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聯系上姓潘的？”和全興龍頭袁頌皺著眉頭看向手下。
“沒有。”
“他媽的，兩天了！”袁頌一巴掌狠狠拍在桌面上，“豬鼻通幾個失蹤了，姓潘的也沒了消息，難道都他媽的死在海上了？”
“海上什么事情都可能發生。”洪海濤一臉凝重地說道：“我找人問過水警那邊，他們這兩天并未抓人，海上也沒有風暴，肯定是碰到其他意外了，頌哥，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再發一批貨回來，倉庫里的貨馬上就要見底了，補不上貨，客戶那邊搞不好就要丟了。”
“他媽的。”袁頌罵了句，“給吉明打電話，趕緊再備一批貨，這次讓兄弟們帶上家伙，我就不信還會出事。”
“東叔，我來看你了。”王耀堂蹬蹬上樓，人未到，聲先至。
“幺雞。”林叔摸了張牌，啪的打出去，抬頭看到王耀堂上來笑著說道：“阿耀，來看人就空手來啊。”
王耀堂干笑兩聲，“怎么能說沒有禮物呢，為社團賺錢就是最好的禮物啊。”
“說的好聽，還不是沒把我這把老骨頭放在心里，四筒。”剔骨東頭都沒抬打出一張牌。
“怎么會，誰不知道我最尊重東叔了，這不是在物色禮物嗎。”王耀堂笑呵呵地走過去。
“哦，物色什么禮物啊。”四爺笑著問道。
王耀堂目光快速在屋內掃了一眼，目光落到旁邊的茶壺上，“知道東叔喜歡喝茶，我正讓人物色一套古董茶具。”
“好，你說的，我等著。”東叔哈哈一笑，“能從這小子手里摳點東西不容易。”
“不能這么說，誰不知道小財神出手最是大方。”林叔笑瞇瞇地看過去，“阿耀，我有沒有份啊。”
王耀堂呲牙一笑，“有份，幾位叔伯這么照顧我，當然有份。”
幾人頓時大笑起來。
“來問出油的事？”剔骨東問道。
“不要急，咱們新入行，渠道要一點點打通。”林叔笑著說道：“想要出貨給疍家人，要先聯系他們頭家，出貨也是給他們，那些食肆也是一樣，等渠道都打通就簡單了。”
“嗯，我知道。”王耀堂點點頭，“東叔，有點事情問問你老人家。”
“乜事嘢？”
王耀堂看了幾位叔伯一眼，“北邊人讓我幫忙買點東西。”
“啪”四爺手抖了下，面前的牌被打翻了好幾張，“你瘋了！”
“走私全當看不見，一年幾千萬的利潤，總不可能一點代價都不付出吧。”王耀堂淡淡說道。
剔骨東將牌默默扣下推了出去，沉默著沒說話，其他幾人也眉頭緊皺，互相之間目光交匯，臉色都很難看。
“阿耀，你知道不知道，即便是港府知道我們走粉，并且抓到了，也不會大動干戈，還是會跟我們講法律，但朝著北邊走私違禁品……”剔骨東瞇著眼看著王耀堂，“你知道皇家警察政治部嗎？”
“當然知道，名義上歸警務處指揮，但在人事、財務、后勤等都是獨立運營，接受軍情五局的領導，是他們設立在港島的特務組織嘛。”王耀堂笑呵呵地說道：“成員都是從小接受精英教育的華人中篩選出來的，在英國接受高等教育，完全認同英國理念，一切以英國利益為先的漢奸。”
“他們的情報網遍布各行各業，只要懷疑就夠了，從來不跟你講證據講法律的。”剔骨東沉聲說道：“不是我們這些社團不想愛國，愛國也要講資格的，和勝義不是霍家，事情一旦泄露，咱們扛不住的。”
“所以我沒有貿然去做什么，這不是來找各位叔伯，你們吃的鹽比我吃的米都多，一定有辦法的了。”王耀堂笑著攤攤手。
狗屁的政治部。
明年就要開始談判，聯合聲明一發，政治部立刻進入解散流程。
當然，這話王耀堂現在沒辦法說，而且該小心還是要小心。
“衰仔，這時候你想到我們了！”丁叔黑著臉說道。
“分錢的時候不見你說話，現在喊這么大聲。”王耀堂斜眼看過去。
“你！”快刀丁杰臉色難看。
“好了。”剔骨東抓起一張牌敲了敲。
