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來見白玉京  第一百零一章 扶疏公子,你的傷好了?

類別: 玄幻 | 異世大陸 | 我今來見白玉京 | 摘下蒙面   作者:摘下蒙面  書名:我今來見白玉京  更新時間:2025-02-04
 
陳執安白玉京主化身,綻放光明,高高坐在闿陽闕中的寶座上。

南流景高照整座白玉京,闿陽闕又在南流景上,此時這座看起來便極為古老的宮闕,古銅色的大門大開。

陳執安低頭看著下方那條紫色真龍,心中還有些驚訝。

此時這條巨龍神蘊落于昆侖澤中,部分身軀被昆侖靈氣遮蓋,可仍然能見這條真龍的龐然威武。

尤其是那一只龍角,晶瑩剔透,閃爍著紫色光芒,其上又有許多神秘的紋路,仿佛蘊含著歲月的真相,又似乎藏著天地間的隱秘。

這世間,真的有龍。

陳執安早在蘇南府時,就已經詢問過徐溪月。

那時的徐溪月就與他說過,棲霞山上本就有龍,甚至還不止一條。

他心中始終好奇,卻沒想到,這一次白玉京中引渡新人,竟然真就引渡了一條真龍。

只是……

這條龍狀態似乎并不好。

在昆侖靈氣的遮掩下,這條龍的神蘊化身若隱若現,鱗片甚至不曾凝聚出來,眼神也極為萎頓,氣息也頗為急促。

看起來就像是受了重傷。

如今在白玉京中反而吊住了一條性命。

而扶廷君也在抬頭仰望著南流景,仰望著闿陽闕,仰望著那古老殿宇中,渾身散發金光的存在。

在扶廷君二百余年壽命里,從來未曾見過這樣的人物。

這王座上的人物,氣息如淵,仿佛整座奇異的白玉京,都隨著他的呼吸起伏。

無數奇異的靈氣誕生于他的呼吸中。

乃至這奇異的大澤、天上的太陽,遠處群山,諸多樓閣,都因為此人而存在。

扶廷君忽然有些恍惚,腦海中的記憶閃爍開來。

“我已經死了……五雷君出手,我斷無活著的道理。”

五雷君乃是天下至強之一,曾在第九碑上刻字,修為神秘莫測,強悍無比。

若論天下誰人能勝過五雷君,也就只有那一位氣魄蓋壓天下,曾鞭起臥龍我騎去,揮戈斥問五雷君的蓋世武夫宮龍宿!

除此之外,天下無人敢斷言自己能夠勝過五雷君。

他瀕死之際,清楚的察覺自己的肉身已經瓦解,自己的扶風龍角已然斷氣,上面的銘文都已經消散,扶風龍屬的血脈自那時徹徹底底消散于天際。

連同自己的神蘊、神相、神魄都已經全然消散。

直至……留下最后一縷神蘊。

扶廷君頓時回過神來,他感應神蘊,發覺如今這真龍化身就是那一縷神蘊所化!

“如此說來,我還活著?我被眼前這位白玉京主拿來神蘊,活在這白玉京中?”

扶廷君想到此處,心神不由一震。

眼前這白玉京主竟然能無聲無息之間,就在五雷君執掌的雷霆中,拿走自己殘存的神蘊!

想到這里扶廷君越發驚訝。

他不斷搜索腦海中那傳承不息的扶風血脈里承載的記憶,又仔細回憶道下九碑上的名字。

可他始終想不起天下還有一處如此神秘的所在,名為白玉京。

天下還有一位蓋世的人物,名叫白玉京主。

正在扶廷君不斷思索之際,周遭的靈氣席卷而至,落入他的腦海里,化作一道宏大的聲音。

層層奇異的聲音組合成鐘鼎之音鏗鏘作響,奇異非常。

可扶廷君竟然能夠神奇的聽懂這鏗鏘之音的含義!

“既要留在白玉京,我能為這白玉京做些什么?”

扶廷君低下頭,心中忽然有些感激這位蓋世的人物。

即便他肉身已去,即便他只剩下一道神蘊。

可是只要活著,便有重聚肉身的希望。

只要活著,就有復仇的希望。

只要活著,他扶風龍屬的血脈便不至于斷絕。

“但是又應該如何留在這白玉京中?”

扶廷君細細思索,低下頭來咬牙道:“白玉京主……我乃龍屬扶風一脈,腦海中天生便有許多龍屬傳承,天生通曉諸多龍屬神通,愿意將這些龍屬神通盡數獻給……白玉京。”

“龍屬神通?人能修煉嗎?”陳執安在南流景光輝包裹下,臉上有些發愁:“這一聽就是類似血脈傳承的東西,人應該不能練吧?”

