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高考后  第115章 一發落,重千鈞(5K)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 重生高考后 | 喂哦   作者:喂哦  書名:重生高考后  更新時間:2025-03-19
 
當先趕到現場的不是警方,也不是林佳佳。

是河灣村最上頭那戶人家起夜的老人。

其實周安和唐冕搏斗的時候,這老頭就隱約聽見了動靜。

但年紀大了,腿腳不便,若非著實憋不住尿,他沒打算下炕。

6的大燈和發動機都沒關。

卻沒了人聲。

老爺子披著軍大衣,踉踉蹌蹌走過去后。

一聲“我滴個親娘欸”,差點摔排水溝里。

不過幾分鐘,狗吠雞鳴,左近好幾戶的人家都亮起了燈。

林佳佳和張天成趕下山時,現場已人頭攢動。

只一眼,他們當即轉身回了山上。

凌晨兩點半。

夏桉剛剛睡著不久,手機抽風一樣震了起來。

就連大洋彼岸的維納斯也不會這個點給他打電話。

迷迷糊糊看見來點人是林佳佳時,夏桉就知道出事了。

一瞬間,他連唐冕那王八蛋見色起意的可能性都想了想,偏沒想到唐冕被殺,或者說和人同歸于盡。

現場兩具尸體,林佳佳只說了這六個字。

夏桉不可能猜到另一個是周安。

他輕手輕腳離開寢室,走到樓梯拐角,很是興奮了一小下。

唐天行啊唐天行,多行不義你必自斃啊你。

這下好了,少了個手腕更黑的兒子輔助,你就等著被我挖坑埋了吧。

當初害了唐琬一家,現在咋樣,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絕后了吧?

想到這,他有點兒擔心唐琬的心態會不會亂。

他自認心胸狹隘,可唐小琬的性子溫婉如水,不管怎樣,那都是血親。

告訴林佳佳八成是唐冕是外面得罪的人多了,仇殺,見警察實話實說就行。

掛斷電話,夏桉睡不著了。

本想立即聯系張春敏,讓他實況轉播唐天行的反應。

但顧及時間太晚,便耐住了好奇,回床上盯著天板發呆。

暢想著加速倒唐的計劃。

結果,沒過一個多小時,張春敏先給他打了過來。

夏桉又蹦下地,走去走廊接起電話。

他笑道:“老張你沉不住氣啊。”

電話那頭的張春敏一愣,隨即低聲叫苦:“你都知道了?果真是你干的?”語氣十分急躁,似壓著憤慨。

夏桉也一愣。

什么叫我干的?

“你這叫什么話?往自己人身上潑臟水?”

張春敏:“我的祖宗,周…那個背尸體的咋就去殺那誰了?得,你們通天的手段我算見識了,大少爺,我可啥都不知道啊。”

話雖簡單,可夏桉瞬間從里面提煉了關鍵元素。

背尸體的。

周安!

夏桉剎那間背后冒了一層冷汗。

嘴里下意識說:“林佳佳剛告訴我的事情,別的,我都不知道。”

“好好好,咱們都不知道,我當時給的是現金,不說了不說了,我得照鏡子練練說辭。”

握著手機,夏桉呆呆坐在樓梯上出神。

越想,牙關咬得越緊。

直到最后,神色猙獰嚇人。

那…傻逼是個神經病吧!

二十萬…

周舟…

唐冕…

夏桉蹭地站起來,惶急地打著轉。

又走回寢室,從齊不揚桌面偷了根煙,點燃后回到走廊。

猛吸了一口,嗆得他一陣咳嗽。

重生回來,這是他的第一根煙。

喉嚨和肺里的火辣讓他冷靜不少。

他反復在腦子里推演可能的結果。

為了那二十萬報警鋪墊一手,這個操作是好是壞?

警方會不會順騰摸瓜查到這事兒?

他眼珠急轉。

會的,一定會的。

報警是對的。

警方肯定會查到那二十萬的去向。

那周安去殺唐冕,有沒有可能與他掛鉤?

如果會,那他太冤了。

如果不會,為什么不會?

周安倒是可以被定性成搶劫慣犯,可偏就去了三百多公里外,搶到唐冕的頭上?

警方勢必會通過林佳佳查到他…

到這一刻,夏桉已然清楚,自己被傳訊后,一個謊話都不能撒!

