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骨氣酒樓。
六輛豐田海獅停在酒樓門口,頓時驚的門口條冧馬仔全都跳起來,手忙腳亂地去抓家伙,一個個神色警惕地看著從車上跳下來的黑衣戰隊。
阿積最后一個小車,看也不看條冧馬仔,自顧自高聲喊道:“列隊!”
樓上大鼻登一行條冧的話事人也被樓下的動靜驚動,他們也想看看財神耀要做什么,但也一個個走到窗口看起了熱鬧。
只見54人快速在街道上列成9x6隊列,一個個站的標桿溜直,目不斜視。
“一組二組,左右兩側路口布防,三組四組嚴查過往行人,五組六組酒樓門口布防,執行命令。”
“是!”一聲令下,6組人呼啦啦散開。
“叼他老母,好囂張,給我們下馬威嗎!”黑無常皺著眉頭罵道。
陳慧敏眉頭挑了挑,目光朝著兩側看去,理論上一群古惑仔而已,根本沒有執法權,憑什么檢查路人。
但實際上,一個個態度很好,比面對警察的時候還好,乖乖拿出身份證并且打開包讓人看,而且大部分在檢查之后都聽話轉身離開這條街。
“這家伙不會是怕講數之后再有人出門被槍擊吧?”陳慧敏表情古怪地說道。
一句話,讓二樓眾人一下都沉默了。
如果說一開始還有人覺得金牙成、摩頂平是因為與財神耀講數之后煞氣纏身才死的,那么現在……
阿積帶9個人,殺穿佛爺華喜100多人布置的包圍圈,還反殺6人重傷20多人,妥妥的破軍星。
隨后阿杰帶人上門連殺華喜在內26人,槍槍致命,說他不是七殺星轉世都沒人信。
七殺破軍就位,誰還敢說王耀堂不是貪狼?!
遇貪狼星而煞氣纏身,合情合理!
忽然就很擔心自己的安危是怎么回事?
“好了,說到底還是看你們命夠不夠硬。”大鼻登哼了一聲轉身走回去。
二戰都挺過來了,港島這小池塘可要不了他的命!
重新坐下,大鼻登一直低著頭,周圍幾人話語聲越來越小,都看了過去。
“唉,當年咱們條冧的人列隊也是這樣整齊的,什么和合圖、什么同字頭、東字頭,全部掃平……”說著,大鼻登又嘆了一口氣。
講數?
呵……
回不去嘍。
明知道,明知道的東西多了。
一時間,屋內眾人都沒了說話的心情。
門外再次響起發動機的聲音,車門打開,王耀堂、剔骨東從車上邁步下來。
“阿公,耀哥。”阿積上前一步。
“這么快就出院,身體好了嗎?”剔骨東笑著問道。
“謝謝阿公關心,沒事了。”
“年輕人身體好。”
幾人邁步上樓,隨著踏踏的聲音,大鼻登等條冧的紛紛起身。
換成半年前,大鼻登都不會站起來。
“哈哈,登哥,好幾年沒見嘍,身體還是這么硬朗。”上樓,剔骨東笑著說道。
“不行了,年紀大了。”大鼻登笑著說道:“時間過的快啊,一轉眼你都上位坐館了,勝義堂今年越發興盛了,恭喜啊。”
“哪里,小打小鬧,混口飯吃。”
王耀堂目光在屋內打了個轉,掠過黑白無常、大彪后與陳慧敏點點頭。
有會就有陳慧敏……
倒是水房沒有其他人過來。
兩人寒暄幾句,眾人這才落座,大鼻登抬了抬下巴示意黑白無常說話。
“財神耀,我沒得罪過你吧,無緣無故掃了我的場子,是不是有太過分了?”白無常老漢開口說道。
“是啊,那這事兒是我的問題啊,我得給你端茶認錯啊。”王耀堂眉頭挑了挑,起身去就拿茶壺。
白無常嘴角一抽,不是,你不應該反駁我嗎?
不都說財神耀性格貪婪,嘴巴凌厲狠毒嗎?
這茶王耀堂敢倒,他也不敢喝啊。
扭頭看向大鼻登,大鼻登不說話,又看向陳慧敏。
陳慧敏翻了個白眼,他很不喜歡老漢這家伙,心眼子太多,說話做事總是彎彎繞繞的。
“耀哥,老漢不是這么意思。”“咦。”王耀堂抬頭,似笑非笑地看過去,“那你給我解釋解釋,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有什么事情不能擺開來說說,都是出來混飯吃,有什么矛盾大家說開了嘛。”白無常臉上堆笑。
“對,是這個意思,咱們今天為什么要來這里了?”王耀堂順著他的話問道。
“你掃了我們三家場子。”
“那我為什么要掃你場子呢?”
