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舟等人速度快周月燕一步。
他較早再次打開了羅厲帝的帝槨，還將羅厲帝錯位的骨骼進行了糾正。
但張學舟沒發覺自己將頭顱送回后有什么特殊。
腐肉翻開的羅重頭顱放回了原位，羅重的尸骨沒有發生變化，黃道仙也不曾出現。
“滂臭！”
哪怕是經歷了再三的處理，羅重這顆頭顱也不怎么友善，依舊有刺鼻的藥水味和腐臭味。
若靠近了聞一聞，張曼倩覺得自己的靈魂會瞬間升天。
她看著張學舟一番搗鼓，又不時看向張學舟手指上的微微淡芒。
心中的羨慕歸羨慕，但張曼倩絕對沒有再學一種十萬八千竅術的念頭。
而這種名叫避塵決的術作用有限，僅僅是灰塵不沾體，惡臭不臨身，除此外的作用寥寥。
她捏了捏鼻子，眼睛下望時看到周月燕等人遠遠而來，才迅速提醒了張學舟。
“好久不見啊，亞瑟閣下！”
簡短照面的招呼，蒙特斯亞瑟被張學舟邀請而來，也躍上了他們登入帝槨的高臺。
見面看清楚人后的一聲招呼打出，蒙特斯亞瑟臉上有難于置信的面容。
“你就是張主任？”
蒙特斯亞瑟對這張面孔太熟悉了。
在聯盟島勝負未定之前，蒙特斯亞瑟從未認為自己在秦蒙中吃了虧，哪怕他曾經將X864基因藥在張學舟身上用了四支也是如此。
直到簽約了合同，涉及科研X864基因藥的研究人員被‘交流’借走，他才后知后覺發現當初的自己吃了大虧。
什么異獸都抵不住這種人才的流失，再多數量的異獸也換不來一個主導X864基因藥發展的科研者。
而事情的原因則是他曾經不慎拿出了X864基因藥，又在不慎中透露了相關人員的名字。
蒙特斯亞瑟哪能知道時隔數年后，這種條件居然真的出現在了合同協議中，又被赤色聯盟國人完成取勝的條件。
“亞瑟閣下，我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我不喜歡看到……”
“看，這就是羅重的尸骨！”
蒙特斯亞瑟剛剛抗拒開口半句話，聽到張學舟開口指向帝槨，這讓他迅速將心中的雜念和不悅放了下去。
“這就是羅重？”蒙特斯亞瑟驚詫道：“他身體化成了白骨，腦袋怎么還殘留了腐肉？”
“這就是精神強化的奧妙，這種能力有效延緩了頭部壽命”張學舟道。
“脖頸處有斷痕，這應該是利刃砍斷，身體和頭顱分開進行了保存，從而造成了新舊的區別！”
蒙特斯亞瑟剛欲好奇認同，只聽跟隨上來的謝爾通說了一句，一時不免在心中罵娘，只覺張學舟嘴里沒一句實話。
“謝爾通閣下，這你就錯了”張學舟正色道：“這顆頭顱壽命確實較為長久，我們當下甚至還存留了羅重頭顱存活時的一些小檔案！”
“頭顱存活？”
謝爾通聲音一滯。
張學舟反駁不是重點，重點是張學舟提及有記載羅重腦袋存活的真實檔案，甚至在時間方面較為長久。
這讓他心中微微有些發毛，謝爾通只覺赤色聯盟國的研究方向似乎有點走偏門。
“這腦袋腐爛度極高，但頭骨很新，似乎沒死太長時間？”
羅重的頭顱高度腐爛，但羅重的頭骨較新，與帝槨中尸骨所呈現的灰白截然不同。
涇渭分明的色澤讓蒙特斯亞瑟迅速發問，他甚至還套了一次性手套，伸手觸摸了一下羅重的頭顱。
“您覺得死了有多久？”張學舟問向蒙特斯亞瑟道。
“只要浸泡保存得妥，尸骨新舊并不是問題吧？”謝爾通道。
“不不不，浸泡和死亡完全不同”蒙特斯亞瑟琢磨了一下才道：“這就像文物和作假做舊一樣，一般人看不出區別，但對深諳其道者一眼就能辨出真實與虛假！”
“呃？”
“但我有點疑慮”蒙特斯亞瑟略顯遲疑道：“這究竟是不是羅重的頭骨，你們赤色聯盟國對于末代君王尸骨的處理是不是有點太隨便了？”
“不隨便，我們都已經在修博物館對尸骨進行供奉了”周月燕插嘴道。
“這肯定是羅重的尸骨，取骨骼和頭骨對比基因不是什么難事”張學舟道：“我們還犯不著拿其他腦袋來湊數！”
“那你……”
蒙特斯亞瑟看著較新的頭骨，又看向呈現風化腐蝕的軀干尸骨，一時沒清楚張學舟等人在這兒搞什么。
“這個頭骨是我好不容易才從周委員的實驗室取過來，我聽說人頭骨與軀體分割太久后再度接觸會產生特殊的掐接現象，甚至有可能引出羅重的亡魂，我這不就想著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在尸骨中研究出一點什么！”
張學舟壓低了聲音。
他靠近了蒙特斯亞瑟耳邊，但說話的聲音同樣傳到了謝爾通等人耳中。
謝爾通沉默不語，巴赫托木想開口但又硬生生止住了嘴巴。
蒙特斯亞瑟則是臉上有些陰晴不定。
“在精神領域，肉身的死亡并不意味著徹底消亡，也確實存在另外一種延續生命的方式，你用亡魂作為理解也沒問題，我們那邊是用生靈痕跡描述這種現象！”
沉默了數秒，蒙特斯亞瑟才同樣低聲開口說話。
“如果能牽引這種生靈痕跡，我們就有可能接觸到對方曾經的記憶，甚至有可能進行溝通”蒙特斯亞瑟道。
“真的假的？”謝爾通疑道：“人死了還能這么玩，這科學嗎？”
“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蒙特斯亞瑟連連搖頭道：“這需要在精神領域的實力很強很強，如我死亡后對自己是否能留下生靈痕跡都沒半點把握！”
“呃？”
“你不是精神科的，這輩子應該沒機會留下生靈痕跡了！”
謝爾通聲音剛剛一滯，只聽蒙特斯亞瑟隨即將他準備詢問的話說了出來。
“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謝爾通悻悻念了一聲。
隔行如隔山，他理解不了蒙特斯亞瑟那些神神叨叨的內容。
但蒙特斯亞瑟和張學舟倒是一番瞎聊得極為順利。
“大家族長讓我來赤色聯盟國多多拜訪這個張學舟，催促他一起前往秦蒙狩獵，這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值得大家族長看重，玩死人腦袋似乎有點……”
看著張學舟和蒙特斯亞瑟對著羅重的頭顱指指點點，又不乏提及精神方面的各種內容，謝爾通只覺張學舟研究的方向相當邪門，一時不知道這種成員到底可以帶來什么不可或缺的作用。
謝爾通嘴里一番低低的念叨，直到帝槨中的枯骨頂著腦袋忽然坐起，他心中不免猛地一跳，一時間差點從二十余米的黃土堆上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