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97:寶箓天書億萬篆;靈徹的猜測;玉鶯仙子殷溫素二章合一
典經殿;元辰樓靜室;紀緣捻其身份玉牌,正在查驗自己的功德點數。
加上之前掠奪的六百多萬,目前共有功德一千七百多萬。
紀緣心頭不禁暗贊:“一千一百萬點;這薛家可真是有錢。”
薛家根深蒂固;家產可能比整個昆吾山加起來都富裕。
這點兒功德,對寒門而言,是一輩子都掙不到的。
但對薛家這種擁有很多萬年積蓄的家族來說;九牛一毛了,可能一年給內外仆人的賞賜,都不止這個數。
然而饒是如此;薛靈徹也必然上報昆吾,不會罷休;定然會全教搜查。
只是事發時,紀緣用的是第二元神化身;本身一直在向藏經殿首座匯報工作。
任誰,也懷疑不到他頭上。
至于多出這些功德。
對于在教中的當官的人來說,這很正常,沒人會、也沒人敢去追根盤底。
因為不開太乙渾天儀;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黑錢。
如果是,那可能會牽出來一大堆,執事、長老、首座一大堆,官官相護,結黨營私,勢力之大,夠要人命的。
畢竟一個小小執事,怎么敢貪一大堆;也根本沒有能力黑這么多,這根本就是領導必須要這小小執事干的。
整個昆吾誰都知道,在教中任職司;不干點壞事,沒有點子關系,是升不了官,甚至坐不穩位置的。
必須得有點把柄給領導,那些長老、首座才敢放心提拔你,才能算自家人。
也就是典經殿清水衙門,沒什么油水撈,才好一點;饒是如此,紀緣一個月兩萬六千多點的薪酬。
也得出六千多點,請同事和長老們喝茶才行。
不過能看的書看得差不多了,這典經殿執事之位,要也罷,不要也罷。
紀緣收起了令牌。
功德點的事情,只是件小事情;他基本也沒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祭煉神銅已到關鍵時刻;紀緣去參加一場南漓法會比武,也是可以的。
之所以不去,倒不是出于低調隱藏實力。
對紀緣這等法術神通來說;已是基本能放能收。
若要藏拙,僅以武藝,說不定都能進前二百。
實在遇上高手;稍用個五六分神通,同儕如果沒有神通、法器,或者法術造詣極精深的話,基本沒有還手之力。
如果有必要,紀緣還是想去展現下自己的實力的。
總是偷偷摸摸;顯得小家子氣。
主要還是祭煉神銅到關鍵時刻;要是去了校場;只怕就沒時間修煉靈寶了。
再者比武斗法時間長達一個多月;只為爭一個名額。
能半天時間,直接靠抄掠解決問題也很好。
“但總歸還是要比試的。”紀緣心頭念轉,有些期待。
真傳大會的時候;所有有意真傳的弟子,都可以去參加真傳法會。
到時候比兵器武術、斗法、心性、知識、道行、法力、悟性。
甚至,還會辯經,以梳理自身修行理論。
這將是煉氣士間,數千年都難得的盛會和大規模活動。
充滿趣味性和競爭性。
紀緣最感興趣的,就是關于道行、掐算天機、論道、悟性一類的比試。
因為這種比試,很大程度上又是一場機緣。
掐算天機;都是有具體術法和器具的。
玄門推演天機有如卦簽、算籌、蓍草、圣杯、流珠等種種器具。
又有斗數、風占、術數、袖卦、卜相等種種法門。
這一等的真傳法門;極為珍貴神秘,平常很難接觸到。
而紀緣現在能掐算天機;用的是自己摸索的野路子;全靠元神之力。
與這些推演天機術數相比,天塹云泥之別了。
就譬如風占。
就是練就之后,隨物感應;而能先知。
如正觀,忽落一葉;心頭立生感應;知道這是有人在算計自己,自己即將遭災之像,該如何避免。
如正走路;路中突然蹦出一蛤蟆;知道自己怎么辦,就能發財,獲得好事。
又如觀人;見陳海忽然跌一腳、忽然灑了一滴酒,能知道他要倒霉、或者要發生什么事了。
一切劫數、因果、命數;皆有先兆風占,就是從先兆之中,知道天機因果,并從中找的扭轉之法。
這種風占,又稱風候法;是上古煉氣士避死延生,躲三災、避八難,長生駐世之法。
可能不像元神推演那么清晰。
