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高考后  第24章 抽象的父母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 重生高考后 | 喂哦   作者:喂哦  書名:重生高考后  更新時間:2025-01-04
 
牛芳芳住的地方很偏。

遲澳的人生第一輛車行駛三米后就拿去修了,他是打車來的。

告別了青春的白月光,收到輛車作為升學禮,牛芳芳讓他成為了男人。

今天,對于遲澳,是有革命性質的一天。

爽么?

苦辣酸甜一日品盡。

包爽的。

牛芳芳走時的那句話讓他難受了一下午,難以釋懷。

或許不止女人有第一次情結,男人也有。

也或許遲澳本身就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

總之,數個小時以來,他腦中再無一絲樂檸的影子。

全被牛芳芳占滿。

除了賓館里那些旖旎之外,更多的是…

她好像也不丑,也有乖乖的、惹人憐惜的樣子。

‘我的青春我買單…’

‘別怕,我去處理…’

‘遲澳,我也喜歡了你很多年…’

‘你兇我,你不尊重我…’

遲澳懺悔欲壓過了一切,他發現自己并不討厭牛芳芳,甚至莫名生出了感情。

他給牛芳芳打電話,對方不接。

在家哭了一晚上的牛芳芳也摘下了發套。

此時清湯寡面,分外清純。

可遲澳看著那雙腫得核桃似的眼圈,只感受到無比心疼。

“我錯了,對不起。

“我不該兇你,不該不送你回家。

“我想了很長時間,我問爸媽了,爸媽不同意…

“但我堅定、堅持的想跟你在一起。

“你在冰城上學不是么?我保證,保證每半個月都去找你一次。

“牛芳芳,我不做孬種,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牛芳芳赤腳穿著拖鞋,腳丫很小,拖鞋很大。

睡衣松垮,蓋過小腿肚子,本是純藍的,洗掉了色,有些發白。

她抽噎著說:“這里是爺爺家,爸媽在廣東賣衣服,爺爺去世后,平時沒人管我了。”

遲澳不知道她說這些干嘛,但也不插嘴,只靜靜聽著。

“你爸媽看不上我是對的,我沒什么教養,家里也不像你家那么有錢。

“但我不是壞女孩,你不能瞧不起我。

“遲澳,如果你說的這些你都能做到,我答應。”

“真的?”

進展有些順利,在樂檸身上吃癟三年的遲澳難以置信。

卻忽略了牛芳芳本身敢作敢為的性格。

“真的。”

“我能做到,一定。”

瞧,這就是青春里莫名其妙、天雷勾地火的感情。

成了,牛芳芳反而有些踟躕。

遲澳也沒談過朋友。

倆人不知道接下來該干嘛。

冷場半分鐘后。

牛芳芳小聲問:“你想上樓么?”

遲澳說太晚了,會不會不太好。

“傻啊你,我都說了家里就我自己。”

“那我想。”

“還想什么?”

遲澳撓頭,臉上發熱不敢說話。

牛芳芳撲哧一樂,夾他一眼說:“那先去買那個,不然不行。”

暖暖的夜里,少年少女的影子被路燈拉的老長。

悄悄話被微風送的很遠。

“你疼么?我可疼了。”

“什么意思?”

“你怎么傻乎乎的?我是說…哎呀,我腫的可不止眼睛。”

“啊?你摔了還是撞哪兒了?哪腫了?”

“遲澳!”

……

……

出租車上,夏桉收到了樂檸的短信。

就四個字:夏桉,晚安。

可夏桉不知道的是,發出這條短信之前,樂檸已經編輯過十幾個底板。

有“爸媽很喜歡你”,有“今晚不可以洗臉”,還有“會夢到我么”等等。

可每一個她都覺得不妥。

太冒進,太嬌弱,太矯情…

小女孩似的事,她可做不出來。

爸媽在外面的談話,她在洗漱時都聽到了。

周庭說:“臉皮厚了不起?我跟你說,我打算等檸檸大二時就跟我妹說送她去俄羅斯進修,處不處對象我不管,但前途的事不能耽誤。”

樂玉群說:“去俄羅斯?檸檸的分可以去川音,她去了么?想多了你。”

鏡子里的樂檸在偷笑:不去!

