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來見白玉京  第一百四十八章 平白挨了陳執安一頓毒打

類別: 玄幻 | 異世大陸 | 我今來見白玉京 | 摘下蒙面   作者:摘下蒙面  書名:我今來見白玉京  更新時間:2025-02-04
 
懸天京中,若論及琴瑟一道,最負盛名的酒樓,應當是琴瑟樓。

這一座樓閣坐落在西城邊上,抬眼就能看到秀霸山的美景,樓閣之外便是大片的林地,時不時傳來鳥鳴,又或者風吹過林地婆娑作響,頗為愜意。

這琴瑟樓樓高三層,朱紅色的漆柱上刻滿了精致紋,寬敞明亮的大堂中座無虛席。

上了二三層人則少了一些。

褚岫白就著茶水服下了療傷的丹藥,與司家殺佛侯之子司螭瓊同坐一處桌案。

這里乃是琴瑟樓第三層,琴聲悠悠傳來,琴聲來自第三層樓正中央一位身著月白色羅裙的女子,她端坐在雕的楠木琴案前,彈奏古琴,琴聲時不時清脆如同珠落玉盤,有時又悠揚如同林間清風,極為美妙。

“司公子考慮的如何了?與其每日在這懸天京中枯坐釣魚,還不如入我麾下,做一位校尉。

我麾下雖然不過五千兵馬,卻都是悍勇之輩,平日里負責京畿三百里之地的守衛,清閑不說,做出功績來,諸位大人也能看在眼中,不像邊疆苦寒之地,哪怕累吐了血,也傳不到這懸天京中來。”

褚岫白說出一連串話來,中間歇息了幾次,面容仍然蒼白。

司螭瓊自然知道這南海褚岫白這般虛弱的原因。

懸天京北城城門口那一場四人對決,早已在懸天京中傳開,平川將軍褚岫白輸給了陳執安,甚至因此而受傷這樣的事情,又如何能夠瞞住懸天京中諸位公子小姐。

只是司螭瓊卻不知,褚岫白傷得竟然如此之重,心中對于陳執安越發好奇起來。

“這陳執安這么快便踏入先天境界,可真是匪夷所思。”司螭瓊心中感嘆,卻又親自為褚岫白倒茶。

“褚公子的好意,螭瓊自然明白,只是我向來懶散慣了,每日只想著釣一釣魚,吃一吃大虞各地特產,聽一聽這琴瑟曲目也就滿足了。

至于入軍中擔任校尉,做出一番功績……好雖好,我卻受不了軍中艱辛。”

他說到這里,又瞥了一眼褚岫白:“我入軍中擔任校尉,可不是褚公子這般五品的將軍,可沒有辦法整日待在這懸天京中。”

褚岫白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我頗為敬佩镕天將軍,多次前去府上拜會,卻始終未曾見到侯爺,所以便想著若是能夠與司公子同袍,倒也是一件極好的事。

卻不曾想,司公子對于入軍中并無什么興趣。”

司螭瓊喝了一口茶,卻不再提及此事,而是詢問說道:“褚公子可曾聽說了?昨夜那陳執安在佛桑街上的院子里,可生出了一樁事。

那應縣趙家的趙瓊山突然去了皇城,想要殺了陳執安。”

褚岫白神色一動,目光瞬間變得有些陰沉:“只可惜這趙瓊山并未得手,陳執安院中似乎藏著一位劍道修士,一劍之下,就殺了那趙瓊山。”

司螭瓊嘆了口氣:“這陳執安倒是好命,幾次有人刺殺,幾次都殺他不得。

他身旁似乎總有不凡的強者,就比如那老劍山少年劍主,又比如昨夜那一位人物。”

司螭瓊語氣感嘆,眼神中卻似乎藏著什么東西,笑道:“陳執安膽大包天,他來這懸天京之后,李家的李扶疏、還有我那三堂兄,甚至……褚公子你,都在他手中吃虧。

甚至他似乎有意執印,卻偏偏無人能夠治他,實在是有些奇怪。”

