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停止運轉修身爐,及腰的長發忽然根根斷裂,好似烏黑的緞子,飄落散開落在地面,而后像失去營養供給的樹木,迅速地枯萎失去光澤。
這是第三大限骨關洞開之后,造血功能過于旺盛,他感覺一股股沸騰如煮的熾熱血氣在體內升騰,源源不斷填充百骸,壯大臍下的生命種子。
“舊武派的破限路,論及修煉速度,應該是冠絕其他途徑。怪不得,初代十杰個個成長逆天,理論上來講,每年保持一到二次破限,短短五年間,就能踏進專職級一段,嘗試沖擊宗師。”
秦時細想一下,才覺得肉身七大限,當真變態到極點。
諸如啟光衡大這類天之驕子,從業余級跨越到專職級,八到九年都算比較快了,甚至不乏終其一生無法突破瓶頸,只能徘徊在門外的平庸者。
而三到五年,只要破限順利,舊武派就能保證宗師數量。
舊紀元時期,道館門派勢力眾多,號稱百脈千支萬流。
“每脈至少有一個繼承衣缽的真正傳人,他們走上破限之路,彼此競爭,即便只有三分之一存活成材,那也是接近三十位宗師。”
秦時暗暗感慨,專職級之上,本該是“神級”。
可自古以來,真正行至途徑之終點,升華為武神的蓋世豪雄,又有幾位。
所以將專職級一段之后,再劃出宗師地帶,大多屬于各大道館之主。
他們披甲持械,戰力驚世,乃是武神之下的最強高手。
這種級別的存在,舊武派穩定超過雙手之數,想想就覺得恐怖!
“扶持新武,普及推廣,某種程度而言,也算一種制衡?”
秦時短暫想了一會兒,便把雜念拋之腦后,開始審視自身。
經歷幾次潛在危險的“獵食”活動,他將超感官知覺提升到高級,不僅大大加強五感,還得到一個“災難始終慢我一步”的幸運徽章。
物品描述:持有此物的你,可能比其他人更容易遇到各種災難,比如煤氣泄漏,高架橋追尾,油罐車爆炸等等,但請放心,你始終比災難快上一步,讓它們永遠追不上。
佩戴效果:小幅度增長幸運值,讓世界更愛你,具體表現為,你買彩票保底能中一個數字。
“厄運與幸運并存,幸好我可以選擇性持有。”
秦時想著以后看誰不順眼,佩戴徽章緊緊跟隨,自己可以快災難一步,對方就未必了。
至于打工戰士,他升到高級之后,又觸發幾個簡單職業,諸如輔警,維修師傅之類,把修煉速度再次累加。
每一次新生階段幾乎無縫銜接,也有成就特性的影響。
“倘若我足夠強大,世界就會為我讓道。”
秦時始終銘記著這句話,他腦海里浮現出禁區里面,意圖對自己下殺手的秦德、鄭炔,以及江宰岳等人。
“這些賬,遲早要算的。”
他呼出一口熱氣,再次開啟修身爐的鍛煉。
礦素提供的能量似薪材,助漲著體內那股沸騰之力,刺激著生命種子噴薄出濃郁活性。
都市圈最繁華的地段,開著極為有名的云晝修煉館。
出入來往此處的,大多都是富人圈層的孩子,只有他們那種家庭才能支付得起昂貴費用,用于夯實根基,相較于青少年宮,修煉館的老師實力與水平無疑更高。
當中不乏專職級的存在,能夠清晰指出學員的不足,并制定專門的訓練方案。
“徐墨,沒想到你也是云晝的學員。”
掛著頭戴式耳機的盧暉,看到結伴而來的徐墨和趙韻竹,不由地感到驚訝。
“云晝一學期十幾萬的費用,誰花不起似的。”
趙韻竹與盧暉向來不對付,直接代替徐墨回懟道:
“徐墨家庭條件又不差,怎么不能來這里了?”
盧暉沒理睬生命力三十點都不到的“學渣”,自動無視趙韻竹:
“徐墨,聽說你最近訓練很刻苦,很努力。想跟我競爭武道新星的名額嗎?勸你別白費勁了,我昨天剛突破三十五點,你追不上我的!”
徐墨臉色一白,開學之前,盧暉跟他相差無幾,同樣是二十八點。
結果才過去多久,居然已經狂漲到三十五點了!
“依靠五級能量液,刺激血肉活性罷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被十七層的秦時甩得尾氣都看不見,就想憑借服用五級能量液抹平差距!”
趙韻竹雙手抱胸,冷笑說道:
“可惜,秦同學是我們新一中的天才!你以為自己能夠與他競爭武道新星嗎?我看也很難吧!”
盧暉冷眼瞥向趙韻竹,仍舊不想跟“學渣”說話,沖著徐墨道:
“我承認你們新一中的秦時很強,卻未必比得過鄭昀,他得到中心城那邊培養,占有遠超同齡人的資源配額。
武道新星是面向衡州所有高校,只招第一。我在衡大附中,不需要跟秦時競爭,而他則要直接面對鄭昀。至于你么,徐墨,你夾在這兩人中間,毫無機會可言。”
徐墨默默地捏緊手掌,盧暉可謂是字字誅心,戳中他內心最在意的那部分。
“真正的天才,他們的背影就足以讓平庸者追逐一生!”
盧暉雙手插兜站在臺階上,好似勝利者姿態,俯視著徐墨和趙韻竹。
“我至少有希望追得上秦時和鄭昀,可你們呢,再過半個學期,你們連我的背影都未必看得到。
明天教委組織各個學校的精英班尖子,組織觀看巡察部的特別行動錄像,結束之后,徐墨,我很期待跟你的較量。”
等盧暉離開,徐墨臉色有些頹然,仿佛被打擊到了,徹底失去信心。
雖然生命力并不完全代表實戰水平,但身體素質層面的差距很難彌補。
“徐墨,你千萬別把盧暉說的話當回事,他就是想用這種方式挫傷你!”
趙韻竹安慰道。
徐墨無奈一笑:
“我好不容易才提升到三十二點,可盧暉已經三十五點了,他資源比我多,突破的速度自然會比我快。”
趙韻竹欲言又止,她實在看不慣盧暉那副囂張樣子。
徐墨又繼續說道:
“韻竹你放心,我會繼續努力!秦時和鄭昀都是那種讓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天才,他盧暉卻未必!”
他握了握拳頭,好似給自己加油打勁。
“對啊!你這個學期進步特別大,老柳前幾天還夸你了,明天好好學習巡察部的高手實戰經驗,你肯定能贏盧暉!”
趙韻竹用力點點頭,表示認可。
“說起來,秦時好像不會參加,太可惜了。這次機會很難得,我們在學校接觸到的戰斗鍛煉很少,觀看巡察部的行動錄像帶,能夠豐富我們的閱歷……”
徐墨岔開話題,轉而提到新一中風頭最勁的秦時:
“鄭昀都沒缺席,秦時卻不來。看來誰是全年級第一的爭論,仍舊得不出結果。”
趙韻竹知道,鄭昀被中心城大公司相中的消息傳開了。
據說得到五瓶礦素的資源配額,這跟巡察部的高級督查規格相差無幾,待遇非凡。
但她想起管理人才公寓的安小姐,上次讓秦時領取礦素,于是說道:
“鄭昀未必占很大優勢,我覺得秦時他可能有自己的資源渠道。”
徐墨失笑,舊廠街的窮學生,即便因為天賦卓絕嶄露頭角,讓一些公司看上了,又怎么比得過中心城的大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