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很明顯，作為一名教授，斯內普教授是不會拿毒藥灌死你的”赫敏諷刺的說道：“另外你難道忘了嗎？費雷德和喬治也得參與這次禁閉，他們當時是第二波進來動手的。”
“作為高年級的學生，我想教授們對他們的懲罰只會更嚴重——帕瓦蒂可是拿著整整一疊紙條進來的，當時所有參與了列車混戰的人一個都別想逃過！”赫敏看上去人都有點木了，“我甚至看到珀西都收到了一張紙條！！”
“那倒也對”羅恩干巴巴的說道：“我記得當時有人給了珀西眼睛一拳，然后他也就打起來了——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我得說干得漂亮。”
“那是你的哥哥！羅恩！”赫敏瞪了羅恩一眼，“你不能這么說他！”
“好吧，好吧”羅恩咕噥了一聲，他求救性的看向了哈利，“說真的，哈利，能給我做一次占卜嗎？看看我能不能安全的從斯內普的手底下回來——如果有危險的話我就不去了！”
“抱歉，羅恩，我不認為一個已經知道結果的事情有什么好占卜的”哈利搖了搖頭干脆的說道：“斯內普教授確實不善于表達了一些，但他終究是一名教授，是不會謀害你的——你對他有點偏見。”
“哈！我對他有點偏見？”羅恩抬高了聲音，然后又突然降低了下來，“我不是對他有點偏見，我是從來沒覺得他好過！”
“恐怕整個霍格沃茨里也只有哈利你一個人會覺得斯內普僅僅只是不善于表達了”羅恩深深的嘆了口氣，“看看他平時是怎么對我的吧，哈，今天晚上他又會怎么折磨我呢？”
“是讓我不帶手套就去擠毛蟲的粘液？還是嘗一嘗他新熬出來的不知道效果的魔藥？”
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羅恩已經開始在腦海里設想起今天晚上自己都會遭遇什么樣的慘無人道的折磨了。
“呃，那我呢？”納威呆呆的看著哈利說道：“我能申請一下占卜嗎？說真的，我覺得費爾奇說不定會讓我去把馬桶吃了，用舌頭舔干凈什么的。”
“費爾奇也不會那么做的”哈利都有點繃不住了，這幫孩子腦袋里裝的都是些什么啊，“費爾奇是絕對不會做鄧布利多校長和麥格教授不允許的事情的，你別怕！”
“等等！”像是突然間清醒了似的，羅恩扭頭看向赫敏問道：“那么你呢？你的禁閉是在哪里？”
“也是費爾奇！”赫敏的聲音甚至帶上了一絲哭腔，“怎么辦？我還從來都沒有被關過禁閉呢！之前在麻瓜學校里時也從來都沒有老師懲罰過我！！我完蛋了！！”
哈利頓時了然了。
怪不得赫敏會慌張到這種程度，原來她從來都沒有受過懲罰的經歷，是個標準的好學生。
第一次嘛，總是難以言說的。
“原來是這樣啊”羅恩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隨即嘿嘿笑了起來，“還記得費爾奇總是威脅學生的那些話嗎？赫敏，我聽費雷德說，費爾奇在他的辦公室里收藏了好多副鐐銬和鞭子呢。”
“聽說他一直都想要把犯錯的學生吊起來用鞭子抽，說不定那些鐐銬上還沾著以前的學生的血。”
“閉嘴！你閉嘴！羅恩！！”赫敏尖叫了起來。
但羅恩可不會就此停下，他這會兒倒是一點兒都沒有剛才被斯內普嚇破膽的模樣了，反而不停的在腦袋里搜刮著恐怖的橋段恐嚇著赫敏。
“……誰知道費爾奇究竟會做些什么事情呢？你知道的，他一直都想狠狠的懲戒學生，這一次還有那么多的學生落到他的手上，唔，說不定他會偷偷給你們幾鞭子！”
嘭！！
羅恩，挨到了破壞的第一拳。
甚至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連續吃到了毀滅的第二拳，再然后就是抹殺的第三拳。
“都說了！閉嘴！！”
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揮出了三拳，赫敏甚至都顧不上害怕即將到來的初次禁閉了，而是怒氣沖沖的走出了男寢，只留下羅恩齜牙咧嘴的倒在床上。
“你說的太夸張了，羅恩”納威同情的看了羅恩一眼說道：“赫敏可是很聰明的，你說的那么夸張她是不會信的……其實只說最前面那句就行。”
“……梅林的膝蓋啊……我感覺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在床上扭動著，羅恩發出了痛苦的聲音。
無論再怎么不情愿再怎么膽怯，該來的禁閉總是會來的，只要還想留在霍格沃茨繼續上學，那么就沒有學生能逃脫犯錯后應有的懲罰。
“祝我好運，兄弟們”以一種即將赴死的氣勢，羅恩神色肅然的擁抱了一下哈利以及納威，然后就踏著大步前往地下室了。
“那么我們也要走了”吞了口口水，納威與赫敏對視了一眼后也離開了公休室。