萬幸萬幸!

那晚報警說的被搶地距離提款銀行很遠,距離茶館也很遠。

一旦查到他和周安有喝茶這幕,就徹底說不清楚了。

走廊里,他調出唐琬的號碼,看了很久。

終是沒有撥出。

任何事,不要牽連她。

這時夏桉才猛然發現,自己對唐琬的心疼,似乎超過了好多好多人。

除非周安是黑戶,來無影去無蹤,否則警方一定會查到他的。

夏桉回寢室穿上了衣服,走到校外的網吧等著。

等到天亮,等到八點。

直到唐琬八點半接到了唐冕被殺的消息,警方依舊沒有聯系夏桉。

夏桉這時該且只該呆在學校,陪唐琬回東山屬于不打自招的愚蠢行為。

而且他也提醒了林佳佳,盡量在這當口與唐琬保持一些距離。

唐琬只自己,夏桉不放心。

想了想,他把電話打給蘇以,拜托她陪唐琬回去幾天。

換別的碎嘴子閨蜜,一定會問你是男朋友,你不陪?

蘇以什么都沒說,主動聯系了唐琬。

兩人開車回了省城。

張春敏告訴夏桉:“警方說那個歹徒是黑戶,目前查無此人。”

以及:“唐天行中風面癱,徹底說不出話,也動不了了。”

夏桉想了想說:“所有計劃暫緩。”

一個人坐在湖邊,夏桉沉吟許久。

他分析,不出意外,唐氏集團很可能會直接會被唐天行交回唐琬手里。

沈薇比唐琬晚了五個小時才得知唐冕被殺的消息。

趙雨玲告訴她的。

十一從唐琬的出租屋偷跑至今,沈薇一直躲在東山。

尋了個偏僻的出租屋,她打起零工,每天就像一個掃地機器人,有著固定的路線,工作完帶著一肚子垃圾,回到臟臟小小的日租房充電。

日復一日。

除了每周都要尋一個夜里去墓地惡心唐家。

是的,往唐冠的墓碑上貼兒子的照片,惡心唐家。

這是她能做出,想到,做到,最最嚴厲的報復。

她柔弱得甚至不像水,水好歹會被打散成水。

她像團非牛頓流體。

別人狠狠的一拳打來,她消化了力道,硬挺住。

看似堅強,實則回頭還是軟趴趴一坨,提不起來,站不住腳。

后來唐冕似乎發現了她的行為,開始在墓地周邊留人看守。

她廢了好大力氣,才爬山而行,繼續往唐冠臉上貼照片。

每每行動成功。

她就自個兒站那樂。

沈薇也時常在深夜嘲笑自己,明明被生活在身上插了好幾把刀。

可偏偏…就插在了咯吱窩。

有點疼,還有點想笑。

她知道,自己這輩子完了。

將永遠生活在充斥仇怨、臟亂差的那條走不出的死胡同里。

刷盤子每天五十塊錢。

日租房每天二十,吃喝水電折算下來差不多十五。

除了每周去墓地要費四塊錢車費,兩塊錢打印照片。

剩下的錢她都攢著。

沈薇還記得自己欠夏桉五百塊沒還。

這么下去,怕是要攢幾年。

沈薇沒工作過,但農村出身,她并不是很怕吃苦。

她長得好看,也能看出飯店的男服務員和老板都對自己有意思。

她不愿。

如果愿意,為什么不出去坐臺?

還了夏桉的錢,給小寶買塊墓地。

自己就沒什么念想了。

直到有天晚上,趙雨玲突然出現在她的出租屋樓下。

“驚訝?不請我上去坐坐?”

趙雨玲打扮得依舊時尚漂亮,戴著墨鏡。

見到她,沈薇本以為自己應當滿目仇恨,至少也該罵兩句。

可她只是抿著嘴在滿是油漬的套袖上蹭了蹭手,拿出鑰匙走進樓道。

“太小了,這里能住人?沈薇,你把自己活成蟑螂了。”

趙雨玲笑著調侃她,沈薇咬了咬牙。

放下為對方倒的熱水,才用帶著委屈的冰冷語氣說:“我從沒對你不好過,你干嘛那么對我?現在又來干什么?”