但有一樁好處;能避免劫數遮蔽天機,屬于從劫數之中辨明方向之法。
是真正躲災、避劫之法。
要練長生;一旦入道,奪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機。超凡脫俗,長生駐世,是以受天地萬物之嫉妒。
步步該災,處處有劫;沒有相應躲災避劫之法;根本沒有修證上乘之機。
說不定正修煉呢,旁邊大能斗法,遭受波及,直接就灰飛煙滅。
但據說法會之時;就會有專擅術數的老師祖現傳現授這種術數。
而后考核誰能快速領悟占得準確來判斷悟性、道行等等,是難得的,有機會接觸這種高深秘法的機會。
至于南漓法會,規模比之真傳法會,百分一二都沒有。
只能算預熱而已。
繞是如此,這些天各峰也是熱鬧起來了;外出任務的弟子,很多都趕了回來。
紀緣趺坐,一道流光,自寶囊之中飛出。
化作丈許長,人腰粗,通體黃澄澄,紫氣繚繞的先天神銅。
金光燦燦,流光閃爍,照得黑暗靜室,如鴻蒙初破,演化種種奧妙景象。
細細看去。
神銅之上,無數殷紅芝麻小點,不斷游走。
就像無數螞蟻,爬在了神銅之上。
細細看去;才能見那些殷紅小點,竟是某種篆文。
細若蠅頭;韻古今之無上奧妙;猶如鮮活生命一般,不斷在神銅之上變化、游走、浮現。
甚至組合成,一篇篇的經文、法術、秘術、天地至理。
每一個剎那,從四周汲取天地宇宙奧妙,使這些篆文,都在變化,重新組合,從無止盡。
猶如天書;天生之書。
或者,這本就是天書。
這些篆文;不是此世任何一種文字;甚至從未流傳,出現于此世。
因為這是八卦爐祭煉真法之中,三千多枚大道真符。
非赤書、非玉字、非蟲經、非鳥篆。
這八卦爐寶禁,淵博精深,縱一世鉆研,也未必能解一二分。
紀緣也不得其解;并未參悟其中一絲一毫。
只是照貓畫虎;伴隨燒煉神銅時,三昧火自然而然的烙印在神銅之上。
每一枚大道真符;有形態十二萬多種。
三千六百余枚真符,肆意變化組合,又生無數形態。
使得這神銅之上,如有億萬符箓文字。
就這,也只是烙印了一半真符;還有一千余大道真符,尚未真正落入神銅。
“玄妙絕倫,無上大道盡在其中!”紀緣看得目炫神弛。
映得他的眼中,也閃過密密蠅頭小篆;無上妙理,從其中轉過;試圖解析這些奧妙。
但如水中撈月;霧里看。
因為這些天書、經文,每息每刻,都在衍生千百種變化。
如同大道不止;水流波瀾驚濤駭浪;不斷運轉。
紀緣從中。
看到了火蟄法、心火法、吃火法、浴火法、火鴉法、火遁法~補天浴日。
化身神女,八卦爐煉石補天。
化身法相;轉胡為佛。
又有踢天弄井、弄丸、熬鉛、煉金、煮石、烹丹…
如一樁蘊含無窮妙術的寶藏;正等待一步步參悟開發。
老君之道,乃至,重證老君之道,得玄之道果,就在其中。
前世神話傳說中,始、元、玄是一體三尊的無上道果。
玄為感應神、元為渺渺氣、始為血肉精。
又稱三清。
人人皆有,又人人皆是。
“相盤結、性命堅,才能火內種金蓮;攢簇五行顛倒用,功滿隨作佛和仙。”紀緣喃喃自語,又有了一些新的領悟。
佛、仙;當然指混元道果。
“還差的很遠;不過我的八卦爐,成之必然;時間不遠。”過了許久,紀緣眼神恢復澄澈清明。
八卦爐,必成法寶。
而且將是法寶之中,無上之乘。
遍觀神話圖錄諸般靈光,八卦爐是其中最顯耀的三五種真正的無上至寶之一。
得了這些真符;神銅蘊含的玄妙、能量,已甄至極現。
神銅也已經煉化一半了。
只要苦修不輟;成就之時不遠了。
紀緣攢簇三昧;眼耳口鼻,火苗迸射,若執火之神圣。
殷紅焰光如龍蛇,裹住神銅燒煉。
靜室之內,‘滋滋’聲不斷。
上玄峰。
被抬回來的靈徹雙眼麻木,躺在塌上。
“師兄!少爺…”褐衣少年老八滿臉愁苦。
薛靈徹渾身纏著繃帶,手腳捆著木板,如同木乃伊。
他雙眼無神,看著房梁,一動不動,像木頭一般,根本不搭理半分。
“欸…”老八嘆息不已,端著碗湯,蹲在床邊,小心翼翼吹著湯勺。
掰開薛靈徹的嘴,然后喂給他。
熬煮的小魚清湯,順著靈徹下巴流下。
老八趕緊放心湯碗,倆手掰著靈徹下巴、上頜,給他合了兩下,讓他咽下去。
堂外,急促腳步聲傳來:“四哥怎么樣了?”