“一定要做？”剔骨東盯著王耀堂。
王耀堂拉了一把椅子過來一屁股坐下，“北邊對香港問題態度強硬，英資在撤退的事情你們應該知道，不交個投名狀，就不怕15年后北邊找社團算賬啊。”
“大不了過些年出國。”丁叔哼了聲，“泰國、加拿大、澳大利亞哪里不行，他們管得到嗎。”
王耀堂呵呵一笑，也不說話。
“老丁，收聲啊。”剔骨東瞪了一眼。“東叔，別緊張，又不是讓咱們搞核彈。”王耀堂呵呵笑了起來，“遠洋漁船上用的超低溫冷凍設備，北邊也是試探一下咱們的態度而已。”
“我們就是個小社團而已，高科技機密輪不到咱們的。”
“你確定就是冷凍設備？”剔骨東眨眨眼。
王耀堂張開雙手拍了下，臉上表情有些無語，很多東西跟他們就說不明白。
“你這是什么表情。”剔骨東臉色一黑，感受到了很大的侮辱。
“我很想從歷史、體制、經濟等幾個方面把這里面的東西解釋清楚，但沒有幾個小時不可能。”
剔骨東黑著臉低聲罵了幾句，不過心里倒是大大松了一口氣，他是真不懂，只知道堂堂霍家都在港府的逼迫下損失慘重。
“你想怎么做？”
“機器日本三菱能生產，我記得是三十多萬美元，泰國人、李家坡、馬來人，隨便什么遠洋漁業公司訂購一套，只是很不幸，在運輸過程中遭遇海盜，船只和設備失蹤了。”
“咱們與海盜可沒有往來。”
“我知道。”
“社團只需要找到人幫忙訂購設備就可以？”
“是的。”
“海盜方面如果泄露了消息怎么辦？”
“不可能。”王耀堂說的斬釘截鐵。
剔骨東瞇著眼，再次上下打量王耀堂，話最終沒有問出口，“行，不過不能急。”
“我就知道。”王耀堂哈哈一笑，“百年和勝義，底蘊深厚。”
“你個撲街仔。”剔骨東煩躁地揮揮手，“趕緊從我眼前消失。”
“呵呵，社團在歐洲有沒有堂口啊。”王耀堂笑著蒼蠅搓手。
“又做乜嘢？”剔骨東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很是煩躁地問道。
“做生意啊，這次不犯法。”王耀堂笑著說道：“采購香煙、紅酒。”
剔骨東這才松了口氣，“堂口沒有，但在荷蘭和意呆利有認識的社團，采購香煙紅酒？你是想走私吧？”
王耀堂沒說是不是走私，“介紹我認識下。”
“沒那么容易的，咱們的力量延伸不過去，走私首先要防止對方黑吃黑啊。”
“嗯嗯，我知道。”
“行吧，你能開拓賺錢的路子，社團沒道理不支持，回頭我聯系好了告訴你。”
“那就全靠東叔了。”王耀堂笑著起身，“這次真沒事了，我走了。”
剔骨東揮揮手，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直到樓下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丁叔才黑著臉問道：“東哥，你還真想幫他買設備啊，出了事咱們全都要完蛋。”
“你也一把年紀了，動動腦子好不好。”剔骨東狠狠瞪過去，“出國？沒了社團庇護，你一把老骨頭出去就被人拆了。”
“為什么要自己買，阿耀已經說了是三菱的民用設備，他們肯定是要經常出貨的，阿耀要的是出貨信息，那就找人盯著點，到時候把信息給他就好了，死腦筋！”
“對啊！”林叔拍了下巴掌，“我怎么沒想到。”
四爺呵呵笑道：“你什么都想到，那你就不用做二路元帥了。”
一句話，氣氛一下就輕松起來，丁叔也沒了擔心。
“好了，今天不打了。”剔骨東起身。
“回去了。”四爺起身說道。
人都走了，剔骨東一個人坐在三樓，相比起什么冷凍設備，他更擔心王耀堂想走私紅酒、香煙的事。
他又不是不知道走私很賺錢，可事情那有這么簡單。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