“嘖嘖嘖,”趙雨玲摘下眼鏡,翹著二郎腿看向沈薇。

“發脾氣都嬌滴滴的,我見猶憐,白小年死得不怨。”

沈薇咬著嘴唇不說話。

趙雨玲抽出細桿女士煙,點燃吐了一口:“白小年死了,你知道么?被割了不少器官,丟深山里被野狗吃光了。”

沈薇打了個哆嗦,搖頭:“他和我沒關系,和我說什么?”

趙雨玲嬌笑兩聲:“好歹他是小寶的親爹。”

沈薇忍不住了,上前拽著趙雨玲的胳膊,“你走吧,我再不想見你,你別來找我了,我現在沒有錢值得你騙。”

趙雨玲掙脫開,整理一番衣領,淡淡笑著從包里拿出五迭現金。

“當初騙你的,我可以一點點還給你。瞅瞅你現在過的日子,還有,唐冕那傻逼到處派人堵你呢。”

看著錢,沈薇不為所動,也不說話。

趙雨玲吸著煙,問:“你不想報仇么?”

沈薇依舊不說話。

趙雨玲淡淡道:“當初我設計讓白小年把你睡了,說實話,你那時比我舒服,后來唐冕怎么找人弄我的,你眼睜睜也看到了,”

“我住了兩個月的院,當初從下面一次性檢測出六個男人的樣本,你能想象到我爸看我的眼神么?

“唐冕太陰了,硬生生把我抬到我親爹的醫院,老趙最近做人很難的。”

還有,我到現在上衛生間都疼,也許是心里因素吧,但終歸你也算出了一口氣,不是么?”

說著,趙雨玲挪了挪屁股,自嘲一笑。

沈薇忍著惡心和恐懼,還是不吱聲。

唐冕,那是個魔鬼一樣的男人。

趙雨玲把煙頭丟在面前的水杯里。

煙灰緩緩沉落,接著是褐黃的焦油。

她繼續道:“所以呢,我覺得我們之間現在只差了一些錢,這你知道的,老趙不貪污,我零錢也不多,否則當初也不會在你身上往下剮。”

沈薇開了口:“你到底想說什么!”

趙雨玲撐著沙發,側身仰視顫抖的沈薇。

“我恨他,但與我相比,你應該更恨他。沈薇,他害死了你親兒子,還有那個拿你當菩薩供著的唐冠。

“說實話,我都很難想象唐家的二兒子會心甘情愿頂著綠帽子,寧可養著別人的兒子,也要繼續捧著你。

“你心不痛么?你不想報仇么?”

沈薇哭了。

是,她心痛極了。

唐冠對她的好,趙雨玲只能形容出兩分。

只是作為女人,自己背叛了那段感情,是以她總是主觀地逃避回想唐冠。

只將兒子作為仇恨的依托…

她恨唐冕!

如果不是唐冕多管閑事。

唐冠會繼續對她好,對小寶好。

這個家不會散的…

淚水滴落毛胚地面,濺落一圈灰塵。

趙雨玲勾勾嘴角笑道:“想報仇么?”

沈薇哽咽著說:“唐冕身邊好多保鏢。”

趙雨玲嫵媚地笑了笑,沖她招招手。

沈薇下意識走過去,趙雨玲一把將她拉得蹲下。

隨即又點起一支煙,吐了沈薇滿臉。

彎下腰,貼著她的耳邊說:

“別忘了,唐冕還有兩個私生子呢。”

唐冕的正妻在法國生活,兩人無所出,女方也在法國生活工作。

他的兩個私生子親娘都在。

所以這兩家,都不可能在東山定居。

唐冠葬禮時,來見過一次老爺子。

后來一家回了松江省冰城,一家回了濟南。

倆娃的娘親,俱是當地知名的闊太太。

在趙雨玲的巧妙運作下,喬裝扮丑的沈薇,順利去了濟南那家做了保姆。

闊太太的愛好有三,spa、健身、養。

投其所好,工作的第四天,沈薇買菜途中,帶了一盆漂亮的盆栽回來。

風鈴似的檸黃朵,立時引起太太的喜愛。

太太問這是什么?

