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袁術  二百八十九 袁樹感到后悔

類別: 歷史 | 秦漢三國 | 我不是袁術 | 御炎   作者:御炎  書名:我不是袁術  更新時間:2025-03-22
 
在一陣讓人感到尷尬不已的沉默之后,袁逢按耐住了心中的不滿,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

“張公所言甚是,只是陛下剛剛登基不久,對于國家大事了解的還不多,且身體不好,咳疾一直未痊愈,我安排了不少名醫為陛下診治,期待陛下盡快康復,只要陛下康復,自然可以與我等共商國事,但是眼下還是讓陛下好好休息吧!”

其實到這里,袁逢已經算是給了張儉一個說得過去的回答,就那么順利的把這件事情揭過去,倒也無傷大雅。

可問題在于張儉好像并不認為袁逢給出的這個回答足夠解釋這件事情,于是他繼續向著袁逢發問。

“若當真如此,的確是好的,不過天子已經三十多歲了,雖然之前不曾經歷過國家政務,到底也是成人,至少也能明辨是非,袁司空忠君體國,鏟除叛逆,剿滅國賊,再續漢統,當為天下表率,更應該敬重天子,事事以天子為先,難道不是嗎?”

張儉這番話說完,臉色不太好看的人就更多了。

坐在張儉身后的劉表左看看右看看,發現不少人的表情都不好看,還有一些和袁氏走得很近的官員用一種看敵人的眼神看著張儉,這讓他覺得情況有點不對。

劉表是個心思活絡的人,他稍稍思考一番,覺得張儉有點過分了,便悄悄伸手拽了拽張儉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了。

張儉低下頭瞧了瞧自己的衣袖,也沒回頭,知道是身后的劉表,但他沒有在意,他依然盯著袁逢,好像非要袁逢給他一個合適的解答一樣。

袁逢強行忍耐住了自己的情緒。

他覺得自己半輩子的修養都用在了這件事情上,要是沒有這半輩子的修養,他都擔心自己會立刻跳起來,把手里的竹簡往張儉的臉上砸。

他娘的為了救你,整個袁氏承擔了多大的風險?

結果你跳反?!

你要跟我對著干?!

袁逢沒有把憤怒表現得太明確,強忍著跳起來手撕張儉的沖動,只是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絲絲笑意。

“張公所言甚是,袁某受教了,之后袁某會更加關注天子的身體,令人好好照顧,待天子康復,袁某必然會敬重天子,忠君體國,事事以天子為先。”

不咸不淡的這么一句話,算是袁逢給張儉最后的回答。

似乎張儉也察覺到了一些異樣的氣氛,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追究下去。

之后,關于新軍組建的事情自然還是被安排下去了,大司農和尚書臺會攜手并進,一起幫助袁樹把這支軍隊給建立起來,提供糧餉、后勤物資。

當然,不需要劉悝的認同。

這場簡短的會議結束之后,在離開尚書臺的時候,不少袁氏集團的官員在經過張儉身邊的時候都用很不滿的眼神看著他,有的官員為了表達對張儉的不滿,甚至還故意在他的面前甩袖子。

他們完全不在乎張儉黨人領袖的身份,這個身份在黨錮之禍期間好用,但是在這個宦官已經被袁氏用暴力消滅之后的時期,黨人這個集團在袁氏集團看來都是被他們挽救的廢物,哪里還有那么崇高的地位?

無非是給點面子罷了。

可張儉居然給臉不要臉,那就怪不得袁氏集團的官員們用惡劣的態度對待張儉了。

張儉似乎對這一切熟視無睹,仿佛沒有看到一樣,依舊大搖大擺的走在路上,直到劉表追了上來,與他并肩走在一起。

劉表顯然是看得出來張儉這番行動給他帶去的一些隱患,于是好心的提醒張儉。

“張公啊,方才在會議上,您為什么要說那些話呢?您難道看不出來當下這朝廷里說話算數的人是誰嗎?當今天子的皇位是怎么得來的,您難道不知道嗎?”

張儉轉過頭打量了一下劉表。

“景升啊,這話可不像是該出自你之口,你可是漢室宗親,天子大權旁落,怎么你看上去一點都不擔心?作為漢室宗親,難道愿意眼睜睜看著天子大權旁落而袁氏專權嗎?”