旋既,一黃衣秀美少女,走了進來。
“靈玨師姐!”老八趕緊躬身行禮。
正是曾經也被紀緣劫掠過的薛靈玨。
紀緣當時還非常良心的將她的‘大玩具’還給了她。
靈玨看靈徹如死人一般,躺在塌上,眼中閃過緊張、擔憂之色。
畢竟是堂兄妹,一起從小長大的玩伴。
直到感應到薛靈徹氣息平穩;龍精虎猛如初,靈玨松了口氣。
眼中又浮現曬笑之意,就差哈哈哈大笑了。
“師兄他回來就這樣了;怎么叫也叫不醒;癡呆呆的。”老八則滿目擔憂,心頭緊張不已。
他也從小跟少爺一起長大的,每次干壞事,他都替少爺沖鋒陷陣和挨打,少爺還說過:“老八,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
“不,我才不要當少爺的兄弟!”
“啊?為什么?”
“我就要當少爺的狗腿子,當少爺的狗嘛!”老八曾如是說。
這些種種,還猶在眼前。
因為別人都叫他狗腿子;但少爺把他當兄弟;還帶他一起到昆吾修仙練道。
老八看著靈徹,嘆息不已:“他現在連水都咽不下去了。”
本來還滿心期待等著師兄回來,獎賞他一千點,然后去找心念念許久的漂亮師妹玩的。
一百功德一次,一千功德,足夠老八玩到想吐了。
可現在少爺都這樣了不說,找女師妹的事也泡湯了。
“嗯…我看他這是少年得志,未遇坎坷,而今猝然受挫,一時間失魂落魄了。”靈玨纖細手指摩挲下巴說。
“啊!那怎么辦;要不要找兩個師妹給師兄沖沖喜!!”老八驚而抬頭。
正思索師妹的他,條件反射的就說出了這句。
話出口才知道說錯了,老八連忙捂嘴,低著頭看地上。
靈玨啐了一口:“呸,說什么話呢?”
老八嚇得吶吶無言以對。
“不過;倒是有法子讓他回神。”靈玨心頭壞笑。
“什么?”老八驚喜不已。
“這種癥狀,叫失心癥。”靈玨摸著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須,一本正經編瞎話。
“所謂以形補形;這就要補心。”
“補心?”老八愣然。
他感覺很有道理;以前跟師妹玩多了,師妹忙老說他腎不好,還叫他多吃點羊腰子補腎來著。
“不錯;但他這個,病入膏肓,要一味忠肝義膽才行吶。”靈玨心頭壞笑不已,面色一本正經指著靈徹。
“五小姐,哪兒能找到這味忠肝義膽呢?”老八蹙眉認真思索。
情急之下,不顧是在昆吾,連家族中的稱謂都冒了出來。
薛家小一輩嫡傳,共有七人;薛靈徹排老四,靈玨是老五。
薛靈徹曾說,老八是八弟;所以就叫他老八。
靈玨咳嗽一聲,拉長了聲調;“咳咳;你對四哥這么忠誠;殷勤伺候,你的心肝兒,可不就是忠肝義膽嘛?”
