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景招呼余龍入座,一邊燒水泡茶,一邊隨口問道:“這屆燕京國際音樂節籌備得如何了,還順利嗎?”
余龍嘆了口氣,說道:“古典音樂始終是小眾愛好,這次搞得這么隆重,我壓力還是挺大的。
你應該清楚,這事上升到官方,我這個負責人也就管管音樂上的事情,其余的都由領導做主。”
燕京國際音樂節,是官方牽頭舉辦的大型音樂節活動。
音樂節每年10月到11月舉辦,邀請的都是世界知名的音樂家、歌唱家和音樂團體,以交響樂和歌劇表演居多,屬于是比較傳統和高端的音樂節。
古典音樂在西方、尤其是歐洲有比較大的影響力,在東瀛也備受推崇。
官方這兩年,一直拿這一塊做文章。
不僅把廣播樂團改名為愛樂樂團,跟國際接軌,還頻繁邀請外國的古典音樂家來華國演出。
世界三大男高音,今年在華國開了多場演唱會,場場爆滿,掀起了一股風潮。
今年的燕京國際音樂節,既要慶祝燕京申奧成功,又要為華國加入WTO展現出開放包容的姿態,意義重大,所以官方非常重視。
不僅邀請了世界各國的頂級樂團和演奏家,還有各國政商界的重要人物。
索尼集團的總裁大賀典雄還要登臺,跟東瀛愛樂樂團一起演出。
這場演出11月7號才開始,票已經被預定完了。
在這種情況下,鄭景作為大陸出身的國際明星,寫出過多首純音樂作品的才子,也被官方安排了表演任務,而且是最為重要的閉幕式表演。
鄭景剛想說話,張一某便走了進來。
“不好意思啊二位,早上兒子一直哭,我多哄了一會兒,來晚了。”
張一某嘴上道歉,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鄭景開玩笑道:“那我們趕緊討論一下,快點結束工作,讓張導早點回去奶孩子。”
“奶孩子我辦不到,只能努力工作,多給兒子賺點奶粉錢。”
玩笑過后,鄭景說道:“昨天領導給我打了電話,說我們的歌劇,不要渲染戰爭情緒,最終還是要展現開放包容,呼喚愛與和平。
這個我不太擅長,就交給張導你來弄了。”
鄭景收到官方的任務后,就想著以華國和西方兩版“Victory”為基礎,串聯一出歌劇,進行表演,順帶宣傳一下電影破釜沉舟。
領導同意了這個創意,但是對歌劇做出了要求。
對于領導的要求,鄭景也沒意見,畢竟場合不同,該zz正確的時候,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聽到鄭景的話,張一某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好辦,開放包容就是多民族,請少數民族進行伴舞工作,再請國外的歌唱家來演唱;至于愛與和平,我們可以通過小孩子來展現……”
張一某精力充沛,而且在舞臺劇上,也有豐富的工作經驗,執導過“圖蘭朵”、“大紅燈籠高高掛”等舞臺劇,對于歌劇的創意,也是信手拈來。
在完成官方命題任務這方面,張一某絕對是沒話說的。
有他在,鄭景就準備打醬油,好好休息一周,接下來還要去宣傳電影“雙瞳”。
很快,張一某和余龍便將歌劇的大致框架商量好了。
整出歌劇,分為三個部分。
第一部分是壓迫與苦難,以悲傷哀婉的音樂為主,第二部分是斗爭與犧牲,以Victory的旋律為基礎,最后一部分,是和平與新生,以輕松歡快的歌曲為主。
鄭景全程就說了幾句話,最后張一某感嘆道:“果然還是鄭總厲害,每句話都說到點子上,跟你合作太舒服了。”
余龍也說道:“那是,有鄭總的創意打基礎,我們的工作輕松多了。”
鄭景:“……”
等張一某和余龍離開后,陳感嘆道:“果然人成功了之后,放個屁都是香的。
你到底說了啥?他們這樣吹捧你。”
鄭景笑了笑,說道:“開放包容、愛與和平?”
“那不是領導的要求嗎?”
“我不是領導?”
鄭景這句反問,陳無言以對。
鄭景哈哈大笑,回到辦公桌前,繼續看手上的資料。
杜薇很有才干,在她的領導下,這段時間公司各項業務發展都很快速。
尤其是幻建書盟,吸引了很多作者和讀者,已經成為最熱門的網文平臺。
之前百萬征文的冠軍《萌娃劍姬歷險記》,出版了4個多月,銷量突破了百萬冊,很受小朋友們的喜歡。
改編的漫畫也賣得很好,已經成了一個不錯的IP。
杜薇已經跟阿曼達商議好了,準備把和漫畫翻譯成多語言版本,賣到國外試試水。
了解公司情況后,鄭景很安心,摟著陳到央戲的教室去學習了。
接下來幾天,鄭景進入了休假狀態,歌劇籌備的事情,他只是偶爾露個面,配合演奏鋼琴。
整體的籌備工作,都交給了張一某。
10月10號上午,在興疆藝術劇院雜技團的排練廳內,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穿著練功夫,各自拿著一柄道具短劍比試著。
其中一人說道:“我可以連續挽5個劍花!”
