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大飛在海上飛馳,王耀堂背身坐著,眉頭皺的很緊。
他媽的,大飛快是快了,可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沒,實在是讓人難受。
大小也是個‘亨’了,必須買個游艇了!
只是這錢……
媽的,賺的越多,的越多,對外說身價幾個億,實際上到處都是窟窿,這剛剛貸款的2000萬又都砸了出去。
到貨了空白錄像帶100萬盒,1200萬沒了!
剩下的錢錢都砸進店面裝修里了。
老大往往是空架子。
旁邊,孫立安和兒子孫琪飛有些拘謹地坐著,任由狂暴的海風吹拂,目光時不時地看著那個背身而坐的男人。
開了沒多久,20分鐘左右,孫立安知道已經出了港英政府管轄的海域,也就是他們說的公海上。
大飛開始慢慢減速,前面的一人拿起對講機呼叫了幾聲,隨后幾公里外海面上空炸出一朵火光。
聯系用的二踢腳……
開過去,一行人抓著繩梯上了漁船。
大飛在周圍巡視,確保沒有其他船只靠近,傻澤搬了凳子過來,王耀堂整理了下頭發后一屁股坐下,“把人帶上來,給朋友們看看,是不是他。”
很快,戴著黑頭套的一男一女被人推上來,男人仿佛感覺到了什么,大聲說道:“大佬,大佬,小弟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您說,小弟一定改,我是東安和的,大佬給面子。”
“你個撲街有個屁的面子。”
被人一腳踹在大腿上,紋身強一下摔倒在地撲了出去。
王耀堂抬了抬下巴,立刻有人將兩人頭套扯掉,甲板上開著燈,紋身強瞇著眼睛努力看清周圍的人。
孫立安看向兒子,兒子小心點頭,“是他們,耀哥。”
聽到有人喊‘耀哥’,紋身強頓時打了個哆嗦,油尖旺現下誰最威風,當然是耀哥了!
努力辨認一下,竟然真的是,紋身強二話不說就跪了下去,咣咣磕頭,“耀哥,饒命,饒命!”
旁邊的女人這會兒也看清現場情況了,低聲喊了句,“飛仔。”
孫琪點點頭,卻什么都不敢說,常常混夜場,平日里吹吹水沒問題,真的見到了傳說中的財神耀,喘氣都不敢大聲啊。
“你泡了他馬子,還欠了他的錢是吧?”王耀堂看過去。
“是。”
“還有其他麻煩嗎?”
“沒了。”
傻澤見王耀堂點頭,立刻指揮道:“做事。”
旁邊一小弟在腰上一抹,一把大黑星落在手里,抬手,開保險,瞄準,動作一氣呵成,“砰”“砰”“砰”——
美式居合——清空彈匣!
“啊——”旁邊的女人嚇的尖叫出聲。
孫家父子抱著腦袋別過頭去,心跳的像是擂鼓一樣。
怎么也沒想到王耀堂的人竟然二話不說掏槍就打!
太突然了!
太平靜了!
正是這種平靜才讓人害怕,仿佛殺人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彈匣清空,立刻有人拖了一個長條形鐵籠子過來,從腳開始,將尸體塞了進去,關門,掛鎖,隨后抬著朝海里一丟。
“噗通”一聲,世界上再沒了紋身強這個人。
王耀堂目光看向那女人,想看看這位給人帶綠帽子的長什么樣,哪里想到這女人見王耀堂看過來,眼睛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不是,我有這么嚇人嗎?”王耀堂哭笑不得地看向傻澤。
“耀哥最和善了!”傻澤笑嘻嘻說道。
孫家父子狂咽口水,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應該不會被滅口吧?
“孫老哥。”王耀堂喊了聲。
“耀哥,耀哥,不敢當,您喊我老孫就行。”孫立安到底是跑了20多年大船的,海盜都遇到過,算是見過世面,強行穩定心神。
“帶他們下去。”王耀堂揮揮手。
兩人拖著女人,一人輕輕推了下孫琪。
“耀哥,耀哥。”孫立安伸手去攔,被人一下扒拉開,孫琪被強行帶了下去。
“有什么事您說,我一定做。”孫立安嚇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什么意思!”王耀堂一臉無語,“我又不是什么壞人,你這是在侮辱我的名譽!”
孫立安恍惚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看了看甲板上的血跡。
那么大一片……
“你不相信我?”
“相信,相信,耀哥最和善了。”孫立安跪在地上說道。
跪著說這種話,王耀堂感覺自己像極了土匪惡霸,不由得長嘆一口氣,“人心中的成見就像一座大山,好人怎么了,好人就不能殺人了嗎?”
“除暴安良有沒有!”
“有有有。”
“算了,以后多多來往,你就懂得我的為人了。”王耀堂搖搖頭,“你家的麻煩我幫你解決了,我這邊有點事情麻煩你。”
“老孫,耀哥的恩情還不完啊。”傻澤跟著補了一句。
孫立安腦袋轟的一下,完了!
說實話,他寧可到處借錢也不愿意讓社團幫他擺平這件事!
現在他是真的后悔當初沒直接射墻上。
黑澀會要讓他一個跑遠洋的船長辦事,還能是什么!
毒榀!
“您說。”嘴上回著,腦子里快速轉動,幫忙運貨是不可能的,他跑船這么多年,見過太多人沾染上這一行后被拖入萬丈深淵,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先答應下來,回去之后就跑路。
“我想做點海上生意,但沒有信得過的人手。”
孫立安:來了!
“你幫我帶帶,怎么樣。”
“啊?”孫立安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就這?