“啊…我!!”老八不敢置信的伸手指著自己。
“我也不知道你夠不夠忠誠了;反正要忠肝義膽熬湯給他喝了才行。”
“真的嘛?”老八有些猶豫。
“當然,我當年路過西賀域嵯峨崖;遇上金針圣母傅奶奶,是她告訴我的,我可不騙人。”靈玨點頭。
傅奶奶,俗名傅紅玉,成名多年美人,精通藥理,擅飛針絕技,在西賀域嵯峨洞隱居,免費救治當地百姓,或為過路六教同道醫病治傷成名,江湖諢號‘金針圣母’。
“怎么,你不敢?嘖嘖…”靈玨嗤笑。
“真是無卵鼠輩;可惜,我是小女子,沒有一副忠肝義膽;不然我多少得刨下心、肝,熬湯給他喝了。”
“不…不是!我肯定愿意給!”老八臉頰漲紅。
說著,他取出來匕首,揭開胸前衣衫。
“可我死了,誰來照顧少爺啊!”老八猶疑。
“呵;那你可別管了,我薛家坐擁一方世界,仆人億萬,豈缺一個你。”靈玨心頭壞笑不已。
這個叫老八的家伙,仗著是是靈徹的心腹。動不動就來她的玉鏡峰勾搭靈玨手下的師妹、侍女。
這也就罷了。
這廝還到處宣揚什么‘玉鏡峰的姐姐們水嫩多汁’‘一百功德童叟無欺’云云。
靈玨早就想教訓教訓他了。
老八聞言,面如死灰。
他渾身顫抖著,舉起匕首,為了防止自己嚇得尿褲子,還用法力禁錮了自己下半身。
他強忍懼意,裝作話本小說中那些豪邁英雄人物的模樣,大叫:“好好好!”
“滴水恩,涌泉報;男子漢大丈夫,豈可吝嗇性命!!”
“就把我的心給少爺吧!!”
眼見刀尖要刺入肚皮;靈玨面色一變,正要運法力要阻止。
“啊!!”突然一聲大叫狂吼響徹云霄。
老八頓住刀尖,靈玨停下手,二人轉頭望去。
卻是靈徹不知為何突兀的大叫了一聲,似在發泄怨氣。
“少爺!!”老八大喜的丟下匕首,一把撲了上去,滿臉鼻涕淚水能。
靈徹雙眼恢復神采;他滿臉幽怨:“啊!!!為什么,為什么!!”
靈玨正色些許,詫異說:“四哥,你這是?”
“我想不通!想不通!”
“為什么那遭瘟的,天殺的綠袍老鬼,他總盯著我!總盯著我一個人禍害!!”靈徹暴怒狂躁大吼。
靈玨見此,忍不住想笑。
確實,也不知道那綠袍老怪抽什么癲。
還是靈徹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讓綠袍老怪如此眷顧他。
整個昆吾許多人都知道靈徹被搶了。
而且還被搶了兩次。
剛從家里到手還沒捂熱的寶囊玉簡,都一并丟了。
“為什么他不搶你!不搶其他人!”靈徹雙目血紅的指著靈玨。
“我可不像你;誰讓你那么高調的。”靈玨并未在意,只是無語搖頭。
“啊…嗚嗚嗚…”靈徹轉過身腦袋蒙在枕頭里面。
確實是他自己想要展現展現薛家實力,大張旗鼓。
以為昆吾門前,大教座下,不可能出岔子。
結果!
結果沒想到那綠袍老鬼,這般的膽大包天!
“是內鬼!”靈徹忽然驚坐而起。
身上繃帶木板都全部掙斷,嚇了老八一跳,急忙想按著靈徹坐下。
靈徹卻自顧自喃喃:“是內鬼,他一定是內鬼!”
靈玨聞言一愣。
但她沉思片刻,卻點頭:“很可能,家里太爺爺傳信也說,這是自己人干的,邪魔外道,沒這么大膽子。”
“太爺爺怎么說?”靈徹急問。
“沒怎么說;說你人沒事就好,受受挫折是好事。”
“還說,讓你小心殷家和溫家。”
靈徹卻重重錘床,眼中閃爍智慧之光:“對!!一定是他們,是他們干的!!”