另一人說道:“這算什么,我已經學會了腋下挽劍花!”
“我也會!看我表演。”
兩個小女孩比得不亦樂乎,完全沒有注意到,臺下有幾個大人站在一起,觀看著她們的比試。
雜技團團長瓦依提介紹道:“蔡院長,這兩個女娃娃,是我們雜技團從藝術學校招進來的新學員,才剛進來1個多月。
她們很有運動天賦,我一眼就相中了。
進入團里的表現也沒有讓我失望,各種雜技都學得很快,現在已經開始在雜技音樂劇——“你好阿凡提”里登臺演出了。”
蔡榮點了點頭,問道:“有她們出演阿凡提的劇照和視頻嗎?”
瓦依提回答道:“有的,我整理一下,等會兒拿給你。”
看著舞臺上,兩個小女孩輕輕躍起,互相出劍。
雖然身軀嬌小,但短劍在她們手中,卻異常和諧。
舞劍的姿勢瀟灑寫意,又帶著一些力量感。
蔡榮覺得不可思議,他問道:“她們的劍舞,是誰教的?”
瓦依提如實答道:“沒人教,我們雜技團,還是以雜技教學為主。
只是這兩個女娃娃,特別喜歡舞劍,沒事就自己偷著練,天賦又好,可以說是無師自通。”
蔡榮點了點頭,看著手里的資料,說道:“古麗那扎、迪麗熱芭,名字還挺押韻的。
不僅劍舞得好,長得也是特別漂亮,真是難得。
只是可惜了。”
瓦依提問道:“可惜什么?”
“可惜張一某導演,只需要一個女孩子舞劍。
這兩個人只能選出一個來。
對了,你們雜技團里,有會劍舞的男孩子嗎?”
在破釜沉舟的歌劇中,張一某設計了兩場劍舞。
一場是項羽和虞姬的劍舞,他們在悲壯的音樂中犧牲;
另一場是小男孩和小女孩舞劍,他們的舞劍是表演性質,是快樂的。
通過兩場劍舞的對比,來體現時代的變化,從而反思戰爭和歌頌和平。
張一某面試了一些學跳舞的孩子,雖然他們舞蹈跳得不錯,但舞劍卻不太行,達不到要求。
跳舞的孩子不行,張一某便想到了武術班和雜技團。
為了彰顯包容性,張一某優先找的,還是少數民族的雜技團。
興疆藝術劇院雜技團,是興疆藝術劇院下屬的正規單位,屬于是官方組織的雜技團,每年都會在興疆各地招收合適的孩子。
張一某通過官方,找到了興疆藝術劇院。
院長蔡榮自然是非常重視,第一時間便找到了雜技團的負責人瓦依提。
聽到蔡榮的問題,瓦依提回答道:“我們是雜技團,頂碗和吊鋼絲都可以,但舞劍卻不擅長。”
蔡榮搖了搖頭,說道:“這次是去燕京國際音樂節閉幕式上表演,跟鄭景和張一某合作,機會非常難得。
這不僅是我們劇院的榮譽,也可能會影響孩子的一生。
你不要動不動就不擅長,先挑兩個合適的人選報上去。
說不定張一某就看上了呢?”
“好的院長,我明白了,那熱芭和那扎,也一起報上去?”
“都報上去,我會打電話給張一某,重點推薦迪麗熱芭和古麗那扎,也算是幫一幫她們。
至于最后誰能夠上,就看她們自己的造化了。”
“就不能一起選上嗎?”瓦依提不甘心的問了一句。
對兩個女孩,他真是一樣的喜愛。
當初兩人家里都不太同意她們學雜技,瓦依提還親自上門拜訪,費了不少口舌,做了很多保證,才讓她們從跳舞轉到雜技。
蔡榮答道:“角色只有一個,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你別想太多,搞不好她們都選不上。”
瓦依提嘆了口氣,說道:“肯定能選上一個的。
我搞雜技二十多年,這兩個女娃娃,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
我之前還給市體操隊推薦過,但是那邊嫌棄她們年齡太大,打基礎太晚了。
我現在就怕一個選上了,另一個落差太大。”
看瓦依提過度自信的樣子,蔡榮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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