劉表聞言滿臉苦笑。

“張公啊,有些事情咱們不要說的太明白,心里清楚就行了,為什么一定要宣之于口呢?當今天下,是漢室宗親如何?不是漢室宗親又如何?比起這個,我更擔心的是您的處境啊!”

“我的處境?我的處境怎么了?”

張儉滿臉不在意的笑道:“我沒有覺得我的處境有什么不好而且就算要說處境問題,該感到憂慮的也不是我,而是袁氏父子,他們要不是為自己的處境感到憂慮,又為什么要如此著急的組建一支新軍呢?景升,你也知道,雒陽兵權幾乎已經在他們手里,那他們為什么還要另外組建一支新軍呢?”

劉表沉吟片刻,又嘆了口氣。

“張公,您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您為什么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質問袁司空呢?這種事情哪怕您真的覺得不妥,私下里詢問袁司空也可以!

為什么一定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問出來呢?您如果私下里詢問,就算有什么問題,也還有挽回的余地,可您在大庭廣眾之下那么直接的詢問,您可知道有多少人會對您產生不滿?

更重要的是,袁司空會如何看待這件事情?袁子嘉又會如何看待這件事情?你這可算是直接得罪了他們兩人!父子兩人都被您得罪了,這還了得?”

張儉一聽,頓時滿臉的不在意。

“對我不滿的人多了去了,我得罪的也不知凡幾,而我依然活到現在,至于那些人,現在又有幾個還活著?曹節滿天下的追我,要殺了我,他殺成了嗎?”

“可這就是問題所在呀!”

劉表頓時滿臉無奈的說道:“張公,您應該不會忘了當初曹節滿天下追殺您的時候,是誰向您伸出了援手吧?是袁氏啊!是袁司空啊!是袁子嘉啊!

若不是袁司空派人把您從青州護送到了關中,若不是袁司空也派人把我護送到了關中,如今你我二人還能站在這里說話嗎?你我還有這重返雒陽的機會嗎?

這都多少年了,咱們一直都在袁氏的庇護之下才得以生存,眼下連宦官都是由袁氏鏟除的,這份恩情不可謂不深重,您是不是應該三思而后行呢?”

張儉聞言,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劉表,看著他的眼神多了一絲不滿。

“景升,此話不妥,救命之恩是私事,朝廷權柄是公事,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袁司空救命之恩,我當然感懷在心,我一定會報答袁司空。

可這是私事而不是公事,這件事情與他架空天子不能混為一談,于私,袁氏父子對我有恩,我會在私下里報答他們,于公,他們的做法有違臣子之道,我要指出來。”

聽到張儉這么說,劉表頓時愣住。

好一會兒,劉表才反應了過來,臉上布滿了難言的神色。

“張公能夠把私事和國事分開我確實是欽佩,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國家大事不容徇私,天子始終是天子,臣子始終是臣子,君為臣綱,此乃正理,不可動搖!景升不要再說!”

劉表話沒說完就被張儉給打斷了,然后一通大道理輸出,把劉表給噎得無話可說。

劉表說不過張儉,無奈之下只能閉上了嘴,不再去勸說什么,但他始終覺得心里不安,總覺得張儉這一番操作是要鬧出事情來的。

這種行為要是往好了說,叫公私分明,往壞了說,那可就是忘恩負義啊!

這老張,怎么如此的不通情理呢?

巧合的是,劉表如此看待,袁樹的看法也和劉表差不多。

他也覺得張儉是在搞事情針對袁氏,并且十分生氣。

袁逢在結束會議之后就把袁樹喊到身邊與他商議,把張儉在會議上公開質疑自己的事情告訴了袁樹。

袁樹對此并不感到驚訝,不過他依然很生氣,感到一陣難言的憤怒。

“有人反對袁氏秉政,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這些黨人如果沒有反對,那才是最奇怪的事情,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最先反對的人居然是張儉!他在我的良莊里吃了四年的白飯,四年啊!

那些糧食我哪怕拿去喂馬都能喂出一匹膘肥體壯的戰馬,結果卻讓他給吃掉了,讓他吃飽了,長胖了,調過頭來和咱們作對!我當時為什么要救他呢?直接把他甩出去,讓宦官把他殺了,也省得他現在和咱們作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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