“誰啊,少爺?”老八有些懵。
“朝陽溫家、清虛殷家!”靈徹眼中閃過恨意。
老八心頭了然。
他知道少爺指得朝陽洞溫氏,清虛洞殷氏。
這兩家,跟他們懸空洞薛家是世交,但也一直不對付。
十大法脈,十大家族,對外同氣連枝,于內并非鐵板一團;都互相有勢力摩擦、競爭。
“你覺得;是殷溫素?還是溫韜?”靈玨凝眉。
如果真是這兩家作祟,那她也不得不慎重以待了。
殷家嫡系年輕一輩,在教中共有六人。
為溫陽、溫春、溫白、溫雪、溫嬌、溫娥、溫素、溫柔。
曾被教祖笑稱‘七仙女’,個個確實美貌絕倫,自稱成名。
其中老七溫柔跟凡人私奔早死;老大溫陽、老二溫春、老三溫白,修行已過萬年,早就證半步道妙,已閉死關。
剩下四姐妹,最淺者,也有幾千年修為,都是教中真傳。
殷溫素是殷家老六;殷瑤兒的六姑,修煉兩千余年,千余年前就躋身真傳一流;在龍首原玉鶯觀修行,據說已證神通。
溫韜;殷溫素的追求者;華陽山修煉;也是真傳;與殷溫素修為仿佛,亦實力匪淺。
不過相比其余九家;清虛洞天殷家人丁最少。
道妙一級的老祖,也只有殷開山一位,現在還在凡間去了。
但殷老祖實力,堪稱道妙中最頂尖一流;還在鎮守昆吾的薛家薛廣法老祖之上。
這殷、溫兩家;兩千年前,還跟薛家懸空洞一脈,爭奪一塊天產靈淵;雙方老祖都交手數合。
打出了真火,玄空洞一位柳老祖,被殷老祖法寶斬了半邊身子,隔著數萬里,從腰以下全部斬成齏粉。
幸好那位柳老祖神功匪淺;硬是扛著上半截身子,提著五臟六腑跑了數百萬里,躲入東昆吾鸞陽洞,趙家老祖親自出手才逃過一劫。
當然,最終那靈淵,還是落在了薛家手中,每年可以產出無暇寶玉、瓊露靈漿百萬斛;是薛家重要收入來源之一。
因為趙家老祖出手;再加上裴家,三挑二;溫、殷兩家落敗。
肯定也自此恨上了趙、薛、裴三家。
教中十大派系;趙薛裴同氣連枝意在兼并洞天;宋、蔣、姬、顧聯合只想爭奪掌門寶位。
索家大衍洞、溫家朝陽洞、殷家清虛洞亦是世交聯合。
不過索家現在僅剩了一尊道妙,既不像殷家有法寶,亦沒有了神通大法;已然式微,不足為懼。
能讓薛家放在眼里的,只有溫、殷二家。
有可能出手的,勉強算同輩的,只有溫韜、殷溫素。
“我看…都不是!”靈徹卻搖頭。
憑他實力,已是內門之中一流之列,又練就絕學九龍火。
就是真傳要拿下他,也得費一番功夫,不至于全無半點反抗之力。
“那總不能是殷老祖和溫老祖吧…”薛靈玨翻個白眼。
溫家還是有好多位道妙的,人口眾多;占據洞天世界,勢力不在薛家之下。
但道妙一級,總不能為了區區功德點數,來欺負小輩,人家想要多少沒有。
而且不成文規矩,老一輩終究是老一輩,總不能不要臉打小孩兒吧。
“就算他們不出手,那也是他們雇傭的那綠袍老怪…”
“就是專門讓那綠袍老怪,為難我靈徹!”