“怎么?不行?”
“行行行,當然行。”
“人數有點多,20人,船上每一個重要崗位都要學習,海上的危險你比我了解,一旦出事,我損失就是千萬起步,所以,一定要用心,不單單你要用心,具體負責教的什么大副二副,什么輪機管輪都要認真,就是一場真正的教學,包括實操,包括常見不常見的各種問題。”
“我明白,您放心,我一定用心。”
“這么多陌生人上船,船東這邊……”
“我搞定,出了港口之后在外面上船,只是到了港口后不能隨便下船,在海上一飄就是一個月,不知道……”
“我的人,等你見到就明白了,別說一個月,半年都沒問題。”王耀堂頗為得意地說道。
軍人素質這一點,冠絕全球!
斷層第一!
“一個月,能培訓出來嗎?”
孫立安有些驚愕地看向過去,玩呢?
你當大船是什么地方?
只是對上王耀堂灼灼目光,還是咬牙答應下來,不然呢。
“很好,把船上所有人的姓名,地址都留一下。”
“啊?”
“一個保險而已,你們只是帶了一批徒弟而已,又沒做什么違法的事情,我怎么會殺人滅口。”
“好,好吧。”只能對不起老兄弟了。
“行,事情圓滿結束。”王耀堂很高興,一個心病算是去了。
大飛再次在海面上飛馳,沒多久到了港口,上岸,分手。
看著王耀堂上車離開,孫立安三人大大松了一口氣。
“老豆,咱們看到他們殺人,不會被滅口吧?”孫琪壓低聲音問道。
“你說殺人就殺人,尸體呢?幾十米深的水下,怎么找?人家當然不怕。”孫立安顯得很是鎮定,這位不愧財神耀之名,短時間聲名鵲起,做事卻滴水不漏,哪怕泛毒,也不用不熟悉的人,更何況殺人的地點還是在公海。
“把這件事爛在肚子里,記得?”
“還有,你以后……”
“不用說,我肯定學好。”孫琪打斷老頭的話,瞇著眼一副脫力的樣子,“以前說殺人不眨眼還沒什么概念,現在,嚇都嚇死了,再不跟這類人有任何接觸!”
孫立安頗為意外地看了眼這個操碎了心的兒子,早知道幾槍解決的問題……
好吧,換個人可沒有這種威懾力。
那位笑呵呵的,動起手來真的嚇人。
一天之后,重新修好了大門,又順便也修了個玄關的王朝夜總會。
王耀堂讓孫立安把船上幾個技術工種都喊了過來,一方面是把20人介紹認識下,一方面每人給了5萬的現金。
錢給了、面子給了、威懾給了,不信有人敢不開眼。
“雪友,上次說了,這件事搞定我答應你一個要求,想好沒。”包廂里,王耀堂笑著看向歌神。
“我,沒什么想要的啊。”張雪友笑著摸了摸鼻子。
“就沒有什么夢想?”
“那,做個有錢人算不算夢想。”張雪友有些不好意思地。
“樸實!”王耀堂笑著豎起大拇指,“這樣,我把你推薦給寶麗金怎么樣,你唱歌這么好,去做歌手啊。”
“啊,我……”張雪友有些猶豫。
“擔心什么,怕自己不火,然后丟了工作沒錢生活?”
“是啊。”
“放心,公司給你兜底,港澳兩地幾十家場子,包括張耀榮的兩家中式夜總會,養活你足夠了,出名其實沒那么難。”王耀堂頗為霸氣地說道:“大紅大紫不敢說,但小紅簡單,《星島晚報》有一個全港業余歌手比賽,麗的有個亞洲歌唱大賽,我記得張國容就是這個比賽出來的吧,送你上去沒什么問題,tvb那邊我也有關系,送你去參加幾個節目,唱唱歌,這不就出名了。”
“那謝謝耀哥了。”張雪友立刻完全鞠躬。
王耀堂哈哈大笑起來,歌神是我捧起來的!
“回頭我就找寶麗金,給你安排最專業的老師,給你進行全方位包裝。”
包廂門被人推開,傻澤閃身到一邊,身后呼啦啦進來幾十個漂亮妹子。
“美女來了,大家別客氣,來來來,每人選一個。”王耀堂拍了拍巴掌。
說罷,就看著張雪友縮了縮脖子。
“怎么了?”
“大佬,我老豆在啊。”張雪友壓低聲音說道。
“噗,哈哈哈哈……”王耀堂腦海里已經有畫面了,父子對坐,一人抱著一個妹子上下其手……
畫面太美!
“耀哥。”正想著,傻澤走過來低聲喊道。
“怎么了?”
“剛剛接到電話,咱們在法國定的貨丟了。”
“嗯?”王耀堂皺眉,“什么他媽的叫丟了,10000多瓶紅酒,5000多瓶威士忌,15噸的貨,丟了?”
法國采用東一區時間,比香港慢了7個小時,現在是下午3點多。
“法國警方就是這么說的。”
“叼你老母!”王耀堂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貨是按照之前搶……是按照和全興的路數定的,第一次走貨,是三級莊為主,搭配一部分四級莊。
2400多萬港幣啊!
砸鍋賣鐵湊的錢,包括交數的錢和各場子的流動資金都挪用了,搞得現在要靠銀行貸款過日子!
你他媽的告訴我丟了!
“好好好,真好!”王耀堂猛地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給畢斯娜打電話,讓她訂最早的機票去馬賽,帶兩個人一起過去,租一套別墅,了解一下情況。”
“媽的,什么狗屁百年和勝義,根本靠不住!”
“做人,一定要靠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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