呃，這種景象說實話還挺離譜的，因為整個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此刻差不多站滿了人，大家彼此嘻嘻哈哈的聊著天，然后一個接一個的鉆出公休室門口——都是去被關禁閉的。
除了個別在列車上沒擠進去又或者被事情給耽擱了的學生以外，整個格蘭芬多學院無人能夠幸免。
因此到最后反而更像是學生們魚貫而出去上一節跨年級的大課了。
哈利就這樣目送著自己的朋友們匯入人群中離開了公休室，然后也下樓向著海格的小屋走去。
不是錯覺，越是往下走哈利就越是發現事情好像不太對勁，因為其他的學生要么是去費爾奇那里領禁閉，要么是去斯普勞特教授那里領禁閉，又或者是斯內普那里，但唯獨沒有碰到人和自己是一路的。
這種猜想在抵達海格那里時成為了現實，哈利環顧左右，發現只有自己一名學生。
“嗨，海格，晚上好”哈利打了個招呼，“我的禁閉是在你這里沒錯吧？”
“哈利？你來了？天啊，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到這個時候了”海格正在他的菜地里忙碌著，聽到哈利的聲音后直起腰來揮了揮手，“是的，就是在我這里——我還是特地去跟鄧布利多教授請求后才把你要過來的呢。”
“要過來？”哈利重復了一句，“你有什么特別的事情需要我做嗎？”
“哈哈哈哈哈哈”海格發出了爽朗的笑聲，“當然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好像也不能這么說，嗯，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就是我帶你去對角巷里買東西的那次。”
“記得”哈利回想了一下，“對角巷怎么了？”
“馬人！哈利，我當時答應了你如果有機會的話會帶你去看一看馬人的占卜！你不會忘記了吧？”海格走出菜地后，一邊用力的跺著腳跺去鞋上沾著的泥，一邊大聲說道。
說實話，在聽到馬人這個詞時，哈利渾身的肌肉就本能的繃緊了，一只手已經按在了袍子下的戰錘柄上。
沒別的，就是緊張。
或者說任何一個牛頭人在聽到馬人——也可以說半人馬這個詞時，都會進入一種高度戒備的狀態。
這是有著很深的歷史原因在里面的。
牛頭人，用牛頭人語去讀的話則是舒哈魯，二者是同一個含義，只是解讀的語言不同而已。牛頭人是擁抱自然世界的高貴種族，已經褪去了游牧民族的本性，在先祖生活的土地上合眾為一，在哈利的親身感受中，牛頭人們注重精神信仰，敬畏自然，尊敬長者，熱愛和平而又富有榮譽感，崇拜著大地母親以及天空父親。
牛頭人大都天性平和，而牛頭人勇士則強大又可靠，但絕大多數牛頭人只會將武力沖突作為最后的手段來使用。
相比起獸人那種說干就干不服就干的生存態度來說，哈利眼中的牛頭人在開始做一件重大的事情前，反而會更愿意先進行謹慎而睿智的討論與反思。
只有在極少數的情況下，牛頭人才會出于對公正的渴求而在憤怒中拿起武器。
而在更多數的情況里，讓牛頭人憤怒的只會是三個字——半人馬。
莫高雷，對于牛頭人們來說，位于卡利姆多大陸中部的莫高雷是他們先祖的家園，長久以來，牛頭人們都在這片土地上安詳的生活著，和平，幸福，美好。
直到那些半人馬從馬珊希（即凄涼之地）沖入了莫高雷為止。
半人馬就好像瘟疫一樣蜂擁而至，兇惡，殘忍，野蠻，無情就是半人馬的代名詞，他們殘忍的殺害了自己的生父，又將凄涼之地化為了一片不毛之地，隨后就掀起了對牛頭人的戰爭，入侵，掠奪，殘殺。
雖然牛頭人們在大地母親的祝福下勇敢的戰斗著，但是他們依然無法打敗半人馬——因為這幫畜生實在是太他媽能生了。
簡直就像是蝗蟲一樣，牛頭人成長起一名合格戰士的時間甚至足夠半人馬長出一窩甚至幾窩新的半人馬來。
在長久的血戰以及慘烈的傷亡下，牛頭人們被迫離開了自己祖居的地方，帶著與半人馬的血海深仇，從此不得不流浪在無邊的平原之上——甚至已經到了族群滅絕的邊緣。
在這種危機時刻，正是不甘于自身的弱小而外出冒險的哈利帶來了陌生的綠皮勇士，也就是獸人——在獸人的幫助下，由凱恩所率領的血蹄部族才終于驅逐了半人馬，重新奪回了牛頭人的先祖圣地，莫高雷。
在千年的流浪后，牛頭人們終于擁有了一片屬于自己的土地，為此，所有的牛頭人就永遠的欠了獸人盟友的一份情。
而哈利……哈利最開始就是在血蹄部族的流浪過程中來到艾澤拉斯的。
他在這種近似于逃亡的流浪中成長，受到凱恩夫妻與貝恩哥哥的精心照顧，學習牛頭人的語言與文化，懵懂中踏上薩滿之道……
哈利永遠也無法忘記在最艱難的那段歲月里，整個部族是怎么樣在黑夜里被喊殺聲與咆哮所驚醒的，牛頭人戰士們所發出的戰吼，揮舞的圖騰柱，半人馬的狂笑與殘忍的殺戮。
噴涌而出的鮮血，有半人馬的，也有那些自己所熟知的朋友們的……鮮血與仇恨，憤怒與憎惡。
——還有弱小的自己只能躲起來的痛苦與愧疚，就在倒塌的帳篷掩蓋下，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平日里總是溫和的照顧著自己的牛牛們接連死去的慘狀……
