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的下墜伴隨著輕微的撞擊，飛行器落在北熱河B13研究所的停機坪區域。
張曼倩操控飛行器的方式一如既往又快又不好，哪怕培訓了兩天也沒有改善。
“要么需要更換特制的飛行器，要么需要曼倩能掌控自己的力量，可以做到力量大小由心的管理，她駕馭飛行器才能正常化！”
大力士難于拿繡花針來刺繡，張曼倩實力上漲期同樣難于做到舉重若輕。
張學舟和駱不讓的重逢并非常人的寒暄問暖，而是見面后直接探討了一個問題。
駱不讓頗有興趣指點了一句，直接揭曉了張曼倩的原因。
“我就說這不是我故意操作的問題！”
張曼倩聳聳肩。
她看了看張學舟，又看了看駱不讓，只覺這兩人的表情都極為淡然。
駱不讓離開北熱河已經有數年，張學舟和駱不讓兩兩相見沒有任何不自然，仿若只是昨天分別，而今天則是再次相見。
若硬要說差別，則只有時間的痕跡遮不住，張學舟相貌無疑更成熟，而駱不讓在走向衰老，頭上多了一些白發。
“我和左家在聯手制作弱基因觸媒，你有興趣參與一下嗎？”
一個問題詢問完，張學舟也是單刀直入開口，這讓駱不讓臉上多了一些意外神色。
“左登高？”駱不讓問道。
“對！”張學舟點點頭應道。
“這種合作讓我有點意外！”
駱不讓的回答讓張曼倩等人一時摸不著頭腦，沒清楚駱不讓到底是應邀同意了，還是說駱不讓拒絕了。
但張學舟很清楚這就是駱不讓的拒絕。
駱不讓對周月燕的評價都不高，更無須說左登高。
天才很難和庸者合作，這不是恃才傲物，而是兩者的認知、溝通、效率等方面完全不匹配，合作起來難之又難。
若不是張學舟表現還算不錯，駱不讓也不會和張學舟成為朋友。
“左登高是資方”張學舟笑道：“觸媒的設計方是奧美佳聯盟國曾經的議長奇蒙海格！”
“哦？”
張學舟補了一句，駱不讓拒絕后則是難得地多了一些興趣。
“奇蒙海格是很罕見研究與實力并存的序列者”駱不讓正色道：“我當年還曾以他為追趕的榜樣！”
“他當下已經踏入了第八序列，世上能與他并肩的人不多”張學舟笑道：“如果你想追趕他，那得加把勁了！”
“我在英倫聯盟國呆了四年，見識了不少機密檔案，也更清楚天命之年的我歸宿在何方”駱不讓搖頭道：“除非我能像羅重那樣去尋求更換身體，否則我這輩子都沒可能追趕了！”
“我有個法兒，你要不要試試？”
張學舟笑著問了一句，這讓駱不讓眼睛一亮。
“有法兒當然要試！”
能讓駱不讓認同的天才很少，研究型的天才更是稀缺。
普通人說這種話沒有用，英倫聯盟國的絕密檔案也沒用，但駱不讓相信頂級天才們的話。
哪怕不能解決問題，天才的方向至少有可取之處。
“這種法兒叫元丹法，它有一定可能引導身體基因力量成團，甚至化成固態物，從而能引導出體外”張學舟道。
“你的意思是說引導紊亂的基因力量排出體外，而后進行破壞？”駱不讓眼睛炯炯有神道。
“是這個道理”張學舟點頭道：“如果能通過破壞祛除你體內混雜的基因力量，你從此就會成為一個正常人！”
“如果我能成為正常人……”
駱不讓捏著拳頭。
正常人的門檻很低，低到世上九成九的人身體都很正常。
但駱不讓達不成這種條件。
年少時對自身的不斷實驗讓他體內基因紊亂，從而發揮不出任何基因力量，也讓他無緣基因序列。
如果能摘掉他紊亂的基因，這意味著他身體的普通化。
普通化的軀體不適合修行，與廢人沒什么區別，但一切可以通過換血或基因血劑引導成為弱基因，而弱基因可以動用觸媒放大效果，從而形成序列向上。
事情一環套一環，駱不讓不需要想也清楚這種方案意味著什么。
但他確實沒法拒絕這種方案。
“我忽然有點喜歡不怎么聰明的資方了！”
駱不讓伸手指了指左登高研究所的方位。
但凡事情關系到自身利益，駱不讓無疑會有濃厚的興趣。
他此前對基因觸媒沒半點興趣，若非因為左登高沒事就跑來B13研究所的次數太過于頻繁，駱不讓都懶得看對方那迭厚厚的資料。
張學舟的勸說無疑讓駱不讓改變了態度。
他將手中那份《固體火箭發動機內流場及絕熱層燒蝕研究》放了下來，也靜靜看著張學舟，準備認真聽一聽張學舟提及的元丹法。
“那咱們一起研究研究！”
張學舟伸出兩根手指。
尊上的《元丹術》是妖法，這會給予身體一種本能的吞吐凝丹。
想讓張學舟翻譯到適合赤色聯盟國文化，這其中的難度極高，哪怕是直到現在，張學舟也沒有翻譯成功過《瞌睡術》，也沒有其他人學成這道妖術。
而妖力與基因力量僅僅只是存在相似性，難于做到完全的契合。
這是一道需要研究的術。
張學舟在前一段時間還尋思過暮年公館眾人是否有需求的想法，但哪怕凝聚成功，這其中的好壞也難言。
好的是這種術有一定可能規避暮年混沌，但凡腦域紊亂就可以通過破壞丹損毀基因力量，從而實現可能的清醒。
壞的是破壞了凝丹，這幾乎相當于廢功，基因序列會大幅度下滑，甚至成為廢人。
而冒然讓身體凝丹多一處致命弱點，這也不是誰都樂意做的事情。
暮年公館中缺乏示范的案例，也很難有人可以配合做這種嘗試。
張學舟看著駱不讓，這讓駱不讓迅速點了點頭。
“看來方案不是很成熟”駱不讓道。
“你我搭配一下，這方案或許就成熟了！”
駱不讓伸出自己右手，張學舟伸出的兩根手指按了上去。
他翻譯一門妖術的難度很高，但張學舟能大致重復尊上當初對他做出的行為。
協助第六序列者凝練妖丹需求的修為要很高，但駱不讓遠遠不及這種門檻。
張學舟覺得自己與駱不讓實力上的對比差異較大，或許就類似于尊上和他修為對比一樣。
氤氳吐紫的法力氣息從他右手通透而出，只是在一瞬間就籠罩了下去，也讓駱不讓額頭的汗水在瞬間就溢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