老漢抿著嘴,只感覺頭疼的要命,混了這么多年,哪次講數不是他把別人說的啞口無言,這還是第一次讓人逼的沒話講。
財神耀口才果然犀利!
“好,我承認是黑仔華幾人找到我們,說財神耀你濠江插旗,想讓我們幫忙合起來對付你,都是同一個社團,我們總不能一句話都不講,但從頭到尾我們都沒對你下過手。”
“冤家宜解不宜結,有什么事情不能擺開來說說,都是出來混飯吃,有什么矛盾大家說開了嘛。”王耀堂笑著說道。
白無常深吸一口氣,一分鐘之前自己丟出去的回旋鏢成功打在自己身上,好疼。
“怎么一句話都不講呢?”
王耀堂臉上笑陡然消失,手中茶壺猛地朝著白無常砸了過去。
白無常下意識側了下身,茶壺砸在他肩膀上飛了出去,半壺熱水灑的到處都是,燙的白無常倒吸涼氣。
王耀堂抽出一張紙慢慢擦了擦手,“到你們,就招呼都不打一個,想怎么算計我就怎么算計我,到我這里,又要出來講講,看來,我王耀堂沒什么牌面,不放在諸位大佬眼中啊。”
大鼻登看了白無常一眼,小聰明,應付一下普通場面沒問題,真碰到厲害的這張嘴反而只會惹禍。
“阿耀,這么喊你可以吧。”眼見話徹底大鼻登聊不下去,只能出來說話。
“登爺這身份,喊我阿耀是看得起我。”王耀堂笑著說道。
“大家不過是出江湖討一口飯吃,磕磕碰碰是難免的,阿耀你正當紅,給老家伙個面子,三個場子我做出讓出去,錢多錢少無所謂,一個態度問題,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如何?”
王耀堂輕輕鼓掌,“條冧就是條冧,風范不減當年,一如既往都是從我們和字頭身上討飯啊。”
一句話,桌上氣氛一凝,大鼻登瞇著眼看著王耀堂。
有阿杰26斬在手,王耀堂沒什么不敢說的!
好半晌,大鼻登笑著搖搖頭,“阿耀,有沒有興趣競選九龍的議員啊,我們條冧可以全力支持你。”
王耀堂被說的一楞,笑著沖豎起大拇指,“登爺夠犀利!”
“老了,港島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我倒是真希望古惑仔中能出幾個政客。”大鼻登笑著說道。
“未來什么時候來還不知道,港島現在還是老一輩的港島。”王耀堂笑著轉了轉手里的茶杯,“登爺,這三家場子我想要,但我不想給錢,您看行嗎?”
“華喜這種人,留著就是禍害,我也算是為條冧出力了,他的地盤我可一點沒動。”
大鼻登低著頭,微微嘆了口氣,60歲了,要考慮的東西和人越來越多。
半晌,抬頭看向黑白無常和大彪,“你們覺得呢?”
三人對視一眼,這意思是讓他們分了華喜的地盤。
華喜那三瓜倆棗他們真有點看不上,當然,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倒也不算虧。
如果沒有新記姬寶、冷聲虎視眈眈、黑白無常未必會服這個軟,現在么……
“行,到此為止,一筆勾銷。”
剔骨東看了看王耀堂,笑著點頭說道:“就這樣,大家不打不相識。”
事情定下,氣氛頓時一松。
大鼻登不說走誰也不好說什么,讓人上了火鍋,一起吃吃喝喝聊了起來,聽聽老家伙講古。
民國、租界、抗日、抗戰,一直到港島與港英政府發生沖突,組織雙十暴動,大鼻登的一生確實豐富多彩。
當然,他自己也許不這么認為。
一頓火鍋吃了一個多小時,眾人這才散去。
阿積提前說了聲下樓,6組人再次對街上嚴查一番,確定沒有槍手后眾人這才出門。
看著所有人安全上車慢慢消失在視線內,王耀堂緩緩松了一口氣。
什么狗屁的煞氣纏身,這不是沒什么問題!
“走吧,別看了,差佬要來趕人了!”剔骨東沒好氣地說道。
“走。”王耀堂笑著扶老頭子上車。
“東叔,場子我談下來了,這旗我插下去了……”
“放心,答應你的我不會說話不算,回去就開會,開新堂口。”剔骨東笑的見牙不見眼。
“都是出來混飯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