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支未來,修出個人間武圣!  第十四章 火窯租子,人心險惡,季家小子,你...入了武夫門檻?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 預支未來 | 修出個人間武圣! | 江河載月   作者:江河載月  書名:預支未來,修出個人間武圣!  更新時間:2025-01-04
 
然而。

就在季修出了林宅,才走不久,就要穿過那條通往自家矮黃殘破,污水橫流的街巷之時。

便看到一道人影,幾步并作一步,飛快的奔了過來:

“季修,季修!”

聽到動靜,瞅著眼前這氣喘吁吁,跑到他面前,頭發焦黃的寸頭少年,季修不由停下了腳步。

來人叫做張青,家中排行老六,上頭有五個嫁出去的姐姐,所以又被叫做‘小六、六子’。

算是季修這一貧如洗的破落戶,為數不多的幾個貧民巷里認識的人。

在覺醒宿慧前,便是打小的玩伴。

這一年來沒了父母之后,自家也沒少受到他家的幫扶。

所以哪怕步入熬筋,成了武夫,季修心潮澎湃之下,倒也沒失了本分,而是笑著開口:

“六子,吃了沒?”

他本來心情好,還想打趣兩句,結果下一秒鐘,張六子的一句話,卻是叫季修笑容凝固,握著木刀的柄端,忽得捏緊。

“吃什么呀,害!趕緊跟我走!”

六子摸了摸他焦黃的頭皮,急的剁了跺腳:

“火窯的一個管事,也不知犯了什么渾,非要找你家麻煩,硬要收份‘秋租子’,攔都攔不住,說交不出,就要把咱妹子抵走。”

“你賣入了林宅,整個家里就剩下了季薇妹子一個人,這不是故意來找茬,要吃絕戶嗎!”

收租!

季修眼眸微涼,瞬間想起了這一茬子。

火窯,乃是囊括了‘煤礦’、‘鍛鐵’、‘冶煉’等諸多行當的一個營生統稱。

這是一個巨大產業的縮影。

供給了不知多少戶普通人家活路。

與柴市、牛羊市場,還有私底下那些幫派的場子、鋪子,構成了整個五百里安寧縣的生計。

但這可不是慈善行當。

就比方季修家里的那條破舊街,便是火窯從衙門買下的‘產業’,只是租給他們這些貧戶落腳的,不做活,就得租。

要不然,連個住處都沒有。

但以往都是一年一繳,哪有秋天還收一份‘秋租子’的道理?

真以為是衙門頒布的‘春秋二稅’是吧!

季修聞言,腳步不停,一路跑到了自家那籬笆院子門口。

卻見外圍看熱鬧,眼瞅著那漏風茅草瓦屋的人圍了一圈,人頭攢動:

“季家小妹這是真遭了禍,他哥把自己賣進了林宅,不愁吃喝的,可苦了她這一人。”

“這收租子就收租,但擺出這一副架子,擺明了就是有人想來吃絕戶,要么,就是他哥得罪了人火窯的管事!”

“我前幾日夜里,還聽到了他哥弄得鬼動靜,好像是在磨一把木刀?一把破木刀,能練出個什么名堂,弄得吵吵鬧鬧的,叫人睡不好覺!”

“都窮成那樣了,還做著不安生的美夢。”

“張家的老栓子也是,善慣了,非往人槍口上撞...”

伴隨著竊竊私語。

便有兩聲冷笑連連:

“老叔,你一把年紀了,在火窯做了這么些年,我也不為難你,快些散去吧。”

“我要說,我要收這季薇三兩銀錢的秋租子,你還能幫她交了不成?”

臉上紋著刺青,看著頗為唬人的紅衣漢子喬勁,抱著雙臂。

而扯著他袖子,一臉老實本分,卻被他話里“三兩銀子”驚得愣住的木訥漢子,則訕訕開口:

“以...以往租子不都是兩三百大錢么,怎的...”

聽到這話,喬勁不耐煩的抬腳一踹,就將他踢翻在了泥濘的黃土地上,滾了好兩圈,這才啐了一口:

“聒噪,我說多少,那就是多少!”

“動手!”

跟隨在他身后的三五潑皮聽到后。

不懷好意的便向瑟瑟發抖,捏著破木門的小姑娘逼去。

“小姑娘,你命不好。”

喬勁嘿然一笑:

“有人要整治、拿捏你們家。”

“你那哥哥不懂事,所以只能委屈委屈你了。”

“你...你們...”