因為在她暢想的未來中,會有個男孩子騎自行車接她下班。

這就很好很好了。

回到房間,她拿出抽屜里的武俠小說。

夏桉的照片被當做書簽,插在最后一頁。

白馬嘯西風中的李文秀,是金庸筆下她最喜歡的女角色。

同樣,樂檸也認為她的命運,該由她自己抉擇。

「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不喜歡。」

……

……

夏桉在家樓下徘徊了十分鐘才敢上去。

這里的父母出國十六天。

原來的夏桉已經十六年沒見過他們了。

重生以來,這是夏桉最忐忑的一次。

“子欲養親不待”這種橋段,在他前生哪怕是電視或書里見到,也會草草掠過。

硬煽情,像沒東西可說了似的。

可當真映在自己身上時,那種酸楚著實不可為外人道也。

2006年7月17日,00:29。

夏桉害怕父母已經睡了,悄默聲地擰鑰匙。

屋里黑咕隆咚。

果然,爸媽玩了這么一大圈,又生平首次坐這么久的飛機,一定累壞了。

很奇怪,家里有人沒人,味道就是不同。

哪怕前些日子自己都在,唐琬也來住了幾天。

和眼下的氣場相比,也是不一樣的。

他回過身,輕輕地帶上門。

明天,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現。

給他們一個驚喜!

好好和爸媽來個大大大大的擁…

——咚!

什么聲音?!

——動次打次動次打次!

誰的手機在響?

——AV8D搖起來…

什么玩意?!

夏桉猛回頭。

綠的、紅的、粉的、紫的…

閃耀的小燈球被頭頂草帽,身穿花花綠綠夏威夷襯衫,戴著墨鏡的老父親托在手里。

而他身前,是同款妝造,只在腰間多了條稻草裙的母親。

倆人搖頭晃腦,生澀地扭著胯,緩緩走來。

夏桉受了大刺激,捂著心臟,靠著門漸漸滑落。

夏桉爸媽嚇了一跳。

夏康寧關了音質粗糙的手機,關了燈球,開打客廳的燈。

嘀咕道:“就說別整這出,瞧,給兒子嚇著了吧?”

魏曉芳摘下五元墨鏡,瞪了丈夫一眼。

“誰讓他這個點才回來,他要是在家,我就是想準備驚喜也沒功夫啊。”

說著,扶起被嚇夠嗆的大兒子。

露出得意的笑容,說道:“咋樣?兒砸,你看媽這身打扮時尚不?”

……

……

抽象,太抽象。

洗了個熱水澡,夏桉可算是把驚懼的心情撫平。

爸媽以前這樣么?

記憶太久遠,他快記不清了。

但老媽的確素來就是極開朗的人,老爸…

從剛剛扭捏的舞姿來看,顯然是被老媽逼迫的。

骨子里的父親姿態還在。

呼——

松了口氣,夏桉晾頭發的時候跟爸媽簡單聊了兩句。

大多時候是魏曉芳在說,夏康寧偶然被強迫附和。

夏桉只是笑嘻嘻的聽,然后就被推著回屋睡覺了。

不是他不想說,是不大敢,怕被看出與從前大不同的端倪。

回屋后不知怎地,夏桉失眠了,大半夜開始畫畫。

他不知道的是,父母看子女,一眼穿。

枕頭上,魏曉芳問丈夫:“兒子不一樣了,你發現沒?”

“高中畢業就意味著長大成人,長大了,總歸不一樣。”

“嘶,和你說也白說。我去看看兒子睡沒睡。”

走到客廳,小屋的門縫里透出燈光。

魏曉芳踮著腳尖挪過去,耳貼房門聽了聽,見有窸窸窣窣的畫畫聲后,噌地推開門。

大笑道:“讓我康康,你在畫誰?”

大屋里,夏康寧被她的大叫嚇一哆嗦,幽怨地翻翻白眼。

小屋里,畫筆掉在地上,夏桉再度按著心臟,也來了個大掉凳,驚恐且難以置信地看著麻麻。

畫板上,那顆已經陰干的小柚子旁,多了顆黃色的小檸檬。

兩個水果被盛放在一個素白瓷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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