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個被遺忘者，羅重的頭顱被放置在周月燕實驗室一個角落里。
浸泡的頭顱腐爛程度極高，面孔上看不出羅重曾經半點模樣。
“左登高，張教授喊你去做什么？”
“嘔”
張學舟在滄瀾學府的時間較長，甚至將北熱河鉆研R33觸媒的左登高都拉了過來。
近乎一個下午過去，左登高才一臉發土出了實驗室。
周月燕好奇問上一聲，只見臉色發土的左登高吐了個稀里嘩啦。
“切，虧你還是搞研究的，這點惡臭都忍不住！”
周月燕吐槽了一聲，隨后迅速捏上了鼻子。
如果左登高能對著高腐爛度的頭顱做一個小時的研究，她還是較為認同新一代的研究人。
當然，周月燕得承認那顆頭顱的腐爛度確實高了那么一點點，而頭顱充斥的惡臭氣息也特別了一點點，堪稱她多年來見識的最強惡臭頭顱。
這種惡臭的頭顱除了拿來熏人，周月燕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用途。
雖說諸多要事在身，周月燕還真挺好奇張學舟拿頭顱做什么用，為何又要左登高充當助手，而不是選擇她又或任安然等人。
“怎么樣？”
周月燕詢問的是左登高，任安然和張曼倩則是等到了張學舟出實驗室。
左登高吐得稀里嘩啦，身上還帶著防護衣都沒能遮擋的惡臭，張學舟出實驗室時則顯輕松，提著一個大號密碼箱輕輕松松出了門。
“實驗順利”張學舟道：“事情有沒有變化還得去東山那邊看看情況才行！”
“只是將兩截枯骨拼裝在一起嗎？”
“夜飛嗎？我最擅長了！”
任安然詢問的是后續操作步驟，張曼倩則是已經頗為期待自己的首次夜間飛行。
“拼一拼試試”張學舟點頭后又轉向張曼倩道：“盡可能平穩一些，免得駕駛艙里像是坐了十個左登高！”
“十個左登高？”
張曼倩尋思著成為計量單位的左登高，又用鼻子嗅了嗅，她最終決定開慢一點也開穩一點。
“我也可以跟著過去嗎？”周月燕道：“接待那些外國人太費神了，要防著他們搞事，又要給予他們正確的認知，還要敘說清楚落安省的狀況，每天的信息轉述都操心得很，要不是萱萱搞了個直播的模式，這根本沒辦法離開半點距離，你說任教授請這么一幫人來做什么？”
“教授請的外國人來訪嗎？”
張學舟回神了過來。
警衛中心區域不僅僅是被封鎖，所剩下的高層人員也極為有限。
大量高層人員被征調到落安省平亂，西京城中幾乎算得上是傾巢而出，只剩下暮年公館人員和部分必須駐守的高序列者。
張學舟沒有在西京城見到任一生等人，但任一生依舊給張學舟留了一波人在這邊。
“有哪些外國人？”張學舟道。
“奧美佳聯盟國的蒙特斯亞瑟，英倫聯盟國的謝爾通，千島聯盟國新任議長巴赫托木！”
周月燕極為簡單介紹了三國代表團的團長。
這三人的序列實力另說，但這三人無疑是各國高層中的智囊型人物，哪怕曾經在張學舟手里灰頭灰臉的蒙特斯亞瑟也是如此。
這些人前來赤色聯盟國并不會冒然陷入風險，而更多是勘察情況。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是落安省動亂，這些人還能留在西京城的原因了。
哪怕沒有飛娛直播的播報模式，張學舟覺得這些人同樣輕易不會離開西京城。
“來者是客，你得多帶著客人四處參觀參觀！”
張學舟指了指東山帝陵的方向，這讓周月燕有些茫然。
“東山風景旅游區是我們重金打造的景區，雖說還在建設中，這也不是不能參觀的地方，還能讓這些人給予一些打造景區方面的建議”張學舟道。
“參觀應該不是你的目的，你是不是想帶他們去那邊找劍蘭草？”
周月燕的腦袋轉得不算快，畢竟不能指望周家這種武官世家可以在謀略上出色。
任安然則是眉頭一舞，很清楚張學舟又在進行風險均攤。
甭管泄漏什么機密又或造成什么破壞，他們當下首要的目的是擊潰黃道仙。
張學舟顯然沒有去禍害暮年公館那些老人，而是選擇了各國代表團。
“鐘前委員他們年老經驗多，實力又不凡，不需要帶上他們嗎？”
盡管如此，任安然還是進行了善意提醒。
這讓張學舟搖了搖頭。
“他們已經動過一次手，成敗有數，不適合再參與這種事！”
張學舟的回應有些玄乎，任安然沒想通，但她倒是沒再推薦暮年公館的眾人。
“我們不也動過了手嗎？”
寧缺中氣不足問了一聲，張學舟點了點頭，又干笑了一聲。
“我們是成敗無數！”
張學舟回了寧缺一句，寧缺一時也沒想明白，只覺張學舟是在打啞謎。
但眾人很清楚，張學舟當下已經開始邀約外國代表團擋槍了。
甭管老外們是否愿意摻和這種事，陷入其中后就由不得這些人。
“這種參觀會不會搞出問題”周月燕有些擔心道：“這搞出事就是國際紛爭了啊！”
“我們邀請人家去風景區怎么可能搞出紛爭”張學舟恨鐵不成鋼道：“哪怕有問題也只是遭了不可抗力的意外，你鎮定點邀請就是了！”
“現在天黑了，這也要帶人去參觀嗎？”周月燕確認道。
“那邊晚上有羅浮王朝的祭祀祈禱儀式”張學舟道：“這種儀式只能在晚上看到，他們忙碌了一個白天，晚上可以聚一起放松放松！”
“那我就按這個理由去邀請了！”
周月燕頭一鐵心一橫，只得點了點頭應下，至于邀請理由則是張學舟所說的這一套。
一時間，兩人還約好了相見的時間與地點。
“周月燕挺配合你，這種惹禍的風險事也敢跟著你干！”
見到周月燕匆匆離去，行動時風風火火，任安然不免還吐槽了一聲。
“配合是件好事，很多事情就怕難于默契配合！”
張學舟還沒開口，張曼倩則是補了一句，這讓任安然點了點頭，轉而開始叮囑張曼倩開飛行器時盡可能避免剮蹭。
“那飛行器設計得有問題，一點都不配合操控者”張曼倩略有不服氣道：“如果是我來設計飛行器，我肯定不會設計得這么拉胯！”
“趕明兒咱們就逮著造飛行器的設計師批一頓，讓他們給你改裝一架合適的出來！”
張曼倩在飛行器的操控方式上較為堅持自我，任安然改不了張曼倩操作的方式，她轉向了改造飛行器。
這讓提著大號密碼箱前往飛行器的張學舟心中一動，只覺隱約中把握了一點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