“無非是沒有人正眼看他罷了。”褚岫白嗤笑一聲:“世家大府的長輩們身在規則之中,又覺得出手對付一個小輩,大約有些丟臉。

玉下郡主、盧海匯、謝宥這些人,已然落目于陳執安身上,司公子卻也不必著急。”

司螭瓊搖了搖頭,臉上帶著笑意:“我卻覺得陳執安是個有趣的人,他若是活著,這懸天京中反而更加有意思一些。”

“想要執印,并非是他想活,便能活的。”褚岫白徐徐開口。

正在這時,樓梯上聲音作響,似乎有人正在上樓。

褚岫白皺起眉頭:“不是吩咐了樓中掌柜,莫要讓人上來打擾……”

他聲音未落,卻見到已然有人走上樓梯拐角。

來人身著一襲玄色長衣,身材高大,樣貌俊美,眼神巡梭之間落在二人身上。

看到來人,司螭瓊明顯有一些意外。

褚岫白神色卻逐漸陰郁下來。

“陳執安。”

褚岫白道:“我聽說你的小院被毀了?你不緊著錢去修繕,何故來這西城?”

陳執安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他邁步之間,竟然直直朝著褚岫白與司螭瓊二人走來。

他走到這一處雅間,坐在桌案另一側,與褚岫白相對。

“褚公子,便如你那一日特意來尋我,今日我也是特意來尋你。”

陳執安道:“原因倒也簡單,我起來是想問一問褚公子,昨日那應縣趙家的趙瓊山,是否是你派遣而來,想要殺我?”

司螭瓊沒預料到陳執安如此開門見山,臉上還有些驚訝。

褚岫白同樣有些意外,可旋極眼神中帶起幾分玩味:“陳執安,你專程前來這里,就是想要問這個?如果我說是我,你又想要如何?”

陳執安拿過杯盞,自顧自為自己倒茶:“如果是褚公子,今日陳執安就只能冒犯了。

陳執安修行,最講一個念頭通達,修為弱小倒也罷了,可現在我修行有成,更是吃不得半點委屈。

我房子倒了,始作俑者必然要付出幾分代價。”

“代價?”褚岫白、司螭瓊二人臉色都十分奇怪,過去幾息時間,褚岫白才長嘆一聲,詢問道:“陳執安,自我第一次見你,我便有些猜不透你。”

“按照道理,你出身低賤,一介白身,便是入了內務府,也只不過是一位畫師。

便是扛著這樣的身份,你好像仍然有天大的膽魄,我實在想要問一問你,你這膽魄究竟是哪里來的?難道你不怕死嗎?”

“誰不怕死?”陳執安露出潔白的牙齒:“只是自從我接觸了你們這些貴府公子之后,我越發明白一個道理。

尋常人物,越怕你們,反而越受你們俯視、威脅。

若是我低調收斂,你們也有許多腌臜手段對付我。

若是我向你們跪下來,搖尾乞憐,只怕你們同樣不會放過我,反而會越發興奮。

正因如此,我便想著索性如你們這些世家子一般,跟跋扈一些,嚇住你們這些魑魅魍魎,平日里才不會被呼來喝去,肆意凌辱。”

陳執安說到這里,眼神越發閃亮:“就比如現在,我暴打了李扶疏兩次,奪下了司侯圭的斗極,甚至褚公子也在我手下吃虧。

所以我今日前來,便可以輕易踏入這被褚公子包下的第三層樓,可以與褚公子相對而坐,甚至隨意喝一喝褚公子的好茶。

若我始終膽怯,只怕今日……還要受那李家的冷眼。”

司螭瓊似乎覺得陳執安說的極有道理,甚至微微點頭。

褚岫白看了司螭瓊一眼,又看向陳執安,臉上的笑容越盛:“不得不承認,你確實天資鼎盛,比起許多世家子,你都算是一位真正的天才。

有這般天資根骨,其實隨意尋一座大世家,便可以獲得潑天的富貴,可以獲得用之不盡的修行資糧,往后先天之氣、道真之氣、天丹、天功神通一應不缺。

有世家支持,也許你也有望玉闕圓滿,鑄就天宮。”