靈徹并不懷疑綠袍老怪真實性,畢竟打過幾次交道了。
綠袍老怪的實力,確實邪魔宗師一流;實力不次于大教真傳。
而且是真傳中,最頂尖那一級的實力。
溫家那么多寶物、資源,隨便出一兩件,就夠讓這些邪魔散人瘋狂了。
殷家那么多絕色美人,隨便長袖輕舞,就夠這些散人跪在石榴裙下了。
“可惡!而今劫氣彌天;遮蔽天機,不然我定然要讓太爺給我做主!!”靈徹氣惱。
元會末劫,劫氣遮蔽天機,根本無法知曉天機。
“那是,太爺多寵你啊。”靈玨撇嘴。
靈徹是眾兄弟姊妹中,最最得寵的,都被慣壞了。
放平時,敢有人這么放肆,都不用薛家出手;教中那些高人都得追去把那綠袍老怪斬殺了。
“少爺,那現在怎么辦?”老八也滿臉肅然。
“為今之計;我也只能找大哥他們教訓教訓殷瑤兒和溫家小輩,給我出出氣了!”
薛家除了老祖;也不是沒有高手在昆吾。
靈徹的大哥,叫薛虛圣;教中赫赫有名的通玄高手,不過并非親兄弟,而是堂哥哥,隱約為玄妙教通玄之中第一人。
二哥;薛虛明;亦是教中真傳;法力道術匪淺。
當然,以上兩位,跟他們不是親兄弟,也未必會貿然給他出頭。
但三哥薛靈武;自幼練就玄功;也是上屆真傳,修成通玄;則是靈徹親哥哥;最容不得靈徹受半點委屈。
“不可!現在沒有證據,憑白出手,那兩家豈會罷休?”靈玨一驚。
那殷瑤兒雖然沒什么名氣;是個混賬小屁孩子,但豈是好打的。
敢把瑤兒提起來打一頓,殷老祖的性子非得提法寶從中州回來把昆吾劈成兩半,讓整個昆吾山老小陪葬不可。
那家伙發起飆來,教祖回來都勸不住,誰拿他都沒辦法。
而且就算殷、溫兩家干的,沒有證據;也不占理。
“反正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靈徹心頭怒極。
管他是不是那兩家干的,他現在就想讓人倒霉。
“我們也許不用出手;讓哥哥叫裴師兄去教訓教訓殷瑤兒和溫家小子吧。”靈玨想了想說。
“裴師兄?”靈徹眼睛一亮。
對啊,他怎么忘了好兄弟裴靈明啊!
那家伙是斗戰狂人;玄功無敵;又曾經被那‘綠袍老怪’鎮壓過。
只要把這些推測告訴他。
他肯定會忍不住出手替自己出手的。
“妙啊!師妹,你真是冰雪聰明!”
“老八!快找人挖出我們埋的好酒,抬我去城陽峰,拜訪我靈明哥哥!!”
“殷瑤兒、還有溫小蟲是吧!!我要讓靈明哥哥狠狠抽她們一頓!啊哈哈哈!”
溫金蟬;溫韜之弟;小字‘小蟲’跟殷瑤兒并稱南北兩大煞星。
搗蛋之處,還遠在瑤兒之上,在家時候,把家族神器金閘飛刀偷出去,一刀釘死了八百里外積云嶺采藥的道人玉陽仙姑。
沒辦法,就送到昆吾龍首原;他又搗亂,把龍首原養的一欄仙鶴,全部給放走了。
最終,還是被送回家了,不過最近應該有十一二歲,也快要再次被到送到昆吾了。
溫小蟲和殷瑤兒還不曉得,他們即將要遭受無妄之災了。
龍首原;位于昆吾深處;靈氣凝結如霧,千山溝壑,萬道彩霞飛。
殷瑤兒此時在玉鶯宮前,興高彩烈的玩著風囊。
“哈哈哈,寶貝風囊,把仙鶴給我卷過來!”聲音清脆稚嫩,頗為可愛。
一道十數丈狂風大作,從山中席卷而起,向千尺之上覆去。
“唳!!”仙鶴驚恐長鳴。
它們很疑惑,自己在天上飛,何時得罪這小姑奶奶了。
狂風剎那卷住仙鶴,毛羽飛濺,仙鶴驚恐悲鳴,飛旋著向地上跌落。
眼看就要摔死在懸崖之上。
“瑤兒!”玉鶯宮一聲清斥;兩絲金線延伸千百丈,將仙鶴卷住,拉出風卷的范圍。
金絲如舌信,一閃而收;根本看不清形態。
但瑤兒知道,那是姑姑的法器,流云飛絲;能切割千百丈;削山石、渾鐵如削豆腐;堅韌如金剛,柔如繞指;又能擒人拿物。
“仙鶴是山中老祖所豢養的坐騎;秉性靈清,你怎么能輕易殺戮?”