將這種無能為力的痛苦與仇恨全部化作動力，哈利所親手殺死的第一個敵人就是一頭半人馬，他咆哮著將它擊倒，用彎刀割下它的頭顱高舉，任由敵人的鮮血將自己染紅。
哈利已經不記得自己究竟殺死過多少頭半人馬了，無論老小，他只知道當自己的視野里再也看不到那些令人憎惡的畜生后，凱恩老爹才在一片被稱為雷霆崖的風蝕平頂山上建立起了一個庇護所，成為了所有牛頭人部族的家。
“……哈利？哈利？？”
耳邊傳來了海格的聲音，當哈利回過神時，便發現海格正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
“你沒事吧？”
“……我沒事，海格”哈利深吸了一口氣，“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有些記憶……只要回想起來就會忍不住沉浸進去，哈。”
“喔，喔……沒事就好”海格訥訥的說道：“感覺你剛才突然變得有點嚇人——呃，我們先把錘子收回去好嗎？”
“你的那個小錘子在面對發怒的馬人時可幫不上什么忙，而且要是他們看到你手持武器的話說不定還會生氣的。”
聞言，哈利低下頭，便看到自己的手正握著戰錘。
呃，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掏出來的，而且握的挺緊。
“別在意，海格”哈利將戰錘插回了腰間后說道：“對了，我們剛才說到哪里了？”
“走神了嗎？唔，算了，總之你沒事就行”海格聳了聳肩說道：“我剛才在說我去和鄧布利多教授要你的禁閉時間時正好碰到斯內普教授了，他好像也是去要你的禁閉時間的。”
“哈，聽起來我還挺搶手的？”哈利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后呢？”
“然后鄧布利多教授就把你給了我”海格咯咯笑了起來，“你是沒有見到斯內普教授當時的那個樣子，天啊，我覺得我可能真的得罪到他了。”
“小心點，海格，最近不要亂吃亂喝什么東西”哈利也開了個玩笑，“你要知道斯內普教授可是魔藥大師，如果真的感覺自己哪里不舒服的話……記得快點跑去校醫院！龐弗雷夫人應該能救下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格發出了雷鳴般的笑聲。
“沒辦法，哈利，沒辦法”海格笑的都開始打嗝了，他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說道：“馬人們的祭祀可不是每天都有的活動，他們每年只會舉行兩次，一次是在年末，差不多就是萬圣節開始前的這段時間，還有一次則是在夏天剛開始的時候。”
“今天恰好是馬人們祭祀的日子，我覺得不能錯過，就跑去喊你過來了——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想被關禁閉才對。”
“在這種大事面前，斯內普教授就算再怎么生氣也沒有什么辦法”海格頗為得意的說道：“很顯然鄧布利多教授也覺得我要帶你去做的事情更重要。”
“確實，我對禁林的馬人們更感興趣”哈利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去看馬人占卜可算不上懲罰吧？聽上去更像是一種獎勵，嗯，我覺得學校里很多學生都特別想要這種獎勵。”
“噢，哈利，這可太掃興了”海格擺了擺手說道：“你不會真的想被費爾奇那個老飯桶盯著去擦馬桶吧？還是說你想去斯內普教授那里，嗯，我倒是覺得他不會讓你干什么重活……你會嗎？哈利。”
甚至會對斯內普都保持著教授的尊稱，哪怕海格是知道斯內普過去十分熱衷于給格蘭芬多扣分的——但是他唯獨對城堡管理員費爾奇沒有什么好臉色。
明明有著一具龐大的身體，模樣也非常的魁梧兇悍，不過海格這會兒看上去卻有點可憐巴巴的，他偏頭看著哈利。
“別說這種蠢話，海格”十分自然的砸了海格的大腿一拳，哈利一邊往小屋內走去一邊說道：“按照你的說法，馬人的祭祀是今年的最后一次了吧？錯過就得等到明年了——我們需要帶什么東西？他們收加隆嗎？”
“喔，收的，畢竟就算是馬人也會有想買的東西，一般來說他們會委托我去幫忙購買，我偶爾也會幫他們賣一些東西出去，你懂的，就是馬人部落的特產”重新快樂了起來，海格跟上了哈利的步伐，“比如說獸皮啊，草藥啊，還有些手工制品，一些巫師就喜歡收集這種東西。”
“不過你今天可不用錢，哈利”海格有點小得意的說道：“你可是我帶著進去的，我怎么也算他們的朋友，所以不用在意這種小事。”
“是嗎？我倒覺得你這可不像是要去見朋友的樣子”盯著海格在換了一雙鞋后開始往身上裝備武器，哈利不由得說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