“可你……偏偏要尋死。”

褚岫白的語氣驟然轉冷:“你以為你身后有宋相,你便能夠順利拿到那陸吾鑒?世家強者太多,有的是愿意去死的人物。

當他們的目光落在你身上,只是看你一眼,你便要魂飛魄散。

像昨日那等刺殺,不過只是警告罷了,讓你明白陸吾鑒乃是天下世家之物,并非是你能夠染指的。”

陳執安挑眉,卻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詢問褚岫白:“那么褚公子,昨夜那一場刺殺,究竟是不是你安排的?”

褚岫白舔了舔嘴唇,側過頭來,死死凝視著陳執安:“是我……又如何?”

他眼神灼灼,就好像看到什么極好的獵物,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司螭瓊看到二人劍拔弩張,正要說一些場面話。

陳執安卻放下手中的茶盞,輕聲說道:“我記得南海大都御不在懸天京中,褚家家業也以南海為盛,在懸天京中的,除了褚公子之外,不過只是幾位門客。”

褚岫白道:“這便是世家底蘊,你便是蓋世的修行天才,想要勝過我那幾位門客,只怕也還需一段漫長的修行……”

“是嗎?”

陳執安忽而探手,手中多出一把長刀來。那長刀漆黑,刀鞘上光澤流轉,正是司侯圭的斗極長刀。

當他拿出長刀,這第三層樓上,忽然有兩道極其熾烈的氣機全然鎖住陳執安的一舉一動。

那氣機寒冷萬分,就好像風暴裹挾著漫天大雪,呼嘯于這第三層樓中。

原本正在彈琴的那月袍女子頓時身體發顫,無法繼續彈琴。

“陳執安,你今日不該來這西城。”褚岫白端坐在蒲團上,身上錦衣飄動:“這幾日,我始終在等一個機會,想要讓你也嘗一嘗那些療傷丹藥的滋味。”

司螭瓊自始至終一語不發,只是臉上帶笑,似乎在看一場好戲。

陳執安搖頭,一只手落在斗極刀柄之上,卻不曾拔刀出鞘。

周遭的氣機頓時更緊了,溫度驟降,帶出森寒的風波。

褚岫白卻在此刻輕輕擺手,嘴角玩味笑容清楚可見,似乎是想要看一看這陳執安究竟想要做什么。

“斗極長刀乃九千鍛寶刀,但卻稱不上多重,算上劍鞘不過二十六斤罷了。”

陳執安手握長刀,道:“可二十六斤的長刀,握在我手,其實也有幾分威力。”

他說話間緩緩站起身來。

褚岫白巍然不動,似乎又覺得好笑,輕輕搖頭。

恰在此時,陳執安猛然舉起手中帶鞘長刀,狠狠砸落。

褚岫白面色不改,仍然喝茶。

周遭的氣機頓時化作兩道神蘊神通。

這第三層樓中,恐怖的真元來臨,無形的氣息擴散,呼呼作響。

難以想象其威能的神通憑空迸發,化作火焰朝著陳執安就此落下。

那火焰太過熾盛了,仿佛要燒去一切。

酒樓之外,又有人龍騰而起,落在窗外,手中醞釀出猛烈的氣魄,化作拳意,鎖住陳執安的去處。

“在此地對我動手,你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褚岫白心中閃過這番念頭,可是……他念頭上前未曾全然落下。

一道極為細微的聲響傳來。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嗤”!

須臾之間,驚人的一幕發生了,那即將落于陳執安身上的恐怖真元,灼熱火焰頓時消散。

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自其中飛出,瞬息便直刺而出,懸在窗外那位褚家門客的眉心。

“是玉闕天門修士!”

“一件一品靈寶!”