他心里這樣想著,卻也并不急著詢問。

天下除了雛虎碑降下的道下神通不受境界約束,先天之下就可以修行。

可其他流傳于天下的神通,卻還要等到先天修為才能夠修行。

他距離先天修為還隔了一個璞玉境界,并不急于一時。

扶廷君咬牙倒出了自己最大的價值,可卻見寶座上的白玉京主無動于衷,想了想又低頭說道:“在扶風海龍宮遺址,我藏了一柄劍,乃是一柄傳世名兵,于鑠古碑劍器行上位列第十二,是一柄真正的寶劍,又藏了許多珍寶,愿意盡數獻給白玉京主。”

鑠古碑劍器行第十二?

陳執安頓時有些喜出望外。

傳世名兵……比起十萬鍛的刀兵還要更加珍貴。

當世神霄真人許玉蟾的雷火劍,便在劍器行上排名第九。

而這位許玉蟾,乃是一位造化大家,是真真正正天下有數的強者之一。

由此可見能上鑠古碑,甚至能排入劍器行前列的寶劍,究竟何其珍貴。

只是?

“這扶風海又在哪里?不知道距離懸天京遠不遠。”

陳執安不動聲色,決定離開白玉京之后,好好查一查扶風海的所在。

哪怕現在以他的實力,前去龍宮遺址這樣的去處,只怕有點勉強,可再過一些年歲卻可以試一試。

如果真就能夠得到這樣的寶物…陳執安心中不免有些火熱起來。

他心中極為心動。

扶廷君見白玉京主毫無反應,卻晃了晃巨大的龍首。

“這般的人物,能夠比肩五雷君,甚至坐擁如此玄妙之地……又怎會為一把傳世名兵心動?”

他心中苦笑一聲……

可他最為厚重的底蘊便在這兩處了,可似乎卻依舊不足以打動這位白玉京主。

他心中不由長長嘆了一口氣。

如果無法留在白玉京,他這一縷神蘊必然消散,自此天下再無扶風龍屬。

于是他掙扎一番,抱著試一試的念頭道:“我扶風龍屬天生執掌風、雷、火,龍目中又孕育扶風離火,因此世代鉆研煉丹一道。

對于天下煉丹之術頗為精通,對于天下聚火之法也多有傳承……白玉京主,等我傷勢好了之后,愿為……”

扶廷君尚未說完。

他耳畔忽然傳來一陣鐘鼎之聲,緊接著那南流景上的闿陽闕中,白玉京主的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在他不遠處凝聚出一道神蘊化身來。

那是一位少年,有些茫然恍惚的抬眼看著自己,眼中還帶著些驚嘆。“白玉京之主……讓我教授他丹火之術!”

“所以我這一道神蘊可以留在白玉京中修養了?”

扶廷君反應過來,有些喜出望外。

他低頭看向在他眼中極為渺小的少年,修長的龍須就如同兩條極長的云朵,悠悠揚揚。

“我該如何稱呼你?”扶廷君龍嘴開合,白玉京中似乎刮起大風。

陳執安眼神中的驚嘆未減,仰頭說道:“可以稱呼我為長安客。”

他這驚嘆并非是裝出來的。

坐在南流景闿陽闕中的寶座上,離這條真龍頗為遙遠,倒也并無那般震撼。

可如今來了這真龍身子底下,才覺得這條龍只怕有一座山岳大小,連綿起伏,讓人望而生畏。

“長安客……”這條真龍低語斟酌,最終說道:“便叫我扶廷君。”

“世上再無扶風龍屬,我愿以真名示之。”他心中這般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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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執安向他行禮,那條真龍想了想,也低下頭來朝著陳執安點頭。

“我來教授你煉丹之術。”

“所謂煉丹,無非便是兩部分,其一乃是玄火、其二則是馭火入印之法。”

“你可知玄火是什么?”

陳執安點頭,所謂玄火,不同于尋常的火焰。

他煉制蟬蛻丸時,白玉蟬蛻篇中就曾經記載,煉制此丹最好是用琉璃火,乃是用妖獸琉璃龜的龜甲燒制而成。

陳執安將自己所知說出來。

扶廷君略微遲疑,卻說道:“用琉璃龜的龜甲燒制……確實算得上玄火,可只能算是最低品級,稱不上一個好字。”

他說到此處,龍目注視著陳執安,詢問道:“卻不知……先生的修為?”

“我已經修行到神蘊境界。”陳執安坦然回答。

扶廷君氣息頓時一滯:“就只有神蘊境界?”

