幫眾,而是先一刀斬斷了樓船的船舵,又在其底部切割出一個碩大的破洞。
失去了船舵,又被灌入大量的河水。
這艘戰艦立刻失去控制不再繼續航行,開始在原地打轉。
緊接著,張遠將在水下潛逃的大河幫武士一一斬殺。
激發了白龍鰍的威能,借助中級水性玄通能力的加持,他在水里的行動速度堪比詭魅,來回穿行縱橫馳騁,只要被鎖定的目標就沒有逃脫的可能。
在大夢澤水泊之地討生活,大河幫的成員水性都不弱。
其中不乏在水里能憋氣半炷香甚至一炷香的高手。
可是在開了掛的張遠面前,他們就像是被黑魚追殺的小雜魚,縱然逃出去了一段距離,照樣被追上殺死。
依靠強大的控水能力,張遠就像是擁有了聲吶一般,感知范圍之內就算是一條指甲大的小魚都別想隱藏。
一名武士已經潛出去幾百步遠,拉開了同樓船的距離。
冷不防一股暗流突然襲來,如同絞索般死死圈住他的脖頸。
硬是將他拖下了深水區域!
也有的武士游著游著,忽然間感覺腰腹一涼,身體驟然變得輕盈。
然后發現自己的下半身沒有了!
大股大股的鮮血自水下冒起,迅速染紅了河面,散布在失控的樓船周圍。
看著極為觸目驚心。
干掉了水里最后一名大河幫武士之后,張遠才從容不迫地重新靠近樓船。
又在其底部開了幾個大口子。
盡管這艘大型戰船設有水密艙,也經受不住這樣的破壞。
開始緩緩下沉。
張遠就守在樓船左右,將跳入水里的敵人悉數解決。
他都數不清自己干掉了究竟多少人,一百多將近兩百還是有的。
但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白狼的身影。
像白狼這樣的人物,縱然是擁有不死之身的天人,想來也不會被張遠輕易干掉。
所以張遠不免感到有些奇怪。
然而他的信心并沒有動搖。
直到樓船完全沒入水里,并且在深深的河床上沉底,張遠才潛入了船艙之內。
這艘戰艦的下層船艙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正常情況下,想跑的人在船只沉沒之前就應該全都跑出來,以免跟著陪葬。
但張遠隱隱有種感覺,那白狼就躲藏在某間艙室里。
五階強者就算是不通水性,借助一口真元內氣循環,照樣能在水里憋氣很長時間。
張遠懷疑對方覺察到了危險,并且產生了強烈的警惕。
所以選擇隱匿不出。
而張遠的控水能力和水下感知能力,在樓船船艙復雜的環境里,又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結果導致他前前后后搜索了將近半個時辰,都沒有任何的發現!
那白狼仿佛真的消失了一樣。
無奈之下,張遠只能悻悻然地離開船艙,返回到了水面之上。
然后乘坐自己的那條走舸遠去。
又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沉在水底的樓船忽然有了動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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