兩位門客的神蘊落入其中,在褚岫白耳畔轟然作響。

而那陳執安手中的刀鞘,卻已然攜著驚人的力量轟然砸下。

陳執安看似并未曾在刀鞘上裹挾太多的真元。

可不知為何,當這刀鞘落在褚岫白臂膀之上,穿在褚岫白身上的靈寶頓時被激發。

而那一根銀針頓時再度閃過,褚岫白身上的靈寶光輝,乃至他剛剛凝聚出來的真元瞬息之間就被刺穿,然后被就此擊碎!

咔嚓!

陳執安的刀鞘就這般結結實實落在褚岫白右臂上,隨著一聲脆響,褚岫白右臂頓時斷裂而去。

這位銀衣公子吃痛,神色扭曲,正在大吼幾句。

陳執安一腳踏來,便將他踢出窗外。

這來自蘇南府的少年手持刀鞘,緊隨其后,跳下三層樓,手中長刀再度狠狠砸在褚岫白的肋骨上。

“褚公子派人來殺我,來而不往非禮也。”

他輕聲說著,刀鞘便如疾風暴雨一般,落在褚岫白身上。

褚岫白最初還是怒極,眼中似乎要噴出血來。

可陳執安又是幾腳下去,隨著褚岫白骨骼斷裂之聲傳來,褚岫白眼中終于多了些恐懼。

“陳執安,我方才不過只是想要激怒你,那趙瓊山并非是我派來的!”

“嗯?”陳執安拿開長刀。

褚岫白剛剛松了一口氣,那長刀卻再度落下:“褚公子想要激怒我,確實是成功了。”

琴瑟樓第三層,司螭瓊也跟著下樓,站在不遠處,瞇著眼睛,臉上帶笑看著這一出好戲。

足足過了幾十息時間,褚岫白已然奄奄一息。

司螭瓊這才撫掌,趕了上去,道:“二位何至于此……”

他話語未落,陳執安忽而轉身,強烈無比的氣魄在他身上迸發而出,恐怖的氣息鋪天蓋地,帶出狂風吹卷,繼而落在陳執安的手掌上。

司螭瓊全然不曾想過陳執安竟然會無端對他發難,哪怕電光火石之間,已然有真元凝聚,想要擋住陳執安這一掌。

可陳執安先天真元實在太過厚重,速度也快如閃電,輕而易舉便拍碎了司螭瓊運轉而出的先天真元……

這一巴掌,結結實實落在司螭瓊臉上。

這勢大力沉的一掌,狠狠將司螭瓊拍飛。

陳執安收回手掌,長長出了一口氣。

“司公子,還記得那一次我與你在北城見面時說過的話?”

司螭瓊發髻散亂,渾身塵土,從地上坐起來,他張口一吐,吐出兩顆牙齒來。

“記得,你說你要打落我幾顆牙齒。”

“可你就不能讓我有些準備再打?”

陳執安一腳將已然奄奄一息的褚岫白踢到一處,只覺得念頭通達,氣血順暢,他不去看二人一眼,轉身而去。

司螭瓊站起身來,到了褚岫白身旁。

“褚公子,你究竟有沒有派人去殺那陳執安?”

強烈的痛苦,讓褚岫白有些說不出話來,只能輕聲低語。

司螭瓊嘆了一口氣。

“既然不是你派的,你說實話便是,非要逞強,如今倒好,你我平白挨了那陳執安一頓毒打。”

褚岫白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濃烈的殺意幾乎化作實質。

司螭瓊搖了搖頭:“既然要殺就莫要小打小鬧,否則讓他回過神來,你還要挨打。”

他送了一句忠告給褚岫白,這才回過頭去,看向遠去的陳執安。

陳執安背影寬闊,步伐堅定。

司螭瓊揉了揉臉,眼神中卻并無多少惱怒,嘴角反而露出些笑容來。

“不錯……這樣的少年人物,對于九月來說應當是有些分量的,卻不知我那將軍父親能否壓下這極速崛起的陳執安?”

ps: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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