“我們鄉下叫狗核桃,曬太陽就能活。”

太太還不釋手,擺在客廳正中的陽臺上。

住在唐冕這個家里的兒子五歲半,還沒上小學,正式人嫌狗棄的年紀,時常在別墅里跑跑跳跳,不是弄碎那個,就是踢翻這個。

還經常跑去纏著沈薇求抱抱。

沈薇好脾氣,從不訓斥。

太太很喜歡沈薇的性子,夸她底子好,手也不像干活的,還把自己用了一半的化妝品送給她。

一連半月,沈薇沒有行動,趙雨玲生氣了。

說再拖下去,一旦冰城那邊安排的人先動手,她就沒機會了。

沈薇其實是不敢的。

夜里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起連日來自己哄著伺候著的那個小家伙…她把臉埋在枕頭里,無聲的哭了好幾晚。

時間到了昨天晚上。

沈薇聽見太太日常給丈夫打電話,以往只是沒兩句就掛斷,這次卻聽見她說:“真的?那太好了!親愛的,我想你,兒子也想你!”

放下電話,太太過來興奮地告訴沈薇,自己丈夫今晚會去談妥一個大買賣,過陣子有可能去國外定居,甚至邀請沈薇同去。

沈薇知道,唐氏集團有可能要上市成功了。

太太給了她三百塊錢,讓她明天買些鮮蝦,包餃子。

夜里趙雨玲再次催促。

沈薇決定翌日行動。

下午兩點,唐小虎趴在客廳的桌子上,乖乖巧巧地看沈薇包餃子。

時不時用手指沾點面粉,在桌面寫字。

沈薇好笑地問他在寫什么。

“沈媽媽。”唐小虎一笑會露出兩顆小虎牙。

沈薇愕然怔住。

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低落調餡的瓷盆里,濺起點點白煙,打濕了被剁碎的瓣。

唐小虎爬過來,抻著小手幫他擦眼淚。

沈薇緊緊咬著嘴唇。

小寶永遠也沒機會給我擦眼淚了。

小寶永遠也吃不到我包的餃子…

燃氣灶上的水開了,第一鍋餃子好了。

唐小虎興奮地咽著口水問:“餓了餓了,能吃了么?”

沈薇紅著眼圈含笑點頭,“能,我這就盛出來。”

半盤餃子撈出來,電話響了。

太太在院里做瑜伽,沈薇走過去接聽。

“吳小姐?唐董事長讓我告訴你,請你馬上來東…”

聽著有些熟悉的聲音,沈薇說:“您稍等,我去叫太太過來接…”

她的話也沒說完,電話里的聲音立時道:“沈薇?”

沈薇愣住了。

這才聽出來對面是跟小姑子唐琬關系很親密的張春敏。

她這一愣神,張春敏更加確信:“沈薇!你說話,你怎么在…你!”

嘟嘟——

沈薇倉惶掛斷。

一時不知該怎么辦。

電話又響起來。

沈薇驚慌失措地看看外面沖著太陽搔首弄姿的唐冕外室。

又看看坐在桌前蕩腿兒的唐小虎。

最后看了看灶臺上的餃子。

咬牙抬起電話,直接掛斷。

兩分鐘沒動靜,沈薇才重新去撈餃子。

一盤裝滿,腳步凝重地走到桌前,放下。

電話又響了。

唐小虎饞嘴,急急拿起筷子,不算熟練地夾起一個。

放到嘴邊,被燙到。

電話還在響。

沈薇蹙眉看了看對著餃子吹氣的小孩兒。

可以了,木已成舟。

攤牌又能怎樣?

她跑過去接起電話。

“張叔…”

同時,手機震動:唐冕已死,你快行動!

“沈薇,我不管你打算干什么,最好先別干。”

手中聽筒里傳出的不是張春敏的聲音。

很年輕,更加熟悉。

是…夏桉?

“唐冕昨晚死了,唐天行中風癱瘓,冰城那個小的是今天中午被下毒沒的,現在處理唐家事務的是唐琬。

“沈薇,果子腐爛一地的時候,新的種子也在發芽。

“唐琬讓我告訴你…

“離開那里。”

訥訥望去,唐小虎正嘶嘶哈哈把餃子放在嘴里。

沈薇丟下聽筒,飛快跑過去。

一巴掌排掉了小男孩手里的筷子。

做完瑜伽的太太剛好走進來看見這一幕,冷著臉,走來給了沈薇一個耳光,重逾千鈞。

飄舞的發絲擋住蒼白的臉蛋兒,沈薇看向窗外。

大明湖波光粼粼,有人泛舟,有人歡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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