陳執安似乎有些不服氣,強調說道:“正是神蘊境界,不過卻已經修出第十一道神蘊。”

“修行出第十一道神蘊,那也是神蘊境界。”扶廷君說話都有些遲疑起來:“修為這般弱小,品級高一些的玄火、馭火入印之法……就暫時與你無緣了。”

這條龍搖頭晃腦,似乎是在回憶腦海中適合眼前這位長安客的玄火法門。

直至過去十幾息時間,扶廷君才再度看向陳執安,語氣也多了些輕松。

“我曾在真見山中拜見一位真人,曾經在那位真人落灰書架上,見過一道玄火之法,恰好適合先生,名叫玄珠離火。”

“至于馭火入印之法,我這里有一門云室七重闡微得自海上煉丹大家祝云中,頗為不凡,若能練到七重,便是一品天丹也可煉制。”

扶廷君耐心教導,陳執安虛心請教,終于背下云室七重闡微,又仔細記下玄珠離火的煉制方法。

“不過這煉玄火似乎并不容易。”陳執安心中這般想著,站起身來向著扶廷君行禮,便要去闿陽闕中鉆研云室七重闡微。

扶廷君詢問陳執安為何要前去闿陽闕。

陳執安仔細回答,提及其實的紫氣、黃庭。

扶廷君頓時大為驚訝:“竟然如此玄妙……只可惜我現在身受重傷,即便這一縷神蘊只怕也控制不得,無法化作他形,也無法騰云駕霧前去闿陽闕。

等待我略微恢復二三分,再去仔細瞧一瞧闿陽闕中的紫氣黃庭。”

陳執安踏入闿陽闕,盤膝而坐,腦海中云室七重闡微諸多精義浮現而出。

他探出手來,手上紫氣化作一團火焰灼灼燃燒。

陳執安運轉云室丹法,試著控火,火焰忽明忽暗,忽強忽弱。

他皺起眉頭。

“這云室七重丹法,可并不像那些玄功妙法那么容易修行,還是要實踐出真知。”

于是他手中紫氣熄滅,記下丹法奧妙,記下入印的法門,這才消失于闿陽闕中。

陳執安腦海中天上玉京圖緩緩合上。

“這倒是意外之喜。”

他臉上露出幾分笑容來,早在煉制蟬蛻丸時,他便很是羨慕那些煉丹大家……

這天下若要找出一個最受他人敬重的行當,只怕就是丹師了,尤其是能夠執掌玄火,隨意為丹藥入印的丹師更是難能可貴。

哪怕是那些世家大府、玄門宗派面對一位大丹師也要畢恭畢敬,畢竟對于修行一道,丹藥乃是重中之重,缺少不得。

哪怕是那些天驕之輩,根骨、天賦都十萬里挑一的世家天才,也不可沒有丹藥。

根骨、天賦越好,越需要丹藥去激發體內潛能,而且又根骨打底,又不需要擔憂丹毒過盛。

“現在當務之急,是集齊煉制玄珠離火的材料。”

他站起身來,走出院子。

此時已是下午,太陽還未落山,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撒下細碎的光影。

路邊幾株紫薇開的正艷,粉瓣隨風輕舞,落英繽紛。

陳執安看著一條蜿蜒的流水自路邊石間潺潺流淌,清澈的水倒映著岸邊的翠竹和不遠處的古橋。

他忽然覺得有些恍如隔世。

一連閉關十幾日,練成第十一道神蘊,對于陳執安而言距離他的目的更近了一步。

距離雛虎碑換榜不過三月光陰!

距離那一樁婚期同樣如是。

“先去息人居問一問玄珠離火所需的材料,然后再做打算。”

陳執安心中細碎地想著,直至他走到東城。

遠處的街道上,卻有人騎馬而至。

那人錦衣華服,面容如玉,只是眼中帶著幾分兇戾遠遠注視陳執安。

正是被陳執安打成重傷的李扶疏。

陳執安抬頭,忽然樂了:“你的傷好了?”

他開口詢問,李扶疏卻忽然搖頭:“懸天京中規矩太多。”

“正是因為我太看重規矩,才讓你有了可乘之機。”

他話語至此,騎著馬的身軀朝前探來,俯視著陳執安:“上一次有人助你,卻藏頭露尾不敢現身。”

“可今日,他還敢來嗎?”

他話語至此,陳執安抬頭看去,卻見臨街的酒樓二樓中,司侯圭與兩位三四十歲的人物正在低頭望著陳執安,眼神森冷。

陳執安又看向李扶疏:“既然帶了人來,卻又讓他們在樓上喝茶……”

“扶疏公子,你想要與我單挑?”

李扶疏當街下馬,似乎確實不再理會懸天京中的規矩為何物。

陳執安露齒一笑,又問一遍:“你的傷好了?”

ps: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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