傍晚斜陽灑下余暉,季薇嚇的小臉慘白,她看了看地上的栓子叔一身泥濘,想要上前去扶。

卻又被這些人嚇著,只能捏著衣角后退...

然而。

卻在這時!

撲哧!

一聲泥沙飛濺之音,陡然響起。

“我怎么不知道,我得罪人了?”

推開一眾鄉人,季修一腳踹開籬笆,大步飛躍,眼神如早春寒露,霜氣極重。

叫與他對視之人...竟不自覺的,打了個寒噤!

“這季修,怎得跟變了個人似的?”

曾見過他多年的人,心中不由得驚愕。

這,

是曾經那個面黃肌瘦,跟個皮包骨頭似的季修?!

而跟在季修后頭,原本看到自己老爹被一腳踹開,面色漲得通紅的六子,看著手提木刀,毫不遲疑,便闖入了進去的季修,更是被震懾住了。

作為多年玩伴。

他從未見識過季修這副模樣!

“哥!”

季薇眼梢帶著淚花,在看到季修的一刻,突然驚喜。

而喬勁則覺得脊背一冷,突然一沉,隨即猛地握緊腰鞘刀,倏忽轉身。

這才發現...背后不過是一個披著布衣,握著柄木刀的‘紙老虎’而已。

于是渾身一松,便笑道:

“氣勢擺的倒挺足,”

“但一把破木刀而已...”

他的眼神突然厲了起來:

“老子練了這么多年的刀,也才堪堪入勁,你以為,你是入勁的武夫不成!”

“難怪宅子里的那位老哥,托我好好教訓教訓你。”

“確實不懂規矩。”

“原本收你三兩租子,再給你一頓教訓,便算過去,也不為難這小丫頭,但現在...”

“沒有五兩,這事沒完!”

宅子?

季修擰眉,一剎那思緒轉動,很快...便鎖定了一個人。

掌管‘馬廄’,穿著一身藍色織錦長衫的內宅管事!

他的幾次旁敲側擊,再加上有意針對...

叫季修思及入宅之時,關于林如月的驚馬一事,便沒來由的,將兩件事連在了一起。

是沖我來的!

他面色更沉了沉,扶起了泥地里的六子父親,栓子叔,眼里流露出歉意:

“抱歉了,老叔。”

將他托給了身后神情有些焦急的六子,季修毫不猶豫,轉而便拖刀而上。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如若他刀未成。

他會忍。

畢竟,

忍字頭上一把刀,些許折辱何足道,比起性命而言,不值一提。

但...

今時,不同往日!

“還不快攔一下你季哥,他少年脾性,哪里知道這火窯管事,得是‘武夫’才能擔任的啊!”

“他...他...”

渾身是黃泥,狼狽的腰都彎了的栓子叔,看到這一幕,焦急的推了下自己兒子張六子。

“季哥,停下,那是火窯管事,咱惹不起!”

六子想要伸出手去拉,卻沒扯住季修的袖子。

而他的木刀,已經遞出。

一時間。

引起了那跟隨在喬勁身后,三五潑皮的哄堂大笑:

“破木刀,和真刀對拼吶?”

“這小子練刀練得癔癥出來了吧!”

“喬哥,給他點教訓!”

眾人起哄。

籬笆網外,一個個鄉民也是搖頭。

然而本來笑吟吟的,覺得這小子也是失心瘋了,毫不在意,大掌一拍,便要硬接這一木刀的喬勁。

卻在接住了這木刀的一瞬間,臉色有些變了:

“不對,你...?”

當那木刀無鋒,以勁作刃的刀胚,砸在他的胳膊上時。

喬勁,感受到了一股不可能在這季家子身上誕生的事物。

那事物...喚作‘刀勁’!

一剎那,本能的。

筋肉帶動氣血,叫喬勁在察覺到了危險時,便想要運掌打出勁力相抗。

但卻為時已晚。

噗呲!

被刀勁打入了臂膀內。

強健的筋骨皮肉,宛若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軟了下去!

疼得這威風八面的火窯管事...

猛地單膝一跪!

同時。

他單手扶持著另一邊軟趴趴癱掉的半邊臂膀,冷汗直流,強忍疼痛。

在一眾眾目瞪口呆的注視里,額頭青筋直跳,強行抬頭,嘴唇哆嗦:

“季家子...”

“你,你...”

“入了刀勁,成了武夫?!”

一句話!

霎時間,

叫籬笆墻內外,鴉雀無聲。

這泥腿巷子,三代人也出不了一個武夫。

今兒個...

你說他季家子,真練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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