玉鶯宮中,走出一位長身廣袖;飄帶二尺,玉冠莊嚴;身材凹凸有致的絕美女子;皮膚白皙,尤其胸前波濤洶涌,芳華令宮前百失色。
看不清年紀;約莫二十歲模樣。
正是九化山玉鶯真人,殷溫素。
“欸…我沒想殺它;就是跟它玩玩嘛。”殷瑤兒趕緊藏了風囊。
她小臉一癟,嘆息道:“我現在早就不一樣了,跟二哥哥學好了都。”
她確實沒想殺仙鶴;只是想把仙鶴弄下來把毛羽給它拔了。
她想看看仙鶴光禿禿的很雞有啥不同。
“真是頑性不改,該打。”殷溫素上去揪住她的臉。
”啊啊…”殷瑤兒疼的大叫。
“那你怎么不把二哥哥接到這邊來?讓姑姑也看看?”殷溫素問,松開了手。
她當然知道紀緣。
殷瑤兒年紀小,殷開山放心不下,就帶到凡間去。
結果瑤兒這小煞星頑皮的很;殷開山又要去領軍剪伐北海妖魔;所以打算送到道院讓靈鶴真人先照顧她。
恰好遇上紀緣,覺得此子龍行虎步,氣宇不凡;跟瑤兒年齡相仿佛,又不像其他人那樣怕殷瑤兒,就讓他們倆一起去道院修煉。
一來照顧殷瑤兒,不要讓她闖禍;二來也是個好玩伴。
“呸,他能來才怪了。”
殷瑤兒眉飛色舞:“他神通廣大;卻是個惹禍災星;走到哪兒就要跟人打架,我怕他把九化山給你掀了。”
“哈哈…竟還有人比你更能惹禍?”
“多奇怪啊,我明明就沒有做過什么壞事,你們偏偏叫我小煞星!!”殷瑤兒撇嘴。
“嗯…好像也是。”殷溫素笑著點頭,摸著她的腦袋。
殷瑤兒確實沒干過什么過分的事情。
她最大的壞事;就是小時候在大陳跟小皇帝爭皮球,把小皇帝推水里面去了。
差點把陳國小皇帝淹死;撈起來都不行了;殷開山趕緊架云頭去三山五岳找眾仙家求借了神藥,才把小皇帝救活了。
饒是如此,也落下病根,患上咳嗽病。
“我得出去一趟;你要好好保持;南天神岳那邊不許去哈。”殷溫素拍了拍她,然后渡步走了出去。
待姑姑走遠了。
殷瑤兒才忍不住的嗤笑一聲。
她才不會告訴姑姑,她準備去偷昆吾山六殿呢。
現在好了,姑姑可算終于走了。
現在整個昆吾山,她哪兒不能去啊。
“聽說南天神岳上面,還有祖爺爺煉的寶藥;種種寶貝,我得先上去拿點寶藥解解饞。”瑤兒興奮的搓了挫手。
祖爺爺就是教祖了。
“順便也給二娃子弄點寶貝吧。”
沒人的時候,她就叫紀緣二娃子。
二娃子好歹給了她寶貝風囊。
有了風囊,她才能御風上南天神岳。
而且偷了昆吾金闕六殿,她還要把風囊還給二娃,然后栽贓給會使風、有風囊的二娃子呢。
偷的寶藥,就當是給二娃的報酬啦。
“等趁他們去南漓界的時候,我就卷了昆吾六殿;然后就下山;應該足夠我修煉到通玄之境了吧。”
“到時候,我還能用這些剩下靈物招兵買馬,我要建立一個大大的國家,當萬人之上的女王,啊嘎哈哈哈…”光是想著,殷瑤兒嘴角已經拉滿笑意。
“然后,再把二娃弄來。”
“讓他當大太監,讓他狠狠伺候我,給我端茶倒水;像他打我的屁股一樣;狠狠抽他,抽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